“若是心上人,那便时时刻刻都想着她,想他白日吃得好不好,昨晚睡得香不香,见到他便欣喜若狂,没见到他便魂不守舍,日日盼,时时望,想得到他一点消息安安心,看他与旁人亲密,便觉着难受,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拎回来教训,还想跟他成亲,想跟他过日子。” 林桥快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好了,女孩子家家,也不害臊!” 林茗朝自家哥哥撅了撅嘴,又问玄九:“陈大哥,你真的没有吗?” “....没有。” “那,陈大哥,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玄九哑言。 林桥嚷道:“说的什么晦气话,什么叫你不在了?快快住了嘴,有这精力,不如下来多走两步!” 林茗努嘴,闭了口,又趴回玄九的肩头,不说话了。 心上人吗? 他经常想主子的膳食是否会被下毒,主子夜里睡得如何,会不会又梦魇?日日等着二十七汇报主子的情况,见到主子会欣喜若狂吗?嗯.....没有,只是觉得心里堵着的东西被拔掉了。 见到主子与许韵依亲近,对她笑,自己确实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是心上人?……这叫喜欢么?喜欢一个男人?他的主子? 荒谬!
第28章 护身符 玄九额下滴汗,踏上最后一步。 无极坛人满为患,亦有宗门子弟在旁看候情况。 “喜迎诸位登我无极山门,我派已为诸位英雄好汉备好厢房,还请诸位挪步休憩,比武大赛将在三日后开始!” 他们跟着前面的人去往后院厢房,路上人群甚吵,林茗也辗转醒来。 “唔,陈大哥。” 转角处,玄九抬眼一瞬瞥见九方质的身影。 彼时,九方质正与一人谈论,且由前面的宗门弟子带路。 九方质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的视线,余光扫了玄九一眼,面不改色,但眼底却骤然一凛。 只见林茗清醒过来,惊叹道:“陈大哥,你流了好多汗。”说着,拿出软帕子给玄九擦了擦汗。 玄九的注意力被林茗吸引,回过神转身走了,并未察觉九方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戾气。 到了无极宗,自然是一人一间厢房。 如玄九白日所想,他担心主子晚上是否睡的香,会不会梦魇。 他就是这样待不住,一旦独自一人待着,他便忧心忡忡。 他打开窗户翻身而出,寻着其他暗卫兄弟的踪迹,摸到了九方质的屋子。 但他并未靠近,只是藏在比暗卫更远的地方,静静的望着那漆黑的屋子。 翌日,九方质携着许韵依赴宴。 自许韵依出现,魏知然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寸步不移。 魏知然道:“常听外界赞美月乐宗宗主与夫人恩爱非常,如今宗主出行都寸步不离的带着夫人,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许韵依也注意到魏知然,微微低头向他笑了笑,柔声道:“魏小侯爷过誉,妾时常身子不适,夫君怜惜,想让妾多走走,这才一齐出来了。” 魏知然用舌尖顶了顶上颚,美人温情一笑,却不是对着他,眼中带了不满看向九方质,但九方质压根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这让他更为不爽。 下了宴,魏知然道:“星汉。” 在暗处的星汉遁出,回道:“主子。” “九方夫人瞧着面色有些憔悴?” “属下去查。” 午后,星汉回来,魏知然迫不及待道:“快说。” “回主子,九方夫人患有旧疾,小产后常缠绵病榻,九方宗主此次是为陪夫人散心。” “旧疾?” “是。听说是少时曾在青山宗后山坠落,伤得严重,落下旧疾,一到雨天便浑身疼痛,四肢麻痹。” “哦?那就有趣了。星汉,外边是要下雨了吧?” “是。” “我记得林嵩给了些缓丹。赶在下雨前给许夫人送去吧。” 星汉汗颜,知道自家主子起了心思,应道:“是。” “晚上再叫两个听话点的过来,昨晚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星汉暗道:想要良家妇女,又嫌人家没滋味。 连着两日,魏知然都差遣暗卫送东西过去,然只是得了仆人的谢意,要想美人上门,也没那么容易啊。 比武大赛日程将近,玄九在一旁擦起了剑。 “陈大哥,睡了吗?” 玄九听到林茗的声音,回道:“还没。” “我,我可以进来吗?” 玄九开了门,见林茗一袭红衣,明艳活泼,平淡道:“什么事?” 见林茗支支吾吾,低着头含糊不清的却说不出半个字,玄九微微皱眉,再问了句:“有事?” 林茗闭了闭眼,一鼓作气,藏在身后的手拿着东西猛拍在玄九胸膛,面红耳赤道:“陈大哥,明日、明日比武大赛,听哥哥说,这种比赛常是要死人的,你、我不想你出事,这是我在家乡时去灵隐寺求的护身符,你、你明日一定要小心!” 玄九伸手抓住了胸膛前小小的护身符,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林茗便急促地转身跑了。 他在原地愣了片刻,将门关上了,比前两晚迟了半刻,才悄悄出门去到九方质室外。 林茗跑回厢房时,仍是紧张得心扑通扑通跳,既羞又怕,一夜未睡,第二日顶着个两只熊猫眼。 林桥一见林茗,便调侃道:“嚯,昨夜没睡,光打蚊子去了?” 二十反问道:“无极山,会有蚊子?” 林茗没接茬,望了玄九一眼,但那人根本未看他,心下顿时有些颓然。 林茗道:“你们待会要小心。” 林桥一听,咧嘴笑道:“哟呵,长大了,还会关心哥哥了。”说着,还上手掐了林茗脸蛋一把。 林茗抗拒道:“疼!” 林桥揉了揉妹子的头,道:“不闹你了,待会要是困了就先回去休息。” “嗯。” 比武擂台并不大,四方是有名的寒池水,待不过一会便会觉着脚底生寒,僵硬得不能动弹。 林桥首先上阵,拱手道:“仁兄,多指教。” 对面的武者回礼作揖,接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坠着红绸子的大刀,刀刃破空,速度非常。 林桥身形虽不如那大汉,但却能以柔克刚,以小破大,打过几回便知晓这大汉的打法了。 下一秒,刀刃来袭,林桥矮身一躲,曲腿偏身,同时剑刃挥出,伤了大汉一剑,再抬起腿用力将人往身后的池子里踢。 林茗原本紧绷着的小脸瞬间喜笑颜开,大声喊道:“好!哥,你太厉害啦!!” 留在擂台上的,除非被人打下去,否则就得一直接受台下的挑战。 下一刻便有人跃上台,使出一把弯刀,“兄台,来吃我一刀。” 林桥打了几场,台下仍有躁动,但他却渐感体力不支,终于上来一个女子,使得一招柔剑,于猝不及防间刺了他肩膀一剑,重复着他前几次的动作,将他踢进池子里。 黄衣女子道:“承让。” 林茗惊叫着跑去扶林桥,眼眶一下湿润,惊恐地看着哥哥肩膀上的伤口。 二十则是二话不说拿出备好的药,喂林桥吃下几颗,将人扶到一旁休息。 无极宗的弟子奉上伤药,道:“阁下勇猛,这是金创药,阁下好生歇息。” 林茗慌乱间捉住玄九的手,忍着哭腔,道:“陈大哥,要不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二十观察了一会玄九的神色,道:“不用担心,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没想杀人,只是受点小伤下台罢了。” 玄九也点了点头,道:“不必担心。”话罢,还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手。
第29章 扳指掷桌 等医师姗姗来迟,林桥非伤得最重的一个,也就在旁先止住血等着,鼓声愈发急促,台上的打斗也愈激烈。 到一长鼓响起,一汉子弃了手中铁剑,受一飞踢直冲下台,抽搐几下随即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席间有人挥手,无极子弟便拿来白布将人裹上,送出场外。 除林茗这类未见过太大血腥的小家子惊呼了一声外,擂台下未试之人皆屏息望着台上之人。 前面些武者都是将人打下台去便算赢,可台上这位黑衣男子却使得一双短刃,出手便是杀人的招式。 玄九不由得感到怪异,但觉台上的男子有种莫名的熟悉,却不知从何说起。 顺着那男子的视线看去,无极楼上端坐着一人,笑得阴险,将满意的神色移向了另一处。 玄九转头,瞳孔骤缩,黑漆漆的眸子,这样一道隐晦却又冷厉的目光,是何时看向他的。 那高楼之上的睥睨,主人方才在看他吗? 星汉在台上大杀四方,玄九远远瞧见九方质勾了勾手指,似乎是想叫暗卫下台? 但九方质此次只带了一个暗卫随行。 玄九微微拧眉,主人身边会没人的。 念起落想,玄九起身点地,顺手将还飞在半空中的人接下,轻轻抛举到医师面前去,转身上了擂台。 星汉冷眉直对,握紧了双刃,几经试探,在一个来回间迅速旋转绕到玄九身后划出双刀。 玄九反手抵挡,跨出一步,微微弯腰,又极速转身后退。 剑刃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利声,震得剑身微微发颤。 几个回合下来,玄九察觉出对面的黑衣男子该是暗卫的身份,这揭开了一层谜布,还有另一层:为何这暗卫,与玄一如此相似? 难不成玄一还有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玄九心中疑惑,也给了星汉可趁之机,下一秒,电光星闪,星汉矫捷的身影朝他攻来,眼前快速放大的人影激起了玄九的危机感。 但这也只来得及躲闪一二,但觉胳膊一疼,鲜血立马喷涌而出。 玄九正了神色,收回情绪,浅褐色的眸子染上一层寒凛薄冰。 台上刀光剑险,底下众人神色紧张且透着几分兴奋,二十则为这场打斗暗自捏了把汗。 忽得,楼上传来噪声,还有物品坠落之声,鼓声大震。 无极宗宗主林嵩首先往新搬上来的桌上掷下一柄长枪,道:“今日,不管是英雄好汉赢得擂首,我无极宗不仅奉上我无极之巅百年难得一见的高山水花,还将这桌上之物作为奖品送与这位大侠!” 话音未落,楼上其他宗门贵人皆投下些珍宝奇物于桌上,末了,玄九与星汉共同见得魏知然掷下一枚玉佩,九方质则掷下一玉扳指。 玄九变了脸色,一下心凉了半截。 魏知然那块玉佩有什么作用玄九不感兴趣,只是九方质掷下的那扳指,是号令他这一支外巢的信物,若是先前还好,可现在他已经被九方质贬到外巢,非必要不得回宗门。 若是...若是他输了,信物落入他人之手,那、玄九还真是真正意义上的被主人抛弃了。
77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