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荣丰阁的点心。” “我还想吃酱牛肉,呜呜,我们梧州最好吃的就是酱牛肉了。” “要是有一坛桂花酿就更好了。” 余白徒劳的收回伸到半空的手,转身冲着林锦书道:“你喜欢吃什么?” 林锦书抬头看他一眼,冷冷道:“人肉。” “你……” “嘘,安静!” 林锦书用手撑住墙面慢慢起身,然后朝着大门走去,他整个人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然后转头对余白道:“有人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果真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朝着他们来的。 林锦书不知怎么心里发慌,快速往后退去。 很快脚步声便停在了门口,接着就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余白死死贴在林锦书身后,有些发抖。 浑身是血的男人扶着一个老者闯了进来。林锦书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昨晚挟持他的那个孥族人,而他怀里的老者已经胸口中箭,不知是死是活。 男人目光迅速从他身上略过,然后死死盯住躲在他身后的余白。 房间里很快布满了血腥气,男人将老者放到地上,上前一把抓过余白,手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唔唔……”余白拼命挣扎。 男人嘶吼一声,“再动我杀了你!” 趁此机会,林锦书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冲着男人重重砸下。 砰! 呼吸粗重,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捏住余白的脖子一步步靠近林锦书,林锦书惊呼一声想要躲开,却被男人拽过手腕,一把拉到身前。 控制住两人,男人便开始带着他们往外走去。 走时还对着躺在地上的老者说了一句什么,林锦书猜测应是孥族话,只是不知是何意。 余白还有些茫然,但林锦书看这情形,立刻便知这些孥族人肯定是出了事,没准儿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很快二人便被男人带出废弃的别院,出来后才发现外面早已变天。 一路上时不时可见穿着黑衣的孥族人倒在地上,林锦书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们,这些尸体大多被刀剑砍伤,残肢断臂,想来死前定是参与了一场血战。 他不愿再多看一眼,可不管他怎么转移视线总能看见一二。耳边是余白的哭声,林锦书很想让他闭嘴,可是一转头便瞥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胃中一阵翻涌,恶心的连连干呕。 压住他们的男人怒道:“这些都是你们大元人犯下的罪孽!” “我要让大元皇帝亲眼看到他爱的人死在他眼前。” 林锦书皱眉,“这是何意?” 难道贺十安真的亲自来了? 余白则有些激动道:“陛下来救我了吗?” 男人此时却像受了刺激般叫道:“大元皇帝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他竟然不顾京城安危,出动了三千禁军,包围了整座山。不仅如此,他还下令放火烧山,誓要屠尽山中每一个人。” 林锦书顿觉手脚冰凉,喃喃道:“一国之君竟如此行事,看来他是真的疯了。李墨言他……” 呵,差点忘了,原书中,李墨言就是男主疯批的后备力量。 说罢便怔怔望向一旁已经傻掉的余白,苦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 林锦书和余白被男人一路压着往前走,很快便穿过空地来到一片密林。 “叫你们大元皇帝过来。”男人将余白往前推了推,声嘶力竭道:“不然我就杀了他。” 林锦书还在震惊,但很快就发现不对。 他们被包围了。 周围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群禁军,这些人身穿盔甲,手拿弓箭,神情肃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三人。 “听见没有?让那狗皇帝过来!还有余信林,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你们大元未来的皇后,哈哈,也不过是这种货色!” 男人癫狂着大叫,一脚踹翻余白,死死踩住他的胸膛。 余白惨叫一声,哭喊道:“陛下救命!呜呜……哥哥,哥哥救我……”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一箭射入男人的胸口,他嘴边的狞笑凝固,似是不敢相信,低头看向箭矢,然后丢开林锦书伸手狠狠将其拔出。 鲜血喷溅而出。 直到倒地,男人的双眼都瞪得大大的。 温热的液体溅了林锦书一身,他伸手在脸上缓缓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红色,顿时瘫软在地。 而此时余白正手忙脚乱的想从地上爬起,男人就倒在他身旁,吓得他哇哇大哭。 面无表情的禁军首领上前来,冷冷看着二人,最后命人将余白扶起,恭敬道:“陛下在山下等小公子。” “陛下?”余白喃喃道。 “是,余将军也在。” ………… “陛下,已经解决了。” 李盛的铠甲之上沾满了血,冷着脸单膝下跪,森然可怖。 “人呢?” 一旁的余信林急道。 “小公子平安无事,已经救下了。” 余信林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看向一旁的帝王,却见他一身黑色劲装靠在大树边,神情淡漠,又带着几分倦怠,此时缓缓说道:“那就等等吧。” 余信林心下一喜,这是要等余白下山的意思。 半个时辰后,山上终于传来动静。 那容颜绝美的少年苍白着脸和人搀扶着从禁军中走出。 “弟弟。”余信林一声惊呼,余白浑身脏污血迹让他恐慌。 “哥哥……”余白轻轻唤了一声,然后便转眼看向一旁的君王。 余信林察觉到他的视线,停下已经跨出去的脚。 这时林锦书也颤抖着松开身旁的余白,着魔般死死盯着前方的贺十安。 真好…… 人就站在不远处,他只要往前走,很快就能抓住他。
第160章 被锁住了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林锦书仿佛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脚步缓慢的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离出一个只有他和贺十安的空间。 短短一瞬,他已经忘掉了这五年来所有的伤心难过,只剩下男人曾经的温言暖语。 贺十安静静站在远处,面无表情,视线从余白身上扫过,又缓缓看向另一人。 那人头发已经完全散开,素色的白衣上全是血污,脚步向前,竟是朝着自己而来。 蹙眉,漫不经心地目光将人从头扫到脚。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林锦书脚步僵硬。 余白此时也红了眼眶,痴傻着看向远处的帝王,动了动唇,无声唤道:“陛下……” 泪水滑落,人终于惊醒过来,用尽全力奔向前方。 “陛下……” 伴随着巨大的哭声从林锦书身边擦肩而过,直直跑向前方的贺十安。 林锦书微怔,傻傻停在原地。 “呜呜……陛下,我差点就死了。” 贺十安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余白扑向他的身体。余白微微一愣,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 “既然小公子已经平安回来,那便回去吧。”贺十安很平静。 余信林此时急忙上前,扶住余白,“祖母和母亲可是担心坏了。可有受伤?” “没有。”余白摇摇头,声音嘶哑。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向后看去,道:“哥哥,那人名叫林锦书,这次多亏了他陪我,他是个乞丐,我们把他留下吧。” 余信林顺着视线看过去,目露怀疑,余白轻轻摇晃他的手,“哥哥,可以吗?” “好。”余信林无奈应道。 人有没有问题,他之后自会查清楚。 这时林锦书已经整理好心情,慢慢走了过来。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周围的禁军全都神色紧绷,手握兵器,一副他只要敢妄动,马上就会被大卸八块的姿势。 等到了离人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便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 突然,他目光微闪,悠悠叹了口气,道:“贺十安……我饿了。” 刹那间,贺十安的瞳孔猛然一缩,心脏剧烈跳动,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傻了?”林锦书轻笑一声,伸出手臂,“十安……抱。”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他们那喜怒无常的帝王犹如中邪一般上前将人搂住,嘴里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 林锦书抽了抽鼻子,带着哭音道:“我差点就死了……” 这话刚刚余白也说过,他承认自己小心眼了。 贺十安死死抱住他,林锦书满身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现在听到这句,杀气浓重,冷声道:“李盛,一个不留!” “是!” 李盛心下一凛,看向林锦书的表情分外震惊。 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 ………… 林锦书醒过来时,正睡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他怎么会睡过去?他明明记得,他和贺十安…… 对,贺十安呢? 他慌忙起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脚步一软差点跌倒,不过这也让他发现了异常之处。 他被锁住了。 右脚踝上有一根细细的铁链子拴着,另一端固定在床脚下。 林锦书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弯腰用手捞起铁链细细摩挲,暗暗嘀咕,“这人竟真的用链子将我锁住了,唔,只可惜不是金链子。” 最终,林锦书苦笑一声,直起身来,看来这人是真的恨极了自己。 刚刚在树林,他还以为……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试着在屋子里行走,发现链子的长度完全够他在屋里自由活动,而且,他还在书案上发现了各种各样的话本。 其中有一摞明显很旧,像是被人经常翻阅。林锦书拿过其中一本,随意翻开,当看清里面的内容后,鼻子一酸,眼泪便滚了下来。 “……贺十安,你真是全世界最最傻的人。” 这话本是那日他在清水城让荣福替他准备的。 整整一摞,贺十安都保留着。 ………… 吟秋宫是历代大元皇后居住的宫殿,但因当今圣上还未立后,所以一直空着。 不过这日,这里却悄悄热闹起来,皇后寝殿里重新换上了精美的雕花家具。 除此以外还准备了数不清的话本和各种名家书画,一件件奇珍异宝也摆放整齐。精美的鎏金异兽纹铜炉里更是日夜不停地点着沉香。 李长恩便是吟秋宫里的一个小太监。 他按照安公公吩咐,一步不离的守在皇后寝殿前。 现在已经过了六月,日头毒辣,蝉鸣声隐在树丛分外惹人嫌。 李长恩站在檐下有些犯困,这时却听见屋内传来声响,心下一动,立刻敲响房门,问道:“公子可是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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