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代连个正经的医生都没有,就更别提兽医了。 不过就算有兽医,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治疗鞭尾龙,因为没见过啊! 事实证明系统出产的生物生命力还是很强悍的。 以樊伉这样一个完全的新手仅照着那份驯养手册喂养,鞭尾龙居然也顽强地活了下来。 等到冬去春来,河水解冻,中原大地遍地春暖花开之际时,鞭尾龙也已经三个月大,而且龙体健康,可喜可贺。 唯一让樊伉有点忧心的就是实在太活泼了! 每天吃饱喝足了就开始上窜下跳,皮得不像话,有一次阿秃还跑到水井边上,好奇地要往下跳,还好让过往的家奴拦住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樊伉有些后怕。 另一点就是鞭尾龙的外表也越来越脱离一只无毛小鸡崽的模样,而渐渐向一只幼稚鞭尾龙靠拢。 它的皮肤开始慢慢变得青绿,脖子变长,脑袋显得很大,下肢也更加强壮。 更别提它的饮食结构,非新鲜肉类不食。 无论怎么看,都跟一只野生的禽类相差甚远。 这个时候整个樊府无论主仆没有一个人相信阿秃是一只普通的野鹅,以为又是郎君弄出来的什么新鲜玩意。 郎君连玻璃都能烧出来,那孵一只样子比较怪的鸟也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不知道这只怪鸟的肉好不好吃。 所有人都如是想着。 为了将来能有一头鞭尾龙坐骑的樊伉变身超级奶爸,每天和阿秃斗智斗勇,闹得整个临武侯府鸡犬不宁。 这天,樊伉要喂阿秃驱虫药,结果阿秃十分不配合,闻到那个味道,差点将食盆都打翻了。 樊伉顿时满头黑线。 阿秃要吃生肉,难免体内会有寄生虫。他可是遵照驯养手册上面说的,两个月驱一次虫,今天刚好是阿秃长满两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驱虫药还是在跨界商城买的,十万庄园币一份,樊伉可舍不得被阿秃浪费掉。 “无名兄,快捉住它,别让它跑了。”既然哄骗吃不下,樊伉打算来硬的,吩咐无名和乘光关门捉龙。 大黑一瞧,还以为他们在和它玩游戏,追在樊伉后边又扑又挠的,整个院子顿时鸡飞狗跳。 无名的武力值可不是乘光和樊伉这两个战五渣可比的,三两下就追得阿秃无路无逃。 阿秃左躲右闪,见势不妙,一头扎进门口进来的人怀里。 “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好丑啊——”一个陌生的公鸭嗓叫道。 樊伉一手捂脸,心想这个二楞子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得“嗷呜”一声,公鸭嗓捧着手疼得哭爹叫娘。 吕媭顿时脸都黑了,吩咐道:“还不快去把阿秃捉住! 在仆从的围追堵截下,无名兄终于将阿秃捉住,樊伉捏着它的下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药灌下去,累出一身汗。 公鸭嗓揉着手腕,一脸好奇地看着被樊伉抱在怀里的没毛丑鸡,诧异道:“这什么东西?长得可真丑!” 公鸭嗓身侧一个年纪稍长的青年瞪了他一眼,道:“阿禄,休得无礼。” 樊伉怀里的阿秃扑楞着爪子还要去挠他,樊伉连忙按住它,说:“它叫阿秃,你别说说它丑,不然它发脾气要咬你的。” 公鸭嗓目瞪口呆:“它竟然听得懂人话?!” 樊伉满头黑线:“它听不懂,但是能感受到你语气中的嘲笑之意。” 这也是后来他研究驯养手则才知道的。 公鸭嗓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这么聪明?” 樊伉拍了拍阿秃的脑袋,让乘光把阿秃抱下去了。 他担心这个愣头青再说下去,阿秃真会发脾气咬死他! 公鸭嗓一直目送阿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把目光转向樊伉,道:“这位就是伉表弟吧,听阿翁和世父提起过你的事,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樊伉一脸发懵的表情,心想这又是谁啊?他的表兄表姊真的好多,他都不认识! 吕媭多了解自己的儿子啊,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樊伉肯定不记得了。 “伉儿,快过来见过你产表兄和禄表兄。” 产表兄?禄表兄? 谁啊? 樊伉满头雾水。 他真不知道啊! 吕媭简直对他无语了,提醒他道:“阿产是你大舅家的次子,阿禄是你二舅家的。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 哦,原来是吕泽和吕释之家的! 樊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产表兄和禄表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不知两位舅父可好?”樊伉穿过来之后倒是见过吕泽,但吕释之一直未曾谋面,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吕产和吕禄二人当中,明显年纪小的吕禄性子更活泼一些,闻言开口道:“阿翁这些年一直留在洛阳,打算下个月进京。我闲不住就约了阿产先过来。” 说完他还拿胳膊撞了撞樊伉,对着他眨了眨眼,小声道:“听说伉表弟这里好玩的东西特别多,我可好奇死了。” 樊伉满头黑线,心想这位禄表兄真的好活泼啊! 相比之下吕产就显得矜持许多:“阿翁身体如今已无大碍,多谢伉表弟关心。” 樊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吕泽没把自己中毒的真相告诉他。 这样也好,省得少年人城府太浅,太过喜怒形于色,要是因此让他们对皇家产生了隔阂就不好了。 毕竟如今长乐宫椒房殿中住的还是吕雉,大汉太子依然还是刘盈。 吕媭陪着两位外甥,问侯了一遍两位兄长的情况,见他们表兄弟相处融洽,便识趣地离开,留这些年轻人自己玩耍。 等吕媭一走,吕禄便迫不及待地招呼樊伉:“伉表弟,快把你那些新奇好玩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 樊伉嘴里应着,心里却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位禄表兄也太自来熟了吧! 吕产虽然嘴上不说,但眼里也隐隐闪着兴奋之意,想是跟吕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脸皮没他那么厚罢了。 然而进了屋子,吕禄失望地发现整个屋子除了桌上那个计时的玻璃沙漏之外,最多的居然全是书! 虽然是价值千金的纸质印刷版书,但那还是书啊! 这对于喜欢舞刀弄枪看到书就头疼的吕禄来说,简直毫无吸引力。 “哦,这是我印的教科书。”樊伉连忙让乘光把书收好,解释说,“我在栎阳建了个学校,估计建得差不多了,这些都是到时候先生们讲课要用到的。” “学校?”吕禄立刻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学校?” “就是教育培养人才的地方。”樊伉想了想,解释说,“两位表兄想必也知道,前两年我离开长安在舞阳种了两年地,在种地上如今也有两分心得。回来之后我就思索着一个问题。我们大汉有如此多能人,有人擅农,有人擅谋,有人擅战,有人擅匠工,若是能将这些能人的技艺发扬光大,我大汉何愁不兴?” 樊伉现在已经很适应古人的风格,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张嘴就是一句兴大汉,谁都挑不出错来。 吕禄不以为然地道:“我知道伉儿你是个能人,而且心怀天下没有私心,可并非天下所有的能人都跟伉儿一样的。若真像说的这样,将这个学校办起来了,那岂不是抢了许多人的生计。伉儿一片好心,只怕好心没好报,反而落得被人忌恨的下场。” 其实换了是他自己,若是他有伉儿那样的本事,肯定也藏着捂着自己闷声发大财。 樊伉微微一笑,道:“禄表兄所言甚有道理,然而禄表兄可曾想过,若是人人都这般敝帚自珍,固步自封,那社会又如何进步呢?” 他看了吕禄一眼,接着说:“禄表兄不妨换个角度想,若是大家能够以一种更加开明的态度看待这些匠艺,那样我大汉就能产出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织娘们也能织出更多的布匹让更多的人有衣穿,匠工们也能多建更多的房屋让更多的人不至于流落荒野。大家吃饱穿暖了,才会有更多的精力去研究如何让田地产出更多的粮食,喂养更多的牛羊。” “如此一来,大家手里都有钱了,陛下也能收到更多的赋税,军中的将士们也能有更多的粮草马匹供给,也能更好的防范匈奴,保卫边疆不受夷狄侵扰。为了我大汉的兴盛,我愿做这块问路的石头。”樊伉说得一脸大义凛然,不知情的人还当真以为他是那种为了大汉沤心沥血不计得失的忠义之士。 吕产没有说话,一脸的若有所思,吕禄却被樊伉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胸脯拍得震天响。 “伉儿你放心,若是日后有人胆敢为这事找你麻烦,我一定给你撑腰!你那个学校也算我一个!” 看着这样单纯的吕禄,樊伉内心浮上出一抹小小的罪恶感。 哎呀!禄表兄这么老实他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第138章 虽然樊伉如今在大汉朝的名气很大,然而因为他的心理年龄早已超越一个少年人,平日里并没有跟同龄的少年人厮混的习惯,以至于他认识的勋贵纨绔并不多。 当然樊伉身为皇后的外甥,颇受吕后的宠爱,京中自然有大把的贵族少年们想与他结识,奈何樊伉死宅的个性,再加上他有作坊园要打理,空闲的时间少,那些纨绔们找他玩耍的时候,要么樊伉在作坊园忙着,要么就是窝在府里写书设计图纸,总归就是不得空。 久而久之,那些纨绔们便不再登门自讨没趣,樊伉便隐隐有些被无形孤立起来的意思。 吕禄的到来便彻底打破了这一局面。 少年人活泼好动,吕禄更是闲不住的性子。来长安后的第二日进宫拜见了皇后吕雉,接下来在樊府呆了几天,把樊伉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全都见识过一遍之后,便呆不住了,成日出去相约那些相识的狐朋狗友玩乐。 京中纨绔们听闻兴平侯养了一只奇丑无比还超级暴脾气的无毛鸡崽,十分好奇,时常借口找吕禄登门参观阿秃。参观也就算了,偏生还要对着阿秃品头论足一番,品评的内容无一例外的都是好丑啊太丑了这样的话。 阿秃那样的丑脾气岂能容忍别人说它丑?撒开爪子就追着那些纨绔们咬。有一次还咬到了萧何家的二愣子萧同的屁股,疼得他眼泪直飙。据说回家后萧同那屁股肿得跟馒头似的,比被萧何打板子还严重,让他足足在家里躺了十来天才消肿。 阿秃就此一咬成名。 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樊伉养了一只又丑又凶的秃毛鸟,见谁咬谁,连萧丞相府中的公子都被咬得下不了炕。 说来樊伉也觉得奇怪。 一般人被咬之后的正常反应必然是敬而远之,可这群纨绔们并不,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精神,隔三差五地来樊府被阿秃咬,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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