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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毕竟跟他兄弟多年，虽然言爻没开口，他还是看出他的意思，顿时笑出声来。 言爻瞥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跟他闹，吃完一顿不算简陋的“下午茶”就去休息。 只是没多久的功夫，就听见了哈曼的声音，几乎破音的喊了一声不好了。 甚至这么大一只熊了，都带着点哭腔：“元帅，我，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我，我没保护好石刻。” 一头棕熊，本就有点土色，现在更是一身尘土泥巴，处处透露着凄惨，一双眸子更满是疲惫的红血丝。 可见他是一路奔来，几乎没有休息。虽说对一个强盛的兽人来说，赶路三四天不算什么苦差事，可架不住哈曼还受“精神力崩溃症”折磨。 ——虽然有灵气的滋养，自己也修炼出了丝丝缕缕的灵力，可到底还太少了。 又因为差事办砸了，心里压力可大了。 哈曼那状况，都不能以凄惨、潦草可以概括的。 已经回来的陆骁：“……”。 当初可就是他在石刻上做的手脚。 他们当时当然是想过，见到这一幕的哈曼他们肯定会觉得的伤心，却没想到能伤心到这种地步，哈曼这个糙老爷们大棕熊，真的是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不仅是愧对元帅的嘱托，更是绝了星际兽人走向痊愈的路啊。 言爻看到这样的哈曼，都不免产生歉疚了。 不过，这事儿却又不能不干。甚至因为怕哈曼他们知道后，又要费力解释，他们还抽空在哈曼他们发现之前，将之前留给顾放的石刻都给毁了。 反正顾放也已经找到了，没有这些也不要紧了。 “你先别急。”言爻连忙安抚道，示意沈昭给弄点吃的过来，毕竟看哈曼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没时间也没心情吃东西的。 ——石刻直接崩的稀碎，想拼都拼不起来。当时他还得在菲洛克斯面前绷住了神情，不然一不小心暴露了言元帅可怎么好？ 只得背地里跟菲斯娅商量法子。 然后分头行动，一个稳住菲洛克斯，一个前来找言元帅认错、寻求办法。 言爻看着一边吃一边带着哭腔解释的大棕熊，只能安慰道：“或许是石刻之中留下的力量已经耗尽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这是他们之前就想好的说辞。 大棕熊愣了愣，放在嘴边的烤肉都忘了咬一口。 言爻接着道：“你看，那石刻在我们最初看到的时候，还有玄之又玄的声音，辅助我们看懂其中内容。” “后来你们来了，却已经听不到了，是不是就可以说是能量有限？那现在再没有存续的能量了，是不是也能说的通？” ——大棕熊已经那么自责了，可不能让他以为是什么防护阵法，一但碰触，就会自毁了。 哪怕之后大熊肯定会往这方面去想，但言爻绝对不能有这样的倾向，否则大棕熊怕不是想要以死谢罪了。 哈曼似乎似乎被安慰了几分，吶吶一句“好像有点道理”，又忍不住啃了一口嘴边香喷喷的肉腿。 言爻接着道：“虽然石刻毁了，但是你已经背熟了内容不是吗？” 大棕熊眼中一亮却又暗淡下去，背熟了又怎样，终究不是石刻，也不是原文字——洞中还有能量乱流，他们想要拍摄都是模糊不清的，根本不能用作研究。 甚至照猫画虎去复原文字模样，都不太行。 哈曼和菲斯娅绞尽脑汁，也最多是能写上几个字。别看那些字都方方正正的，可真写起来，却觉得长的相似却又缺胳膊少腿。 ——华夏文字的笔画顺序，对没学过的外国人来说都是一大难关，更别提从未接触过的星际兽人。 哈曼他们打算将石刻整个带回去，为的就是研究一下那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神奇的力量。 言爻看哈曼有些平静下来，又更沮丧的矛盾神情，继续说道：“你用星际通用语写下来，还能免去识字的麻烦。” “我知道你想说或许其中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但现下而言，该研究的重点，在于怎么让兽人们都学会这个修炼方法。” “不能再让‘精神力崩溃症’肆虐下去了。” “死于‘精神力崩溃症’的到底有多少，这病症又有多折磨人，相比你比我清楚的多。” 言爻不知道，是因为他进入这幅躯壳的时候，原主已经死去。他的脑域之中虽是伤痕累累，可却再没有“精神力崩溃症”可发作。 后来言爻他们就摸索出了《道德经》和《逍遥游》的修炼方法，凭借华夏人的优势，修行过程比哈曼他们可要顺利的多，灵气的滋养之下，恢复的可一点不慢。 但听在哈曼耳中，却认为是元帅已经不记得当初的那些事情。 他还是记得了，每一次的“精神力崩溃症”发作，都让人遭受非人折磨，且越到后期，折磨越甚。 想到只要早一步修炼《道德经》，就能早一步脱离这种痛苦，哈曼顿时重燃信心与斗志。 ——意外毁了石刻这事儿，日后要论罪那就日后再说，眼下他要做好眼前的事情。 飞快吃完剩下的肉块，哈曼就道别了。 “我出来是没打招呼的，菲斯娅那边能拖延这几天只怕已经是极限。” 虽然菲洛克斯那边也不好在祖星乱窜，但对方若是过于担心他——肯定也有对《道德经》修炼一事的考虑——而出来寻他，那将大大增加言爻他们暴露的可能性。 所以，他需要赶紧离开，至少在他们沿着痕迹找到这边来之前，与他们汇合。 哈曼之所以没有过于遮掩自己的痕迹，一来是当时他那心情缘故，冷静不下来做这么仔细的事情，二来也是有了这明确的指向性，即便菲洛克斯来找他，也有方向，他再返程截住他的时候，双方不会走岔了路。 就是不但对他的身体素质是个大考验，也很考验言元帅。 如果言元帅不能很快给他一个答案，那肯定也会加大暴露的风险。 好在，现在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哈曼只背上了沈昭给准备的一些食物和调料，就又踏上了返程。 哪怕对新来的好些兽人有些好奇，也没时间了解。 ——倒是黑足猫、兔狲和金刚鹦鹉对他更好奇，却一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一开始见他哭唧唧的，还以为也是个智商下线、不顾脸面的，没想到见了一下言爻，就人模人样的出来了？ 正如哈曼所料，菲洛克斯在他不见的第一天、第二天还不觉得如何。 石刻崩碎，哪怕他们试图拼凑、复原，也没有结果。谁的心情都不好，想要避开人独自伤心一会儿也实属正常。 可四天、五天，就算是问菲斯娅，也不知道哈曼具体去了哪里后，菲洛克斯便觉得不能再等。 “这件事情谁也不想发展到如此地步，这后果也不能让哈曼军团长一人承担。” “我们必须找到他。” 这显然是怀疑哈曼去了什么地方自杀谢罪了。 “你与哈曼军团长发现这修炼之法，是整个联盟的功臣。而且，此时此刻联盟也不能少了你与哈曼军团长，修炼的事情还需要你们来详细指点。” 菲斯娅：“……” 这些道理菲斯娅当然都懂，但问题是真不能让他们去见哈曼啊。 而她又怎么在不知哈曼去向的情况下，证明哈曼一定不是去自杀了呢？
第45章 联络上后，菲洛克斯比哈曼他们预料的来的快，因为他正好就在周边的一颗星球上。 而之后离开，他们便要赶往联盟首都星，这边距离的远了些，需要经过好几次的跃迁。 不过，这方面的技术已经成熟，星际民众对此也颇为熟悉。 何况都是军人，不但身体素质高于普通民众，对于高强度跃迁更是习以为常。 就算是哈曼和菲斯娅这俩“精神力崩溃症”患者，也没觉得太过难受。 但是当他们开始做“功课”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常。 在见到菲洛克斯的那一刻，为了证明对“精神力崩溃症”的克制，他们是演示了一下灵气吸纳的。 他们相信，只要感受过灵气的兽人，都会为之沉迷。 这不，还在星际穿梭舰上，一发现他们要修行，能腾开身的兽人就都赶了过来，甚至为了更靠近他们而无所不用其极。 可偏偏，这一次，谁也没感受到那种沁润全身、飘飘欲仙的感觉。 ——未免消息泄露，哈曼和菲斯娅送出去的消息并没有写全内容，但以那样的密语提交，已经足以引起菲洛克斯的重视。他带来的人，也是绝对信得过的。 哈曼挠着下巴，看看也是一脸茫然的菲斯娅。 他就知道，纵然跟言元帅相比起来，他俩很菜，但也不至于菜到如此地步。 毕竟离开前，他们在祖星上的修行根本没有问题。 有了猜测，哈曼表面上毫无表露，还是要菲斯娅稳住神情，只说自己想起一件急事找元帅商议，今天就不修炼了。 菲斯娅也连忙应是。 其他人虽然疑惑怎么两人忽然一同想起来，但他们不修炼，没有灵气可以蹭，他们也只能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 哈曼心底却是惊涛骇浪，如果这修炼只存在于祖星上，那对他们而言可是另一个结果了。 言爻这边并不知道哈曼他们的心里历程和最后决定。 祖星幅员辽阔，而他们区区几个兽人——能方便行动且自主行动的还只有他和陆骁——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即便担心其他兽人的安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尽己所能。 所以除了修炼和一日三餐外，言爻和陆骁就是前往不同的方向，前往更远的地方，搜寻兽人的踪迹。 言爻这一次回来，除了立了几座兽人坟茔外，可以说是别无所获，因为他也不如沈昭那般认识许多野菜、调料。 只有一些还没吃完的、裹腹的果实，都交了沈昭。 其实这边的气候也未必能够养活，毕竟南橘北枳。 沈昭扭着长长的蛇身，忙前忙后给言爻准备饭食，还示意已经回来修养几天的陆骁，帮忙给准备热水。 偶尔还要抵抗一下自己的困意。 虽然他身在海边，气候比较温暖，不至于下雪，但毕竟是入冬的气候，偶尔还是让他有想要冬眠的欲/望。 “不过，我每日里修炼修炼，情况就会好很好。”在言爻劝说的时候，沈昭这般说。 一时不能确定这祖星上没有其他兽人，言爻和陆骁休息几日就要再出去找，家里的事情那么多，要是他再冬眠了，要顾放一人怎么扛得住？ 就光是海里的那几个闹腾，就足以让顾放焦头烂额。 言爻决定过几日再走，他既然是不放心家里才回来的，来去匆匆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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