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 趁桑颂没注意身边的是谁,时非承靠过去喂他喝水。 桑颂顺从地就着时非承的手喝了口水,半眯着眼睛看着夏凌。 有点眼熟。 他想了想。 是他! 桑颂浑身一激灵,猛地起身拍开时非承要扶他的胳膊,冲到夏凌面前。 时非承从来没见过桑颂那样可怕的脸色。 桑颂挡住夏凌看江棠的视线,唇瓣苍白发颤,按着他胸口重重一推:“你个傻b你还敢出现在江棠面前?” 他这一吼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桑颂没犹豫,冲着夏凌的裆部踹去一脚,大声到有些破音:“你给爷死!” 江棠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背后抱住桑颂,安抚道:“消消气。” 桑颂怎么会认识夏凌?他是在气上次夏凌伤了陆应淮的事吗? 夏凌用手心抹了把脸,那张脸瞬间血赤呼啦的。 桑颂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挣开江棠的手,弯腰捡起地上那把刀:“老子杀了你!!” 夏凌怜悯地看着他,不躲不闪,大风过境,令人眩晕的罂粟花香迅速席卷这片天地,无数妖艳的罂粟花在夏凌身后摇摆。 时非承第一时间打开信息素屏障,可他是A+,和S级的悬殊太大了。 “你打不过我的。”夏凌冲陆应淮笑,“我克你。” 现场一片混乱,陆应淮动都没动,脚下冰层蔓延,目标直指罂粟花的根部。 “我调查过了,你的信息素是冷杉和海盐,”夏凌说,“巧了,我是冰岛罂粟,不仅克冷杉,还耐极寒,你能拿我……” 没有人看见陆应淮是怎么过去的,江棠只感觉揽着自己的温暖怀抱消失了,下一秒陆应淮出现在夏凌身后,徒手卸掉夏凌的下巴:“话真多。” 桑颂被时非承强硬地按在怀里,朗姆酒不断安抚着崩溃的小蜜桃。 “别拦我,我、我要……”杀了他。 桑颂应激发作,连气都喘不上来,眼前一黑昏倒在时非承怀里。 这回可好,刚出院没几天,方希跟桑颂又齐齐进了医院。 方希问题不大,反而是桑颂的情况比较严重。 他一直在流眼泪,中间醒了几秒,拉着江棠的手说了句“你别走”就又陷入昏迷。 谢瓒从病房出来,叹气:“受那两个b的信息素影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发情期提前了。” “能不能抽我的腺体液给他?” 除了陆应淮,时非承是谢瓒第一个见到主动要求抽腺液的,他遗憾地拍拍时非承的肩膀:“想法是好的,但你没标记过他,你的信息素对他不仅没用还可能使情况更严重。” “那就给他用最好的抑制剂和营养剂,我出钱。” “行了,都是兄弟,我有数。”谢瓒说,“这几天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多学学怎么追人。” 被冷落了好几天的小陆总认命地接受又有好几天不能和老婆贴贴的事实,给江棠准备陪着住院要用到的东西:“宝宝,不准太累。” “好。”江棠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陆应淮提他打架的事情。 陆应淮暂时顾不上计较这事,他得趁早换一批保镖。夏凌似乎早知道林白要来,居然提前把他派去保护江棠的保镖骗走了。 这次是江棠没受伤,否则陆应淮真得考虑先剥谁的皮。
第113章 密码销毁了 桑颂这次的发情期不算自然发生,那叫一个来势汹汹。 清醒之后话还没说半句,就闻到满病房都是自己的信息素味。 平日清甜的味道格外凶猛,桑颂沉默地看看江棠,虽然他之前放话说自己发情期信息素很牛逼,但被江棠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抑制剂逐渐生效,过了足足两个小时桑颂才缓过劲儿,身上的衣服和被子都被汗浸湿了。 小粉毛蔫蔫地搭在眉骨,桑颂双颊通红神情憔悴:“小漂亮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你不用担心我。”江棠把衣服递给他让他去换,顺便把床单被套都换了一次。 桑颂从洗手间出来,一愣,忙不迭跑过去按住江棠:“你怎么能干这些啊!陆应淮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江棠无奈:“不换你睡着不舒服,他不会杀了你的。” “对,他只会嫉妒我,然后处处针对我。”他用的抑制剂是目前市面上最好最贵的,副作用也小,缓过劲来和平时差不多。 但发情期的激素波动是不稳定的,隔个一两个小时桑颂就又蜷进被子里给自己催眠:“小颂,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他带着重重的鼻音,可怜巴巴的,反复念叨这句话。 明明很难受却只能忍着。 江棠心疼他这个时候只能靠假装时非承来安抚自己。 之前的发情期也难受,但是捱得过去。桑颂也不知道自己这回怎么了,他把被子拉过头顶,眼睛不断涌出生理泪水,他用手背胡乱地蹭了下。 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照片。 被子里很黑,他看不见,就闭着眼睛轻抚着那张照片。 江棠看见床上那个小鼓包一颤一颤的,不知道是在哭还是什么。 以前只要拿着这张照片就会好很多的。 照片上是时非承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天桑颂不开心,约了一群人去酒吧玩,闹到最后所有人都开始灌他酒,被时非承挡了。 时非承酒量还可以,但是他替桑颂喝就是三杯替一杯,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去了酒店就睡着了。 桑颂偷偷拍了这张照片,还趁人之危亲了时非承好几口。 “唔……” 桑颂难受地呜咽一声,另一手紧紧攥着被子,却舍不得把照片弄出一点折痕。 发情期的时候感官一会儿敏锐一会儿迟钝,迷迷糊糊中桑颂听见江棠开门出去。 他这才掀了被子在床上难熬地翻滚,喉间不断发出压抑的痛呼。 浑身都在痛。 他想吐,胃里如同刀绞,可他没有一丝力气了。 最后他只能趴在床沿上剧烈喘息,咬着牙想和痛感作斗争。 想赢过这一次。 太痛了。 太痛了。 要是时非承知道他这么痛,会不会更爱他啊? 发情期的Omega比平时更加脆弱,桑颂一边掉眼泪,一边难过地想,好想让时非承心疼他。 他知道时非承一直都是心疼他的,可是现在就是想要更多的心疼,想要更多的爱。 Omega没有Alpha时发情期都是硬捱过来的,桑颂也不例外。坏就坏在他有心上人,一想到那个人,欲望就无法忍耐。 何况他这次情况又特殊。 想让时非承疼疼他。 喜欢朗姆酒味的笨木头,笨木头也喜欢他,还在零食上写告白小纸条,土得要命。 一阵阵电流通遍全身,桑颂的手指无力松开,照片掉落在地面上。 他猛然惊醒,伸手去够,胳膊不够长,指尖好不容易触到照片边缘,没捡起来反而让照片滑到了床底下。 桑颂心里着急,艰难地一点点向前挪动自己又痛又似灌了铅般的身体。 信息素和抑制剂相互对抗,挤得桑颂胸腔憋闷,眼前一阵阵腾起黑雾,平常人轻易就能下床把照片捡起来,此刻的他做起来却如此困难。 江棠回来时床上没人,他赶紧把东西放下跑到另一边。 桑颂栽在床边,就那么闭着眼睛蜷在地板上,手里还捏着一张照片。 他硬生生被折磨得昏了过去。 江棠把他抱回床上,把满是时非承信息素味道的大蜜桃玩偶塞到桑颂怀里。 桑颂恍惚间闻到喜欢的味道,眉头舒展开,把玩具紧紧抱在怀里:“痛……时非承,我痛……” 他把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小声呜咽。 江棠坐在床沿抚弄他的头发:“我知道,小颂乖,马上就不痛了。” “嗯……”桑颂乖乖应声,嘟囔道,“喜欢你……” 时非承一直在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抱着蜜桃玩具转悠,不断地释放信息素力求把玩具腌入味儿。 江棠来取的时候,那上面的酒味已经浓到时非承都觉得冲了。 知道桑颂发情期提前,江棠第一时间让谢瓒把玩具还给时非承,让他给信息素。 两小只一直跟着江棠,可以为他屏蔽掉时非承的信息素。 时非承怕给得不够,即便腺体已经因为短时过度使用而隐隐发疼,他还是就近拽了个枕头抱着,继续释放信息素。 在时非承的信息素作用下,桑颂熬过了第一晚,第二天开始信息素就不怎么管用了。 正常Omega发情就是渴望安抚,桑颂不一样,他又吐又发烧,整个人神志都有些不清。 医生带着阻隔剂进来看着昏迷状态下偶尔抽搐的桑颂,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时非承被一群保镖拦在病房外面,双目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你们让我进去!我什么都不做!让我看看他!” 他心里莫名发慌,就是感觉桑颂很需要他,特别特别需要他。 “冷静一点!”谢瓒道。 “我冷静个屁,”时非承一把推开他,“里面躺着的是小颂!是兄弟就别拦我!” 谢瓒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阿淮拦住他!” 陆应淮靠在墙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闻声看向时非承,走过去示意保镖离开。他没说话,直接用信息素压迫让时非承定在了原地。 时非承腺体本来就痛,现在就像有刀在割一般,脸色唰得苍白。 “你想看他,可以,”陆应淮道,“但是标记不行,他对你有生理排斥。” 一句生理排斥让时非承被迫冷静下来。 - 几个小时后桑颂醒了。 他缓缓歪头看向守在床边的江棠:“辛苦你了。” 江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桑颂一下子被他吓清醒了。 “小颂,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桑颂咕咚咽了口唾沫,嗓音沙哑道:“好。” 江棠板着脸时气息很冷,桑颂感觉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问题,江棠就会像揍林白那样揍他一顿。 他甚至不怀疑江棠不会因为他发情期就放过他的可能性。 可他等了两分钟,江棠都没问问题,且表情逐渐变得无语。 他顺着江棠的目光扭头向窗外看去—— 时非承腰上系了根安全绳顺着住院楼外墙下来,跟蜘蛛侠似的挂在窗户外面,一脸焦急地往里看。 怎么说呢。 时非承很着急,可他真的好好笑。 桑颂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时非承看见了,感动得不行,刚要回以一个微笑,就掉了下去。 桑颂猛地坐起来:“我靠。” “别慌,”江棠已经习惯了,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时非承安全落地了,“他没事,应该是谢瓒他们在楼顶把他绳子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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