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后怕,他干脆抱住江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你不可以去冒任何险知道吗?” 江棠乖顺地点点头。 “真乖,”陆应淮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方希醒了,桑颂在陪他看电视,你们也去吧。” 陆应淮拿到Alpha的地址匆匆离开,叮嘱了好几句,让江棠等着他回来。 方慕看着陆应淮撑着栏杆往下翻的身影,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羡慕。 要是方希也有这样的Alpha就好了。 虽然陆应淮跟江棠在一起也不是很长时间,但两个人能不能长长久久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方慕这才发现,原来田修和林白在最爱他们的时候,眼里也没有那种刻骨的深情。 陆应淮何止怕江棠逞强,打个电话的功夫人不见了,他就急忙追过来。 两人一起往回走,方慕迅速收拾好情绪,抱歉道:“小棠,你的腿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影响?” 他不说江棠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正常走路了,就和他受伤之前一样。 他的恢复速度好像比预计的快很多。 江棠摇摇头,拉着方慕去了走廊另一边的洗手间:“洗把脸吧。” 回到病房,方希的吸氧面罩换成了绿色的鼻氧管,他正靠着摇起来的床头看电视,桑颂坐在他床边陪着。 两人都是一手输液,另一手拿着谢瓒离开前给削的半个苹果在啃。 “哥你回来啦,”方希把自己啃了几口的苹果往前一递,“吃吗?” “你让我吃你剩的啊,”方慕宠溺地笑笑,“自己吃吧,乖。” 桑颂有样学样,把自己的苹果递给江棠:“吃吗?” 江棠还没说话,桑颂就跟方希笑成了一团。两人明显是刚才就串通好了的。 方慕看着方希开心的样子,心里的酸涩感不断加重。 要是方希能一直在他身边,一直露出这样的笑容,让他拿什么换都可以。 不到一个小时,陆应淮回来了,他敲敲病房门并没进来:“方慕,来一下。” 这如同在公司一般平静的语气让方希以为是有工作,他还跟方慕做了个鬼脸:“去吧,到了方特助上场的时刻了!” 方慕哭笑不得地戳了下方希的脑门,起身出去了。 江棠乖乖坐在一边,眼巴巴瞅着陆应淮。 小模样又乖又可怜的。 陆应淮哑然失笑,伸出双手:“过来给哥哥抱抱。” 江棠这才扑到他怀里。 一起朝电梯走去时陆应淮问:“怎么不直接过来?” “你没喊我,”江棠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我跟来不太合适。” “哪有什么不合适的,”陆应淮在他侧腰轻捏一下,“没有任何事情是你不能知道的,我巴不得你随时跟着我。” 江棠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有见到那个Alpha,几个人下楼拐到楼后,一个半人多高的由冷杉编织成的木笼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应淮打了个响指,冷杉便留出个人脸大小的空缺。 “是他吗?”陆应淮问。 方慕愕然看着被五花大绑塞在冷杉笼子里的林白,点点头:“是他。” 但之前没有这么丑…… “他不太配合。”陆应淮说。 林白听见方希的名字就不耐烦,搂着另一个Omega就想走,陆应淮只好把他捆过来了。 嗯,由于这人路上一直飙脏话,小眼听不下去就把他的脸给抽肿了。 江棠赞赏地摸摸小眼的脑袋:“真棒,晚上给你吃冰凌花。” 大眼“咻”地冒出来,鼓起小腮帮吹出冷气把整个木笼裹上了一层白霜。
第103章 欢迎投诉 一副争宠的模样。 江棠又摸摸大眼的脑袋:“你也乖。” 然而大眼只是眼睛弯了一下,围着江棠焦急地转圈圈。 “宝宝,”陆应淮从身后搂住江棠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它的意思是,它也想吃冰凌花。” 他说话时带出的热气让江棠耳后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这里虽然是楼后,但是后面还有住院楼,不时有几个病人家属从不远处走过。 江棠有些不自在:“有人呢。” 陆应淮笑吟吟地松开他:“我只是代替它解释一下。” 修长的手指指着漂浮在半空的大眼。 “我看是你想吃。”江棠嘟囔道。 “糟糕,”陆应淮眸里笑意更深,“被发现了。” 林白本来已经放弃了挣扎,一米八多的Alpha被捆着手脚丢在如此粗糙的木笼里实在太丢面儿了。 但他看到方慕便开始如同大型蛆虫般蠕动起来。 陆应淮给他松了绑,他第一件事就是张嘴骂人。 “Cao,你们姓方的没完没了了是吗?” 后面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江棠给了个眼神,小眼立马会意,掏出藤蔓往林白脸上抽。 方慕没有表情地看着,面色却在一寸寸变白。 无法言喻的悲哀把他包裹起来,巨石般压着他的脊背,平时身姿挺拔的人此刻微微塌下双肩,几乎喘不过气来。 田修那晚之后自然是没有去民政局的,方慕站在民政局外等了两个小时,等到的是田修在电话里说已经出差去了。 “阿慕,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你不要没完没了地无理取闹。” 相爱的时候说了一万遍的废话闲言都听不够,不爱了,随便一句话就是“没完没了”、“无理取闹”。 “我弟弟没打算纠缠你,”方慕冷下眉眼,“但他现在这样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对他进行了永久标记,就必须对他负责。” “我呸!”林白不屑地道,“我凭什么负责?他是跟我领证了还是结婚了?我劝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已经订婚了,你们这算是骚扰!” “他是被你父母强行带走洗标记的,”方慕双目通红,失态地扑过去掐住林白的脖子,手背上一片暴起的青筋,“如果不是你,他不会遭这种罪。” 江棠赶忙拉住他:“阿慕,冷静一点。” 林白像是看小丑一样:“要是你愿意给我跪下,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去看看他。” “你tm!”方慕一向温和的表情此刻完全崩坏,紧紧咬着牙,挤出一句,“我跪了,你就给他信息素?” 尊严什么的他都不要了,只要小希好好的。 方慕闭了闭眼,屈膝下跪。 “别!”江棠攥着方慕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别跪他,他不配。” 他把方慕拉到自己身后,冷漠的双瞳看着林白:“小希现在需要你的信息素,Omega保护法规定永久标记之后,无论是否结婚,你都有给信息素的义务。就一句话,你给,还是不给?” 他一番话下来,别说林白了,就连方慕都没反应过来。 江棠之前连长句子都不怎么说,看着腼腆内向,明明是个乖软类型的小孩。 再看陆应淮,对方一丝惊讶的意思都没有,目光温和专注地看着江棠,以一种“你随便说,出事我顶着”的姿态陪伴着。 方慕不再奢望爱情,他只真心为江棠感到高兴。 这个社会中的Omega大多像方希那样乖巧脆弱,哪怕生气,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好拿捏的。 林白是第一次被一个Omega质问,Alpha的脾气上来,只愣了一瞬就态度强硬道:“不给。” “好。” 江棠不跟他废话,拉着陆应淮的手撒娇般摇了摇。 陆应淮唇畔带笑,给林白投去一个对方看不懂的赞许眼神。 不错,这Alpha也不算全无用处,至少能让江棠跟他撒撒娇。 “宝宝想怎么做?” “我刚才搜过了,”江棠看了眼林白,“腺体液可以直接注射给标记过的Omega。” 陆应淮点头:“对。” “那就直接抽腺体液吧。”江棠冷道。 “好,”陆应淮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吻了下,“都听宝宝的。” “走吧。”陆应淮拥着江棠转身,对方慕道。 然后抬起右手,手指随意弹了弹。 身后响起纷沓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林白的叫骂。 方慕回头看了一眼,林白被几个黑衣壮汉从笼子里薅出来,然后被其中一个跟沙袋一样往肩上一扛。 方慕从小到大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抽腺体液这种违背当事人意愿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谢谢你,小棠。” 拐过楼角,江棠才叹了口气:“阿慕,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种人没什么信用的,就算给他跪下,他也不会兑现承诺。” “我知道。”方慕看向遥远的天际,“如果你们今天不在,除了听他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愿意给信息素。” “所以我们会在,”江棠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阿慕,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该求助的时候就尽管开口,就算帮不上忙,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 永远不要觉得你只剩下你自己了。 你还有我们。 方慕心下感动,郑重地点点头。 把方慕送回病房,江棠没再进去,他转身抱住了陆应淮的腰,将脸埋在陆应淮怀里,嗅着令人安心的冷杉香味。 陆应淮摸摸他脑后的头发:“怎么了宝宝?” “哥……”江棠喉间哽咽,扬起脸时眼里泛着水光,“如果有天你不爱我了,别逼我洗掉标记,行吗?” 江棠希望方希能摆脱对林白的信息素依赖。 可他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被抛弃了,他会想要留下一点念想,哪怕要痛苦地走过余生。 “傻宝宝,”陆应淮知道他是被林白恶劣的态度影响,在心里把林白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没有如果。我不会不爱你,只会更爱你。” 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江棠吸吸鼻子:“你说话要算数。” “当然。”陆应淮在走廊里抱住江棠,这片天地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怀里的人。 他轻声起誓:“陆应淮是江棠的,无论这一世,还是每一世。” 江棠无名指的婚戒边上泛起一圈蓝色的光。 也好,江棠现在已经相信他是爱他的了。只要他给足安全感,江棠就不会再患得患失。 - 林白被送到了谢瓒的研究室绑在抽取腺液的仪器下面。 陆应淮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盯着,手里端着一盒刚洗好的车厘子。 就在一个多月以前,坐在那里被抽腺液的人还是他。 房间内充斥着林白痛苦的嘶号,陆应淮蹙眉:“这届Alpha不太行啊。” 不能打麻醉,又怕林白扛不住乱动,在抽腺液之前已经提前打过止痛剂。 “确实不太行,”谢瓒附和,“不过真的挺疼的,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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