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掘地三尺?”陆应淮冷笑,“真掘地三尺了,人就在老宅地下室他发现不了?” - 江棠这觉一直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陆应淮早睡醒一觉,正在给他红肿的腺体涂药。 第一次发.情期对腺体的折磨太重了,陆应淮动作极尽小心,还是把江棠弄疼了。 江棠皱了皱眉,习惯性地不吭声。 “疼?”陆应淮注意到他醒了。 江棠不是矫情的小孩,他知道自己刚经历完…… 他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 七天里他浑浑噩噩地昏迷又醒来,但不是没有记忆,他还记得自己怎么哭怎么求怎么撒娇,陆应淮一点都不绅士,撩拨着他非得喊了“哥哥”才能继续标记。 江棠扯过被子,没盖过头顶就唰地放下来,脸上交织着羞愤和委屈:“陆先生,我衣服呢?”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语气跟小野猫凶主人一样。 “陆先生……”陆应淮重复了一遍,像是把这三个字嚼碎了在品,“宝宝用完哥哥就又生分上了?” 江棠脸蛋爆红,眼神似嗔似怒地瞪着他。 什么叫“用完了”?他明明那么、那么…… 江棠想起自己哭着要陆应淮咬咬,咬完了又翻脸不认人拿拳头捶他的样子,反驳不了一点。 偏偏陆应淮不安好心,看到江棠的窘样儿了也不给台阶:“猜猜这是哪个小野猫挠的?” 他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裸露的皮肤上十几道结痂的挠痕,看着还挺惨烈的。 江棠又有点心虚,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欺负的了,乖巧的眼睛把陆应淮望着:“那怎么……” 陆应淮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凑过去吻他眼角,黏黏糊糊道:“宝宝补偿一下……” 他想听江棠清醒状态下喊他哥哥,谁知江棠没等他说完就凑过去吻住他的唇,生涩地伸出一点点舌尖,又很快缩回去,脸颊发烫:“这样,行吗?” 那可太行了,太可爱了。 陆应淮忍不住,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胸膛贴着他的锁骨,震得微微发疼。 他身上很暖,江棠喜欢暖和的地方,顺应自己的心意抱住了陆应淮的背,他感觉陆应淮僵了僵,又歪过头蹭蹭他。 他这一蹭江棠瞥见他的腺体上也有两个牙印,破皮了,结了深粉色的痂。 他用指腹摸了摸:“这是我咬的。” 陆应淮说喜欢他,他不信,陆应淮就把腺体露给他:“棠棠可以‘标记’我。” Alpha当然是不能被标记的。 而且腺体作为Alpha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是不会轻易暴露给人的。如果不是非常非常喜欢,没有人能强迫一个Alpha把腺体露给别人看,很多自尊心强的Alpha甚至不会允许自己的Omega碰触自己的腺体。 Alpha天生争强好胜,更不可能允许别人咬他们的腺体,把他们跟Omega一样看待。 S级Alpha的自尊心只会更强。 可陆应淮毫不犹豫就露给江棠,纵容甚至请求小Omega“标记”他,只能说明他很爱很珍惜江棠,所以愿意把弱点交给他。 如果江棠恨他,在易感期、Alpha信息素最盛因此腺体也最脆弱的时候,可以轻易地废掉他。 永久标记会让AO之间建立最紧密的精神联结,现在陆应淮什么都不用说,江棠就能通过信息素确认,陆应淮喜欢他。 至于原因,江棠从不会去纠结。 他已经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他摸着自己的齿印,小声问:“疼吗?” 当时很疼,江棠意识不清醒,又被欺负得那么狠,像报复一样咬了重重的一口。 现在不疼了,随着江棠的抚摸只剩下浅浅的痒。 但老老实实承认实在不符合陆应淮的性格:“疼。” 江棠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脑海中迅速辨别陆应淮委屈语气的成分真假。 “被棠棠标记了,想要信息素安抚。” 明明满屋子都是。 江棠心软,他悄悄喜欢了陆应淮那么久都不敢奢望,如今得偿所愿,开心得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闻声尝试着释放信息素。 冰凌花的味道正常的时候都是淡雅的香,还夹杂一丝微苦的味道,情到浓时才会变得甜腻。 却不惹人厌烦。 陆应淮两世闻过上千种信息素,唯独为独属江棠的这一抹而心动。 江棠的冰凌花。 花语是无私、勇敢的爱。
第54章 掉色了 房里没开灯,也没人说话,两人拥在一起呼吸交缠,静静地感受外面的天一寸一寸暗下来。 江棠感觉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平静的时刻,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害怕。 天彻底黑了,落地窗外是苍穹之下繁华的雾渊夜景。 昏暗间陆应淮拉住江棠的手,一根一根摸过他的手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扣:“棠棠害怕吗?” 房间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充斥着冷杉和冰凌花的味道,或许是这氛围太暧昧,江棠并没有像他习惯的那样拘谨冷漠:“如果我说害怕,您会怎么做?” “会吻你,”陆应淮把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手背,“吻到你不再对我用敬语。” 江棠庆幸这是夜晚,他的脸红不会太过明显。 陆应淮太会撩了。 “那我不害怕呢?” “啊……”陆应淮懒洋洋地拖着长音,黑亮的眼睛看着江棠,“那就糟了。” 江棠屏息等着他后面的话。 “棠棠要是不害怕,我就得重新想办法了。” “想什么办法?”江棠追问。 “想合理地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办法。” 说话间屋里更暗了些,陆应淮担心江棠真的害怕,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明明是可以语音操控的,陆应淮偏要手动开灯,像是以此来向江棠表明他在等江棠的回复。 江棠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肚子先咕噜一声。 一只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腹部。 “饿了吧?” 这七天来除了能量棒和一些发情期专用的补剂以外江棠什么都没吃,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觉得真的很饿。 他闷闷地点头,刚刚结束了永久标记,江棠整个人都很依赖陆应淮,此刻不像之前那样口是心非,乖乖道:“饿了。” “我喊了方慕过来做饭,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陆应淮亲亲他,“起床吧。” 江棠顶着睡乱了的头发坐起来,看着陆应淮在房间的衣橱里挑了件酒红色的丝绸衬衫。 这颜色穿不好容易显老气,江棠想着陆应淮平时的黑白灰为主色的穿衣风格,想象不出来他穿这件的样子。 这确实不是陆应淮的风格,是陆应淮特意选的给江棠穿的——却是他自己的尺码。 “棠棠的衣服还没有送过来,”陆应淮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扯谎,衣服早在衣帽间备了新的,以前那房子里的都废了,江棠失踪那天房子里面被陆应淮的信息素砸成了废墟,“先穿我的吧。” 他根本就是想一直看江棠穿他的衣服。 和他想的一样,江棠皮肤白,被酒红色衬得更是肤如凝脂。宽大的衬衫袖子长出一大截,被陆应淮仔仔细细地挽好,露出他精致的腕骨。 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也被系好,只露出一截嫩生生白皙修长的纤细脖颈。 陆应淮眼神暗了暗,抓着江棠的脚踝给他套内裤。 “这个,”江棠拎着内裤的边边,“不是没送来吗?” 糟。 说的谎话被当场拆穿。 陆应淮一点也没尴尬,面色如常道:“这是你那晚穿的,我洗了。” 江棠:我真的不信黑色能洗成白色。 像是看穿他的疑问,陆应淮:“掉色了,下回不买这个牌子了。” “哦,”江棠没拆穿,“那掉色真的很严重。” 陆应淮附和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裤子是合身的,江棠等着陆应淮的瞎编乱造,陆应淮却说:“左腿伸一下。” 江棠顺从地蹬了一下,过了几秒后知后觉地愣住,他抬眼看看陆应淮,又把右脚往前伸了一下。 膝盖还是没有力气,但腿确实能动了! 江棠怔怔地任由陆应淮帮他整理好,泛红的眼圈里汪了一泓泪水。 陆应淮捧住他的脸时,那将落不落的泪珠才滚下来,丝毫不显得矫情,像是山林深处的晨露顺着叶片的脉络滑了一路,又从叶尖儿坠下。 “陆先生……”江棠想冷静一点,可嗓音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声音哽咽着,又乖又可怜。 “宝宝,”陆应淮用手指揩去他脸上的泪,“以后就都好了。” 江棠避开陆应淮想抱他的手:“我可以走走试一试吗?” “当然。”陆应淮弯起胳膊扶住江棠的手,“慢一点。” 明明腿伤了还不到一个月,江棠却有种不知道怎么迈步的感觉。他抬起左腿,小心地由脚尖到脚掌再慢慢地踩实地面,笨拙得像刚学走路的孩子。 陆应淮耐心地扶着他,不出声也不催促。 走了三四步,江棠的脚一歪,陆应淮手疾眼快地撑住了他。 “没力气了……” “没关系,已经很棒了。”陆应淮把他抱起来往外走。 这是江棠这些天第一次离开床,以为出去会见到和之前的别墅一样以暗系颜色为主,摆着各种古董摆件一看就是钱堆出来、很贵但没有人情味的装修风格。 出乎他的预料。 外面的装饰物很少,墙漆墙纸都是米白色的,装修简洁没有乱七八糟的摆件,到处宽敞明亮。 ……像是为了坐轮椅的他能够随意活动而特意设计的。 “宝宝喜欢这边的风格吗?”陆应淮问,“特意没装太复杂,以后需要什么我们再一起慢慢添,不喜欢的再改。” 这话印证了江棠的猜想。 简单宽敞是为了让他行动方便,而以后他的腿要是能恢复……陆应淮说他们可以一起添置一些东西。 这些是长大后的江棠再也没奢望过的。 在还对亲情抱有希望的时候,江棠也曾渴望过拥有一些他可以做决定的、属于他的物品,没有人在意过。 如今他不用开口,就有人主动满足。 房子装修不是今天决定明天就可以装完的,此刻江棠更加相信陆应淮真的喜欢他。 卧室的隔音很好,出来了才听到楼下厨房传来的声音。 陆应淮抱着江棠没有走楼梯,而是径直走向二楼的另外一边。 走到尽头,江棠才发现,那里是个螺旋滑梯,也是跟装修风格同色系的,边上是低饱和的绿色黄色相间的围栏。 “我们要从这里下去吗?”江棠问。 “嗯,”陆应淮让他坐在滑梯的最上面,自己则从身后把他圈起来,“很适合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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