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回不去,让谢柚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 早上吃饭的餐桌上,谢柚看着“突然出现”的桑颂,又看看江棠空荡荡的身侧:“陆、呢?” “公司有事,他先过去了。”江棠神色如常,给谢柚盛了碗汤。 桑颂坐在两个漂亮Omega中间快乐得要命,坐在椅子上双腿晃啊晃的。 晃腿可能会传染,没一会儿江棠发现谢柚也在晃。 江棠:…… 他默默把屁股后挪抵住椅背,然后晃—— 糟糕,腿太长了晃不起来。 桑颂看到这一幕,停下来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江棠确实是他们中最高的,而且最近好像又长高了。 江棠觉得是他的错觉,吃过饭桑颂拉着他比了比:“不是错觉,你上次才比我高这么点儿,现在又高出两三公分。” 或许之前营养不足,最近陆应淮给他吃太好了。 陆应淮是在认真地重新养江棠。 当年一身是刺又厌世又能忍的灰突突的李方不见了,变成了现在干净温柔会撒娇的漂亮宝贝。 桑颂看看目前净身高一七八的江棠,又看看穿鞋一七五左右的谢柚,默默接受了自己最矮的事实。 距离考试没几天了,江棠复习得差不多了,每天就是反复刷题。 桑颂跟谢柚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气氛一片和谐。 直到谢柚连着三局被杀之后,他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不安心。” 桑颂头也没抬:“别担心,以江棠的实力通过考试没有问题。” 谢柚摇摇头,没再说话。 下午谢瓒的镇痛泵撤了,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脑门汗:“还真有点疼……” “疼吗?你自找的,鬼知道你腺体怎么被折腾成那样。” 二队队长带着几个队员拎着大包小包来看他。 进门看见靠在窗边的陆应淮,像是没想到他也在这里,愣了一下,尴尬道:“陆队,时队。” 陆应淮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除了二队队长封望,其余队员都是生面孔。 他这才多久没回SA。 时非承原本坐在沙发上,闻声一下弹起,几步跨到封望面前揪住对方衣领:“你还好意思过来?如果不是你,阿瓒能躺在这里?” 二队队员哗啦啦把时非承围住,一个个面色不善。 封望抬起双手作投降状,无辜道:“时队消消气,确实是我判断失误,但那个情况下救人要紧……” “救人是要紧,你是死的吗?你救不了?你们二队死没人了,让阿瓒去?”时非承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兄弟自己怎么嘲讽都行,别人害他受伤,时非承忍不了一点,“你哪来的资格指挥我一队的人?” “你说谁死没人了!”一个二队队员嚷嚷道。 时非承一记眼刀飞过去:“我说错了?阿瓒本来就是去救治伤员的,他有不救外人的权利。” “你!” “算了非承,”谢瓒说,“消消气。” “我消不了一点!” “时非承。”陆应淮淡声道。 “……到。” “松开他,”陆应淮扬扬下巴,“别这样,不利于联盟内部和谐。” 知道陆应淮在用队长身份压他,时非承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封望理理自己的领口:“我的做法的确有不妥之处……” “停,我没有义务听你的检讨,我只有一个问题,”陆应淮鹰隼般的双眸锁定他,“谢瓒的护颈呢?” 出这种任务一般用不着护颈钢圈,但陆应淮敏锐注意到二队这些人颈边都有护颈硌出来的痕迹。 时非承的护颈在早上见到他之后才摘掉,唯独谢瓒没有。 封望没想到他问这个,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自己脖颈处留下的痕迹:“临时借给消防了。” 逆光之下,封望看不清陆应淮的表情,只依稀感觉他好像勾唇笑了下。 他不由得一阵后背发凉。 陆应淮似乎没有打算计较这话真实性的意思:“借据、归还证明原件交给会长,复印件和护颈回联盟后归还一队。” “好……” “听他们放屁,那玩意儿有编号外借不了。”时非承说。 “没关系,掏得出证据才能证明自己无辜,封队,你说呢?” 封望这才回过味儿来:“我自然是能拿出证据的。” “好,没别的事儿,谢瓒需要休息,你们请回吧。” 他们走后时非承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他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他会伪造证明,还给他这个机会?” “伪造与否,顾惊墨不是傻子,”陆应淮看向窗外,“非承,我近几个月停职反省,联盟出新规了?” 时非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啊。” “那你猜,往外借装备轮得着奶妈吗。” 时非承知道陆应淮没打算让他们吃哑巴亏,舒服多了,心想你真永远想不到陆应淮准备从哪个角度找事。 “回去记得让封望出工伤补贴两倍的赔偿。” “联盟里没有这条规定吧。” “他做贼心虚,不讹白不讹。” 时非承愕然地打量他:“我觉得你接手家业之后脸皮见长。” 谢·奶妈·瓒躺平在病床上:“别管这些了,替我想想怎么跟柚子解释。” “也替我想想怎么跟小颂解释我没保护好他谢哥吧。” 几人转回雾渊已经是翌日中午了。 江棠直接带谢柚去医院等着。 临出门时谢柚心里有预感,一路绷着脸没说话,到了医院门口印证了自己的预想才开口:“你们、帮他、瞒我,为什么?” 桑颂转头望天望地望风景,就是不与谢柚对视。 江棠无奈:“因为他没想好怎么哄你。” “为什么、哄我,”谢柚皱眉,“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怕你哭吧,”桑颂说,“你要是哭别说他了,我都得心疼半天。” “瞒我,还想、我哭,不可能。”最后三个字谢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医院大门,还没停稳陆应淮就从敞开的后门跳出来,在桑颂两人反应过来之前飞身扑向江棠。 惯性带着江棠后退几步,陆应淮趁机亲了他一口:“想你。” “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陆应淮紧紧拥抱着江棠,跟俩臭Alpha待在一起二十四小时,他现在急需冰凌花来净化他的心灵和感官,“先关心关心你哥吧。” 江棠把脸埋在他怀里狠狠吸了一口冷杉的气息,小声道:“我也想你了。” 陆应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松开江棠。 刚才还无比肯定说自己不可能哭的谢柚看见谢瓒是被抬下来的时眼眶马上就红了。 他咬住下唇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跟着去了病房。 他在门外等到医护人员给谢瓒连接好机器之后,才从门边怯怯地往里看。 谢瓒马上轰其他人走:“你们快走快走,小柚子,来瓒哥这里。” “走走走,你以为谁想在这里陪你。”时非承拉着桑颂就往外走。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谢瓒一个了,谢柚才慢慢挪过去。 “桑颂说……” “痛吗?” 沉默了片刻,两人同时开口。 “痛。”谢瓒听了陆应淮的,长嘴就用,实话实说。 他满头都是冷汗,说不痛也很难让人相信吧。 “桑颂说我们柚子最近进步好大,都可以正常对话了,是吗?” 谢柚点点头。 “那怎么还不肯理我?还在生气吗?” 谢柚点点头又摇摇头。 谢瓒是不一样的。 谢柚可以在江棠桑颂甚至陆应淮面前正常对话,在谢瓒面前却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手能给我牵一下吗?”谢瓒伸出左手。 他的无名指上还夹着血氧仪。 谢柚抿着唇退后一步,目光晦暗地看着谢瓒脖颈上缠着的纱布:“伤到了、腺体吗?” “嗯,问题不大。” “你骗我。” “好好好,”谢瓒无奈,他不想谢柚太担心,脱口而出了谎话,“问题有一点大,但能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谢柚这才蹭过去,把手递到谢瓒手里:“你能、感觉到、我的信息素吗?” 谢瓒摇摇头,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我们柚子好起来了,真好。” 他真得磕头感谢他小丈母娘。 可惜他现在起不来。 “我留下、照顾你。” “傻柚子,我用不着你照顾,”谢瓒心疼极了,“你有好好吃饭吗?” “嗯。” “那就好。” 谢柚站在病床前任由他轻轻拉着自己的手。 外面一阵不满的“啧啧啧”声。 谢柚转头时,谢瓒刚好能看见门口。 陆应淮、江棠、桑颂、时非承四个人四颗脑袋以从上到下的顺序排列,见他看过来,时非承又“啧”了一声,怂恿道:“上啊!亲他啊!拿出你路上装逼的那个气势!” 路上谢瓒太疼了,为了转移注意力跟时非承二人聊起谢柚,说见到谢柚就狠狠吻他,然后告白。 现在谢瓒有点不想认识他们,躺病床上一个劲儿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离开,直到时非承伸手比了个“五”。 意思是,五顿饭。 谢瓒无语,微微点头应了,那四个人才离开。 还好心地帮他把门关了。 真是感天动地,谢瓒都要感动哭了。 才怪。 谢柚站在床边,认真看着他:“要、亲我吗?”
第138章 如你、所愿 谢瓒没说话,目光柔和欣慰地看着他。 “你、不亲?”谢柚作势把手往外抽。 他抽得很慢,在赌谢瓒会不会拉住他。 可谢瓒始终没有动作,直到两人指尖相触,仿佛最后一丝羁绊也要随着谢柚的抽离而消散。 他多想大度,送谢柚去看整个世界。 终还是舍不得。 谢瓒猛地攥住谢柚的指尖,动作大到牵扯到颈后的伤口,冷汗顺着鬓间滑落,他望着谢柚,哑声道:“你考虑好了?” 谢柚回望着他:“你希望、我、如何?” 病床上的Alpha苍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秉承着将“长嘴就用”的方针贯彻到底的精神,他坦诚道:“我不想你考虑,我希望你选我。” 谢柚眉眼舒展在床边坐下:“如你、所愿。” - 陆应淮四人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就准备各回各家了。 原因是吃饭时桑颂发现时非承长袖掩盖的小臂上绑着一截纱布,揪着他的耳朵问:“是谁电话里跟我保证自己毫发无损的?是谁说穿长袖只是为了好看的?” 时非承不敢挣扎,连声道:“疼疼疼,小颂,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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