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反派把狡黠全用在了这上面,祁遇詹心里叹了口气,既然目的达到了,也不必再冷着脸。 见他脸色缓和了,时未卿一直悬着的心也放回了原处,“夫君——” “嘘,先听我说。”祁遇詹食指抵在时未卿柔软的唇上,挡住了他未尽的话语。 组织了片刻道:“未卿我希望你能知道,往后与我们有关的任何事,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商量,我不想你独自一人去牺牲什么和承受什么,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保证,我也如此。” 时未卿怔了怔,直起身黑眸定定地看着祁遇詹,回神后双手握住他嘴唇上的那只手,低头抵在眉心,如同向佛祖许愿一般,闭着眼虔诚地道:“我也保证。” 感觉到手背上的指尖沁凉,祁遇詹反手将两只手握在了掌心,调起内力给他捂暖,看着苍白的小脸,他亲了亲那颗孕痣,低声问:“吓到了?” 时未卿眼眶现在还红着,他抿了下嘴唇,坦诚地点了点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害怕。” “好。”祁遇詹看着那颗孕痣,想起时未卿早上的反应,道:“看来,最近这几天的反应都是因为那古药方制出来的药,之前一直以为是哥儿到了年龄该有的反应,还去找过纪二,他告诉我帮你疏解就好。” 祁遇詹顿了一下,想起来纪二给的两盒脂膏,反应过来,“纪二说的疏解和我理解做的疏解是两回事吧?他的方法才能解决你的问题?” 知道会提到这个问题,时未卿脸色红润起来,道:“是。” 虽然说得是问句,其实祁遇詹已经有了答案,时未卿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纪二的方法在时府多有不便,以我的方式对你的反应没太大用处,频繁纵欲又太过伤身。” 祁遇詹把声音放慢放轻,听着和缓不强势,“在时府暂时不要吃了,出去再继续,好吗?刚好也多给纪二一些时间,确认那药是安全的。” 其实看时未卿孕痣的颜色和反应,都是在往促进生养的方向发展。 祁遇詹感觉得到,那个古方药或许找真的可以改变哥儿的生养。 到目前为止时未卿没有其他不良反应,但他还是担心会反生,对时未卿的身体有损伤。 时未卿还记得这药不能停下,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他想了想道:“现在我和你一起商量做决定。” 时未卿顿了一下,语气变得郑重认真,“我希望继续服用,这药不能生养是最坏的结果,若真如此我也不后悔。而且纪二正在调制解决反应的药,过几天就能调制出来。” 祁遇詹道:“能不能生养事小,我不想你因此受伤。” “纪二每天会为我诊脉,有问题他会及时发现。”时未卿看向他的眼神异常的坚持,“祁遇詹,我想要继续。” 他的态度坚定,让祁遇詹松动了一些,“把纪二找过来,如果解药没有问题,我就不再反对。” 让方头领把纪二叫来,两人去了榻上等他。 纪二进来了,却带来了意料之外的反应,“主子,解药出现了一些问题,还需要一些时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见情况不对,纪二直接找了个借口,抬腿跑了。 纪二刚一关上门,时未卿立即转头看了过去,眼中带着祈求,“夫君。” 大魏朝对暗色孕痣的哥儿是什么态度,经过银楼那个哥儿的事后,祁遇詹非常的明白。 时未卿不可能一直不出门,只要面对众人就总有人会对这一点指摘。 既然现在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即便有失败的可能,他也不应该阻拦,“我可以同意,但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 时未卿隐隐能猜出来他会说什么,还是问道:“答应什么?” 祁遇詹道:“脉象和身体出现其他问题立即停止继续吃药,以及在时府不许故意诱惑我。” 前一句没问题,后一句话里的意思不需要明说,时未卿也能听得出来前,知道对方也是为他考虑,他不再想进行到下一步,能维持了现状也好。 “我答应你。” 祁遇詹挑眉,显然没想到时未卿会这么回答,“这么痛快?” 时未卿犹豫半晌,闭上眼睛直言道:“我心疼你总是洗冷水澡,送上门,你都不肯,我不想你忍得太难受,只能答应你。” 祁遇詹悄声靠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时未卿的脸上,他低低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挪揄,“嗯,经过此事,胆子变得大了一些,只不过,要是睁开眼睛说这话就更好了。” 时未卿正处在羞赧中,感受到祁遇詹的靠近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把脸埋进了肩窝里,小声道:“那你还要等一等。” “等一等也无不可。” 话是这么说,祁遇詹紧箍着他的腰,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按照计划,原本超不出十天,凌非何和封单明就会相信,送罪证之人是站在时仁杰和鄂州官员对立面的。 这这段时间内,凌非何和封单明会对他们打好信任基础,而想要和他达成合作。 现在因为此事计划不得不做出更改,祁遇詹等不及他们二人慢慢产生信任,他要把和他们见面的时间提前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加快速度解决时未卿的亲事,离开有颇多限制的时府,用纪二说的那种疏解方法解决他身上的反应,不至于纵欲太过频繁而伤身。 * 亥时,布政司衙门。 六一查到了孔指挥使对张三的通缉,以及李四的事,正在回来禀告。
第119章 “因李四之故, 孔指挥使撤了对张三的通缉,梧州内都在传李四亲口在孔府承认了张三是他的兄弟,还有传言说他们二人是隐世门派之人, 特被师门派下山铲强扶弱。” 六一继续道:“属下查证了一番, 隐世门派的传言没有实证, 并不可信,张三与李四的关系却为事实,这是属下从孔指挥使嫡子房内找到的东西, 是当时李四留下的。” 封单明接过六一递出的纸条,快速看了一遍,道:“此凭证可……”信? 最后一个字改没说完,封单明发现了异常。 “嗯?这字迹……”他突然转头对一旁的凌非何道:“昨晚那张三送来的那张纸在哪?” 凌非何去起身走向书案,边走边问:“我我去取来,有发现?” “嗯,我感觉字迹有些熟悉。”封单明跟在凌非何身后走过去, 六一闻言也跟了过去。 两张纸被镇纸展开, 平摊放在书案上, 这么两相对比看过去, 他们三人立刻发现了问题。 凌非何道:“是一个人的字迹,六一说的没错, 张三和李四是兄弟。” 封单明转身靠着书案,看着六一问,“还有查到什么?” 六一回道:“其他属下暂未查到, 孔指挥使通缉张三的原因是打伤了他的嫡子孔行镜,这位孔少爷有恶霸名头做的只是一些帮其他几个梧州有名的恶霸做恶行善后, 算不得贪官污吏,此事与张三行事不符, 属下直觉能从其中查到线索。 但属下目前尚未查到张三为什么要打伤他,孔行镜因搅乱时仁杰嫡子亲事,被孔指挥使强行告假关起来了,近几日此事难有进展。” 封单明又问道:“石帮那边怎么样?” “六五一直在石帮盯着,从告完状之后,石帮一直很老实,没人乱跑,他们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抢夺被冯码头占去的地盘上了。” “看上去石帮没问题,然而有时候太正常了也会有问题。”暗兵四卫已经到了梧州,现在人手充足,封单明吩咐道:“留一人盯着石帮,一人盯着孔府。” “是。”六一说完走到了一旁。 “五二。” “属下在。”六一身旁的一个身着粗布麻衣,高个面容也非常普通的年轻男子应声道。 这次跟着六一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暗兵五卫的五二,被封单明安排盯着那个跟丢的年轻男子。 五二一直在年轻男子消失的附近查探,今日查到了消息,他上前行礼道:“侯爷,今天下午那年轻男子伪装成商人,带着一商队从北城门出去,落脚在了另一处位置极其隐蔽的庄子上。” “属下查探一圈,那庄子一个未建成的校场,可以容纳千数士兵,那年轻男子领的也不是商队,而是修建校场的匠人。” 封单明声音沉了下来,“建校场?看来年轻男子的幕后之人是要在此处养兵,就不知这余下的兵从何处来。” “余下的兵要么从卫所里来,要么私下募兵。”凌非何突然抬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还有齐王,即是意图谋反,藩王必会屯私兵。” 封单明点头,他同意凌非何的猜测,“校场如果真有了士兵,对我们行事必定是个大阻碍,而且如果谋反事起,对梧州百姓也是危害,好在发现及时,能让我们提前找应对方法。” 凌非何此时发现,梧州之事随着知道的越多,处理起来也越棘手,而且还越查越多,这梧州水深的让人心惊,即便在冷静从容,他也有些感到压力剧增。 封单明时刻注意着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情绪变化,让两人出去后安抚道:“不用担心,现在是我们占得先机,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小心行事此行一定会顺利解决。” 凌非何呼出一口气,靠在封单明身旁的书案上,“借你吉言吧。” “只是张三是个不定数,找不到他总归是个隐患。”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面露忧色,“他对我们知道的太多,而我们对他知之甚少,太被动。” 封单明抬起手臂,想环住凌非何的肩,犹豫了一下,从他身后绕了回去,落在了靠近他的那个肩膀。 他拍了拍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现在他看上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凌非何还要说什么,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苏然走进来道:“大人,六三来报,后门有一位年轻男子求见,属下去确认了,那位男子自称为时仁杰嫡子身边的统领,大人见不见。” “这么晚他来做什么?”凌非何从记忆力找出对方,有些惊讶。 骤然升起的危机感让封单明极其敏感,他立即问道:“时仁杰嫡子身边的统领,和你很熟?” “不熟,我和他只见过一面,我也奇怪他来找我做什么。” 凌非何没注意到封单明的细微不对劲,想到对方的身份,补充了一句,“此人是时少爷的面首。” 随后把上次广盛楼发生的事和封单明说了。 “面首?”封单明瞬间抛开心里的酸意,那个统领来了兴趣,“这位时少爷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诉你,他怕是也不想与你成亲吧。” 他的语气太过殷勤热切,引得凌非何看了他一眼,“这门亲事本也是权宜之计,时未卿此人并非善类,和我不是一类人,我能看出他不喜我,只不过我没看明白他为何要与我频繁通信,还在信中表现得与我极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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