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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卓川一时觉得今天这次过于激进的告白之旅并不怎么合适，但这当然是对于小说里的原主真心实意地想要追求成希来说，对于他自己那个想要攒够99次拒绝的计划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堪称王炸般完美的开局。 在流言蜚语的传递中，成希只会越来越烦他、越来越烦他，最后的结果就是一看到他说话就忍不住开口打断或者拒绝。 那这样下去自己的99次拒绝搜集到位就指日可待了！ 心里打着这样的小九九，宁卓川开始觉得被众人当显眼包围观也不是那么难堪了，他甚至还朝着过往正在看自己的人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纯纯的微笑。 回程的车上，宁卓川把惨遭嫌弃的玫瑰放在一边，然后调出手机里的备忘录，认认真真地开了一个全新的星标笔记，想了想、给它命名为“九九归一”。 然后在空白的便签上面，宁卓川记录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4月10日星期三第一次地点在洛城大学 记完之后，宁卓川垂眸看着便签上新进多出来的这小小一行字，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这一行字的下面，整整齐齐地罗列着另外98行言简意赅的字。 前排开车的老熊原本看宁卓川的花没有送出去、以为他没被接受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开车都大气不敢喘的，生怕惹得自己老板不高兴。可现下却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家老板居然对着一个小小的手机在傻笑，还一脸憧憬向往的样子，便又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很谨慎地不敢多问。 回到公司以后，宁卓川结结实实地给自己放了两天假，并且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放纵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和开发部的下属开了数次会议，全面了解了公司最近正全力开发的这一款全息投影、AI体验类真人互动游戏，并且还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玩了两天，找出了不少漏洞和可以优化的点，在一一记录下来之后反馈给了开发部，让他们在限定时间内优化完毕。 第三天一早，宁卓川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梳理自己熬夜罗列的优化方案，准备上午再给开发部开一次会、再一同梳理总结一下这款主推游戏的发展方向。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薛凯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响起。 “宁总，宁总？” “进。” 薛凯走进来，满面笑容、春风得意地说：“宁总，您之前交代我的事情我有消息啦！” “哦？”宁卓川以为薛凯说的是昨天晚上自己才刚交代他的、让宣传部联系各大游戏平台和互联网公司、制定一套游戏宣传开服的方案来这件事，便点了点头，眼含肯定地看了薛凯一眼，道，“效率不错，怎么说？” “就是成希他们学校这次的篮球赛恰好赶上了校庆120周年，所以校方就想办的热闹一点。但是之前他们外联部拉到的那个电商公司的赞助不愿意继续追加投入，所以他们现在正在紧急寻找第二家可以随时投加赞助的公司！”薛凯笑意盈盈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然后就期待地看着宁卓川，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感觉自己和薛凯完全在两个频道、根本就没有正常交流的宁卓川，“哦，你说的是这个事儿啊……” “对啊，这可是宁总您之前重点交代给我的工作，我特意拐了几个弯去加上了洛城大学篮球部负责老师的电话，这个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这次不又是您和成希制造见面机会的良好时机？成希作为商学院篮球队的主力，这些日子训练都十分刻苦，显然是想为他们学院拿到名次的。如果因为赞助不到位的情况而延误了篮球赛的进展，那成希肯定会失落的。”薛凯认真地分析着局势，并且越说越入戏，“所以，宁总这是您‘英雄救美’的绝佳时机啊！您可一定要抓住啊！再说，咱公司每年都会拨出固定的款项用来进行各种社会活动，今年的项目还没有确定，正好就可以用在赞助洛城大学的篮球赛上啊！” “退一步说，就算没有您跟成希的这层关系，在洛城大学投资赞助对咱公司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咱们得消费群体中，有百分之三十以上都是大学生啊。”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宁卓川指的是薛凯说的最后这句话，“那我们往年拨款一般都在多少钱？洛城大学的赞助又需要多少？” “这我都已经整理好了，”薛凯笑了笑，用手指在自己的平板上点了几下，然后抬头看着宁卓川说，“宁总，您要的资料我刚刚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您过目。” 根据薛凯整理的信息，宁卓川最终决定为洛城大学的这次全校篮球赛赞助十万元。其中七万元用于前期的赛事准备、各类物资的采买，剩下的三万元则作为前三名的奖池基金。 当然，十万元对于小说原主来说应该也只是毛毛雨，但对于从小到大公益捐款最多没超过200元的宁卓川来说，他觉得自己为了“追成希”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确定了意向和金额之后，薛凯便立刻联系了他在洛城大学的“线人”、那位篮球部的老师洽谈赞助事宜。 而面对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金主，老师自然也是感恩戴德地感激和欢迎，并且当即就决定邀请慷慨解囊的宁先生到洛城大学最高级的东三食堂里吃饭，还安排了篮球部和外联部的众多学生干部一起出席。 这种场合本来宁卓川不爱去的，也打算直接让薛凯代替自己出席算了，可薛凯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成希在篮球部里是个学生副部长、也会出席，所以宁卓川便果断决定出席，去获得自己新生之后的第二次拒绝。
第05章 接待宁卓川和薛凯的老师姓吕，是个和和气气的中年男人，本身在洛城大学做行政工作、同时还兼职了篮球部的主管老师。 为了表示对宁卓川和薛凯——对十万块——的重视，吕老师甚至专程到洛城大学的校门口亲自迎接，然后坐上宁卓川的慕尚，一路殷勤地指着路带几人到学校的东三食堂去吃饭。 “多谢宁总和薛总的慷慨解囊，我代表洛城大学对您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吕老师坐在后座上、宁卓川的身边，热情洋溢地表示了感谢，之后还洋洋洒洒地介绍起洛城大学的历史以及篮球部成立至今所获得过的各项荣誉。 宁卓川听得很是认真，在他的潜意识里，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所以就应该好好地、慢慢地去体验，不然总有一种亏了的感觉。 “哦，对了，宁总，我们洛城大学为了对您的慷慨表示感谢，经过校领导的研究，我们决定在篮球比赛举办期间、在全校为您提供30个广告位，其中有横幅区、画报区、还有视频区，具体的信息我稍后发给您？现在距离比赛还有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贵公司也可以根据情况提前准备。” 这种资源的置换很常见，宁卓川以前工作的时候就经常会遇到，所以来之前他心里就多少有底。于是便笑着说：“好的，我们看过之后会提前准备，有问题的话还要再来麻烦吕老师。” 宁卓川这样说其实是给自己脚下先垫个台阶，以为他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心里却觉得30个广告位有点少了。 洛城大学这么大的校园、还有好几个校区，篮球比赛又是全校的，怎么着他也得把广告在所有校区全部地面铺开。 除了一些宿舍楼下、食堂门口这种显眼位置的广告位他要全面占领之外，他还打算让公司的人找地面摊展公司到洛城大学里做地推，最好还能摆上点游戏设备，在学校里搞一场适合大学生年龄段的游戏比赛，发点公司周边的手办、小礼品什么的，同时借机宣传一下他们最新研发的那款全息游戏，利用好所有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只有这样，宁卓川才觉得自己那十万块钱花的没有那么冤枉。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要在初步看了吕老师给出的广告位地点之后、再一项一项地提，最终要校方全部接受。 而单纯的吕老师还不知道对面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内心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劈啪作响了，还特别单纯地笑着点头说：“没问题，宁总您有事随时和我联系，我代表校方和您接洽，一定尽全力配合您们、同时也会尽量满足您的全部要求。” “那就先谢谢吕老师了。” 到了食堂之后，吕老师直接带着宁卓川和薛凯上了二楼的包间，而老熊则很有眼色地自己找停车去了。 是直接定好的包间，吕老师带着宁卓川和薛凯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最大的包间门口，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包间里已经坐了十来号人，并且大大的圆桌上面也已经摆了好几盘量大且实惠的凉菜，看起来莫名有些亲切。 房间里的十来号人原本都是在座位上坐着的，各自聊着天、或者刷着手机，一看到吕老师带着两位贵客到了便纷纷颇有礼貌地站起来，一边给吕老师打招呼、一边朝着宁卓川和薛凯鞠躬示意。 这些人里应该大多都是学生，看起来十分年轻且充满朝气，宁卓川刚一只脚踏进包间就被他们身上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儿给带的心情颇好，于是便笑着抬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结果，打到一半的时候，宁卓川突然就看到了正站在人群里、神情不太自然的成希。 成希只看了宁卓川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并且和其他笑容满面、亲切热情的同学不同，他看起来很是不耐，一副“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的表情。 他虽然也站起来了、算是打招呼了，但那明显是不情愿的，只是碍于“其他所有人都站起来、我不站起来显得太突出”所以才站起来的。 想到上一次自己那副显眼包的鬼样子，宁卓川也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笑着和剩下的人打完了招呼，然后在吕老师的热情招待之下和薛凯一起坐到了大圆桌最里面的主位上面。 宁卓川左边是薛凯、右边是吕老师，再右边是篮球部的另外一位管理老师、是个年轻女的、姓叶，然后再往右依次是篮球部的部长、一个体育系的男生，副部长、另一个男生和成希，之后就是篮球部和外联部的一众学生干部了。 所以，虽然宁卓川和成希之间隔了四个人，但坐在圆桌上来看的话，两人几乎是侧脸对着侧脸的。 这种座位对于两人来说都稍显尴尬，但现场所有人的位置都是吕老师一手安排的、并且大家也都已经这样坐下了，所以显然现在说换位置也不太合适了。 于是，宁卓川和成希便很有“默契”地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时还将视线不约而同地移开、避免尴尬的对视。 几人坐定之后，坐在门口的同学在便在吕老师的授意之下出去喊服务员开始上菜。 热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宁卓川大概看了一眼，虽说都是些家常的菜，但每盘都分量十足、并且看得出食堂的师傅已经很认真地摆了盘，最重要的，是已经毕业数年的社畜看到食堂的小锅菜难免会心生怀念，所以看上去也勉强可算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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