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借,是拿。 她话音一落,屋子里都没人说话,这哪里能开得了口?人家会不会买账还另说。 陆老头在思考这个问题能不能行,他好歹也是老大的爹,老大确实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这这,这能行吗?”陆海结巴着问。主要他是尝过老大的厉害的,那人转性了,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而且老大现在视他们为陌生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他能拿钱出来? 陆小妹站在灶房门口听着,不知为何下意识就开了口:“咱们和大哥已经是分家的,去要钱不合适。” 她刚说完,一屋子人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陆小妹赶紧低下了头,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就是说说。” 她觉得大哥没爹娘说的那样不堪。但是大哥性子也硬,如果爹娘去要钱,他肯定不会给的。 “说的什么屁话,合不合适是咱们说了算,我和你爹养他二十多年,他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不成!还不是老娘我含辛茹苦拿饭喂大的,就算分家了去找他拿点钱也应当。” 田翠萍说的掷地有声,好像这确实是应当的。 一屋子人也觉得有道理,陆小妹自然不再说让她不快的话,只是田翠萍没放过她。 “我说你这死丫头这几日成天偷懒就算了,现在还帮着老大说话,你存的什么心?”田翠萍说着就上前去拧陆小妹的耳朵。 陆小妹不敢躲,要是躲了,她娘下手会更狠。 张巧珍看这情形也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妹,你这几日天早出晚归的是干什么去了,之前出门割猪草,砍柴火也挺麻利的,回来挺早的嘛。” “你昨日回来天都黑了。” 陆小妹不太会撒谎,只是垂着头不说话,一屋子的人没一个好对付的,尤其田翠萍觉得女儿肯定有啥瞒着她。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怀春的年纪,又是这样一副怕被家里人知道的模样,肯定有问题。 “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出去和哪个野小子私会了?”田翠萍竖着眉毛生气地道。 陆小妹声音细细的:“没有。” 没有才怪!田翠萍不信,不然还会怕的发抖? 陆老头脸色也难看,他家养的姑娘偷偷出去和汉子私会,这是没有被人瞧见,要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了,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到时名声坏了,还怎么嫁人,彩礼钱怕是也拿不到了。 张巧珍也知道自己多嘴坏事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我咋听见狗蛋在和他妹妹扯皮,我先进屋看看。” 陈秀英无语地瞥了眼这蠢笨的女人,那张嘴不说话会难受不是?还尽说不顺耳的。 蠢猪。 小妹偷不偷人的关她什么事,自有婆婆会管教,能是多大个事。一个小姑娘,大不了关起来饿她几天就老实了。 成天闹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几人看着陆小妹被教训也没有反应,是要收拾才能听话。 “爹,你就信我吧,老大能把生意做好,我不信自己不如他!”陆海斗志昂扬地道。 他从小就比老大聪明,不可能干不好的。 一番好听的话说下来,陆老头也被他哄得点了头:“你有志气是好的,我想想办法吧。” 小妹那句话倒是提醒他了,当初老大一拳敢把他打的吐血,去问他要钱怕是要不来,还遭罪。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老大是彻底的六亲不认。 陆海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就知道他爹还是疼他的,必然不会像对待老大那样的方式对他。
第50章 “我不是故意的” 日子过得快,王以谦每日苦读,也到了要考试的时间,虽然因为时疫影响,百姓们不能进县城,但是考生们是能进去的,只要给官差看了考牌,确定了考生身份就成。 陆湛听村长说过了,朝廷派下了治疗时疫的药方,城里病情得到了控制,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 陈秋菊眼泪汪汪,如今大家都窝在村里不敢出去,她儿子却要不顾危险地进城,当娘的看了就心疼。 儿子每日刻苦读书,她也说不出让他先别去了来年再做打算,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娘,没事的,你和爹回去吧。”王以谦安慰说。 陈顺才也是有心了,村里几个年轻后生如今要去县里考试,他特地找了牛车,还让村民们来村口送,声势浩大的,可见村里对这几个读书人的期望之高。 若是考上个秀才也是不得了的。 以后要是有大出息当官了,说不定还能福泽他们整个村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呢。 看老伴哭哭啼啼,王老爹心里也难受,他就这一个儿子啊,考不上不打紧,去了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是他没用,儿子县试若是考过,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府城,他就是连路上的盘缠也给备得不多,他内心愧疚啊。 “爹,你怎么跟娘一个样子,不用担心,出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倒是他还反倒是有些担心父母年迈在家中,有些不放心呢。 王以谦看了看陆湛,欲言又止,陆湛知道他要说什么:“王叔和陈婶,我替你照看着,有什么事就给你写信通知。” 王以谦重重点头:“多谢陆哥。”陆湛不是个轻易会许诺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白玉璃也附和说,他知道王以谦要出远门考什么试了,可能几个月回不来:“我也会照顾陈婶和王叔的,小王你就放心吧。” 王以谦:“谢谢大白啊。” 白玉璃:“嗯嗯嗯。” 他哪里懂得照顾人,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陆湛把王以谦叫到了一边交代:“这个包袱你拿着,里头有些吃的,还有能包住口鼻的罩子,到时进了成记得戴好。” “你去考试和人交谈最好保持一丈多的距离,有些染病的人并不会很快就会有症状,说不定跟个正常人一样,不得不防。” 王以谦认真地听着,接过陆湛手里的包袱,似有千金重一般,他何德何能被陆湛这样对待。 “出门后,不管是住客栈,还是集体安排住宿,记得勤洗手和换衣裳。” 陆湛从没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多话,王以谦郑重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我知道了,陆哥,你有心了。” 陆湛也只是告诉他自己觉得有用的,这小孩年纪不大,实在不容易:“嗯,给你的包袱里有干粮,到了路上再拆开了吃。” 王以谦:“好!” 旁边陆家的也是大包小包给陆川准备了很多,让一路小心,注意身体。 田翠萍关心完自己儿子,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射向陆湛:“白眼狼,短命的,都搞不清谁才是他亲弟弟了。” 陆川被揍过,怕老大听见了过来教做人,让他娘少说两句。 “尽力就好,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陆老头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此时慈祥的模样倒真称得上是位好父亲。 牛车开始出发了,村里的人看着慢慢走远的队伍也各回各家了。 方才王以谦还没走,陈秋菊还能克制,此时哭得更凶了。 这种情况陆湛和王老爹两个大男人还真不知如何安慰,白玉璃非常有眼色去拍拍陈秋菊的肩膀:“不哭,不哭了。” 陈秋菊抬眼看他一本正经,很认真安慰的样子“噗呲”一声,破涕为笑了。 陆湛把人揪过来了:“走了,咱们回去了。” 村口已经没人了,牛车行驶着路程已经过了半,到时在县城考了他们还得换乘其他方式去府城。 王以谦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村里一共五个读书人,安排了两个牛车,他做的这个只有他和另外一人,年纪瞧着比还他小些。 家里日子难,他已经耽搁了两年,时间拖不起了,这次怎样都要试试。 娘说了穷家富路,除了把家里仅有的几两银子全带上了,他其他东西带的不多,只有两套换洗衣裳,还有一箱子的书本。怀里是陆哥给他的包袱,抱着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吃食? 王以谦把包袱的结拆开,里头有些风干的肉干和糕点,都是能存放得住,短时间内不会坏的东西。 还有个单独放的小布袋,他疑惑地打开,一眼就看清楚了里头白花花的银子,怕被人瞧见,王以谦赶紧包好,只是情绪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在素色的包袱上晕开一大片。 感激与酸涩充斥着他的心脏,难怪陆哥要让他半路才打开。 对面的小年轻看他哭得那么没出息,嫌弃地瞥了好几眼,离他远些。 * 村里头,陆湛和白玉璃到家了,心想着王以谦他们估计已经进县城了,也不知道那傻小子有没有打开包袱。 白玉璃进屋就脱了外头的袍子,如今都开春了,天气没有前些日子那样冷了,他不要包裹得跟个熊似的,一点也不好看呢。 “你是不是偷偷放银子进包袱了?”白玉璃问。 陆湛笑:“怎么,璃璃要查我的账啊?” 白玉璃胡乱揉了把自己的脸,这倒没有,陆湛自己赚的钱,他想给谁就给谁,他是没有意见的。 而且他知道王家日子不富裕,刚准备要把做出来豆腐新花样拿出去卖就不让出村了,但是陈婶子平时为人还挺大方的,有啥好吃都会给他们一份。 “不是,你这样做是对的。” 陆湛欣慰,白玉璃现在想法成熟了,很懂事。 他是看王以谦确实不容易,他不小心瞧见陆家给陆老二准备的东西,那叫一个齐全,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怕都想找个书童或者下人跟着去伺候了,两人一对比真可谓是天上的地下。 这般的用心,陆老二要是考不上,可真是要辜负他全家对他的期望了。 不过这人日后若是考上了,谋得个一官半职,以他小肚鸡肠的性子,指不定会怎么给他使绊子。但这也不至于事先就提心吊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陆湛烧了水还进屋收拾了浴桶,白玉璃尾巴似的跟在身后,陆湛察觉到回头一看就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眼睛微微眯着,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陆湛把自己的干净衣裳挂在屏风上,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干嘛?” 白玉璃嘿嘿笑:“我要和你一起洗。” 陆湛看他开始脱衣裳,为什么小狐狸在这方面总能无师自通呢? 白玉璃把自己的衣裳扒的松散,然后又去扒陆湛的:“干什么藏着掖着,不给我看!”他可馋陆湛的身材,看着特棒。 陆湛身体僵硬,喉咙滚了滚:“白玉璃。” 他就叫了一声,也没说其他的,白玉璃扯衣裳扯的烦躁:“别动!” 他小手作乱似的在陆湛身上乱摸,陆湛呼吸变得急促,胸膛起伏着,这种事怕是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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