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齐宸咳嗽起来,这才打破死寂。 齐宸抹干净嘴角的血,故作轻松地问道:“阿元,青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叶清元冷笑:“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青州,好好清算一下我和他之间账,省的别人将他干的破事,一股劲往我头上泼,我恶心。” 齐宸点头:“此事牵扯甚广,你要小心对待。” “放心吧,我定让他们父子付出代价。” 齐宸:“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这件事情要早做打算,我打算明日就启程前往青州。”叶清元道,“别给我整这么大阵仗,我带几个人过去处理就行了。” 齐宸皱眉:“你有旧伤,身体不好,若是没人护着你,出事了可怎么办……” 叶清元冷冷地瞥了齐宸一眼,直言道:“你用现在的身体和我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说着,叶清元走到齐宸面前,不顾齐宸的反抗,揪出齐宸藏在袖子里染血的帕子,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喝药?” 齐宸:“……” 齐宸脸颊泛红:“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所以你喝药了吗?” 齐宸:“……下次来的时候,我们给阿婉带点桃花羹吧。” “呵。” …… 天色渐晚,齐思慕正收拾东西,打算回去了,结果还没等收拾完,面前的桌案就被人掀翻了,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他的书册被齐驷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蹂躏。 齐思慕没反抗,看着眼前以齐驷为首气势汹汹的人。 “四皇兄这是干什么?”齐思慕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心里默默思考逃跑的路线。 “我干什么!小贱人!你竟敢在诸葛太傅面前陷害……啊!” 就是现在! 齐思慕忽然起身朝着齐驷撞了过去! 齐驷不察,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众人见齐驷摔倒了,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扶,而齐思慕看准时机,借着机会跑了。 齐驷气的直接踹开身边的人,大声呵斥:“一群蠢货!还愣着干嘛,给我追,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小贱人!” 齐思慕身手矫健,跑的快,将他们遛狗一样溜了几圈,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地放慢脚步,好让他们跟上来,而他则是爬上了城墙。 齐思慕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似乎很害怕,他颤抖着身躯,死死地抱住旁边的墙,默默地看着已经追来的齐驷。 齐思慕城墙下的宫道看了一眼,空荡荡的。 但是他知道,马上叶清元和皇帝就会从这里经过。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四皇兄,你非要逼死我吗?!” 齐驷见齐思慕没地方跑了,停在了城墙四五米远的地方,看着齐思慕被吓得瑟瑟发抖,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吗?齐思慕,我告诉你,父皇还有叶清元都不在,没人能帮你,你就去死吧!” “四皇兄,我真的没想和您抢什么,我只想好好活着,你放了我吧!”齐思慕声音呜咽,浑身颤抖。 “放过你,好啊!你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要是你活着,我就放过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如何?” “就怕你这缩头乌龟,不敢跳,哈哈哈!”
第006章 国师他身娇体弱6 好死不死,叶清元和齐宸方才回宫,走在城墙边上的宫道上,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城墙之上,身体摇摇欲坠,犹如一只断翅的蝴蝶,下一秒就要破碎一般。 齐思慕正和别人说些什么话。 叶清元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只能听见齐思慕说: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活着。 我们是亲兄弟啊。 我要是从城墙上跳下来,你是不是真的就能放过我。 “不可理喻!”齐宸脸色难看的厉害,扭头吩咐太监,“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齐思慕回头了,正好看向了叶清元。 叶清元皱眉,又想起今天早上齐思慕的异常,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 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蠢货! “齐思慕……” 还不等叶清元叫住齐思慕,他就看见齐思慕径直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衣袍翻飞,像是一只断翅的鸟儿,毫不犹疑,决绝至极! 叶清元几乎没有思考,借着城墙的力,一跃而起,将掉落的齐思慕抓住,顺势落在地上,因为强大的惯性,他们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叶清元的后背撞到墙上。 叶清元疼的闷哼一声。 齐思慕也是一身冷汗,手脚被吓得软绵绵的,他扑在叶清元怀里,死死抓着叶清元的袖子:“国师……” “要死别死我面前,滚。”叶清元脸色难看的厉害,将人推开了,旁边的云翠连忙扶着齐思慕。 而这时,齐驷带着他那群狗腿子从城墙上探头下来,嬉皮笑脸,想要欣赏齐思慕的惨状,却正好和脸色黑的冒水的齐宸冷不丁地来了个对视。 齐宸看清楚来人,火冒三丈:“这就是明妃教的好儿子啊!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来人,给朕把齐驷绑了,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太子!” 叶清元瞥了齐思慕一眼。 齐思慕被云翠搀扶着,像是被吓傻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齐驷和齐思慕都被带到了乾元殿,皇帝坐在龙椅上,旁边坐着慢慢悠悠喝茶的叶清元,眼前摆着的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明妃知道消息后,匆忙赶来,看着跪在殿中央的齐驷不知所措。 “父皇,父皇,我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是太子,是太子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我原来是想要救他的,我什么也没有干,父皇,你要相信我啊!” “孽子!你当朕瞎吗?!”齐宸抄起手边的镇纸就砸了下去,吓得旁的明妃尖叫一声,镇纸哐当一声,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父皇,儿臣真的什么也没干啊!反倒是齐思慕今日还将儿臣的伴读何明华的手腕捏断了!呜呜,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齐驷痛哭流涕,旁边的明妃也跪了下来:“皇上,驷儿一向乖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手足相残的事情啊,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叶清元听见明妃这样说,来了兴趣:“明妃娘娘是说,太子殿下陷害四殿下了?” 齐驷:“没错,就是齐思慕陷害我!他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在冷宫里不知道学了多少腌臜手段,陷害我!” “齐驷!你胡说八道什么!”明妃被齐驷这话吓得不轻,连忙按着齐驷的头磕了下去,“皇上恕罪,驷儿还小,口无遮拦,他不是那个意思的。” 叶清元笑了:“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太子是先皇后的孩子,四殿下一口一个杂种,是什么意思?” 明妃脸色煞白:“国师您……” 叶清元没搭理明妃,询问齐驷:“四殿下是说,我的人,陷害你?” 叶清元的压迫性太强了,齐驷吓得冷汗直流,更不敢用眼神去看叶清元,但为了洗清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是太子自愿跳的城墙,和你没关系?”叶清元犹如闲庭信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说一句话,就离齐驷更近一步,压迫就更厉害。 “是。”齐驷咬着牙说。 “你追着太子全是因为太子弄伤了何明华,你想要替何明华报仇?” “是。”齐驷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听说本座以色侍人,是引得你父皇神魂颠倒的狐狸精?!”叶清元将手里的纸张全部摔在了齐驷的脸上,冷笑,“听说,无人敢奈你何?!” 齐驷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清元,像是在问叶清元怎么会知道一样。 龙椅上的齐宸听见叶清元这样说,走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上面写着的全都是齐驷嚣张跋扈、谋财害命的种种以及今日对叶清元不敬的话。 “好啊,好啊!”齐宸一脚踹在了齐驷的心口,看着被明妃护在怀里的齐驷,齐宸怒不可遏,“齐驷,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齐驷:“父皇,我也是脑子一时糊涂,我给国师赔罪!求国师饶恕,我不是故意的……” 明妃哭的撕心裂肺:“皇上,驷儿他还小,求您饶了他这一次吧!” 齐宸冷笑:“我饶了他,谁放过太子!” 叶清元凉凉地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四殿下过两年该行冠礼了吧,还真是不小了。” 叶清元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一样,微笑道:“毕竟是皇子龙孙,年纪也到了,该有封地了。陛下,我听说岭南民风淳朴,四殿下也别留在京都,不如就去岭南吧。” 先不说岭南艰苦,根本不是个做封底的好地方,便是说若真的去了封地,自此与皇位无缘了啊! “驷儿犯下如此大错,是臣妾教导无方!但驷儿毕竟是您的孩子啊,您如何罚,臣妾都无半句怨言,只求您别赶驷儿去岭南啊!” 齐驷:“父皇,求您了,儿臣给太子和国师下跪道歉,只求别赶我走!” 齐宸心里难受的不行,看着低垂着脑袋,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的太子,放缓声音:“太子,你觉得呢?” 齐思慕没有回答齐宸的话,只是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父皇,儿臣并无觊觎九五之心,只恨生在帝王之家,过不了平淡如水阖家欢乐的生活……求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齐宸眸光闪了闪。 那这就是不同意放过齐驷的意思了。 叶清元叹息:“哎,还真是可怜了太子,怎么这么倒霉啊。不仅差点死了,还要丢了太子之位,这大概都是命吧。” 齐宸有些无奈地看了叶清元一样。 叶清元:“陛下,您觉得呢?” 齐宸不再犹豫:“来人,册封四皇子为岭南王,即日前往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明妃和齐驷跌坐地上:“皇上,不能这样无情啊!” “父皇,我错了,求您开恩!儿臣不想去岭南啊!” 齐宸摆了摆手:“拖下去吧。” 明妃和齐驷被人带走了,齐思慕终于动了,他跪了下来:“谢父皇。” “要谢就谢国师吧。”齐宸也累了,示意叶清元带着人离开。 …… 才一出乾元殿,叶清元就变了脸色,深沉如水,眼睛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偏偏一句话也不说,就连走路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是齐思慕知道,叶清元很生气。 前所未有的生气。 果不其然,才一回到占星台,叶清元抄起桌案上的茶杯就往齐思慕脸上狠狠砸去:“你真是厉害啊,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啊!齐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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