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的齐思慕疾步而来,一把扼住叶清元的咽喉,他双眼猩红,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感觉:“在眼里,我他妈的是不是就不是人!不会伤心难受,活该被人欺骗!叶清元,你非要这样羞辱我,才高兴吗?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软软尖叫起来:【宿主,宿主!别说了,你别说了啊!齐思慕真的会搞死你的!你先稳住他,你扶一下软!求求了!啊啊啊啊!】 她不想再换个宿主啊! 叶清元被眼前发黑,眼冒金星,快要窒息了。偏偏他连反抗都不反抗,淡淡地看着齐思慕,眼睛倒映出如野兽一般的齐思慕,他的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 又是这样! 叶清元总是这样! 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发疯的永远都是他。 这样的结果让齐思慕深深地感到无力,像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一样,显得他越发可笑可悲,像是一个可怜虫! 齐思慕松开了。 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浸染衣衫,齐思慕有些庆幸今天穿的是一件玄色的衣服,不至于让自己在叶清元面前显得更加可笑。 疼痛让齐思慕恢复了理智。 不,他不能让叶清元牵着鼻子走。叶清元想要惹怒自己,他就偏不生气。 “你是不是想要逼我杀了你?”齐思慕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怒气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刚刚掐住叶清元脖子的不是他一样。 他抚摸过叶清元的脸颊,描摹他的眉眼,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最后狠狠地捏住了叶清元的下巴。 叶清元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我偏不如你愿。”只听见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音,叶清元的肩膀一凉,那刺着桃花的肩膀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寒凉的空气让叶清元微微颤抖,不自觉的瑟缩。 “齐思慕!”叶清元气息有些不稳,显然是被齐思慕这一举动气到了。 “怎么,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现在怎么又是这副表情?”齐思慕将手落在了叶清元的腰肢上面,他低声道,“这些年,我听的最多的流言蜚语就是,你和我父皇明面上是君臣,私底下你将他迷的神魂颠倒,脸早朝都不愿意上。父皇之所以这么早逝,也是因为你吸干了父皇的精气……?” 这话越说越不堪入目,饶是叶清元见多了,如今被齐思慕当场说出来,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堪。 叶清元笑了:“是啊,我和你父皇有一腿,我和他早就睡过了,你……啊……” 齐思慕狠狠地咬在了叶清元的脖颈上! 那雪白脆弱的脖颈高高地扬起,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就这样被人咬住,叶清元是受不住的。他眼泪簌簌,大颗滴落,手腕上锁链响动,像是濒死的天鹅最后的挣扎。 “滚……开……”叶清元艰难地吐出两字来。 听着叶清元呜咽出声,如此失态,齐思慕终于满意了,这才松开。 “疼吗?” 他看着叶清元脖颈上那块红痕,手指轻轻地摩挲过,感受着里面似乎有血液流动,感受着叶清元身躯在轻轻颤抖。 是因为害怕的颤抖。 “你这个疯子!” 美人衣衫半露,眼角逶迤如胭脂般的红,泪眼婆娑,含恨带怨,明明被磋磨了这些时日,快要碎掉一般,却已经傲骨难折,愈发惹人恋爱。 这样的叶清元,激起了齐思慕更多的破坏欲。 齐思慕趴在叶清元耳边道:“你说,我要是将你扒光了,吊在这里三天,会怎么样?” “这里的狱卒好像很喜欢你呢……刚刚我都看见了……” “你敢!” 齐思慕:“你猜我敢不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想要报仇,杀了我便是。” “那多没意思,朕不会杀你,朕要折磨你,欺辱你,你给我的,我全都会千倍万倍还回去。” ———— 齐思慕走了。 走之前一刀劈断了束缚着叶清元的锁链,叶清元跌倒在地,他坐在死牢的稻草上,缓了好久,才蓄起一点力气,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叶清元缓缓地将自己被撕碎衣服拉上肩头,遮住那刺青。 软软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没事吧?需要我给你开疼痛屏蔽吗?】 叶清元摇头:“不用。” 软软:【可是我觉得你现在精神状况很不好。】 叶清元:“一些小把戏罢了,不算什么。” 而且疼痛能让他更清醒。 “软软,你先下线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软软:【好的。】 叶清元叹了一口气。 刚刚齐思慕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就待在死牢里,被羞辱,磋磨到死。 要么,跪下来求他,去他身边为奴为婢。 现在黑化值爆表,叶清元必须想办法把黑化值降到安全阈值,但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齐思慕的精神接近崩溃,自己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怕是真的会被他掐死。 他现在很累,很困。 叶清元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齐思慕才从死牢里出来,就看见刚刚那两个对叶清元图谋不轨的狱卒,在一边窃窃私语,像是在等什么人。 狱卒听见脚步声,看见齐思慕来了,“噗通”一声跪下,头“咚咚”地磕着,笑容谄媚:“奴才张三。” “奴才李四!” “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齐思慕脚步停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兄弟二人,眼里全是笑意和戏谑:“你们是看守叶清元的狱卒,叶清元身上的伤,是你们弄得?” 张三:“嘿嘿,都是一些小刑法,这叶清元心狠手辣,嚣张跋扈,都是活该。就是这人骨头倒是硬的很,一句话也不说……” “是啊是啊,叶清元胆大包天!奴才一定替陛下好好教训这叶清元,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真是很好啊! 齐思慕嘴角勾起,眼里翻涌着杀意。 他的人,就算再厌恶再讨厌,那也要他自己亲自教训,这群狗奴才以为自己是谁!敢教训他的人,还敢肖想碰他的人,简直就是笑话! 他不过才睡了五天,这群人就把叶清元磋磨成这样,这还怎么让他羞辱叶清元! 一群狗东西! “你们是用哪只手碰的他?”齐思慕忽然出声问道。 两个狱卒没有明白,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齐思慕。 “那就不是用手碰的了,真幸运,那朕就不砍你们的手了。” 齐思慕从腰间拿出来一把短刀,慢条斯理的把玩着,短刀在烛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干净雪白透亮。 “陛下……您这是……” “那你们肯定是用脑袋肖想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你们就把自己的脑袋留下吧。” 两个狱卒甚至都来不及出声,齐思慕手起刀落,一刀割喉,直接了结了他们。 他们死不瞑目,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子底下流出来,为这死气沉沉的死牢,添了一分好颜色。 而齐思慕踏过他们的身躯,走向外面。 外面的光很亮,才出来,齐思慕就有些眩晕。 “来人啊……”齐思慕正打算叫人扶一下自己,可意识先一步沉进黑暗,他倒了下去。 “陛下!”曲明演一把扶住齐思慕,大吼,“太医,太医呢!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看看陛下啊!” 等着外面的太医连忙将齐思慕扶上了御驾,生怕齐思慕有个闪失。 太医直冒冷汗:“大人稍安勿躁,陛下伤口崩了,失血过多,这才又晕了过去。下官这就为陛下从新包扎一二,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醒了。” 自从齐思慕开始插手朝政,就不断开始提拔自己的人上来,而曲明演就是其中之一,如今正是户部尚书。 曲明演脸色难看的厉害,死死地盯着死牢的大门:“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本官不相信这伤口还能平白无故的崩了!” 说着,曲明演不顾众人的阻拦,走了进去,也不让人跟着。 结果才进去没有半刻钟,曲明演就被吓得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回来了! “尚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曲明演连连吞咽了几口唾沫,硬生生地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颤抖地指了指地牢里面:“死人了,死人了……” “死牢里,死个人不是很正常吗?”跟在身边的仆从很是不解地问。 “死的不是犯人,是狱卒!” 旁边本来看笑话的人,听见曲明演这样说,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说着,他们指了几个狱卒,让他们将里面狱卒的尸体弄了出来。 狱卒脖颈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剑封喉,显然是没打算给这狱卒活路的。 “这……莫非是陛下杀的人?” “可,无缘无故地,咱们陛下做什么杀狱卒呢?” 曲明演回过神来了,猛地一拍手,他激动地说:“本官知道,是因为叶清元!” 众人又是一惊。 这叶清元先帝在时候,就将仙帝迷的神魂颠倒,这若是陛下也着了道,可就大事不好了。想当初,他们被叶清元控制的可怕经历,还历历在目。 ………… 叶清元做了一个梦。 本该是桃花凋零的时节,在叶清元的梦里,占星台园中的那棵桃花树刹那怒放,无边芳华,缭乱人心,比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还要绚烂美丽。 而叶婉一身白衣,同齐宸并肩站在桃花树底下,看着他,浅笑吟吟。 他们没有说话,却心领神会。 叶婉和齐宸来向他到别了。 叶清元没有去追,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低垂着眉眼,脚忍不住碾着地上的花瓣。 叶婉到了叶清元的面前,轻轻地弹了一下叶清元的脑额头,声音温柔似水:“阿元,照顾好自己。” 叶清元猛地抬头,撞进叶婉温柔的眼睛里,鼻子一酸,眼泪几乎是一瞬间落下的,“阿姐……”他抬手想要去触碰叶婉,可叶婉却在即将被他触摸到的那一刻,溃散成烟。 那美好的幻境,在顷刻间变成无尽的黑暗。 然后叶清元猛地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置身黑暗之中。 “阿姐。” 叶清元醒了过来。 他死牢里多出来一个人。 “怎么是你?”叶清元看着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暗十,有些惊讶。 暗十将自己身后的包袱拿了下来,放到叶清元的面前,他略微羞涩地低声解释道:“主子被下了死牢,我其实早就该来的,奈何这里守备森严,我也是才找准时机偷跑进来的。这些是属下给您带的药,您身上的伤口虽然并不严重,但是要是不上药,会发炎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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