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着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卷到了一旁,月光被云层遮蔽,透出的光只能让人勉强看清木窗的轮廓。 夜色之中,唯有呼吸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气息,绵延在肌肤之上。 “等等,别咬……” 钟今还没来得及想这个月发情期怎么发作的这样早,便被颈侧肌肤出现的刺痛感而弄得心里一颤。 他喃喃道:“明天还有颁奖典礼……”
第80章 大红的鸳鸯被在冷夜中卷着落在一旁, 窗外云雾散了,圆月高悬,树因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山间的小溪如细细银练,蜿蜒于或陡峭或平缓的山石间。 荒僻村屋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在钟今的眼中轻轻摇晃, 身下的硬木床也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 钟今捂着唇,但短促的低低呜咽声还是从他的掌心传出。 他吸着气, 商延思的动作传递着迷恋, 要是其他时间,钟今倒不介意,但是今天不一样。 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他们今天是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 被发现实在轻而易举。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明天就这样好了, 无所吊谓。 钟今抓着床单的另一只手被商延思扣住, 高热的体温与汗水在心跳中纠缠相融。 受限于视觉, 钟今只能听见和感受到商延思的呼吸, 商延思似乎也处在不清醒中,比以往易感期还要迷乱,不断肌肤相贴来获取安全感。 他的吻无声传达了他的兴奋, 钟今眼神茫茫,连声音都被侵吞。 等到钟今的大脑完全摆脱发情期干扰时, 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钟今强制喊停,不想再来一次, 实在来不起了。 在信息素逐渐淡去时,商延思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钟今还是没能彻底摆烂, 开始努力收拾残局,立刻把自己的裤子穿上,急匆匆地从床上下去。 他用纸巾快速粗暴地给商延思擦了擦,又胡乱将被子拉好后,他做贼一样在自己打开的行李箱里摸索,拿好东西后赶紧往外走,直到站在浴室里才松了口气。 他用冷水拍了拍过热的脸,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这次的发情期爆发的太早也太突然了,不过钟今想到明天的活动,竟然又有些庆幸是今天。 被草草装修的浴室空旷宽阔,像是简陋的半成品,但在村里已经算是不错。 墙壁下半层贴了大片白瓷砖,上面只简单的刷了水泥,装潢在白炽灯下有些刺眼,有些模糊不清的镜子地挂在水池上,热水器的水放了好一会儿都是温凉的,钟今匆匆擦洗了一番,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脖颈上的咬痕。 他打着光用化妆品仔仔细细遮好,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 他在心里庆幸刚刚商延思把他睡衣脱了,要是他这都换了,商延思绝对能看出不对劲。 他将脏掉的内衣塞进行李箱夹层里,又把遮瑕塞了回去。 身下的被单有些湿,钟今知道从何而来,Omega的体质实在是太可恨了。 好在商延思习惯性射得深,不至于让过于显眼的东西弄在床上。 钟今躺在床上剧烈的困意袭来,心里寻思着这在干什么,还好是一个月一次,多来两次真是受不了,偷感太重了。 在这个氛围里,活像是商延思在外吭哧吭哧干了一天农活,回来呼呼大睡,他欲求不满半夜下床私会,偷情完又匆匆回来躺在老公旁边睡。 钟今被自己抽象笑了,不行,这个剧本和商延思的身份太不搭了,盲的好像影片里夫目前犯还一无所知的植物人,商延思当那个奸夫倒是挺合适的。 呸呸呸,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安这种剧本,他道德底限大大的有……钟今胡乱想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山里似乎比城市醒得更早,天还没完全亮,各种鸟鸣声便此起彼伏。 公鸡打鸣之后,狗也跟着吠了几声。 商延思因陌生环境的喧闹而睁开眼,为了避免被子漏风,他没有坐起。 钟今可能睡得有点冷,贴在他身上睡得正熟。 被子牢牢地盖着,这过俗过艳的红反而让熟睡的青年有了娇花照水的靡艳。 商延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钟今的唇似乎太过殷红,面上的血色丰盈,和鸳鸯戏水的图案显得格外合宜。 门外忽地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是橙橙的声音。 “钟哥,商老师,你们起了吗,导演让钟哥赶紧梳洗补拍镜头了。” “醒了。” 商延思应声,低头看见了钟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钟今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商延思抬手看腕表,说:“六点四十。” “那你先穿衣服洗漱吧,我马上就来。” 商延思起身,发现自己睡衣有些乱,他以为是钟今蹭乱的,看了一眼便换了下来。 在商延思离开房间后,钟今立刻用镜子看着脖子,又给自己补了遮瑕,换下睡衣往外走。 村民们醒得也很早,乡下的大灶烧着柴,铁锅里有烧热的水。 钟今用橙橙兑的热水洗干净脸,下意识擦向脖子时,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在橙橙去倒水的时候,钟今立刻和房主阿婆搭话。 他很抱歉地说:“昨天我不小心把化妆品弄到床单上了,需要您仔细地洗一洗。” 第一遍的时候婆婆还有些没听懂,钟今努力解释清楚,阿婆摆手道:“没事,我洗干净就行,本来也要洗的。” 钟今拿了五百补偿,阿婆赶紧推辞,钟今却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昨天不是他想的但确实把人家被子弄脏了。 阿婆推辞不过,勉强把钱收下了,立刻让老伴来烧火,手脚麻溜地进房间把被子床单都扯了下来,准备趁今天天气好就洗了。 商延思再进房间时,床上只剩个床架子了。 他也只是诧异了一瞬,将自己的衣服归置好,他又打开了旁边钟今的行李箱,果不其然看见被塞进去的乱成一团的睡衣,将衣服拿了出来。 他取出了折叠的装衣袋,将睡衣叠好放了进去,拉开了行李箱的夹层。 一条更加皱巴巴的内裤被攥成一团放在夹层里,旁边是一些分装的化妆品。 商延思面色如常地将裤子抚平折叠,手指似乎还能感觉到残存的湿润气息,他将贴身衣物也折好放进脏衣袋后,抬手嗅了嗅指尖。 奇怪,不像是汗和水的气味,和钟今以前的内衣气味也有些区别。 他没继续想这件事,将钟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好,重新拉上了拉链。 钟今补拍完镜头便直接上了车,橙橙说他的行李已经放在后备箱了。 他昨晚没睡好,一上车就犯困了,他穿着商延思的外套,帽子一戴歪头睡了过去。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到了酒店,钟今早上就喝了两口粥,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明欣掐点点的外卖送到,钟今吃过后继续坐车前往机场。 去机场的路也要一个小时,钟今悄悄揉了揉自己遭罪的腚,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走的很安详。 颁奖典礼是下午七点准时开始,但钟今不可能踩点到,他们提前到了附近开始化妆换衣服。 化妆师正在给钟今和商延思修饰面部轮廓,争取有更好的上镜效果。 这种颁奖典礼女明星们争奇斗艳,男明星们大多平平无奇,基本都是西装。 因为是正式的领奖场合,明欣给钟今准备了一套浅色刺绣西装,钟今人白个高可以很好驾驭。 商延思不上台所以穿的随意些,黑色风衣让他的气质越发凸显。 领奖钟今不是头一回,所以他的心态很平和。 秦叶调侃道:“你的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 钟今笑笑说:“我在心里紧张。” 《罚罪》剧组在一块,钟今坐在孟天启和徐贝贝间,秦叶坐在他的前面。 徐贝贝拉着他聊天,钟今发现她对孟天启态度一般,从中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徐贝贝发现劈腿她男朋友的前女友是孟天启的现女友了? 钟今满肚八卦想法无人可分享,下意识寻找着商延思的身影。 他看过去的时候,商延思也在看他。 钟今冲他笑了笑,继续听徐贝贝说话。 到了领奖环节,面对镜头的聚焦,钟今说完了想说的话,对主持人的问话也回答的游刃有余。 商延思坐在台下,望着他的眼里始终盛满柔和情绪。 离场的时候,钟今长舒一口气。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被热的。 他被安排的位置离风口近,别的人可能在挨冻,他却热的要冒汗。 化妆品本就有时效性,在汗水的溶解下斑驳脱妆的速度会更快。 商延思的视线扫过钟今的脖颈时感觉有些异样,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垂着眼眸,并没有叫住钟今,眼神始终徘徊在那块肌肤周围。 商延思有房产在附近,明欣没把他们送去酒店,而是把他们送到了那套房子里。 至于两位助理,则是被她带走了。 商延思的领域性很强,不喜欢别人住在他家,除非行程很紧,助理才会留宿。 明欣都懒得用‘例外’来形容钟今,那都能是钟今家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商延思才站在了钟今的面前。 钟今正在喝水,被商延思突然摸他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 圆圆的杏眼睁大,看起来像只无辜的猫。 “你这里有点红。” 商延思伸出手,拇指精准地按在了钟今右边颈侧的肌肤上。 缓慢的擦拭后,他低头看着拇指上沾的淡淡的粉末,视线一滞。 他再度看向钟今脖颈,眼底平静压抑,像是酝酿着一场风雨。 他今天一直没有看到这个痕迹,以为是钟今突然过敏了,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钟今在遮掩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应该没什么。” 钟今心里给遮瑕打了差评,下意识躲开了商延思的手。 商延思的手落空,心也猛地下沉。 “看清楚就知道了。” 商延思声音很轻,手却不容拒绝地覆在了钟今的下颌,下滑时扣住了钟今的脖颈。 大拇指按压动作微微用力,商延思手背上青筋暴起,因情绪开始泛红。 商延思下手又快又稳,不过几秒钟,被掩盖的痕迹在不断摩挲下展露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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