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光线闭上了眼,文砚凭着记忆在闭眼的情况下挪到鹊舟身边,把鹊舟保护在他和发电机的中间。 一小段时间后,大致适应了光亮的两人都睁了眼,文砚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鹊舟,说:“上去?” 鹊舟先是嗯了一声,脚步刚抬起一些,眉毛却猛地蹙了起来,喃喃道:“不太对。” 文砚停下,心下意识悬了起来,问:“怎么了?” 鹊舟看看四周,并未看到什么异常,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安,“我们来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为什么灯却是开着的?” 文砚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 负五层没有研究室,有的都是些备用的东西,放在末世前这里应该就少有人会踏足,灯肯定大部分时间都是关着的,不然太耗电了。 而他们进入负五层前,负五层的大门是关闭的状态,这说明灾难降临的时候负五层应当是没有人的,但这边发电机刚一开始工作,负五层的灯就因为来电而自动亮起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都是他们多想了,说不定负五层的灯本来就是常亮状态呢,或者灾难爆发前这里是有人的,只不过那人比较讲究,即使在那么危险的状况下还知道进出要关门。 又或者那人根本没有离开负五层,而是饿死在了负五层的某个角落里。 并不是所有的异常都意味着危险,但在这个本身就处处充满着危险的环境里,多往坏处想总是没错的。 “你还记得之前龚天说我们后面有人跟踪么?”鹊舟忽然提起这茬。 文砚当然记得,说:“之后那些人消失了,应该是被树根卷走的。” “那他们被卷去了哪里?”鹊舟问。 文砚当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记得当时他和龚天等人一起被困在负二层的某间研究室里的时候,他去救果果,果果所在的树茧旁边还有好些个树茧,但他将这些树茧全都一一看过,里边无一例外都只剩下了白骨,并没有其他的活人。 这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树茧并不只在一个地方形成,那些跟踪者被抓去了另一个地方。要么抓走那些跟踪者的就不是先前被烧死的那一棵变异树。 直播间内。 -匿名:我靠,我想起来了!之前不是有人说那个跟踪的主播被抓走的瞬间就死了退出游戏了吗?我靠,那肯定不是同一个变异树干的啊! -匿名:头皮发麻了友友们! -匿名:为什么啊?不能是同一个变异植物干的吗? -匿名:怎么可能啊,一个是抓人后人立刻死,一个是把人抓走关在茧里慢慢吸收养分,这完全两种作风,肯定是至少两个个体干的啊!不然凭什么区别对待这两队人啊? -匿名:所以另一个变异的是什么?大家有头绪吗?那东西现在会在负五层吗? -匿名:我觉得可能还是植物类的,但是负五层看不到树根,我也不好说在不在这里。 -匿名:哎,主播他们去查看通风口了,看看门在不在再说吧。 -匿名:哦豁,通风口又是开着的,那可能那东西现在就在负四层。 -匿名:之前起火的时候没烧到负四层去吗? -匿名:不好说。 -匿名:也不一定就在地下吧,也可能在地上啊,这里的灯开关可能早就被那个东西误触打开了,只是没电所以一直没亮过而已。也可能这个开关是被之前死的那个变异树的树根碰开的啊,干嘛默认小叫花子一定会遇到危险啊。 -匿名:分头行动必有一方出事儿不是灾难片几大定律之一吗? -匿名:那万一出事儿的是人多的那一方呢? -匿名:那……那就更好玩儿了呗,不过应该不至于吧,麻绳不是专挑细处断吗?楼上的人数明显占优势,怎么看也是粗的那截绳子吧。 -匿名:从武力角度来讲可不好说谁粗谁细。 -匿名:所以完全没有人去猜另一个变异植物是什么吗? -匿名:我来猜我来猜,我猜是攻击性很强的那种植物,毕竟秒杀了一个主播。 -匿名:哪儿有什么植物是有攻击性的? -匿名:emmm带毒的那些吧?什么夹竹桃、曼陀罗、滴水观音、见血封喉之类的。 -匿名:那人家也不具备攻击性啊,只是带毒而已,人不去主动找死的话也不会死的吧。 -匿名:那变异了谁还说的清楚呢?万一人家把毒素强行□□嘴里往里灌呢? -匿名:细说□□嘴里。 -匿名:什么人外? -匿名:你们够了!受不了一点,说不准是食人花呢?跟那个什么植物打僵尸游戏里的那个紫色大嘴花一样,一口一个小朋友,嚼吧嚼吧就咽了。 -匿名:我靠!合理! -匿名:醒醒,这儿会种食人花吗? -匿名:研究院有啥不能种的,这儿有啥我都不觉得奇怪。 游戏内。 鹊舟和文砚在负五层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最后鹊舟想了想,说:“可能灯是被之前那些树根无意中碰开的,是我多虑了。” “不一定,也许真的有什么危险还藏在暗处没有被我们发现。”文砚摇头。 鹊舟觉得好笑,说:“你别为了应和我而应和我,如果真没有危险的话,一直紧张兮兮的人容易疯掉。” 话是这么说,但鹊舟自己也没完全的放松紧惕。在找到那几个跟踪者的尸身前,他始终不可能百分百的对这所研究院放心。 文砚不知道鹊舟是怎么想的,但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总得有人去提心吊胆,如果最后会疯掉的话,让我疯就好了。” 鹊舟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对文砚的这种傻逼话免疫。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鹊舟很久没有体会到过爱这种情感了。自他六年前与父亲分开后,他体会过的最浓烈的情感就是恨,当那恨意逐渐被他埋藏进心底以后,他的情感就变得淡薄了起来,并且鲜少有正向的情感。 地下拳场那种地方本就是充满阴暗的,无论是打拳的人还是看拳的人,他们汇聚在那里,心中所拥有的一切情感都是与环境同等的阴暗。 那里没有爱,有的只是无穷尽的欲望。 生的欲望,死的欲望,金钱的欲望,暴力的欲望,复仇的欲望…… 唯独没有爱。 尽管小时候的生活是被来自父亲的爱环绕着的,但那六年的黑暗经历已经让鹊舟对爱感到陌生了。 哪怕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在离开蜜罐一段时间后,再让他回到蜜罐里他也会不适应,会下意识的逃避。 鹊舟已经逃避了很久,尽管他心里已经承认自己对文砚不是毫无感觉,但在表现上他仍然下意识的在抵抗文砚对他输出的情感。 这样对文砚而言并不公平。爱本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果让它变成一方单方面的付出,那也太残忍了。 所以,应该怎么去回应呢? 鹊舟想不到太好的方式,他的性格决定他不可能对文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大概知道文砚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刚才听见文砚那句话后最想做的事。 鹊舟清了清嗓子,在文砚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道:“那么紧张的话,要不要接个吻?” 其实接吻并不能消除紧张,但这是鹊舟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找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发泄的借口。 一个拙劣的借口。
第227章 “为什么?”面对鹊舟突如其来的邀请,文砚心跳加速,明明想答应得不行,口头上却还是要多嘴问上一句。 鹊舟觉得文砚简直有病。之前吵着闹着说他们一定有一腿的人难道不是他么?怎么现在自己提出接个吻了他就要问个为什么了?别太荒谬。 “算了,当我没说。”鹊舟摆了摆手。他刚才被文砚那么一问,头脑清醒了不少,顿时觉得之前发出邀请的自己像个傻逼。 亲亲亲,这玩意儿有什么好亲的?滚蛋! 文砚哎了一声,心里虽还对一直强调他们以前是敌人的鹊舟突然提出要亲自己这事儿感到疑惑,但脑海深处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他大喊: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算了,怎么的了就算了?绝对不能算了!怎么能算了呢? 眼瞧着鹊舟转身要走,机会不等人,文砚在那一刻根本来不及多想,遵从内心的上前一个大跨步拽住了鹊舟的手腕,然后一使力将鹊舟拉向了自己。 鹊舟刚要骂句傻逼,身子被文砚扒拉着一转,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文砚的那双眼睛。 有点急切,有点渴求,也……有点可怜。 鹊舟心里轻啧一声,又对自己说了声算了,然后在文砚把头凑过来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人在紧张的时候心跳会不自觉的加快,鹊舟其实没有那么紧张,但心跳也一直处在一个很快的跳动频率上。文砚亦然。 直播间内。 -匿名:啊啊啊啊我听见了什么?小叫花子他居然主!动!邀!吻! -匿名:我是直男,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 -匿名:都什么年代了有啥不理解的?我还直女呢,我都能理解。 -匿名:我在卧室发出尖锐的爆鸣,我妈冲进来还以为我突发恶疾了呜呜! -匿名:我靠,怎么就算了?为什么算了?凭什么算了? -匿名:我靠主播你敢不敢别怂? -匿名:那是怂吗?不愿面对内心的小傲娇一枚罢了。 -匿名:其实也很好理解吧,小叫花子长这么大可能都没被人喜欢过,而且还是这么浓烈的喜欢,人在接触自己没接触过的事物的时候就是会下意识的抗拒的啊。不过眼看着他都要破冰了怎么突然又缩回壳里去了呜呜呜。 -匿名:可恶,文少你啥时候问为什么不行,你非得这时候问,活该你得不到。 -匿名:文少,虽然你是我爹,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这是你自找的(双手合十) -匿名: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爹那个恋爱脑袋是不会轻易放过这种好机会的!! -匿名: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黑屏!!!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匿名:啊啊啊啊爹对不起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还是有种的啊啊啊!(让我看啊求求了我缺那点儿流量吗!?) -匿名:魔晶集团,来,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看直播看到一半发现直播间黑屏了,这就像是没有人会喜欢马赛克一样,你懂吗?你听懂了吗! -匿名: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求求了让我看看吧! -匿名:诶?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起来了? -匿名:怎么个事儿?刚刚不还拉灯亲着呢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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