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吗?”鹊舟蹲下身问谢幺。 谢幺又抽了两口气,嘶声道:“我感觉我的腿熟了,你闻到香味儿了吗?” 鹊舟嘴角抽了抽,觉得谢幺这人胆小鬼的外表之下可能还藏着一颗幽默的心。 “还能坚持就起来,我看到门了。”鹊舟朝谢幺伸出一只手。 谢幺搭着鹊舟的手借力站起,被烫伤的左腿完全使不上劲,只能歪着身子跟鹊舟一起挪到突然出现的火锅店大门前。 火锅店的门就开在两人从别墅进来这里时的位置,但是鹊舟推开门看见的却不是别墅二楼的走廊,而是漆黑一片的户外。 鹊舟没有贸然踏出店门走到室外,而是转动脑袋左右看了看。 火锅店外边的情景像是正常的街道,道路两侧有灯光不是特别明亮的路灯。 此时外边是晚上,具体晚上几点钟鹊舟不好说,但应该在十点甚至十二点以后。 外边的道路看起来只有一条,通向什么地方不好说,道两边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只不过都关着门,不在营业时间里。 “我们要出去吗?”谢幺在鹊舟身后探头探脑。 鹊舟嗯了一声,“之前那个声音让我们先走,我们不走的话可能会激怒她。” “那、那我们走吧。”谢幺道,“就是我可能得要你扶一下……” 鹊舟没拒绝,毕竟在这种只要全场人数低于五个就会全军覆没的大规则背景下,少死一个人他们就能多活一会儿,他不能放任瘸腿的谢幺不管。 “走吧。”鹊舟再次向谢幺伸出手。 谢幺搭上了,跟着鹊舟一起朝外走去。 火锅店的大门在二人踏出店门的时候就自己合上了,鹊舟试着拉了拉门,拉不开,只好作罢。 “我们要去哪里?”谢幺缩着脖子问,总觉得街上看似没有人,却到处都挤满了人。 鹊舟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吧,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谢幺弱弱的嗯了一声,没走几步又问:“哥,你说那个给我们发求救信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鹊舟摇头,诚实道:“不清楚。” 顿了顿,鹊舟又说:“但我猜……应该和一些鬼片差不多吧,鬼做的那些事情应该和他们生前的遭遇有关系。说不准我们现在扮演的就是鬼生前的角色。” 谢幺一连听到好几个鬼,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寒。 “那我们得完成他的心愿吗?可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谢幺不太自信道。 鹊舟说:“应该是女的吧。别墅客厅桌子上有张报纸,上边有一篇报道被用黑笔涂掉了,配图是有个女人站在楼顶天台打算往下跳。说不定我们现在扮演的就是那个自杀的人呢,而她自杀的原因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对她很不好。” 谢幺觉得鹊舟的猜测很对,至少很靠谱,他连连点头,说:“对哦,这又是洗碗又是打扫包厢的,还要处理碎掉的花瓶,感觉她要做的事情有点太多了,有可能这些工作本来不属于她,而是她的同事或者上级强加给她的。而且她同事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我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说不定她也被推下去过,而且还被火锅锅底泼到过。” “嗯,她应该还独自加过班,而且是加班到深夜才回家。”鹊舟边说边打量两侧的街景,眼睛被路边接触不良不停闪烁的灯泡晃得有些发痛。 “那她回家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一个人这么晚回家可能会遇到坏人的吧……”谢幺把自己给说害怕了。 鹊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路走来才一直在东张西望,他在找,找隐藏在黑暗里的危险。 谢幺也到处看了看,甚至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眼后边,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压低了声音说:“会不会跟火锅店里一样,那些东西我们看不见啊?” “有可能。”鹊舟说着蹙了蹙眉,不太确定的小声道:“我好像能感觉到有人在后边跟着我们。” 谢幺后背汗毛瞬间炸起,脖子僵硬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真、真的吗?哥你别吓我,我真的不经吓……”谢幺直接把“我是胆小鬼”五个字写在了脸上。 鹊舟感觉到谢幺抓自己胳膊的手在不自觉的用力,他担心待会儿遇到危险时会因为一只手的不自由而无法反抗,便抬起另一只手在谢幺手背上拍了拍,不是很走心的安慰说:“没事,你哥我丧尸都杀过,鬼而已,不怕的。” 谢幺:“……哈哈,哥你别开玩笑,这世上怎么会有丧尸呢,你搁游戏里杀的吧。” “……”鹊舟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不语。 谢幺又说:“而且鬼应该比丧尸难对付对吧,毕竟鬼没有实体,咱们的攻击可能无效。” 鹊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队友不要也罢。
第123章 鹊舟说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不是在骗谢幺,他是真的有这种感觉,尽管他每次回头向后看的时候身后都空无一人,但他还是觉得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 谢幺被鹊舟频繁的回头搞得有些神经衰弱,原本就不利索的腿更是抖得欢畅。 “哥……能别往后看了吗?我真的怕。”谢幺小声祈求。 鹊舟说:“我不往后看,万一鬼不知不觉贴你身后了怎么办?” 谢幺闭眼无声尖叫。 鹊舟放过了谢幺,真的没再往后看。 倒不是说不在意身后的那种被跟踪感了,鹊舟是觉得再看估计也看不出一朵花来,不如不看,只提高戒备,诱导那东西搞出点动静来。 鹊舟的放养方案是有效的。 在两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路程时,他们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响起。 那脚步声很轻,距离他们也有些距离,但声音刚好够他们二人听见。 谢幺想回头去看,被鹊舟按了按手背制止了。 鹊舟用气音说到:“别回头,走快些。” 谢幺额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有被吓的成分在,也有腿疼的成分在。 谢幺几乎是被鹊舟半拖着加速往前走的,他觉得他好像理解了鹊舟的用意。 如果说他们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报纸上那个跳楼的女人的话,那他们就得做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事情才能更真切的体验女人的遭遇,从而了解女人的内心,或者说去理解她跳楼寻死的原因。 可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真的执行起来真的很让人害怕好吧!他们后边那个跟踪狂到底要干什么啊?是突然冲上来给他们一刀,还是把他们迷晕了带到小巷子里去猥/亵? 应该是猥/亵吧,如果他们扮演的角色在这里被捅死,之后就没机会自己跳楼了。 谢幺咬牙,心里把那些思想有问题的傻逼跟踪男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鹊舟的带领下,二人越走越快,同时,他们身后隐隐约约的那道脚步声也在跟着变快。 鹊舟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战斗力没那么高的普通女性,努力做着符合当下情形的事情,比如掏出手机给家人或者朋友打个电话,又或者往人多的地方走。 可是一来他没电话,二来这深更半夜的根本没人,他脚下的路也只有一条。无奈,鹊舟只能再次提速,几乎一路小跑了起来。 “哥,是房子!前边有房子!”谢幺忍痛跟随着鹊舟的脚步,在看到正前方忽然出现房屋后激动的小声叫了起来。 走了很久都走不到头的路终于有了尽头,鹊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更快的向前行去。 远方的房屋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独立出来的与周围其他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一层小房,房子的门开着,里边透出温暖的橙黄色的光。 那光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人进入,即使是鹊舟在看到那光时都生出了一种要赶快进去的念头。 或许那房子对他们扮演的那位女士来说就是避难港,是最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哥,快到了,我们进去那里应该就安全…啊唔!”谢幺话说到一半,肩膀冷不丁被人从身后大力钳制住,紧接着是一张毛巾朝他脸上捂来,让他瞬间失去了喊叫的能力。 鹊舟反应迅速的转身对准谢幺脑后的空气就是一拳,但就跟火锅店里那时候一样,他的攻击同样没有落到实处,而且比上次更糟的是,这次袭击谢幺的隐形人并没有因为鹊舟的攻击离去,谢幺还是被看不见的手给控制着,口鼻都无法呼吸。 鹊舟尝试伸手在谢幺口鼻处抹了一把,又抓了抓附近的空气,但都没有用。 眼瞧着谢幺就要翻着白眼撅过去了,鹊舟终于真心实意的着急了一把,拽住谢幺的胳膊想把人从原位给拉扯出去。 只可惜与拉力相抗衡的力量有些过于强大了,鹊舟这边一使力,那边谢幺就痛苦的呜呜两声,身体还保持在原处纹丝不动,让鹊舟不敢继续加大力气。 鹊舟怕自己再用点力,待会儿谢幺的胳膊就会脱离谢幺的身体。 浓烈的绝望感自谢幺心底升起,他不是没想过自救,可他也碰不到那个钳制住他的人。 该死,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突然一下子窜到他背后袭击他的?他们明明已经移动得够快了,难道说这是什么不可避免的事件吗?就算他们原地起飞也照样会被那个人追上然后捂嘴? 这太不公平了,而且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啊!谢幺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在心中呐喊道。 “喂!你干嘛呢!你放开他!!” 一道声音如炸雷般响彻夜空。 禁锢住谢幺的力道猛得一松,重新拿到呼吸权的谢幺出于本能连着倒了好几口气。 鹊舟扶着身体瘫软的谢幺,挑眉往声源处看去。 与火锅店里那个响在头顶整片空间的女声不同,刚才的那道男声是有明确的声源点的,不但如此,发出这声音的主人还拥有形体。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出挑,身材也挺高瘦,身上穿着套黑白色西服,只需一眼就能让人体会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精英味儿。 这是鹊舟和谢幺进入特殊房间以来看到的第一个拥有实体的人物,两人都直觉此人身份不简单,至少对于那个跳楼的女人来说,这个人或许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思考间,男人已经穿过夜色快步来到二人跟前,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问谢幺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谢幺被这一连串的关心之词搞的有些无措,他现在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人是鬼,再加上他刚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来,整个人都紧张得不行,磕磕绊绊的回答说:“没、没事,没受伤,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 “哎,你这……怎么会没事呢。”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懊恼于自己没能更早一点出现,他自责道:“我该早点过来这边的,那样你说不定就不会被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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