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也没想到,疤脸那个蠢货居然肯为一个雄虫死。 他古怪地笑了一下,无所谓了,任务已经无法挽回了。 “小傻子,你二哥怎么会留下来等一个蠢货呢?” 独眼又轻轻道:“你们这些精虫上脑的傻雌虫,不会真以为我是喜欢雄虫阁下才要他们来的吧?” 就是现在! 温星阑趁对方注意力集中在萤火虫身上,甩过去一根越斯年的针,扎在独眼手腕上,独眼手一松,塞弗拉哇哇大叫着掉下来,戴兰趁机一把抱着塞弗拉飞走。 “是元帅啊!”独眼倒也不恼,他摘下手腕扎着的银针,观察了一下。 “这就是斯年阁下看病的小玩意?真有趣。” 温星阑举起光能枪对准独眼,“为什么要刺杀斯年阁下?” “元帅顶着温月明的皮活着舒服么?那个活死虫还喘气么?”独眼不答反问道。 “什么?温家大哥居然没死?活死虫?那是什么?” “天啊,惊天大瓜!” “嘘,斯年阁下还在呢,你们低调点!” 越斯年盯着跟拍器传来的画面,眉头轻皱,焦虑地转了一圈手腕上的光脑。 之前,趁着独眼情绪被扰乱时,戴兰驾驶接应船绕路飞到海兰号背后,和海兰号的应急出口对接,安置好亚雌少年们。 戴兰带着温星阑从海兰号外接通道的隐蔽天窗潜进去,成功救回了塞弗拉小殿下,然而更困难的是把雄虫幼崽安全无恙的带回来。 但更令越斯年没想到的是,会有虫众目睽睽之下,公开星阑的家族隐秘。 温月明的情况除了雌父雄父无虫知道,这个星盗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星阑上下打量了一下独眼,冷声道:“你到底是谁的虫?” 白骨星盗团的虫难道能潜入白塔十层了? “哈哈哈!元帅你真的要救纳斯塔莱家族的血脉?”他自顾自笑声凄厉,对温星阑的问话全无回应,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里不断涌出来,脸上的表情极其割裂,玫瑰红眼那半面平静从容,另半面则恶鬼般狰拧。 “你知道你为什么从小被区别对待么?”独眼突然靠着外界通道墙壁坐了下来,望着外视窗外的无尽星河怔然自语。 “尼尔斯!我错了!求你了,回来!跟我走!”跟拍器围着独眼飞舞,持续不断传来徐然哀求的声音。 “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带大哥回家啊?我累了。”灯泡抱着疤脸的尸体,蹲在独眼旁边絮絮叨叨。 “虫母死后,温家得了虫母双眼。神宫预言,虫母双眼会再次诞生,化为一明一暗的温家双子,长者为月,幼者为星,光明与黑暗交织而生。因此,长子温月明从出生起就被当做辉月之子培养。”他轻轻念着,红色独眼无神地看向窗外。 “然而无虫看好的幼子,却一出生就是S级,夺去了辉月之子所有的光芒。” “元帅,你叫什么名字?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你知道神宫的预言从何而来么?” “是纳斯塔莱家族给神宫的预言,现在你还要救塞弗拉小殿下么?”
第60章 死亡之吻 纳斯塔莱家族? 越斯年皱起眉头, 开始调整身上的机甲。 他不放心星阑自己面对这些虫,海因莱因阁下的机甲给了他任性的权力,不至于成为星阑的拖累。 越斯年将亚雌少年们托付给海因莱因阁下照顾后,打开光脑, 连接上跟拍器的共享画面, 边看边挥舞金属翅膀, 朝着外接通道飞去。 画面里, 温星阑低头俯视着独眼, 银发垂落,看不清神情,他模糊说了一句什么,仔细辨认口型像是在说: “这跟幼崽无关。” 独眼靠在墙上仰头大笑。 “笑死虫了,他长大会成为咀嚼雌虫血肉作为养分的阁下,你难道不清楚么?” 温星阑一把扼住独眼的喉咙提了起来,独眼毫不挣扎, 顺着力道起身。 “我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不感兴趣,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刺杀斯年阁下?” 独眼浓艳的眼睫轻轻眨动, 如同玫瑰在缓慢绽放柔软的花瓣, 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元帅还不清楚么?那元帅为什么同意和斯年阁下的婚事?” “放开二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萤火虫拖着疤脸的尸体追了过来。 “这小傻子......”尼尔斯仅剩的红眸弯起,看起来似哭似笑,水光潋滟。 “元帅,让我来和他沟通!”徐然冲了过来, 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亚雌没有翅膀, 他又不敢让现在的尼尔斯看见诺亚。 同样的命运, 降临在处境相似的两个虫身上,结局却是如此不公平。 越斯年顿了顿, 站在外接通道的回廊拐角,在一片混乱里,专注地凝视着温星阑。 他也想知道,温星阑为什么同意和原身的婚事。 尼尔斯突然猛地转头,看向越斯年的方向,双翼破背而出,扇动着扑过去。 终于把对方引过来了,他还有完成任务的希望。 温星阑一把抓住他玫红色的双翼,狠狠砸在地上。 绒绒的粉色虫翼几乎与尼尔斯的后背分离,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我跟你拼了!你伤我二哥!”萤火虫冲了上来。 温星阑看都懒得看他,翅膀轻轻一扇,萤火虫被重重拍在了地上。 他阔步走了过去,抓着独眼的头发,盯着对方满是斑驳血泪的脸,缓声询问: “纳斯塔莱家族派你来的?为什么?因为阁下的医术?” “你这不是很清楚么?”他咽下一口血,微微笑了起来。 “否则元帅为什么要派虫去白塔?” 徐然挡在尼尔斯身前,“元帅,让我和他谈谈,这一定有误会,白骨星盗并不想和元帅为敌。” 鉴于徐然在这次事件中出了不少力,温星阑缓缓松开独眼的头发。 独眼却看也不看徐然,缓缓躺在地上,看着通道上的壁灯灯光出神,轻声道: “这一切跟那个萤火虫无关,求元帅放过他。” “二哥......”是要抛下自己么? 萤火虫被温星阑翅膀扇飞后,艰难地爬了起来,冲过来时恰好听见这句话,他却丝毫不感到庆幸,只觉得害怕,他无助地搂紧疤脸的尸体。 “尼尔斯,为什么?”为什么要替纳斯塔莱家族做事? 徐然揽着尼尔斯的头,擦拭着他脸上脏污的血痕。 “你是谁啊?放开我二哥!”萤火虫叫嚷着,却发现独眼调整了下姿势,以便更好地靠在徐然怀里,迟疑地停了下来。 “你低头。”独眼轻声命令徐然。 徐然顺从低头靠近尼尔斯,他迫切地想知道尼尔斯发生了什么。 尼尔斯手指用力压住徐然后颈,深深吻住,唇舌交缠中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徐然想要挣扎,又怕加重尼尔斯的伤势,脸被吻得涨红。 “尼......”他仰头抓住间隙喘了口气,又被按了下来。 温星阑双臂环抱,眼神冰冷看着这一幕。 戴兰趁机将塞弗拉小殿下送到海兰号上,无论纳斯塔莱家族如何,绝不能让雄虫幼崽死在远航星系,否则必然引起舆论质疑,导致元帅这些年的努力前功尽弃,自己新开发的远航经济区也会直接完蛋。 船舱内围观跟拍器画面的虫们正在窃窃私语。 “雌雌恋?星盗们玩得就是花。” “为什么要刺杀斯年阁下?这些雌虫是不是就想让咱们亚雌没有工作?” 几个亚雌少年身体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努力凑到一起议论。 “放屁!雌虫针对你们这些亚雌干嘛?闲的?!”旁边看守的船员气愤吐槽。 “疤脸还说亚雌趾高气昂,拜托,要是有的选,谁想去白塔啊?!这些雌虫发起疯来,吓死虫了!” “虫都死了,还是少说两句吧!” “我还听说,白塔里不少亚雌失踪了,被当做实验材料......”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真的么?”海因莱因兴致勃勃地蹲在旁边一起八卦。 戴兰看着这一幕,眉眼柔和下来,早知道让海因莱因阁下自由去飞,能看到对方这样生机勃勃的样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以为了对方好的名义,束缚雄主这么久。 外接通道里,尼尔斯终于放开了徐然,徐然脸色潮红地看着尼尔斯。 “我不愿意跟别虫做这种事。”他笑了一下,空洞洞的黑眼眶可怖中竟然带着几分柔情。 所以尼尔斯的反抗,导致他遭受了纳斯塔莱那个老东西更为惨无虫性的对待,甚至失去了一只眼睛。 也因此,残缺不全的他不敢也不愿再来见徐然。 “我之前怕吓到你,不敢做任何事,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为什么无所谓了? 徐然手指收紧,捏在尼尔斯肩上,有种不祥的预感。 尼尔斯视线扫过周围,最终定格在越斯年身上,又喃喃自语: “即使完成了这次的任务,还会有下一个任务,无休无止......” 话音刚落,他眼中光芒熄灭,腹部炸开,内脏的碎片糊了徐然一身。 “啊!!!”徐然搂住尼尔斯仅剩完好的头颅,发出非虫的哀嚎声。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刚才还好好的! 徐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期冀地看向越斯年,“斯年阁下,求您看看他,他真的不是坏虫!” 徐然脸上还有被亲吻时蹭到的淋漓血痕,他怀里的美艳头颅,空洞的黑眼眶直勾勾盯着越斯年,另一只眼睛则安详的合上了,仿佛已经对尘世了无眷恋。 “他没救了,没有任何完好的内脏了。”温星阑冷淡道,拦住越斯年。 这个独眼身上不知道还有什么被纳斯塔莱家族改造的东西,绝不能让雄主过去。 温星阑对这种小玩意不能再熟悉了,从小到大他遇到无数次这种自杀式袭击。 规定时间内,刺客完成不了规定任务,虫体炸弹就会在身体里炸开,是灭口的最好方式。 包括之前刺杀雄主的亚雌少年,活像是批量生产的劣质品,毫无自我神智,只是一个会喘气的虫偶——不管最终刺杀结果如何,过了一定的时间,他的身体内部都会崩塌碎掉,难以挽回地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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