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斯被揉得头晕眼花,又想挣扎,又怕伤到脆弱的雄虫阁下,纠结得不行,还担心椰子汁撒出去,手忙脚乱地维持平衡,脸上不知不觉鼓起包子脸。 “下次不许不打招呼直接跑走,知道么?” 越斯年两根手指并起,捏来捏去小少年的包子脸。 太瘦了,果然还是要养肥点,才好捏。 “唔唔恩恩。”路卡斯连忙点头,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这个时候看起来更像他雄父海因莱因了。 【噗!路卡斯崽崽算是遇到对手了。】 【海因莱因阁下啊,这是你的崽啊!!!你倒是管管啊!你个完蛋玩意!】 被念叨的海因莱因惬意地脱掉外套,躺在沙滩上开始晒日光浴。 他丝毫不介意直播间镜头,节目组不得不给他打了层层叠叠的马赛克。 “我的呢?路卡斯?”海因莱因仰脸,讨要椰子汁。 “羞羞。”路卡斯面无表情蹦出两个字。 “啥?”海因莱因几乎怀疑自己在幻听,这个小兔崽子最近话怎么这么多,还不招虫听。 “不知羞,光光。”路卡斯自顾自打开另一个椰子,喝了两口。 “哈?”海因莱因不可置信地立刻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要上天的反骨崽。 以前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现在是每个屁都要噎死虫。 这小兔崽子的死德性到底像谁? 对,肯定是戴兰的错,跟他雌父那个犟种一模一样。 他气得劈手夺过椰子,一口干掉后,得意洋洋地看向路卡斯。 两双一模一样的绿宝石四目相对,路卡斯冷笑一声,别过头不看海因莱因。 【!!!路卡斯崽崽居然会冷笑了!!!】 【哈哈哈哈哈,崽崽生气也好可爱啊!】 【......妈粉真可怕。】 海因莱因被这声冷笑噎到说不出话来,突然又回忆起来这个节目之前—— 年幼的虫崽不说话也不笑,海因莱因终日沉睡,一大一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腐烂般沉默,活像是两具会喘气的尸体。 戴兰跑商中途,回了家一趟,看到这一幕,抓着自己质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 老实虫居然情绪这么激动,看来是想要信息素了。 他被摇晃醒,勾出无谓的笑意,压着戴兰亲了下去。 雌虫想要的都是这个,他知道,他会满足戴兰,让他不要吵、不要闹自己。 戴兰的身体很快软了下去,当时,他自信地想:果然,这家伙根本无法抵抗自己。 自己虽然烂虫一个,但好歹信息素还是有用的。 等再次醒来后,他和虫崽被一起打包扔到了荒星。 他本来以为戴兰是厌烦了自己,想逼自己提出离婚。 海因莱因盯着眼前的小虫崽发呆,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路卡斯表情鲜活,如同才从冰冷的虫蜕里挣扎出来的小生命,像是海边的阳光般温热滚烫。 海因莱因蜷缩脚趾,又松开,扯开一抹笑意,突然整个身体压在小少年的后背上,疯狂蹂躏虫崽的头发,完全不顾对方死命挣扎。 臭小子,还区别对待自己的雄父,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温墨以像是在泥巴里打滚的小花猫,用衣服下摆兜着一堆海鲜,朝着越斯年跑过来。 “雄父,你看,这些能不能吃?” 他第一次出远门不是为了精英训练,而是纯粹的赶海,小苹果脸上笑得喜滋滋的,酒窝甜蜜地一直镶嵌在脸颊上没下去过,已经彻底忘记苦等他们的雌父了。 “贝壳、生蚝、蛤蜊......”越斯年弯下腰翻了翻虫崽献宝的小兜兜,也不责怪对方把衣物弄脏,反而开始夸赞。 “宝宝真棒,找了好多好吃的,今天可以吃海鲜汤啦!” 越斯年往小锅里倒了点水,“来,宝宝把海鲜倒进来,让海鲜吐吐沙子。” 温墨以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脏兮兮的小手攥紧衣摆,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走到小锅旁边,将海鲜倒了进去。 海底星辰、海底星辰...... 算了,暂时没有线索,还是劳逸结合,先喂饱大家的肚子吧。 温墨以又抱了一堆树枝跑了过来,仰起脸看着越斯年,蓝眼睛闪闪发亮。 越斯年摸了摸幼崽的头,再次夸奖,“宝宝真棒!” 看着幼崽的眼睛,他神思不属地想起了温星阑,突然能理解了一部分原身的小心思。 宝宝的亲生雄父是谁? 星阑,还喜欢对方么? “斯年阁下,线索会不会如同字面意思,就在海底?那我们要怎么下去?” 海因莱因反常地积极了起来,开始主动推任务进度。 他想:我要去见戴兰,亲自问对方,为什么把自己送到节目组。 越斯年却突然有点逃避,不想那么快看见温星阑。 他觉得计较起幼崽生父的自己很卑劣,很不应该,但是他又控制不住在意这件事。 就像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见对方时的心跳,时不时想到对方的脑子一样,让他觉得无措又惊惶。 自己是偷窃原身身份的小偷,而原身和温星阑的婚姻关系也不过是家族联姻。 他不能因为对方是在荒星困境中唯一能让自己依赖的虫,就心生贪恋。 不过还是要尽快做完任务,他恍惚着掏空鸡的腹部,机械地往里填药草和果子。 他一定要治好温星阑的旧伤,这样才能更好的弘扬中医。 越斯年给了自己的急切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下意识回避了自己的关心和想见到对方的私心。 “节目组应该不会一直设置反转环节,这样重复的套路一旦被识破,后续毫无悬念。”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分析,用叶子将鸡身包裹起来。 “马上天黑了,下海没有光也看不到什么,等明天天大亮,我下海去看看。” 他又笑了一下,捏了捏眼巴巴等食的路卡斯小鼻子,“去找点黄泥来,沙子不能做叫花鸡。” 路卡斯眨眼间无影无踪,飞速跑去找黄泥。 【泥巴也能吃么?为什么要用黄泥?】 【太危险了,斯年阁下要下海么?】 “你要怎么下海?要不还是我下去吧?”海因莱因焦虑地走来走去。 雄虫跟雌虫更像是两种生物,雌虫在宇宙间几乎没有天敌,雄虫却脆弱不堪,甚至在海底还会缺氧致死。 如果工具足够,他可以徒手做氧气瓶,但是他手头的工具太简陋了,根本做不了。 “等天亮了再看看吧。”越斯年声音沉静。 路卡斯表情依然木呆呆的,脸颊晕着奔跑后的红晕,他眼睛却亮晶晶的,献宝一样送上找来的黄泥。 越斯年摸了摸路卡斯的脑袋,路卡斯默不吭声蹲下来,挨在越期年身边。 越斯年用大片的叶子包裹好鸡身,用草茎扎好,将黄泥涂满整只鸡后扔到火堆里,耐心地用树枝时不时拨弄叫花鸡,让它浑身均匀受热。 黄泥包裹着鸡肉身在火焰里翻滚,小锅里的海鲜汤逐渐变成奶白色,熟睡的塞弗拉肚子咕噜噜直叫,梦里被哥哥揍屁股的眼泪,全从嘴角流了出来。 越斯年拍醒塞弗拉,喊大家来吃饭。 他敲开黄泥,干硬发黑的土壳层层剥落,拆开叶子,肉香瞬间爆开,所有虫都馋得不行,直播间里更是哀嚎一片。 他们围在一起吃得脸蛋油乎乎的,才心满意足地各自睡着了。 夜终于过去,天蒙蒙亮了起来,海边披着一层半透明的白雾,越斯年站在黑色礁石上往远处遥望。 海底星辰。 星辰什么时候在海底? 夜色已尽,天光初亮时,星辰才会坠落在海底,不见天日。 考虑到节目组不会太过分,设置无法完成的环节。 他一夜未眠,发现天亮前的那一刻,有流星群在这个方向斜斜坠落,这应该是荒星特有的星相。 越斯年脱下衣物,将绳子分别牢牢捆在自己腰间和海边的树上。 他准备顺着星星坠落之处,潜下去看看。 “海因莱因阁下。”他轻轻拍醒海因莱因。 “恩?斯年阁下?你要现在下海看看么?”海因莱因看着越斯年这个样子,瞬间瞪大双眼,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昏迷的雌虫们也陆续清醒了过来。 温星阑脸黑漆漆的,他盯着直播间里满身马赛克的越斯年,恨不得直接捏碎所有直播间的镜头。 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这些该死的雌虫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昔日的他完全不在意对方什么穿着打扮,那对温星阑来说,无关紧要。 但现在即使打了厚厚的马赛克,他也不想让其他虫看见一点点越斯年这个样子。
第36章 教堂审判 温星阑看着直播间里荒星的画面, 猛地站起来,“哗啦啦”的声音随之响起,他被惯性带着向后重重跌倒。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从睁眼起就在脑海里一直回响的嗡鸣声终于消失。 温星阑眉头微皱, 回忆起昏迷前的最后画面——他按住旧伤勉强维持清醒, 烟雾突然加大剂量朝着自己面部喷来, 他在下一秒陷入了黑暗。 应该是自己迟迟不倒下, 郑成峰这个狗东西加大了药量,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奇怪东西,居然能撂倒军雌。 温星阑睁开双眼,转头打量四周,他的脖颈和四肢被金属锁链牢牢束缚在一个黑色的巨大十字架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勉强看清地上描绘着金色六芒星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东西? 温星阑想要直接暴力破开锁链,但想起越斯年给自己疗伤时, 嘱咐自己的温柔话语,又舍不得了。 他有了这样温柔的阁下, 已经舍不得像以前那样不爱惜自己了。 温星阑明明身陷囹圄, 脸上却带着一抹不自知的柔和笑意。 阁下偷偷生自己的气, 又暗自消气的样子,也很是可爱。 他手指轻轻捏在一起,回忆起曾经将对方修长秀气的手指攥在手心的触感,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表情活像是一个想起心上虫的思春少年。 【元帅居然这个样子也能笑得出来。】 【节目组从哪来的诡异药剂, 居然能把S级雌虫撂倒!?】 【醉了, 有这精力,不如放在白塔病虫的治疗上好么?学学斯年阁下!】 【不过这倒是不错的对敌武器, 放在节目里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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