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傅景韫的信息素是红酒吧。 陈晏礼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傅景韫这个缺货竟然这么早就洗了个澡,穿了件浴袍,挂了个空挡到处晃,生怕别人看不见他遛鸟。 傅景韫用魔法打败魔法:“都是兄弟。” 陈晏礼:“……行。” 傅景韫得逞一笑,扑倒在床上,柔软的白色大床立刻陷下去一块。 傅景韫侧躺着,半支着脑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傅景韫是真的变了,以前不是挺腼腆的吗? 陈晏礼穿着一次性拖鞋走了过去,俯视着傅景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算是兄弟,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吧。” 傅景韫盘着腿坐好,“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还给你洗过澡呢,见外了,快过来。” 陈晏礼这才慢悠悠地爬上床,看了眼手表,正常。 “怎么帮你?” “你就一直讲余安的好话,剩下的我自己看着办。” 傅景韫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陈晏礼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好像被盯上了。 “那我开始了?” 傅景韫点点头,怕距离太远,还贴近了陈晏礼一些。 “余安是个特别优秀的omega,他长得好看,性格也十分可爱”,陈晏礼对余安看来真得挺喜欢的,一边细数着他身上的美好品质,一边还给出了具体例子。 有理有据,更真切了。 陈晏礼讲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 再一看傅景韫,怎么贴自己越来越近了。 陈晏礼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手表,上面显示一切正常,看来对信息素是没用了。 陈晏礼为什么这么断定呢,因为他仿佛又回到了大雨倾盆的那天。 “他好还是我好?” “傅景韫”,陈晏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可傅景韫的话把他的希望掐灭了:“其实今天是我特殊时期,我打了抑制剂,可是好像没用。” “好兄弟,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 再睁眼时天都亮了,陈晏礼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好像不烧了。” 陈晏礼低下头,额头抵住傅景韫的,碰了碰。 陈晏礼正感叹着傅景韫睫毛真长,就被他骤然睁开的双眸吓了一跳。 “你醒了?还有不舒服吗?下次特殊时期就别练习了。” “我们虽然是好兄弟,可这种私密的事情,还是有点过分了。” “你以后是要和omega在一起的,要多为另一半考虑。” “如果他知道你和我kiss了,于情于理,都该生气的。” “所以,我想了想,练习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应该稳定下来,去找那个能平复你情绪的omega。” “这比我跟你在一起有用多了。” 傅景韫刚吃个半饱,就被告知家被偷了,一点余粮没了。 来不及收回的笑就这么僵在嘴角,傅景韫脑中闪过诸多公式,可陈晏礼这道题无解。 “你怎么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去洗个澡,早饭你一个人吃吧,我回学校。” 陈晏礼没等到傅景韫的回答就进了浴室。 陈晏礼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花洒里的水是冷水,让他找回些理智。 alpha和omega才是天生的配偶。 他没做错。 屈服于信息素的人本就不可信,昨晚他能感受到,傅景韫是被信息素支配的。 他后颈的牙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傅景韫把他当omega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傅景韫。 陈晏礼闻不到信息素,但他也能猜到自己此刻一定被红酒腌透了,手下的动作都重了些,凭着感觉洗干净后,陈晏礼只留下一句:“我走了。” 傅景韫叫了早餐过来,下意识地叫住陈晏礼:“吃完再走吧。” “不用。” 小米粥还在冒着热气,看起来色泽诱人,傅景韫却没半分食欲,他整个人都陷入沙发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恋人没得做,现在连兄弟都没得做了,是不是他太贪心了。 傅景韫拨了个号码过去,对面是没好气的声音:“怎么?得手了?来炫耀?” “他好像生气了。” “不是大哥你怎么搞的,他一夜未归,我以为好事将近,你搞砸了?你真是厉害,就直接坦白,大声说喜欢不行吗?非要打着我的名号作妖,老子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余安真是无语了,又补了句:“要是你们以后踩了狗屎运在一起,出了事我绝对劝分!” 傅景韫被一通输出,也没半分反驳的意思,听到挂断电话的忙音后,他才缓缓放下手机。 不是他不相信余安,是他不相信自己。 如果坦白的话,会不会就彻底结束了。 他不知道。
第157章 初雪(9) “你是说,他知道我是beta了?” “他有病吧。” 余安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管了,结果还是来解释了。 余安简直就是傅景韫的第二张嘴,没了余安,这个家迟早得散。 “他就是有病,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晏礼:“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他知道我是beta,但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知道我是beta,实际上他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是beta?” 能当助攻的人果然不一样,余安疯狂点头:“对!” 陈晏礼:“还有,他喜欢我?你确定?” 余安:“确定,你不信的话我去把他的心掏出来给你看,再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 “别,我信我信,你坐下,别冲动。” 余安十分心累,你俩谈个恋爱,给我急成猴了。 “总之,你先保密吧,我还没想好。” 感情这东西,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俩完蛋玩意儿脑回路一个比一个清奇,简直是山路十八弯,拐到他姥姥家了。 余安叹了口气,只能帮傅景韫到这了,剩下的靠陈晏礼自己悟吧。 “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守口如瓶。” 陈晏礼摆弄着窗台上的月季花瓣,漫不经心。 由于水分充足的缘故,这支月季的花瓣已经全部舒展了。 五分钟后,余安把花瓶抢过去,哭丧着脸:“活爹,你是我爹,别薅了,就剩一朵了,你看看这垃圾桶里,全是花瓣。” “要不我把他抓过来,你亲自问问他,你俩搞个暧昧,怎么痛的是我和花?” 陈晏礼手上还余下半支月季,顺手就插进花瓶里了,“抱歉啊,刚刚发了会呆,我一会儿再去买几支。” 余安直接把剩下的全扔了,甚至冲进卫生间把水都倒了:“别了,在你俩说开之前,宿舍不准买花了。” 陈晏礼看着余安要砸花瓶的趋势,拦住他:“额,花瓶留下吧,我保证不动它。” 于是,可怜的花瓶留了个全尸。 陈晏礼午睡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都黄昏时分了,他突然拿起手机给傅景韫发了条消息。 【陈晏礼:你是不是喜欢我?】 上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晏礼:刚起床,没看清,发错人了,你就当没看见吧】 【傅景韫:好】 傅景韫把聊天记录发给余安。 余安只回了一个字:滚。 于是傅景韫只能自己分析。 傅景韫的嘴无疑是他表白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实话是说不了一点,那个嘴跟结石一样,邦硬。 经傅景韫一套分析下来,他得出来一个结论:这和三年前的经典案例很像,陈晏礼应该是听了闲言碎语后才来问他的。 【傅景韫:今天早上,你是生气了吗?】 【陈晏礼:没有】 【傅景韫:那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陈晏礼:可以……】 陈晏礼对着聊天界面盯了一会儿,他就说傅景韫不可能喜欢他吧,兄弟就是兄弟呀,怎么可能变成老攻。。 陈晏礼行动力很强,说可以就是真可以,完全回到了过去的关系,没课的时候就和傅景韫泡在一起,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 实乃当代好兄弟模范代表。 A城下雪很晚,每年滨城下雪时,傅景韫都会买张车票,借着初雪的名义,在校门口远远看一眼陈晏礼,看着初雪落在他的围巾上,看着他的笑颜,笨拙地克制着,再买上一张当晚的车票,连夜回A城。 滨城的初雪对傅景韫而言,是很有意义的一天。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或许陈晏礼已经记不得了,又或许从未放在心上。 但傅景韫记了14年。 幼儿园放学路上,傅景韫牵着陈晏礼的手,初雪落在他们露出来的鼻尖上,冻得通红。 陈晏礼对家庭角色已经有了初步概念:“他们怎么都说我是你老婆?” 傅景韫笑得智障:“可能因为我们比较般配吧。” 陈晏礼甩开他的手:“不要,你长得好丑。” 傅景韫当时一屁股就坐在雪地里,开始哭了。 地上的雪已经铺得很厚了,滨城的雪又大又猛,傅景韫坐在雪地里,大片的雪花糊在他的脸上,再融化,将他衬得更丑了,又皱又拧巴。 陈晏礼学着爸爸哄妈妈的模样,捧着傅景韫的脸亲了一口,还有些嫌弃地擦了擦嘴,“别哭了,你不丑,我给你当老婆。” 陈晏礼当时才4岁,年纪小,忘性大,只想着哄好傅景韫,这句话没过两天他就抛之脑后了,只余下傅景韫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 “后天初雪,我要回滨城一趟,你回不回?” 陈晏礼不理解:“就为了看雪吗?每年寒假你还没看够吗?” 傅景韫作出强调:“是初雪,你回不回?” “回,就当是陪你了”,陈晏礼说着拿起手机,“我给余安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三个人路上更热闹。” 傅景韫抢过他的手机,又开始发神经:“高铁就一个半小时,睡一半就到了,要什么热闹?” “那行吧,不叫他了。” 傅景韫这才把手机还给陈晏礼,他在A城上学这三年,每年回去都能看见余安这个电灯泡在旁边发光发热,比雪还亮。 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傅景韫每每都会发出感叹。 初雪那天,陈晏礼提着小箱子,余安摘下耳机,从游戏里抬起眼皮,盘问道:“又去哪?和谁?” “回滨城看初雪,刚好周末,我打算住两天,和傅景韫一起。” 余安重新戴好耳机,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道:“不是你真相信你们俩的纯友谊啊,我真不想说了,累了,一路顺风吧,拜拜。” 余安:我爸我妈当初就是这样不吭不响的,跟同学说着纯友谊,然后,就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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