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包括学习土系术法的时候,因为每一次都有可能惨不忍睹。 二十九名弟子面对一捧黄土,淡定地开始操控术法,将其变成各种形状,甚至融入杀气。 只有最后一排八名新入门的弟子,各个表情惨淡,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孔宜还算可以,能够按标准捏出来小人形状,但是因为灵气过于蛮横,总是在最后一刻化为乌有。 “土系术法又没什么用,费时费力学它作甚?” 那边窦祯很难不支持,他两指并拢,口中念咒,全程直冒冷汗,可见并不是很顺利。 突然,“啪”的一声面前的一团土爆炸,崩了他满脸。 窦祯:“……” “真没用。”孔宜摇头嘲笑,然后看向青莲,只见他半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用一根手指,操控一撮泥土盘旋环绕。 他这几天倒是看明白了,青莲对术法根本不感兴趣……真是比他还狂妄几分。 如果陶执知道他这番感想,一定会觉得很无奈,因为自己不是看不上土系术法,而是看着满页的咒文眼前发晕。 只是一道简单的控土术就占了两页,他看不懂就只能靠硬背。 “正道还是这么罗里吧嗦的……”他不禁心里暗骂。 在魔界修炼的方式就是杀魔夺宝,他修为不高杀不了强大的魔,就常常仗着少尊主的身份“劫富济贫”。 这么一对比,果然还是邪魔外道适合自己。 “罗里吧嗦,变!”窦祯忘了咒语,思路忽然就被他干扰了。 “……”陶执无奈地摇了摇头。 窦祯重新将一本书摊开,再次默念了一遍,唉声叹气:“车先生说了,必须学会土系术法,不然就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陶执声音难掩诧异。 “抄写三千遍,抄不完不许回去,对了……不许用术法,被发现罚三倍。”窦祯同情地看了陶执一眼,“你不会一个字没背吧?” “……” 陶执差点两眼发黑,三千遍啊……直接杀了他吧! 想不到车先生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罚起人来竟然这么狠。 ——不愧是仙君唯二的关门弟子。 课上到一半,车灏让他们两两比试,互相切磋。 陶执眼睛骨碌碌一转,他可不能就把时间浪费在这儿,想想怎么坑仙君一笔,然后把凤王箭拿到手才是要事。 他给孔宜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就懂了。 然后他俩就默契地走出来,站在中央的人群空圈里,开始运气念诀,气场明显与之前的不一样。 这架势还有两股不分伯仲的灵力,其中凶猛杀机令所有人屏住呼吸。 半个时辰后,车灏被弟子急忙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水系术法和土系术法交杂在一起,整个空间上方凝聚起一股强大的灵力,周围的人都纷纷退避,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青莲与孔宜不知怎么回事,话语火药味冲到一处,然后就开始了斗法。 车灏眼见孔宜出手狠辣,即将重击青莲,于是朝他呵斥道: “孔宜,还不住手!” 孔宜闻声看向他,这分神的功夫,就被陶执的灵力推得后退数米,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陶执恰到好处地收手,他捂住心口佯装受伤:“孔师兄果然修为高深,我自愧弗如……” 孔宜:“……” “孔宜,你怎么能欺负师弟,怎么做人家师兄的?”车灏一眼就分出真假,把他训斥了一顿。 孔宜扭过头去,眼角瞥着他不情不愿道: “不过是正常切磋,先生不必这般生气。” 然后就拿眼角使劲向陶执暗示,陶执心领神会轻声咳嗽了两声,面色发白地由窦祯扶着。 车灏中断去问罪孔宜,对陶执的语气截然相反: “青莲,你怎么样了?” 陶执本来还被窦祯扶着,闻言立刻“好了”,他站直了身体,躬身微笑道: “我并无大碍,是我技不如人,先生不要责怪孔师兄。” 车灏又将他打量一遍,这才放心下来。 他忽然叹息了一声,“你本身灵力弱,就应该先养好身体。” 这话完全就是字面意思,陶执却巴不得自己“弱”些。 他虚弱地一笑:“是我的错,昨夜吸收了太多仙君的灵力,又不能化为己用,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精华……” 吸……吸收了?? “等等!”车灏连忙打断,生怕他说出更惊人的话语。 反观陶执眼神清澈,不解其意。车灏只是掩唇轻咳一声,道:“不必解释这些,我会向仙君禀明,让药王送来上品灵药。” 因此事,孔宜回去继续修炼,陶执则被送回了紫阳殿,美名其曰好好养伤。 …… 药王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时候,正头发蓬乱两眼黑眼圈,他钻研丹药没日没夜,废寝忘食。 突然迎来仙君的人,很难不感到奇怪。 “仙君可是又需要丹药了?无妨,我近日炼了许多,药效甚好。” 仙侍言语敷衍,神色紧张,只拉着他就走。 药王满心惊讶,自从上一次炼药以来,仙君已经好久没再吃过了,难道青莲已经无用,或者是禁咒的伤害拔高? 就这么惴惴不安,药王来到了紫阳殿,但是却看到仙君老神在在地坐在上位,风轻云淡地品茶。 “……”这是假消息? “看看他伤势如何。”仙君道。 药王遵命去为青莲把脉,不一会儿便眉头紧皱,脸上五彩缤纷。 青莲抬起头,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睛。 药王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回复:“青莲身上没有伤,状态不错。” “那为何他整日无精打采?” 药王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回道:“可能是……天气原因,近日空气干燥,难免让人心情低落浮躁。” “……”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萧玉折摆了摆手,让药王先行离开。 不过,只是因为“天气”吗? 萧玉折眼神微微眯起,轻啜了一口清茶,忽然想起来车灏送他来时的话,从里到外仔细品了一遍。 明明就没有什么,偏偏在青莲嘴里就变了个味? 陶执懒懒躺在软椅上,不知道在上面滚了多少遍,连衣裳的褶皱也揉进了薄毯中。 “先生说,你不好好修炼……还‘惜败’给了孔宜。”萧玉折声音淡淡飘来,轻柔地像是一阵风。 “这是为何?” 陶执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是我技不如人,给仙君丢脸了。” 这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喑哑,像是哭泣过后的样子。 萧玉折剑眉轻拧,眼里的笑意也褪去了些。 “……”陶执悄悄支起耳朵,本来还想再“狡辩”几句,忽然一道极近的声音响起。 “伤哪儿了?” 陶执慢慢从毯子里探出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嘴巴快过脑子: “不知道,就是浑身不舒服。” 然后,他感觉萧玉折眼里染上寒意,连忙补救道:“跟孔宜无关,可能是上次……进了剑冢伤还没好。” 话音刚落,萧玉折便将他全身探查了一遍。 他目光审视地扫了一眼陶执,那脸上刻意装出了一丝委屈,哀哀戚戚道:“怎么样,我还有救吗?” “……”萧玉折心中了然,微微勾唇道:“死不了。” 他从芥子袋里拿出了一个银环,精致小巧。 “这是玄霜银光环,戴着它可早日恢复灵力。”说罢,就将陶执的手腕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戴了上去。 那银环兴许有灵性,张开合适的大小,然后咔哒一声锁死了。 陶执惊讶地看着手上的银环,差点被光芒闪瞎,好在光芒很快就消失了。 这……这是什么好东西? 萧玉折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幽深的眼眸染上几分异样的情绪。 “喜欢吗?” 陶执下意识点头。 “感觉好点了吗?” 陶执复点头,然后又摇头:“……好一点,但还没完全好。” 萧玉折微微勾唇,声音仿佛带着钩子:“若是这个治不好,我再拿其他的法宝帮你。” 其他法宝?陶执眼睛亮了亮。 他又不是偷,别人送上门的好东西,怎么能拒绝?果然当白月光就是吃香! 这般想着,他笑弯了眼睛,装模作样地说道:“多有不便,劳烦仙君了。” “嗯。”萧玉折微微点头,含笑道:“若是不喜欢上课,便过几日再去。” 陶执强行压下心头喜悦,挤出来几滴眼泪,眼眸水雾涟涟道: “不……我就是想多看看你,我恨我自己不争气,拖着一身病骨让你担心让你难过。” 这演得委实有点过了。 萧玉折“担心”地伸出手,冰凉地覆在他的额头上。 然后,他神情平静地睁眼说瞎话:“此病……确实有些厉害,调养要花许多时日,你明日继续去上课吧。” 陶执硬生生憋住眼泪,凄惨地笑了一下: “……仙君你真好!” “好生安歇。” 床前灯盏熄灭,待那人的脚步声远去,陶执才从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极亮,他翻了个身趴着,身上盖着小毯子滑落到肩膀。 他手里捧着一本花里胡哨的话本,正是近几日“珍藏”的一本,书名是一串华丽邪魅的字体。 ——《落跑小花妖:霸道仙君狠狠宠》。 陶执翻开下一页,看得津津有味。 他演得应该差不离,就是里面的小花妖除了柔弱之外,还总是娇滴滴地喊“亲亲郎君”,仙君则喊小花妖“小心肝”。 为啥书名取“落跑”呢? 陶执带着这个疑惑,当看到小花妖怀了崽,落荒而逃的时候,心中更是不解了。 这……咋怀上的?
第20章 今日是剑法课,翰辰书院的弟子先去了玄武库,挑选合心意的剑,然后到附近的校场去练剑。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校场上的弟子整齐排列,有序进行招式练习,动作十分孔武有力,他们每个人汗流浃背,脸上被晒得有些黝黑。 反观陶执竟然很轻松的样子,只是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手举着剑也轻盈自若。 “青莲,你怎么一点不累?”窦祯瞥了他一眼,沉重地抬起剑柄,再笨拙地挥出去。 “当然累啊,你看不出来吗?”陶执仰头避开了他扫过来的剑,呼吸有点急促。 “……看不出来。”窦祯老实回答。 在陶执手腕上带着一只精巧的银环,它完美地抵抗住剑气的压迫,好处是他在练习中游刃有余,坏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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