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紧扣的手也连接着跳动的脉搏更加亲密地勾在一起。 “卫想容。”褚仝突然出声,他滚动着喉结,偏过了头,两个人的脸颊轻轻擦过,看似遗憾,却又变成了更加暧昧的耳.鬓.厮.磨。 “褚先生,天快亮了。”卫想容眼眸轻动,看向太阳与血月交映的上空。 他的下巴就落在褚仝的肩头,说完这一句话,他侧过脸,淡色的唇若有若无地贴在了褚仝的颈侧。 褚仝浑身一僵,一动不动,一时间,无论是和卫想容紧扣的手还是他被卫想容的呼吸染上了温度的脖颈,都在他的感官中无比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说:“该回了。” 卫想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也贴近了他的身体。 而褚仝侧头看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拿回垫在枝干上的手帕,稳稳地落回了地面。 —— 宇兰赶到的时候,长鼻兽人已经被啃噬的奄奄一息。 对方看到他立马眼睛一亮,大喊道,“兰哥,救我!” 宇兰却看向了他脚边一株盛开的兰花。 无数的污染者对着那株兰花前仆后继,猩红的眼珠子带着无比狂热的光。 原来这就是卫想容的能力。 一株能够吸引到污染者的花。 呵。 不过如此。 宇兰勾起了一个肆意狂妄的笑,诡谲的眼神看向了几乎要被污染者淹没的长鼻兽人。 “兰哥……”利爪兽人有几分紧张地看向他。 “没用的废物。”他冷嗤一声,一抬手就将那株兰花烧成了灰。 长鼻兽人欣喜若狂地看着他,却听他语调阴狠地说:“既然这么没用,那就去当肥料吧。”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兽人纷纷心里一冷。 长鼻兽人更是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目眦欲裂地瞪红了眼睛,“宇兰!” 倒挂在树上的尾钩兽人舔着自己的尾巴,猩红的瞳孔看向了宇兰,随后,他咧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长长的尾钩立马穿透了长鼻兽人的头颅。 其他的污染者也像获得了某种许可,纷纷扑上去撕咬长鼻兽人的肉。 长鼻兽人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张大的嘴还停留在那一瞬间不甘地怒喊,整个人就已经成了污染者的食物。 鲜血淋漓的场面让剩下的兽人后背发寒,哪怕他们已经知道宇兰豢养污染者的事实,也不免为这个场面感到头皮发麻。 更甚者,他们害怕现在的长鼻兽人就是他们以后的下场。 “兰……兰哥,这都是那个褚仝的错,居然还有引诱污染者的手段,我们一定会尽力铲除他!” “没错,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反应快的兽人立即向宇兰立下军令状,生怕慢了一步,这些污染者就会向他们扑过来。 宇兰点了根烟,神色阴冷地笑道,“我可不喜欢只会说大话的人。” 众人被他笑的心里一寒,连忙保证,“我们一定铲除他,帮兰哥解决心头大患!” 宇兰抽着烟,嗤笑了一声。 他可不觉得这群废物能拿褚仝怎么样,但不妨碍他想看到狗咬狗的画面。 “天亮了。” 他吐出一口烟,抬头看向远方,从云层冒出的一缕金丝穿透了诡谲阴冷的红光。 —— 褚仝和卫想容在天亮后回到了他们的住所,刚推开门,在客厅守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四小只立马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纷纷站起来说:“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出事倒是不会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毕竟他们十分信任褚仝的能力,可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他衣衫褴褛的手臂还有他被穿透的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小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他们昨天傍晚回到家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褚仝留下的一张纸条,因为褚仝和卫想容都不在,他们没办法安心休息,干脆齐刷刷的等在客厅里。 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晚上,向来无人能敌的褚仝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褚仝扯下了绑在手臂上的袖子,黑红的血已经凝固,又往外渗出了一些鲜红的血,顺着往下淌满了整条小臂,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卫想容看向四小只,反应灵敏的小红立马拉着其他三个人去拿药箱。 外营区没有配备药箱这种私人东西,受了伤要去专门的医疗点接受治疗。 那里环境不怎么好,而且每天接受治疗的人很多。 所以他们用的是自己带的药箱,里面大部分都是从卫想容当时的病房里找出来的医用品。 小红端了盆热水,小黄将药箱提了过来,小绿为褚仝重新拿了件衣服,小蓝站在原地想了想,等他们三人把东西送完之后,他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其他三小只立马看向他,却见小蓝煞有其事地“嘘”了一声。 他们福至心灵,顿时默契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前天刚吵完架,是该多给他们一点培养感情的时间。 他们齐刷刷的向小蓝竖了根大拇指,小蓝立马洋洋得意地挺起了胸口。 听到关门的声音,褚仝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件简单处理伤口的事情,却因为这扇关上的门而使得气氛怪异起来。 要是以前,他不会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浮动,可现在他却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树上和卫想容紧扣的手,还有一错而过的呼吸。 “褚先生,你怎么不脱了。” 卫想容柔和的声音响起,脱了一半的褚仝忽然有一种不自然的紧张感。 他抿了下唇,没说什么,两手交叉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那瞬间,他结实流畅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起又舒展,从他滚动的喉结到他的胸口再到牵引着他的腰线而起伏的腹肌,都堪称一场视觉盛宴。 褚仝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很漂亮。 察觉到卫想容的视线,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更加明显。 虽然他确实赤着上身,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应该这么不自然,现在他却有种被赋予了另一种意义的紧张感。 就好像,他和卫想容突然变成了无法直接坦诚相待的关系。 褚仝咽了下口水,有几分僵硬地转过身,面向了卫想容。 那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 卫想容的眸色幽幽转深,他看着褚仝堪称完美的身体,上下滚动着喉结,说:“褚先生,你身上的血好像渗到裤子里了。” 红黑参半的鲜血从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胸口一路蜿蜒而下,在裤腰处留下了一道濡湿的痕迹,又往里渗进了更深的地方。 而卫想容的眼神也延着血迹的脉络深深地看了过去。 褚仝的呼吸沉了一分,胸口也略有几分起伏。 他拿起湿毛巾,低声说:“不用管。” 以前受伤的时候他连处理伤口的事情都不会做。 湿毛巾擦去了身体上的血迹,水珠却和血液混在了一起,在他层层起伏的肌肉上滚落了更多湿漉漉的水滴。 褚仝动作一顿,一只手将毛巾拧干,隆起的肌肉和结实的臂膀却在水珠滴滴答答的声音中散发出了一丝性感的气息。 卫想容的眼神更深了。 褚仝那种仿佛赤.身.裸.体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四周的空气被蒸发,平白透出一股子干燥的热意。 卫想容一只手轻轻地抚着鬓边的碎发,他看着褚仝的身体,舔了下干燥的唇,又将唇抿紧,嘴角下方的痣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下变得有些色.情,又点缀出了一丝散发着甜味的肉.欲。 褚仝一边用拧干的毛巾擦着身上的血迹,一边滚动着喉结,毛巾每到一处,他的肌肉都会随着呼吸绷紧。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呼吸却莫名变成了喘.息,仿佛空气被压缩,捏紧了他们起伏不定的心脏,又蒸腾着热意,让气氛变得粘.稠浓郁。 整个房间只有褚仝擦拭身体的声音。 卫想容轻抚鬓角的手延着耳垂到了脖颈,那只苍白干净的手解开了一颗衬衫纽扣,使他的喉结看起来更加明显,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褚仝的身体,轻声说:“褚先生,我来帮你吧。” 褚仝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他。 两人在对视中都无法看透对方眼中的情绪,却又不可避免的被对方的眼睛吸了进去。 褚仝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一句嗓音略哑的“好”。 —— 他坐在床沿,手臂的伤在洗清那些血迹之后,已经自愈了大半,无需过多的处理。 比较重的是他肩膀的贯穿伤,就在他胸口的上方。 卫想容的动作比起褚仝的粗糙多了些细致的柔和。 他用沾了水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把伤口四周的污血清理干净,只是指尖总是不可避免的触及到褚仝的胸口。 那身紧致又充满弹性的肌肉也会随着他的触碰而用力绷紧,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擦药的时候,卫想容的手指抚了上去,再用指腹从伤口边缘向着四周抹匀。 褚仝抬着头,目视前方,身体在卫想容的动作下阵阵收紧。 直到卫想容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胸口,他猛地抓住了卫想容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良久,他哑着嗓子说:“可以了。” 卫想容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开始给他的伤口缠上绷带。 褚仝原本要转身,只是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他和卫想容离的太近,近到他分着腿,而卫想容的膝盖正抵着他的大腿根。 他动弹不得,甚至有种他坐在卫想容大腿上的错觉。 于是,卫想容将绷带绕过他身后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抱住了他。 卫想容只是瘦,但并不是个纤细娇小的男人,甚至高挑的身形也并不比褚仝差,长手长腿,自然也就不可能呈现出卫想容小鸟依人的画面。 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互相依偎,亲密而又暧昧的拥抱。 卫想容的双手穿过褚仝的肋下,又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麻烦褚先生将手抬起来。” 褚仝抿着唇,将手抬了起来,不过他和卫想容太近了,抬起的双手无法安放,最后,他将手搭在了卫想容的肩头。 原本亲密的距离变得更加暧昧不分。 褚仝心口一跳,一种十分奇异的局促使他搭在卫想容肩上的手忍不住缓缓收紧。 而卫想容则是睫羽一颤,垂下的眼眸晦暗幽深,如同深夜的湖泊藏着更多更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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