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 冷冷淡淡两个字,酒保一怔,看向了一旁的王惩。 “陈戈徒,要我给你倒酒,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王惩眼神阴鸷,狠狠地盯着他。 “王少这是玩不起了,看来整个上城很快就会知道……” “嘭!” 王惩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咬着后槽牙说:“陈戈徒,你他妈给我等着。” 陈戈徒定定地看着他,半张脸像透光的雕塑一样锐利冷漠。 “再说一句脏话,我就用束.口.器堵住你的嘴。” 难以想象,陈戈徒是怎么用那张俊美高贵的脸说出这样带有下.流意味的话。 当王惩对上那双深邃冷漠的眼睛,他忍不住指尖一酥,几滴深红的酒液倒出了杯外。 妈的! 他移开视线,不去看陈戈徒的脸。 因为王惩的沉默,气氛莫名沉凝下来。 —— “陈少!”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明晃晃的惊喜。 “陈少怎么过来了。” 孙亦郡几个快步走到陈戈徒面前,话语里带着不寻常的热切。 意识到这点之后,对方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补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这里看到陈少有些惊讶。” 孙家算是最近圈子里的新贵,发展势头很猛,孙亦郡作为孙家的小少爷,聪明圆滑的性子很轻易的就混入了其他小二代的圈子里。 只是陈戈徒和整个同龄人都有些断层,他身为陈家的太子爷,以后必然要继承陈家的产业,因为身价不同,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太来招惹他。 唯独这个孙亦郡总是孜孜不倦的找机会和他偶遇。 陈戈徒知道对方抱着什么心思,只是对方有些小聪明,总能把握到几分若即若离的分寸,不会真的惹怒他,他也就懒得搭理。 此刻看着对方故作姿态的样子,他也只是冷淡地抿着杯里的酒,连回应都提不起几分兴趣。 陈戈徒就是这样的人,冷漠高傲,偏又引的不少人前仆后继。 没有回应,孙亦郡也不生气,而是看着他的脸说:“听说陈少喜欢马,前几天我的马场得了几匹新马,我总想着邀陈少去看看,却一直没寻到机会,今天见到了,想来是我那几匹马知道我心里所想,为我寻来了这个缘分。” 这么说着的时候,对方笑的眉眼弯弯,语气自然亲近,平白无故的和他拉近了关系。 陈戈徒掀了掀眼皮,喝了半杯酒,但嘴里的酒味依旧很淡,这酒的颜色看着浓烈,却并不是什么烈酒。 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不会在外面喝醉。 “你从哪听来的。”他面无表情的发问。 对方没料到他会回应,哪怕只有一句,眼里也盈满了惊喜,立即说:“大家都说陈少的马术很好,早先我就想让陈少指点几番,如今得了几匹新马,便想邀陈少去看看。” 陈戈徒冷冷地抬起眼,问:“我说我爱马的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周围的空气迅速下沉,孙亦郡脸上的笑也僵了几分。 “大家都这么说……”他僵硬地张开嘴。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王惩一只手握着酒杯,眼神讥讽地看着他。 “谁告诉你陈戈徒喜欢马的,总不是他以前去了几次马场,就有人说他是个爱马人士了吧,你知道那个马场是哪来的吗。” 王惩咧开嘴,恶劣地说:“那个马场是我给他的。” 孙亦郡心里一沉,他只是听说有一段时间陈戈徒经常去马场,就以为…… 所以,真正懂马且喜欢马的是王惩! 王惩心里正憋着气没处发泄,看到他这样,更是不客气地说:“他连什么马都分不清楚,你让他去看马,看什么,看马的公母吗。” 说完,他不屑地嗤笑出声。 孙亦郡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被揭短的陈戈徒,则勾起眼尾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 “王少最懂马,却输的连一匹小母马都没保住。” 王惩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别人以为陈戈徒出入马场是爱马,却不知道那个马场是他从他这白得来的资产!
第004章 都市 就在这个时候,东道主钱满终于姗姗来迟。 “阿徒。” 他热情地招呼一声,其余人都向他看了过去。 能如此亲近的招呼陈戈徒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阿徒,哟,王少也在呢。” 他怀里抱着一个摩托车头盔,看起来是刚从外面飙完车回来。 “走走走,在这里喝像什么样子,去包厢里,我把人都叫过来了。” 钱满并未对孙亦郡打招呼,上三家出身的人,即便看起来再和煦,骨子里也总有些目中无人的傲慢。 更何况孙亦郡还是“半路出家”入了他们的圈子。 听到钱满这句话,王惩有些头皮发麻。 把人都叫过来了是什么意思,都来看他的笑话吗! 他黑着脸拉住陈戈徒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陈戈徒,你不是最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厮混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掺和在一起。” 陈戈徒眉眼冷淡地看向他。 “谁说是我要掺和了,这不都是为了给王少接风洗尘吗。” “什么?” 王惩愣了一下,见陈戈徒站起来要走,低声道,“我什么时候要接风洗尘了。” “王少忘了吗,王少荣归故里,大家都是看重王少的面子。” 屁的面子! 王惩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不松手,一双黑而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陈戈徒眉梢微挑地看着他的手,又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极其短暂地展开一个笑,抬起自己的手说:“王少这是怎么了,跟只离不了人的小奶狗似的。” 王惩“唰”的把手收回,瞪圆了那双狐狸眼睛。 “陈戈徒,你说谁是狗!” 嘈杂的音乐中,没人听到他恼羞成怒的话,陈戈徒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眼眸微抬地看着他,倾过身体,在他耳边说:“王惩,输就要有输了的样子。” 刹那间,王惩顿在了原地,他抬起头,看着陈戈徒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尽是他刚刚转瞬即逝的笑容。 五彩斑斓的光下,他眼中明明暗暗,晦涩不清。 —— 钱满此人,没有挨过打全凭他后台大。 他乌泱泱的招呼了一群人,偌大的包厢热闹的像个宴会厅。 圈子里有名有姓的都来了,昨天在赛车场围观过全场的那群小二代也来了。 虽说是以给王惩接风洗尘的名义过来,但谁也没敢去招呼他。 看他那幅阴沉沉的样子,再凑到他跟前去那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来来来,我敬王少一杯,那天我来的晚,没能见到王少,今天怎么也要补上。” 钱满却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就来了。 他一领头,其他那些无所适从的人也凑了过来,说着客气的寒暄话,但谁也没敢提王惩昨天和陈戈徒赌了一场的事。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惩不高兴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哪怕是钱满。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谁也不敢动。 就在这个时候,陈戈徒掀开眼皮,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大家都来了,王少就去招呼几声吧。” 这话说的像是他才是那个做主的人。 果不其然,王惩眼里的凶意瞬间溢了出来,但一对上陈戈徒那双冷静淡漠的眼睛,又有把火浇在了他的心头。 他垂下头,忽的笑了起来。 笑声低低哑哑,又逐渐变大,透着一股子渗人的疯劲。 “说的是,陈少都发话了,这个面子我怎么也要给。” 接过钱满的酒,他一饮而尽。 钱满笑嘻嘻地赞了声“王少海量”,立马麻溜儿的退到了人群外。 其他人箭在弦上,避也不敢避,这酒都端到跟前了,怎么也要给他敬上。 于是众人只好硬着头皮给王惩敬酒,一边绞尽脑汁地说着好听话。 王惩来者不拒,这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么好说话。 以前他可不是谁的酒都喝。 那些难以在王惩面前露面的人得了个好,慢慢的开始放松警惕,不由得想起昨天打赌的内容,一双眼睛开始不受控制的在王惩的脖子上打转。 听说赌注是一个项圈,输的人做对方三天狗。 今天王惩把脖子包的这么严实,那项圈是戴还是没戴。 “你的眼睛在看什么。” 阴冷的声音骤然在包厢中响起。 被盯上的人脊背一寒,头脑发木地说:“没……没看什么……” “嗯?没看什么?” 王惩站起来,高挑挺括的身形瞬间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是……是……”对方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踹了出去,整个身体都重重地砸在了桌上,酒瓶也滚落在地上,溅开了一滩浓郁的酒气。 四周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只余下冷冰冰下沉的空气。 “你没看什么你那双眼睛怎么放在我身上。” 锐利阴沉的语气吓得其他人连忙低头,屏住了呼吸。 “王……王少……我真的什么也没看……” 被踹倒的人疼的站不起来,吓得脸都失去了颜色。 王惩满眼戾气,一只手拿起了一个酒瓶。 原本热闹的氛围一片死寂,众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纷纷缄默不语。 “王惩,你在别人的地盘也这么放肆吗。” 身后传来陈戈徒冷漠的声音。 他双腿交叠地坐在那里,姿态闲散,直到此刻,他才站起来,走到王惩的身后,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感情。 “王惩。” 他叫了他的名字。 只有名字,王惩却觉得脖子上的项圈猛地收紧,勒的他加重了呼吸。 他闭了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 “当啷”一声,手上的酒瓶被他扔了出去。 转过头,他又是那幅放浪不羁的模样,笑容没几分正形。 “钱少今天的账就算在我头上吧。” “那就多谢王少了。” 钱满神色不变,笑眯眯的让人收拾了地上的残渣。 一切又都恢复如常,看起来这么自然。 至于那个被王惩踹翻的人也自己爬起来站到了角落。 王惩是什么人,他可不敢奢望对方一句抱歉。 重新坐回沙发上的王惩浑身还残留着暴戾的气息,唯独外表多了几分端庄。 其他人不敢再去招惹他,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而一直默默藏在后面的小才则是心里跟个明镜一样,暗暗想着这项圈估摸着是戴上了。 啧啧啧。 他看一眼王惩,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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