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你这个变态!” 他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不对不对! 他是喜欢女孩子的啊! 虽然尤许之长得很好看,虽然尤许之的皮肤很白,虽然尤许之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很深邃,虽然尤许之的唇很软…… 但尤许之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可尤许之的唇真的好软…… 他又猛地给了自己一拳,强烈的酸疼感勉强唤醒了他的脑子。 “秦未,清醒一点。” 他吸了吸鼻子,再次做好心理准备看向尤许之,却不出一秒就看的入了神。 怎么能有男生长得这么好看呢。 眉长而黑,眼尾狭长,鼻梁高挺,唇,唇…… 秦未小鹿乱撞,根本抵抗不了,完全抵抗不了! 他快疯了。 难道就因为尤许之亲了他一口吗! 可……可那是他的初吻啊。 他长那么大还没和人亲过嘴呢。 网上不是都说男人会忘不了他的第一个女人吗。 那尤许之作为他的第一个男人…… 秦未心脏一跳,咣咣又给了自己两拳。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就在秦未陷入凌乱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一道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连忙去摸身上的手机,看也没看来电人是谁就手忙脚乱的挂断。 好不容易等空气重新安静下来,他一脸紧张地看向尤许之,见他依旧没有醒来,他虚脱地松下一口气。 他擦了擦头上被吓出来的汗,看着没有动静的尤许之,心里又突然升起了一股埋怨。 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生病熟睡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他重重地叹下一口气,勉强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转头看向手机,却在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是妈妈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缩,紧紧地抿起了唇。 所有躁动旖旎的氛围尽数褪去,一种沉重而冰冷的感觉席卷了他。 这个电话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来了,现在打过来只可能是一件事。 他紧紧地抓着手机,只觉得四肢冰凉,好像连空气都从他的肺部抽干。 好半晌之后,他转头看向尤许之,猛地红了眼睛。 “尤许之……” 他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带着浓郁的委屈。 “尤许之。” 他趴在了他的床头。 黑暗中,尤许之睁开了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未埋着头,拉住了尤许之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他在自己寻求安慰。 尤许之眼睫微垂,张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 秦未身体一僵,却低着头没有动。 “要一起睡吗。”尤许之轻声开口。 秦未收紧了抓着床单的手,为尤许之的苏醒而感到慌乱。 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小声说:“要。” 尤许之为他拉开了被子。 秦未爬上床,始终没有抬头,反而在躺上去的那一刻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尤许之抚摸着他的头,又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 “哭了?”他低声问。 “没有。”秦未偷偷用被子擦了擦眼睛。 秦未是个倔强的刺猬。 “好,你没哭。”尤许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像白开水般没有味道却很温暖的纵容。 他眸色幽暗地看着前方的黑暗,抚摸着秦未的那只手慢慢从他的脸颊到了他的下巴。 如果那时秦未真的亲下来,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那一刻做出些过分的事。 他抚摸着秦未的脖颈,指腹若有若无地抚过他的喉结,这个动作危险又强势,却在他轻缓的动作中又带了一丝温柔。 秦未被摸的很舒服,卸下了心防,像刺猬翻开了肚皮。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悄悄地靠在了尤许之的胸口,他很小心,没有碰到尤许之那只受伤的手。 尤许之低头看了他一眼,帮他拉高了被子,挡住了他男子汉的自尊心。 秦未却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他还要他继续摸。 尤许之轻轻一笑,顺了他的意,抚摸着他像猕猴桃一样毛刺刺的头。 秦未被他笑的心里一乱,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他不懂尤许之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一个人小鹿乱撞,胡思乱想,轻而易举的就被尤许之的一个笑容扰乱了心跳。 感受着尤许之身上的淡香,秦未获得了某种像云朵般充实绵软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会让他像小动物般放弃所有的思考,只想要依附在他的身上。 在理智快要被啃食殆尽之前,秦未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秒。 他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无论怎么想怎么不对的氛围,便问出了白天他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住在那里。” 尤许之抚摸他的动作一顿,低声问,“想知道?” 带着些磁性的低音莫名让秦未有些脸红。 他乖乖地点头,怕尤许之看不见,又说了句,“想。” “住在那里不会有人来追债。” 听到这段话,秦未一愣,想起了尤许之真正无家可归的原因。 其实尤许之的家里出事之后,他获得的社会帮扶并不少,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接受,但光凭他每年得到的奖金也不至于让他住在那种地方。 真正造成他落到那种境地的还是因为他那个因诈骗罪入狱的母亲。 当初诈骗案公布之后,不知道谁查到了尤许之的信息,知道这个诈骗犯还有个儿子之后,那些被诈骗的人就找上了尤许之。 钱要不回来了,至少他们还有个可以发泄和追责的目标。 可尤许之只是个还没有成年的中学生。 即便不管是校方还是警方都想要保护他,但他还是不停的被那些人缠上,更可怕的是那些人还想办法找到了他在学校的宿舍。 事情闹大之后,学校增加了防护。 其他同学的家长却不愿意了,他们并不喜欢有这样一个麻烦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学习,甚至住在一起。 这件事影响很恶劣,警方特地对那些人做出了警告,那些人才慢慢有所收敛。 但后来尤许之还是从宿舍搬了出去。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住在那里了?”秦未很惊讶。 “对。” “我以为……”秦未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只是在对上尤许之的眼神后,他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丝毫没有要从尤许之怀里离开的意思,仍旧紧紧地贴着他,哪怕他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 “我以为你住在右巷。”秦未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不是每天都送我回家吗。”尤许之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你知道!”秦未更震惊了。 “嗯。” 尤许之一直都知道。 2 尤许之并不是真的住校生,只不过是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他才暂时住在学校的宿舍。 后来在学校造到了骚扰,尤许之说可以暂时住在房东阿姨家,他就搬了出去。 其实他根本没有去什么房东阿姨家,早在他母亲被逮捕的时候,他就已经无家可归了。 尤许之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那个地下室。 那个时候他刚搬出去,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也很小心,不会让人注意到他。 可他还是察觉到有个人总是偷偷地跟在他身后。 在对方跟着他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对方是谁。 他没有理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每次走到右街,他就会拐进巷子走另一条路。 第一天对方没跟上,第二天也没跟上,一直到第三天,第四天…… 他以为对方应该放弃了,结果不知道对方在脑子里想了什么,对方每次跟他到右街就主动停下脚步不跟了。 很难说清当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只是觉得对方很傻。 也不知道对方每次跟着他回家到底是抱有什么目的。 起先他以为对方是想偷偷跟踪他,看他的笑话,第二天再去和同学们说。 可对方除了每天放学跟他到右巷,他们在学校里完全没有交集,面对面碰上了也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直到那天晚上…… 那也是一个夏天,蝉鸣四起,夜晚的风带着扑面而来的燥意。 他独自在天黑之后走回家,却发现总是跟在他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对于一个不知道怀有什么目的的傻瓜,他不应该在意。 可那天或许是天太热了,蝉叫的声音太吵了,他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心烦意乱。 没有在原地停留很久,他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往回走,很快,他在学校旁边的巷子口停住了脚步。 “你们为什么要跟踪他!” “还狡辩,我都盯了你们好几天了,一看你们那幅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我是他什么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打了又怎么样,我家有钱,大不了多赔点医药费给你们!” “还小看我,你不知道我是青少年组格斗赛的冠军吗!” “你再瞪一眼试试!” “我警告你们,以后不准再跟着他,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尤许之靠在墙上,月光洒满了大地,却无法照亮他脚下的路。 唯有前方亮起的路灯影影绰绰的洒下了一道光。 尤许之那么聪明,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每天那么晚一个人回家,为什么从来没有遇到过麻烦。 是这里治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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