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艾森还是眼眸微震地看向利默。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鸢尾团的首领。 “上将……” 艾森的眼神惊疑不定,却无意中瞥到利默嘴角的血痂和脖子上看起来像是牙印的伤口,又是呼吸一顿。 “他会和我待在一起,封锁消息,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感觉到沈斯利的躁动,利默握着他的手给予了他短暂的安抚。 沈斯利却觉得不够,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他本能的想在这里铺满自己的信息素占领这块领地。 只是麦瑞医生在他身上贴了抑制贴,阻止了他的信息素向外发散。 这让沈斯利感觉到格外的焦躁,对面来自陌生虫的气息也让他产生了一丝攻击性。 察觉到他的焦躁不安,利默顾不上艾森还在这里,摁着沈斯利的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又从帽檐下看向他的眼睛,轻声说:“乖一点。” 沈斯利埋进了利默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直到鼻尖全都是属于利默的气息,他才逐渐平复下来。 艾森已经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家上将和对方是这种关系吗。 可对方不是一个亚雌吗! 不对!这不是一个星盗吗! 不不不,就算是星盗,这也是一个亚雌啊! 还是他家上将也和其他虫一样,在找不到雄虫的情况下选择用亚雌来当替代品。 但是……但是就算是亚雌也不应该是星盗团的首领啊! 这瞬间,艾森精神错乱的想了很多。 利默没去管艾森呆滞的表情,他伸手摁着沈斯利的头挡住了他的脸,说:“先撤退。” 艾森仍旧处在强烈的冲击当中,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对星脑下达命令。 “撤退。” 2 利默避开其他的军团成员,带着沈斯利去了自己的私人休息室。 “你先坐一会儿。” 他让沈斯利坐在椅子上,只是沈斯利却攀着他的身体不愿意分开。 那头变长的金色卷发也从帽檐中滑落出来,掉进了利默的手心。 沈斯利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抱。” 利默喉头一紧,对沈斯利的眼神没有任何抵抗力。 “先回去再说,我牵着你,可以吗。” 他扣住沈斯利的指缝,抬手将他的发丝藏进了衣服里。 沈斯利低头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又咬上了利默的手指,舔着他的手背、虎口,一路到了手腕。 利默咽了咽口水,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短暂的清醒。 他看向麦瑞医生一定要他带上的行李箱,大概是为了符合沈斯利的本性,连行李箱都是极为可爱的嫩粉色。 麦瑞医生说里面有能帮助他的东西。 他将箱子打开,却猛地僵住了神情。 奶嘴。 很多很多的奶嘴。 湿漉漉的热意从胸口传了过来,利默低下头,看着沈斯利咬开他的扣子,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不由得扶住了额头。 哈。 他早该知道的。 —— 利默将沈斯利带回了自己的小房子,一路上他都谨慎地挡住了沈斯利的脸。 只是因为他们过于亲密的姿态,还是引来了不少好奇的视线。 利默面无表情,如往常那样冷峻,只有偶尔低头看向沈斯利的时候,眉眼间才会不自觉的带上一丝柔和。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艾森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仅要在这期间将黄金拍卖场的事查清楚,大概还要为他上司的私生活扫清障碍。 今天晚上……不……待会儿就展开集训让军团的虫守口如瓶。 只是他要为对方编造一个什么身份呢。 小情虫? 不,那太可怕了。 私生子…… 年龄有点对不上。 艾森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难啊。 “上将,这是最近的调查报告,我怀疑黄金拍卖场的幕后虫和首都星有关系,我希望能采取一些措施加深调查,请上将准许。” 艾森将报告递交出去,利默伸手接了过来,只是他正忙着阻止要往他衣服里拱的沈斯利,对于艾森的话他只分心听了一半。 “不要过于冒进,嘶……” 沈斯利咬上了他的*头,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他立马抿紧了自己的唇。 艾森眉心一跳,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抬头。 “上将,我们已经伏低做小太久了,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不应该错过。” “嗯……你……你说的很对,但是……” 利默呼吸急促,他无法用力将沈斯利推开,只是对方作乱的嘴又一直在他敏.感的部位勾弄。 这里早就习惯了沈斯利的触碰,尤其刚从觉醒期结束,身体还处在未完全褪去的余韵中,只要稍稍一碰就会唤醒沉睡的欲.望。 而利默过于成熟的身体也很容易给予沈斯利回应。 弯着腰的艾森头上冒出了汗。 他现在很想离开。 只是他同样也很执着,他当然明白利默的沉默和蛰伏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希望能遵守当初参军时宣誓的诺言。 不参与争斗,不夺取势力,只为了维护心中的正义。 可艾森同样不想利默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既然利默不主动去争,那就由他来争。 利默坚守内心的信仰,他就去做套住权势的缰绳。 “上将,再等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埋葬在浮华糜.烂的首都星里。”艾森闭上了眼睛。 利默捂着沈斯利的嘴,深吸一口气之后,他转头看向艾森。 对方弯腰在他面前,肩上的星章熠熠生辉。 那样明亮又纯净的光芒是利默心里最纯粹的一块净地。 可现在上面蒙上了一层擦不掉的阴影。 他闭了闭眼睛,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他低声说:“去做吧。” 艾森猛地抬头,看清坐在他腿上的沈斯利又立马低下头。 “随你的想法去做吧,艾森。” “是!”艾森行了个军礼,眼眸明亮地转身离开。 而利默则是睁开眼睛看向埋在他怀里的沈斯利,眼眸微缓,闪烁着幽深的细光。 他现在也无法去做一只独善其身的蜗牛了。 —— “子爵殿下,听说利默从外面带了只虫回来。” 一个高大的雌虫跪在地上为一只消瘦阴郁的雄虫锤着大腿。 对方抿着杯中的葡萄酒,右脸贴着一块纱布。 “不是说利默失踪了吗,前几天第一军团还声势浩大的要去围剿星盗。”子爵将酒杯放在桌上,手指轻抚过脸上的伤。 这是之前在宴会遭到鸢尾团袭击时受的伤。 子爵只是只非常普通的B级雄虫,身体脆弱不堪,对于雌虫只是刮破点皮的小伤口对他而言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才能痊愈。 这也是他极其厌恶雌虫的地方。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色彩,将脚踩上了雌虫的肩头。 对方赔笑一声,立马讨好的帮他捏着小腿。 子爵高高在上地冷笑一声,眼里带着不屑与厌恶。 看吧,就算他们再强,也会像条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低贱又肮脏。 “子爵说的是,不过既然现在利默回来了,想必是星盗团已经被他们剿灭了。” “我记得,那个星盗团叫鸢尾团。”子爵眼眸晦暗地轻抚过自己的下巴。 他脸上的伤就是那群粗俗下贱的星盗造成的。 “没错,据说这个星盗团常常会去找议会和雄保会的麻烦,很少会大动作的伤及无辜,也不知道上次为什么会突然展开攻击。” “你在为他们找借口吗。” 幽冷的声音让雌虫浑身一颤,他立马跪趴在地上,慌张地说:“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为殿下被波及感到不忿罢了!” “是吗,可我分明没听出你的诚意啊。” “殿……殿下……”雌虫神色惊慌地抬起头,却见子爵面带微笑地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的向着他的脸砸了下去。 刺目的鲜血溅了满地,心里却在那瞬间产生了一丝快意。 子爵呼吸粗重地坐在沙发上,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拿起了桌上的葡萄酒。 殷红的酒液润湿了他的唇,他懒懒地靠着沙发背,虚弱地说:“去查查利默身边的虫是什么身份。” 雌虫捂着自己的眼睛,抖若糠筛地垂下头。 “是……是……” “对了,帮我送一束花给利默上将。”子爵虚虚地垂下眼皮,语调懒散。 “是。” 雌虫抿着唇,将头深深地垂落在地下。 —— 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送到了军营,由艾森派属下送到了利默的住所。 送花来的时候,对方还笑着打趣了利默一句。 “也不知道是谁看上了我们上将,送花送的兄弟们全都知道了。” 话刚说完,年轻健壮的军雌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着侧过头,就见一个围着粉色围兜的身影正拿着粉色的勺子吃饭。 没有看清脸,利默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脸上并不怎么高兴,甚至很冷漠。 “知道来的是谁吗。” 因为他过于严肃的表情,年轻的军雌也收回了调笑的姿态,认真汇报,“报告上将,来的是一只独眼雌虫,没见过。” 他又将手掩在唇角,凑到利默跟前,小声说:“不过驾驶的飞艇很贵。” 那股渗到骨子里的寒意又冒了出来,年轻的军雌抖了一下,连忙站直了身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目送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利默低头看着手上的花,眼里带着一丝怀疑。 他并不会认为有虫在向他求爱,他只会觉得危险在向他悄无声息的降临。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温暖的身体也紧紧地贴上他的后背。 他回过头,看向沈斯利,眼眸微缓,“吃饱了吗。” 沈斯利还围着围兜,脸上也沾着没吃干净的饭粒,面对利默的问题,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说:“抱。” 利默伸手擦去了沈斯利脸上的饭粒,柔嫩光滑的皮肤触感很好,让利默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不敢用力。 “抱着吃吗。” 以沈斯利目前的大脑还不能很好的理解利默的意思,不过他听懂了抱这个字,立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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