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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不经想到了李姨说的话，慢慢的，元楚星脸红了。 “结婚……”元楚星轻声自语。 他其实并不太明白结婚是什么样子的，毕竟恋爱都是第一次谈，突然说到认知盲区的婚姻，元楚星更无所适从了。 结婚了就真的可以彻底拥有对方吗？ 明明云藏月都不在身边，结果元楚星自己一个人想着想着，莫名其妙脸红心跳，好像真的心动起来了。 元楚星没忍住去搜了搜怎么样才能结婚，伤心地发现自己还没到可以结婚的年纪。 “可恶！”他叹气着嘀咕，“竟然还有限制……” 把心情恢复好，元楚星拿出手机，给云藏月发了个早安，就出门上学了。 出门前，元楚星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一口“月”。 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好呀。 新的周一，新的开始！ 【一颗星：今天也要一起努力过充实的一天哦！】 “我出门啦~李姨再见~”元楚星朝李姨挥挥手，笑容明媚又灿烂。 李姨笑着同元楚星挥手，目送着他离去。 只是早元楚星出门后，用来当做背景音的电视依旧没有关上，李姨收拾完餐具，直直坐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纵容宠溺的表情在元楚星离开了这座房子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一具活动着的人偶失去了核心能量，放空思绪般僵待在客厅里。 开着的电视正播着一个小品，上边的演员在说着一些有趣的话语，调笑着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对方被逗弄得红了脸，不善言辞又害羞的样子隐隐约约带着一点云藏月的影子。 “喜欢一个人肯定是忍不住想要对方永远在一起呀……” 面对长者善意的笑容，少年憧憬地说着自己的心底话：“我想要一直一直注视着他，也想要被他一直一直注视。” 长者说：“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就算心意相通，也不可能永远黏在一起，他们各自会有各自的生活。” 少年说：“我的生活不需要别人。” 长者说：“但是你的恋人会需要。” 少年说：“即便我爱他？” 长者说：“——即便你爱他。” “一个正常的世界，一个正常的人类，正是需要一段正常的爱。” 长者像是在诉说一个公理，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任何普通人类会能够忍受如此怪诞扭曲的爱，人类自古以来的文学作品就在推崇自由，太过深沉和压抑的关系，只会叫彼此痛苦。” 于是少年便弯着眼睛笑起来了。 他眉眼舒展，眸底带着期望的情绪，那张看似平凡的脸一下子充满了光彩。 坠入了爱河的少年用一种格外甜蜜梦幻的语气微笑着说：“没关系。” “如果正常的世界无法容忍这样扭曲病态的爱，那只要这个世界不正常就好了。”少年面色潮红，说话时眼睛就像是在燃烧着怪异的火焰。 长者叹息：“人类的心是不可控，感情也是。” 少年说道：“那就将整个世界都变成可以肆意涂改的剧本好了。只要书写剧情，角色就必须遵守。无论是要心上人的爱，还是要他永远都至死不渝地去爱。” 他表情温柔，缱绻的神色如破晓前的夜色，光与暗同时模糊在那暧昧的边界里。 玉石撞击般的声线中，阴雨连绵，冰凉的湿气合着某种古怪的铜锈味，冰冷恐怖的语句从弯起的唇瓣中缓缓流出。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小品是一个半公开的舞台室，镜头一转，就朝向了无数观众。 在小品上演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不时发出笑声，精彩时还会热情地鼓掌。 可此时的镜头直直朝他们而去时，只能看到一群没有面孔的观众，像是一群被操纵的人偶，浮夸又机械地拍着手掌，发出意味不明的欢呼。 一个新的怪谈正在形成，有关于“爱”。 怪谈之主无处不在的注视，让这台电视里的演员们似乎也染上了“注视”的特性。 明明电视里的演员正在上演着节目，明明电视里的观众正在欣赏着节目。 但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他们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停留在元楚星的身上。 电视外的人看着电视，电视里的人也在与外边的人对视。 直到元楚星背上书包，无知无觉地往门外走去，开开心心充满活力地去上学了。 李姨依旧没有说话，如同一座无言的雕塑。 没有了元楚星在的房子莫名变得空旷而冰冷，像是消去了所有的生机。 随着时间的流逝，电视里也逐渐来到了早间新闻，小品欢快的笑声被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取代。 坐在演播室里的女主播妆容温婉，声音温和，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面具，是标准如教科书式的微笑。 她温声地和所有观众打着招呼，一如既往地开始播报。 “亲爱的市民朋友们大家好，今日的无忧市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无忧市平静、宁和、安全，是个幸福祥和的城市。如果您最近在家里看到、听到什么不详的传闻，请务必无视它们。谣言迅猛，如猛兽洪水，作为一名优秀的无忧市市民，请大家务必做到不传谣、不信谣。” 背景里，被采访的市民配合地露出一个热情的笑脸。 他是一个司机，性格憨厚老实，被采访的时候基本是问什么答什么，被问到 那张浮着些许死气的脸庞上，笑容隐约和女主播脸上嘴角的弧度重合。 -- 摆脱了那个学识怪谈，玩家们还有些怔愣。 就算是姜炳一时间还没从刚刚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明明不是没有看过其他惊悚的画面，可与那个诡异的头颅对视时，他们的精神值就像是凭空消去了一截，理智也差点跟着被清空。 有人颤着声音问：“姜哥，确定选副本的时候，没挑错等级吗？” 姜炳也很想知道，明明选副本的时候，特地选了个B级的本，比较好过，就算这个世界奇异了点，可能进去后会有些棘手，但是反过来想，他们通关之后也会得到不错的新颖道具。 没想到，一进来就栽倒了。 ——果然不能小看悬月游戏的任意副本。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通关了。 但让这群玩家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明明被锁在教室里写了三天三夜的作业，可一出来，看到教室里的黑板上，写着今日课程的最上方，标着的日期俨然是周一。 玩家们不约而同瞳孔地震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掏出在那件古怪教室里不能使用的手机，日期是周一，也是他们进来这个副本的时间。 “不仅实力强大，还可能是掌控了时间能力或者是幻觉能力吗？” 姜炳的脸色更难看了。 要知道，那个谁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怪谈还是自己撞上来的。 如果这所学校都是这样的狠角色…… 其他的玩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表情同时难看起来。 正常地度过了下午，姜炳等人决定主动出击。 没有了那个学识怪谈的打扰，这座学校和里边的同学老师看上去都挺正常的。 他们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在聊八卦。 “夏楷怎么没来上学？” “不知道，翘课了吧，他不是不爱上学吗？” “好像不仅他没来，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哈巴狗也没上学。” 说话的人笑了一声：“说不定是被谁套着麻袋打了一顿，灰头土脸的不敢上学呢。” 无论在哪里，八卦总是叫人感兴趣。 姜炳等人听了一嘴，对这个名字多少有了些印象。 在他们的话里边，玩家们知道了这个话题主人公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富家公子，很多人想成为他的跟班，但也有很多人看他不爽。 “他之前不是还扯高气扬地想欺负人吗？他最近又盯上了谁？” “哈哈哈，说着玩笑就算了，你真觉得夏楷找麻烦的那些人有胆子和夏楷作对？” 玩家多少是有经验的，听到这话，分析道：“这个夏楷一听就是炮灰人物，说不定他欺负的人就是剧情主角。” 玩家们进入的副本里一部分是开放式，开放式自由剧情的世界向来危险，越是自由开放，危险程度越高，最少都是A级起；也有一部分是带着剧情的，像是提前设置好的游戏世界，每次玩家进入的时候都是一次新档，剧情是固定的。 扮演副本属于后者，只是要特殊一些。 它有副本剧情，但只给玩家分配角色，不告诉玩家这个角色的具体剧情，玩家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去探索。 偏偏玩家们来的时候，面板上就闪烁着红点。 那古怪的剧本看得玩家们头皮发麻不说，被学识怪谈困在那间奇异教室后，它恶趣味显示在面板上的文字描述也是让玩家们误会时间的一环。 现在出来了，那描述自然也变化了。 【你是一个喜欢学习的学生，但是好像精神不太好。你时常在幻想自己喜欢写作业，甚至为此还在幻想中编了三天三夜的作业给自己做。】 看完之后玩家集体破防了。 什么鬼东西！谁会喜欢作业到在幻想中写三天三夜？！ 这个剧本还不如不写，看了就恼火。 只一眼，姜炳就知道接下来必定不能再信任这个所谓的剧本了。 他只是在沉思。 有剧情，自然有剧情侧重点。 一般占据了剧情重点的人玩家们把他们叫做主角。 很显然，经历了那么多副本，这种校园欺凌的剧情玩家们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只是不知道这次突然听到的夏楷会不会也是剧情中的一员。 虽然扮演副本不像正常的副本那样有特定的主线，不过能了解一些，也有利于他们去更好地扮演角色。 “剧本”靠不住，那只能自力更生了。 姜炳相信，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听到这些人的交谈，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样想着，姜炳更留意了些。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有新的同学凑了过去：“你们是在说夏楷吗？” “你们的消息可太落后了，夏楷不是没来上学，他是死了。” 说话的人脸上还带着笑，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在说有熟悉的同学死了，而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正猜测着剧情的姜炳：……！ “你们没看新闻吗？昨日永梦乐园发生了很大的事故，死了很多人。其中遇害的就有夏楷。” 两个同学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 这个家伙故作着神秘，笑容深深：“而且不只是夏楷，昨日跟着夏楷一起去游乐园的那群人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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