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冥月上道地安排人下去,并不多嘴问上一句。 解决了住宿问题,叶时归带着孟鹤轩回了院子。 安稳过了一夜,第二日叶时归带着孟鹤轩和鲛人离开了越清城。 花冥月给的腰牌和里面的灵石他们原物奉还,走前叶时归分别给了花冥月和花自在一枚玉扣,能保他们躲过一次致命的攻击。 自从鲛人说了认识云和以后,驾车的人就变成了她。 出发前叶时归问了鲛人大概情况。 目前知道她叫云浅,和云和那一脉属于同支,在很多年以前她的外祖母还是尾小鲛人时,因为顽皮不顾长辈劝阻趁着月夜离开了北海。 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突然的举动给北海留下了一条血脉。 叶时归听后没有多问,只让她驾驶马车前往北海。 越清城距离北海甚远,以他们的速度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中途若是停一停看看风景,少不得多耗费一个月的时间。 自离开越清城后,叶时归在马车上就一直打磨那个被拍卖回来的石头。 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鲛人的缘故,从来就不老实的孟鹤轩硬生生把自己忍成了柳下惠。 难以忍受的时候最多也就贴着人亲亲,再过分也就是将手放入里衣游走,比原先不知收敛了多少倍。 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月后,他们到了海边。 鲛人在海水中泡水时,孟鹤轩简单地搭建了一个烤鱼架子,就地取材在海边插了几条鱼。 叶时归没有给鲛人任何枷锁,他也从来没在鲛人面前展现出实力,这种时候只要她想完全就能潜入海底。 懵懂天真的小鲛人,不该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等孟鹤轩将插到的几条鱼,清除内脏用果木枝穿好后,叶时归也烧好了木炭。 此次出门本就为了游玩,叶时归带了不少调料在储物袋中。鱼烤三分熟,洒了香粉和盐巴,仔细烤到八分熟又洒了一把胡椒去腥,等烤到两面金黄鱼肉冒汁时,再洒上一小把酸木果粉。 鱼香和果香混在一起刺激味蕾,孟鹤轩将最肥也烤得最好的那条鱼拿起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到了叶时归手边。 “小心有刺。” 叶时归啃了一口鱼真心夸赞:“难得经过你手上的东西还能吃。” 这话孟鹤轩可就不爱听了,他嘟嘟囔囔:“人总有第一次,炸炉很正常。” 叶时归:煮个饭炸炉到底哪里正常了。 见叶时归无语凝噎,孟鹤轩伸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十分好奇:“说起来,师尊厨艺怎么会这么好?” 叶时归一脸骄傲:“天生的。” 孟鹤轩:…… 不论是当富家少爷那短短二十多个年头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同师兄们待一起时,叶时归都属于双手不沾阳春水类型,那些将他当成宝的人哪里会给他下厨的机会。 不过是偶然意外,发现自己煮的东西味道还不错罢了。 除去最开始那个月给孟鹤轩煮饭,先前所有煮饭次数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只手。 确实是天赋异禀,生来就是擅长料理各种食材的人。 作者有话说: 感冒了好几天,终于好了~ 贴贴宝们~ biu~
第90章 北海旧址 月光下,海水中有蓝色的光斑随着海浪往海滩上挤。 鲛人在水中潜够了以后就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放声低吟,她的鱼尾一半没入海中轻轻搅动着海水。 吟唱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哀婉和思乡之情。 孟鹤轩将残余的鱼骨埋到了礁石底下,洗了手以后就将脑袋靠在叶时归肩膀上看天上的星星。 他们坐在一块没入沙土大半截的椰子树树干上,篝火被重新点燃,温暖将他们笼罩。 当第二日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升起来的时候,孟鹤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站了起来。 鲛人已经从海里游回岸上,她坐在离二人有一定距离外的一根腐朽木头上双手托着腮望着远方海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收拾好昨日篝火残留后,他们接着往北海出发。 沿途经过的几个城市,都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到孟鹤轩的地方,因而在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北海旧址。 经过岁月的洗礼,北海已经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叶时归看了云浅一眼问她:“你从没来过北海,对于这里你又了解多少呢?” 云浅将手放到眉眼上眺望远方,她那条漂亮的蓝色大裙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裙摆翻飞。 “娘亲从前给我讲了许多关于北海的故事,那些故事都是外婆最后时光常常挂在嘴边的往日,她念得多了,娘亲也就记在了心上,在我小时候就当做睡前故事讲给我听。” 这么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太过久远的故事,经过多人的嘴说出来,就有了不同的美化和加工。 北海很大,在它的旧址上生成的森林就更大。 像这样空旷的一块土地,居然没有被任何一个宗门划分为自己的领地之中,属实也算奇怪。 既然要帮老婆婆送信,那肯定是要深入深林之中。 因为这片森林不属于任何宗门家族,连带着每年进入这里面的修士都屈指可数。 系统看着面前泛着红光的屏幕出声提醒叶时归:“宿主大大,数据显示这里面有很大的危险,你要多加注意。” “嗯。” 林中巨大的树遮挡住了阳光,脚下的泥土是湿软的,在它的上面积累了厚厚一层枯叶,草叶和藤蔓从枯叶下冒出绿芽,这下面的阳光稀少,它们必须努力往上生长,才能不被淘汰成为胜利者的养分。 林中不见可爱的鸟雀松鼠,安静得能听到鞋底踩过枯叶时发出的声音。 越往里面走,藏在储物袋中的信纸就越炙热。 小鱼说在那个幻境中的东西都会在幻境结束的一刹那消失,所以他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做引路或者信物的东西可以交给叶时归。 但是那个老婆婆交代的信纸却一直妥帖地待在储物袋中,一直到靠近丛林深处,它才发出动静。 对于那个老婆婆的身份,叶时归虽有一些好奇,但并没有打算去打听和探寻。 他将信纸从储物袋中取出,贴身存放,信纸出了储物袋后终于不再发出炙热的气流。 丛林中有许多枯树枝,路并不是十分好走,基本上每走一步都要动手破开前面拦住去路的藤条或者过于巨大的草木。 他们从天亮走到天黑,依旧在森林外缘徘徊。天黑了以后,这样的丛林中就十分的危险。 向夜时归和孟鹤轩这样的修为,当然可以不把这点危险放在眼中,但他们依然选择了一棵巨大的树停了下来。 树很高,抬头几乎不能看到树冠,孟鹤轩在树底下丢了几堆火焰石,火焰石上发出的光亮和热度能让一些害怕火光和热度的蚁虫爬蛇等不敢靠近这里。 他们踩着树枝一路往上,这棵树是四周最高的一棵,叶时归和孟鹤轩二人坐在高处,脚下是茂密的绿色树浪,头顶是一轮巨大的圆月。 云浅十分有眼力见地坐在下方大概差了三四个高度的树杈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河。 “师尊,你猜我在想什么?”孟鹤轩突然问。 “当初我们也像这样依偎在树干上看天上的圆月。”叶时归应。 那时候借用的是别人的身体,除了心底波动的情感是自己的,其他都是别人的。 “猜对了,奖励你一个亲亲。”他这么说着,直接就贴了过去。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一触即离。 “那师尊在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他接着问。 叶时归拒绝玩这个游戏:“不猜。” “拒绝玩游戏,处罚一个亲亲。” 孟鹤轩不由分说地挑起叶时归的下颌,直亲得呼吸不过来才松开了按在后脑勺上的手。 等叶时归缓过气,他又接着说:“师尊……” 叶时归右手食指按住他的唇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话:“不论什么结果都你占便宜,该换我问你。” 孟鹤轩点了点头:“那师尊你问。”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孟鹤轩眼底弥漫上一层笑意,他歪了歪头拉长了音调说:“我猜,师尊在想明年的婚礼要在哪里举办。” 好厚一张脸皮。 叶时归面无表情地摇头:“猜错了。” “猜错了就有惩罚,师尊无需手下留情。”他凑了过去,想引导叶时归主动亲亲自己。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脑瓜崩。 “嘶,师尊这力道真……” “嗯?”叶时归看了过去,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控制得真好。” “贫。”叶时归伸手揉了揉孟鹤轩眉心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都记起来多少了?” 确定了系统没问题以后,叶时归准备循序渐进,开始梳理信息。 “仔细想想,应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想起来,毕竟在记忆中修为只到化神期,往后的记忆都是空的。” 那些虚假的记忆早在孟鹤轩幡然醒悟的时候从他脑海中消散,再也不能影响他一丝一毫。可同样的没有回来的记忆,就成了一片空白。 孟鹤轩总觉得可以慢慢等,等记忆完全恢复的那一天。 然后就听叶时归问:“当初从幻境里面出来的时候,你就奇奇怪怪的,那时候可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孟鹤轩脸皮一红,他支支吾吾地说:“也……没什么,就……师尊可还记得,在我二十三岁的生辰那晚发生了什么?” 孟鹤轩二十三岁的时候获得了宗门的一次比试第一,叶时归答应他在他生日那天亲手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和面的时候孟鹤轩说要给叶时归打下手,就一直围着灶台打转转,如果说叶时归天生就是当厨神的料子,那么孟鹤轩就是典型的厨房杀手。 就围着灶台转了两圈,他都能踩到滚落在地上的木材,然后摔到了叶时归的背上。 少年那时候脸皮还很薄,整张脸贴在温暖的后背上,鼻梁骨不仅被撞得生痛,脸上也因为丢脸而火辣辣地烧起来。 然后,气血上涌,一串鼻血蜿蜒而下。 叶时归的面条刚揉了一半,手心上沾满了面粉,他转过身看向双手捂住脸的少年轻声问:“疼不疼?” 孟鹤轩那时候比叶时归稍微矮一些,他垂着脑袋疯狂摇头。 然后血珠子就顺着手心夹缝落到了叶时归的衣服上。 孟鹤轩:…… 叶时归:…… 少年被压着擦拭了脸上的血迹,止了血以后就老老实实坐在灶台的板凳上看叶时归揉面。 面条揉好以后,孟鹤轩就帮着生火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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