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一脚踹向其中的一个男人的小腹，踹得那人痛呼着撞倒在斑驳脱皮的墙面上，一个转身和木曦换了个位置，微微侧头，语气骄傲得不行，“可以啊，学神。”
木曦懒得理这人，专心地打人。
尤其是刚刚那个说想玩江靳的瘦子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渐渐地两方的胜负显现了出来。
一群混混的身上这儿青一块，那儿红一块的。
脸上的表情依旧凶狠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而江靳和木曦只是衣服有些乱了，出了些汗，气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宛如在看一个在他们脚下爬行的蝼蚁。
江靳走到刚才满口污言秽语的瘦子身边，踹了人一脚，嘴角弯弯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好玩吗？”
那人被踹退了几步，一副吞声忍气的模样，但低垂着的贼眉鼠目的眼睛仿佛在蕴量着什么坏主意。
木曦用深邃复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不远的少年，不知在想什么。
少年转身对着木曦粲然一笑，“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以后见到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揍到你们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
“所以——”
“以后见到我们两个，你们最好绕道走远一些。”
江靳神情自信狂妄，全然不把黄毛纹身男等人放在眼里，不屑地笑了笑，“不然把你们揍得屁滚尿流。”
就在两人转身要走出这小巷时。
骤然冷冽的白光折射在木曦的眼里，原本可以直接带着江靳躲过那冷冽的小刀，但或许是太过担心脑子宕机了，变傻了，他居然用自己的手臂挡下那不怀好意的偷袭，而后才一个横踢，踢到那人的手肘上，那人的手因为外力击打而发痛的原因骤然一松。
手里的小刀落在地上，发出激烈的清脆的响声。
那泛着泠冷光的小刀上流着艳红的鲜血，顺着刀刃一点一滴往下流，滴滴答答滴落在水泥地上，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
江靳瞬间猛然转身，被刀背上的鲜血刺红了眼，眼里泛着怒气，像是要杀了那个瘦子一般，不由分说地又上前揍向那人，嘴里骂骂咧咧，“找死是吧！”
“偷袭，偷你妈！”
……
一拳一脚都带着狠劲。
木曦即使手臂上受了伤，也丝毫不影响他们这边的战斗力，加入了混战中。
逼仄的小巷里，又传来哀嚎声一片。
但路过的人们却无人驻留下来观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混混，尤其是那个瘦子，木曦才阻止了江靳继续想揍人的双手双脚，拉着人走了出去。
顺便还不忘打了个附近的报警电话。
他们这群混混多多少少在局子里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案底，至于这一次聚众斗殴他们会不会被抓进去待几天，那就不是木曦关心的事了。 ---- 江靳昂头：老婆别怕，我保护你！
敲键盘的：谁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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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胃疼 离开小巷，走了没几步之后。
江靳像是才回过神，盯着木曦手臂上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衣袖子，沉默了一瞬，一向在木曦面前嬉皮笑脸的他此刻薄唇紧抿，双眼黯淡竟然没有焦距。他低着头酝酿半天之后，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僵硬的字。
“去医院。”
木曦看着对方的脸色，知道这人此刻的心情大概是不怎么好，咬合肌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跟在少年的身后老老实实地去医院。
还好省医院离他们这不算远，打个车五分钟就到了。
司机见两小孩一身的血，也是热心得不行，车速尽量往高了上去开。
很快两人就到了医院。
排队，挂号，处理伤口，这七七八八的事弄下来，已经中午了。
期间江靳除了必要的交流没再和木曦说过一句话，只是老老实实地跑这跑那，做完所有的事。
把人带回家之后。
江靳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了件深色的衣服和裤子，塞在木曦的怀里，随后问了句，“吃饭吗？”
木曦看着怀里的衣服道：“吃。”
或许是没想到能得到这样的答案，江靳呆了一瞬，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江靳短暂的沉默，木曦疑惑地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短暂地碰撞了一瞬。
但江靳也很快地回神了。
“哦”了一声，淡定地打开手机软件开始点外卖。
坐在沙发边，手肘撑着脑袋，随意地问了句，“你不吃什么？”
木曦也回答得很随意：“随便。”
江靳刷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又“哦”了一声，然后他直接跳过自己喜欢吃的红烧肉、红烧排骨这些的菜式，往下拉了拉，继续挑选着要吃的。
而后木曦熟门熟路地走到浴室里去换衣服。
此刻江靳也没注意到为什么木曦会对他的家如此的熟悉，但即使是看到了，或许江靳也只会往浴室就在那很容易看到的方向想。
等木曦换了衣服出来之后，江靳也选好了要吃的菜。
给木曦看了一眼，见人没发表什么意见之后，才下了单。
此刻，静谧的房间里。
两个穿着款式大致相同衣服的少年坐在沙发上，一个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一个四处打量着房间。
四处打量的那个少年突然开口：“医药箱在哪？”
江靳呆愣地“啊”了一声。
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他指了指电视机下面的方向，小眼神藏不住关心地道：“你是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木曦闻言莫名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走过去拉出医药箱，坐到江靳坐的沙发边。
看了看医药箱里有的东西，还挺齐全，治疗跌打损伤的瓶瓶罐罐都有。
江靳迷茫地看着木曦的手先是拿出消毒水瓶“滋”的一下喷到他的脸上，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喷的地方有些丝丝的疼意，再是冰冰凉凉触感。
以及某人靠近时带来的阵阵的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他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此刻这味道却从另一个人的身上传来。
木曦公式化地处理了江靳身上其他地方的淤青。
机械但难得温柔对待江靳的一刻。
江靳打架就靠一股蛮力，自然免不了受些伤，不像木曦那种练过的打法，能很好地预测到对方的下一步以及规避自己受伤的几率。
在此期间江靳别别扭扭地问：“你爸妈他们会问你为什么出了一趟门衣服就变了吗？”
木曦面无表情地道：“怎么，关心我？”语气间带上几分不明显但好像又很明显的逗弄之意。
江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有点担心木曦打架的事会被家里大人发现。但总觉得木曦的语气似乎在调戏他？
但他没证据，心想木曦也不是这种会调戏别人的人，千思万绪最终被抹杀在脑海，他微微点头回答木曦的问题，头顶的那一撮呆毛也跟着弯了一下。
木曦看着江靳这副有点呆的模样，心想有些过分乖巧了，想伸手戳一戳这人头顶那束呆毛，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道：“我出门的时候，我妈他们出门买菜去了。”言外之意就是他们现在不在家。
江靳又“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其实如果他认真地深究下去，木曦说的这个原因有太多可问的。
但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对木曦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或者是他只相信他想相信的，就像他没问出为什么木曦会惹上那群混混？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能打架，就连他这个校霸都比不上？
这些和上一世不一样的偏差，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又有什么立场去问？
看到木曦满手都是血的那一刻，他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情绪，他怕他一开口就是藏不住的爱意、关心、还有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害怕这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他无法向人解释这一切，为什么情绪会失控？
重生了一世，他能做的好像也没什么。
他只能好好的珍惜眼前这个还会为他处理伤口，和他说话的少年。
门外响起的外卖员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看着少年站起身去开门拿外卖的背影，木曦眼里情绪莫名，他不知道刚才还好端端的少年，一瞬间的神情突然悲伤了起来，少年浑身仿佛笼罩了一层他看不见的薄纱，阻隔了他和少年，阻隔了少年和这个世界。在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就想安慰少年，想揭开那层悲伤，想揉揉少年的脑袋。
但门外的铃声来得很及时，敲散了他一时的心软，所以原本抬起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头上。
提着外卖走到餐桌的江靳，把袋子里的饭菜拿出来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沙发上木曦，偷偷问自己他刚刚是不是想摸我的头？
但很快他的想法就被现实给震碎了。
木曦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江靳道：“我先回去了。”
江靳摆弄的手停了下来，眼里带着一丝希冀一丝疑惑地问：“你不是要吃饭的吗？”
木曦眼睫微垂，看着餐桌上的外卖盒子道：“我爸妈应该回来了。”
“哦……”
“那你回去吧，免得阿姨他们担心。”
“嗯。”
木曦转身，不再去看少年眼里藏不住的失落以及那一眼就能看穿的强颜欢笑。他知道，即使他回去之后，少年也会老老实实的吃饭。
因为不管是少年时候的江靳还是成年后的江靳都觉得浪费粮食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这也是即使他们后面感情淡了，江靳回到家的时候，都会吃掉他做的饭菜。
如木曦所想的，江靳有一个人好好的吃饭，而且吃完了两个人的饭菜。
这样胡吃海吃的结果就是胃病犯了，疼得厉害，随便吃了家里备着的胃药之后就昏沉的倒在床上挨过去。
一边忍着胃里翻绞的疼痛，直冒冷汗，一边忍不住的想念木曦，如果上一世的木曦知道他胃病犯了的话现在他肯定是美人在怀，还有美人给他揉肚子，美人还会亲他哄他，严重地话美人还会带着他去医院。
又一边怪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会这么幼稚一气之下就吃了两个人的饭菜，忍不住嫌弃自己以前这么幼稚的吗？
胡思乱想着的江靳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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