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纾凝视他良久,笑道:“如若你在我身边的话。”
第82章 赐婚 “各位看官,《风流六郎会亲王》第一期限时限量抢购,要买的抓紧了啊!” 午后的茶楼格外热闹,书铺的几个小厮背着书箱子在一楼大堂各处吆喝,很快就售卖一空。 有客人翻着薄薄的书本翻看,感慨道:“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是我们昨儿个收的话本,我们店里的先生从白日熬到夜里、又从夜里熬到今日清晨,手不停歇,这才赶工出来的,我保证是兰京第一套。”堂倌说,“诸位可以持续关注我们书铺,七日后出第二期,并且会持续推出精装本,先到先得,先买先优惠!” “真的能有第二期吗?”有人担心,“别今儿就被肃王府禁了,毕竟是谣言。” “谁说是谣言?肃王殿下就是被徐六公子勾搭上了,都同乘一车还亲密相依了,这是何等关系?”有人反驳,“况且昨儿大伙讨论了一天,肃王府半点动静都没有,就连巡逻的官差都没有警告谁,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真的,且贵人不怕咱们说!” “可我总觉得这事儿太稀罕了,这两位怎么都搭不上关系啊。” “越是想不到,越是有可能!况且这两人怎么搭不上关系呢?诸位想想,徐六公子和五殿下关系亲近,五殿下和肃王殿下是叔侄,那五殿下随便牵个线,两位不就认识了吗?诸位再想想,徐六公子在哪里做事?金昭卫!那可是肃王殿下的地盘,都在一处做事,有机会认识不是情理之中吗?” “认识归认识,可肃王殿下是那种会被随便勾搭上的人吗?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 “徐六公子跟咱们一样吗?你们瞅瞅人家那脸,生得像画里的人,谁见了不想多瞧两眼?肃王殿下也是人,是人就有爱美之心,耽于美色也没什么稀罕的。” “就是,况且咱们徐六郎可不止一张俊俏脸蛋。”有妇人摇着竹扇,“咱们六郎文能一挥手就作出帝后都甚是喜欢的墨宝,武能扬鞭奔马、搭弦猎兽,还制得一手贵人们都抢着买的香,可不是寻常纨绔小子。那文定侯府的门槛天天都有人进出,哪家媒婆若是盯上徐六郎一人的生意,都够发家致富十八代!” “这位姐姐说得极是。”又有姑娘应和,“你们都说肃王殿下如何如何好,我却觉得徐六郎也不遑多让。身份是爹娘给的,端看命,是比不得,可咱们六郎到哪儿都是掷果盈车的人物,让肃王殿下相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还觉得不是六郎勾搭殿下,而是殿下对咱们六郎动了心,情愿不顾身份地诚心追求,这才得了六郎一个眼神。” “吹牛也不怕折了舌头,这话让徐篱山听见都得求您赶紧闭嘴。”有人反驳那姑娘,嗤笑道,“徐篱山日日和那些纨绔子弟厮混一处,是花楼常客,说不准在外头都有不少孩子了,他要真抱上了肃王殿下的大腿,往后那些孩子追上门去,却发现自己的爹在别家当娘,要笑死人咯!” “就是。”他旁桌的另一男人也跟着笑道,“真叫人捅了屁股,孩子的一声‘爹’怕是叫不出口咯。” 被反驳那姑娘拍桌,怒道:“你这人说话好生下/流粗俗!” “我说得不对吗?断袖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我瞧姑娘生得也俊,想必不怕寻不到夫君,何必舔着徐六公子呢?他如今自己都雌伏他人身下了,姑娘再说他的好,他也是不会纳你回府的,毕竟那玩意儿都用不——” “刘兄!”有人猛地高喝一声打断说话的男子,“别说了。” 那人一拍胸脯,抱怨道:“你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死我了!” 对方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不仅如此,满座的客人都纷纷不约而同地避开视线,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 刘姓男子见状终于反应过来,迟缓地转过头去,只见店门前站着个人,赫然是徐篱山。 “……”他一屁股坐回板凳上。 徐篱山倒不见怒色,这时走了过去,说:“好热闹啊。” 没人说话。 “方才还说得起劲,我一来大家都变成哑巴了,怎么着,”徐篱山挑眉,“看不上我?” 众人连忙说哪敢啊怎会啊岂敢啊……有人晓得徐篱山的性子,伸出手指一下那姓刘的,说:“徐六公子,大家伙可都听见了,方才就这姓刘的说话最难听,我们都是没有说的!” 这话引来一波附和。 “是吗?”徐篱山走到刘姓男子桌边,看了眼对方,纳闷道,“你这么关注我的屁股,怎么,相中了?” “我哪敢啊!”刘姓男子抱拳,“我是一时胡言,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回。” 徐篱山笑了,“谁不知道我最是小肚鸡肠,大人大量这词儿跟我可不沾边啊。” 刘姓男子抬手一抹鼻子,一指头的热汗,道:“那您要如何啊?” “不如何,只是你当众出言侮辱我,我若不施以颜色,那以后岂不是是个人都可以跑到我面前来指责我是个卖/屁股的了?你也别摆出这幅死了全家的表情,我是为你好,毕竟你侮辱的不仅是我,还有肃王殿下啊。”徐篱山叹气,很担心地把人瞧着,“今儿这话要是传到肃王府,你至少得少条舌头吧?不过你放心,有我替你作保,肃王殿下不会再找你算账的。” 刘姓男子扯出一抹煞是难看的笑,“徐六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您——” “你说你妈呢。”徐篱山猛地抬脚将人踹倒在地。 满座皆惊,近处的人纷纷起身避让,以免殃及池鱼。再看徐篱山已经没了笑容,一派漠然。 “我爹还没死,用得着你来说教我道理?你算哪门子贱东西。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还要跟我扯个‘饶’字,玉皇大帝赏你的脸面,比天还宽!”徐篱山说罢抬脚勾起地上的板凳,伸手握住,举起,猛地砸在刘姓男子身上。 “啊!” 一声凄厉惨叫,众人纷纷打了个哆嗦,真他娘痛啊! “砰!”徐篱山把凳子放下,踹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一锭碎银砸在刘姓男子嘴上,又把人砸得有气无力地痛哼一声。 “医药费给你了,不够上文定侯府找我爹要。掌柜的,”徐篱山喊一声,那躲在柜子后看戏的掌柜立马“诶”了一声,跑了过来。他抛了锭银子过去,“凳子我赔了。” 徐篱山说完就走了,步履生风。 “掌柜的,你倒是赚了,方才躲得够快的啊。”有人说。 掌柜的瞥他们一眼,说:“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愣是没看出来啊,徐六公子憋着火气呢,还不知道待会儿有谁要背着咱们遭殃。以后管好自己的舌头吧!” 要遭殃! ——辛年在兰京绣坊门前看见快步走来、一脸阴沉的徐篱山时,脑海中重重地弹出这三个大字。 “公……”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辛年已经被徐篱山猛地撞开。 徐篱山进了大门,径自上了二楼。 京纾正在听管事介绍发冠的样式图册,听见脚步声以凶猛的、迅速的力道一步步踏上来,最后徐篱山从楼梯口上来,冷声对他说:“是你干的吧。” 管事立即收声,懂事地先退下去了。 “什么?”京纾说。 徐篱山嗤笑道:“别装了,你是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京纾看着他,“你有证据吗?” “那日你带我来兰京绣坊,还说什么别人不敢看我们,你诓傻子呢?”徐篱山盯着他,“你是故意让人亲眼看见咱俩同乘一车,又让人煽风点火、迅速传开浮言的,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不是?” 京纾没有说话,默认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我同乘一车,你我关系亲近,你我成了眷侣,哪句是假?既然都是真的,旁人为何不可知晓?你问我想做什么,我倒该先问你,”京纾冷声道,“你到底是不敢坦诚我们的关系,还是不想?” “我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何时才是时候?”京纾打断,“一年,两年,怕是要等到你变心之后去了吧。”他嗤笑一声,“徐留青,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还是没长脑子的蠢货,会被你那一套虚伪的说辞哄骗?” 徐篱山攥紧拳头,沉默地盯了他片晌,齿关咬紧又松开,而后说:“那我们分手好了。” 京纾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跟你分开,跟你结束这段——” 京纾将茶杯砸碎在地,中止了徐篱山的话。他猛地起身,眼神像要把徐篱山活吞了似的,“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徐篱山转身就走,刚到楼梯口就感觉背后一阵冷意,他转身,被追上来的京纾拽住手腕,拉到窗边。 徐篱山挣扎,“京纾,你……” “嘘。”京纾说,“你听。” 什么,徐篱山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先听得一阵马蹄声,人群避让,旋即骑马而来的亭月出现在大道中央,身后跟着一队内宦和禁卫。他们在兰京绣坊门前停下,亭月双手举着圣旨,道:“请肃王殿下、徐六公子接旨。” 两侧看热闹的百姓闻言连忙调整站位,跪地听旨。 “就在下面念。”京纾却把徐篱山摁在自己和窗沿中间,附耳道,“认真听啊,留青。” 徐篱山心脏一突突,妈的,这深井冰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亭月颔首,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肃王京纾,朕之幼弟,适婚娶之年,当择良配。兹闻文定侯府之子徐篱山品貌出众、聪颖温良,又与肃王两情相悦,朕心甚悦,特予此旨意,愿成人之美……” 徐篱山耳刮子嗡嗡,这是道赐婚圣旨啊,京纾这狗逼是买狗仔——上热搜——联合兄长,要逼婚啊! 此时亭月宣完圣旨,由辛年代为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侧百姓跪地齐呼“万岁”。 “今日陛下已经与礼部尚书商议过大婚的相关事宜,明日礼部写完章程,就该去肃王府了。”亭月说罢稍顿,压低声音道,“陛下有话要我带给辛统领。” 辛年一凛,道:“臣恭听圣言。” “陛下说,大婚是两人的大婚,还是要顾着徐六公子的心意,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喜宴变作炼狱。”亭月说,“还请辛统领再劝劝殿下,莫要一时逞凶,误了自己的良缘。” “请陛下宽心,主子自有分寸。”辛年叹气,“与公子大婚,主子是最高兴的。” 亭月颔首,后退两步看向二楼,窗边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行一礼,转身几步翻身上马,回宫复命去了。 “行啊你,长本事了。”二楼雅间,徐篱山抱臂盯着京纾,冷声道,“纾儿,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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