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不像说谎的样子,忍不住问:“我说不喜欢,你就相信了吗?” 闻晦眼里盛满笑意,却还要故作震惊:“啊!所以夏夏你是在骗我吗?我好伤心啊!” 说完抓起江夏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并在他指尖亲了一下。 江夏:…… 好了,他现在确定这家伙真的没有生气了。 闻晦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快睡吧,明天带你去买荷叶边的衬衫。” “刚才不是说不买了吗?”江夏戳了戳他的胸肌。 “刚才?哪个刚才?”闻叔叔明知故问。 江夏:……这天没法聊了。 秋夜的风卷过窗台,拂去几片落叶,徒留下纯粹的静谧。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江夏站在穿衣镜前,对身后的闻晦说:“我好像长高了。” 他转过身,用手比了比:“我原来在你下巴的地方,现在在嘴唇这里。” “你才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一直在喝牛奶,还可以长得更高。”闻晦指指自己的鼻梁,“你能长到这儿。” 这是二十八岁江夏的身高。 “专家说身高和喝牛奶没有直接关系。”江夏纠正道。 闻晦一本正经道:“我说的不是那个牛奶。” 江夏:??? — 笔芯
第31章 一直到吃完早饭,做完作业,两人出门买衣服,江夏都没明白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因为是周末,商场里人很多,闻叔叔带小侄儿去了他喜欢的一家品牌店。 导购小姐姐见进来两个帅哥,顿时精神一振,热情地问是哪位要买衣服。 闻晦指了指旁边的江夏。 “小帅哥长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似的,肯定穿什么都好看。”导购边夸边利索地挑了几件当季新款。 闻晦面不改色地问:“有荷叶边的衬衫吗?” 江夏脸一红。 导购不知道两人的哑谜,笑着说:“荷叶边衬衫是去年流行的复古款,今年主推流苏元素,带一点文艺的感觉,同样非常适合小帅哥。” 闻晦看了看她手里的几件衣服,觉得确实还不错,便问江夏:“要试试吗?” 江夏点点头,去了试衣间,闻晦坐在门口的单人椅上玩手机。 导购小姐姐回柜台后面和同事们小声咬耳朵。 “天呐,是一对儿吧?应该是一对儿吧?我没看错吧?” “你没有!我也这么觉得,这俩的气场也太那个吧!” “男孩子看起来好小,有二十了吗?他好容易脸红啊!长得也是真漂亮……” “他男朋友对他真温柔啊,‘要试试吗?’,艾玛苏死我算了!!” “还守在试衣间外面,不就是换个衣服吗?还能飞了不成?哈哈哈哈,像一条守护宝藏的龙。” …… 不一会儿江夏推门出来,闻晦站起身,替他整理领子和下摆,满意地点点头:“导购说的不错,果然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江夏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 闻晦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忽然道:“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像在带孩子。” 江夏脸又红了,小声嘟囔:“……你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闻晦被他逗乐了,强忍着笑:“是我不对。” 江夏顿了顿,压低声音飞快地叫了一声:“爸爸。” 闻晦:…… 闻叔叔瞬间成了一个硬邦邦的变态。 从服装店出来,闻晦看了下时间还早,便问:“要看电影吗?” 江夏掏出手机翻了翻猫眼,摇摇头:“最近都没什么好电影,下次吧。” 闻晦提议去吃甜品,吃完了送他回学校。 江夏没意见,两人途中路过一家母婴店,江夏猛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闻晦奇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母婴店里,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陪一名孕妇在挑婴儿床,孕妇的肚子高高隆起,看上去起码七八个月了。 “走吧,你室友还等着你回去抄作业呢!”闻晦假装不经意地开了个玩笑。 江夏却没有笑。 他偏过头,不再看男人和孕妇,脚步飞快地从母婴店外经过。 出了商场,闻晦没有立即打车,而是问:“随便走走?” 江夏不说话,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袖口。 两人并肩压起了马路。 十一月的山城秋高气爽,路边梧桐树的叶子掉了大半,剩下枯黄的几片晃晃悠悠地飘下来,落到江夏的头顶。 他伸手拿下来,捏在指尖,望着上面清晰的脉络,轻声道:“刚刚母婴店里的那个男人是我爸。” 闻晦当然知道那是江夏的爸爸,他难道还能不认识自己的岳父吗?但现在的他确实应该是不认识对方的,于是哦了一声。 他明白江夏此时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江夏转了转那片枯叶继续道:“我爸妈离婚了,因为我爸出轨,出轨对象是他大学的一个美术生,那女孩才二十一,比我大三岁。” 江夏他爸今年四十五,搞了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姑娘,还跟人有了孩子。闻叔叔觉得侄儿他爸比自己还禽兽,但这话他没法说,哪有女婿编排岳父的道理,结果就听江夏道:“他比你还过分。” 闻晦:…… 江淮民和汪茹离婚快半年,江夏性格软,但要说他心里对江教授一点怨恨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江淮民让他查收的那个生日礼物江夏没去拿,在门卫那边放久了,物业打电话过来问还要不要,江夏说不要了,或扔或卖随他们处理。 他至今都不知道快递盒里装的是什么。 江淮民后来发微信问他喜不喜欢,江夏回了个:[喜欢。] 这大概就是表面父子吧。 江教授和他的宝刚离婚那阵子,江夏其实有偷偷跑去看过那个破坏自己父母感情的美术生。 长得也就那样,气质和汪女士比差远了,江淮民会喜欢她多半是因为她年轻。 江夏知道自己的想法主观又刻薄,可他是汪女士的儿子,注定客观不了。 那女孩被江教授扶着坐到躺椅上晒太阳,脸上洋溢着被心爱之人疼惜和即将为人母的双重幸福。 江夏看了心脏跟着眼睛一起疼,之后再没去找过那幸福的一家子。 今天会遇上纯属巧合,他也不知道江淮民不好好在春城大学教课跑来山城的母婴店做什么。 “他真让我讨厌。”江夏把手里的枯叶一丢,皱眉道。 “我也讨厌我爸。”头顶传来闻晦低沉的声音。 江夏抬眼看他。 闻晦揉了把他的头发,笑着说:“我小的时候我爸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妈,还把我关在房间里,酒醒了以后又很后悔,给我妈下跪,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让我妈原谅他。” “那你妈原谅他吗?”江夏琥珀色的小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闻晦点点头:“嗯,她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女人,愿意一次次给他机会。 直到有一回他又喝醉了,打我妈打得特别狠,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她哭着求我爸别打了。我撬开窗户偷偷溜出去,结果不小心磕到了额头,这里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 闻晦撩起额发,指着发根上一道浅浅的疤:“那时候我只有七岁,去医院缝了五六针。” 江夏忍不住摸了摸那道疤,小声说:“一定很疼吧,你好惨!” 闻晦倒没觉得自己多惨,松开手,让江夏帮他理头发。 “那件事把我妈吓坏了,终于鼓起勇气跟我爸提离婚。我爸不同意,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跪下来求我妈原谅。我妈没有再原谅他,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离婚了。” 闻晦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二十几年,所有的失望,怨怼,甚至害怕都早已被时间风干。 “后来呢?你一直跟着你妈生活吗?”江夏没想到闻晦也有和自己类似的遭遇,甚至感觉闻晦比他惨多了,至少江教授和他的宝离婚的时候江夏差不多已经成年,而闻晦还在上小学,当时留下的心理阴影肯定巨大。 “后来?”闻晦笑了一下,“后来我妈遇上了我后爸。” 闻晦说了个名字,江夏琥珀色的小鹿眼瞬间瞪圆了:“他,他,他不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富豪吗?” 闻晦后爸的名字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连江夏这种还未步入社会的学生都听说过。 “所以我说我是富二代啊,你又不信。”闻晦委屈巴巴。 江夏:……怪谁?还不是因为你总耍流氓! 江夏低下头,踢了踢路边的落叶。 汪女士应该也会再婚吧,她还那么年轻又那么优秀,追她的人能排到法国,以后她就不是江教授的宝,而是别人的宝了。 江夏吸了吸鼻子,又问:“那你爸呢?他也再婚了吗?” 闻晦摇摇头。 江夏有些吃惊:“想不到你爸还挺痴情的。” 闻晦讥讽地笑了笑:“没有,他死了。我妈跟他离婚以后,再没有人劝他少喝,他天天酗酒,终于把自己喝成了肝癌。” 江夏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局,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让闻晦节哀顺变,可闻叔叔看上去也不像需要他安慰的样子,便偷偷勾了勾对方的手指。 结果立即被闻晦反勾住,老色批面不改色地说:“夏夏,来,再叫一声爸爸我听听?” 江夏:…… — 闻叔叔携夏夏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宝宝们我要出去玩了,去锦城看大能猫哈哈哈哈,存稿会定时发出,笔芯
第32章 周年庆热热闹闹地落了幕,没多久,文艺部副部长保研提前离校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部长召集众人开了个小会,一方面欢送老人,另一方面迎接新副部。 江夏和付岚岚坐一块儿,趁机把陆鸣的心意说了,谁知付岚岚却说:“小夏,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江夏一愣,旋即高兴道:“是谁呀?我认识吗?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没听你说起过。” 付岚岚苦笑道:“没,没在一起,是我单方面喜欢人家。” 江夏:? 江夏本来还想再问,但见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住了嘴,心里却有些好奇,俗话说女追男隔成纱,付岚岚自身条件这么好,还会陷入单恋,对方大概是个神仙叭! 学生会干部的选举,并非由各部自行投票产生,而是由主席团成员和其他部长商议推举。 所以当文艺部长说新副部是江夏时,除了当事人,其他成员皆一脸意外。 主要是江夏才来两个多月,资历尚浅,但谁也没说什么,或真心或假意地恭喜他。 江夏脸色不大好看,等所有人都走了,他留下来问部长:“请问主席团和其他部长为什么会推举我当副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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