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看了他一眼:“孟主席这么八卦吗?” 孟怀青笑了笑:“这怎么能叫八卦?我这明明是在关心同学。” 林修:“关心同学的私事不算八卦?我以为你每天不在学生会待着,应该很忙才对。” 孟怀青:“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敌意?” 林修对孟怀青本没什么敌意,最起码在上一世没有,要说有或许是因为他是迟艾北唯一一个不是抱着明确目的去接近的人。 孟怀青似乎是专门过来替迟艾北开口的,说完之后饭没吃几口人就走了。 孟怀青走后,林修跟迟艾北说:“她要是再去找你跟我说。” 迟艾北连忙问:“你要见她吗?” 一个消失近二十年的人,林修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出现,上一世他没有接触过这个人,林修想知道她出现的目的。 下午,林修送迟艾北去排练,刚到会场门口就看见林宁站在那,看样子她像是一直站在这就没走。 迟艾北脚步一顿,看向林修:“哥哥。” 林修看着有些紧张的女人,跟迟艾北说:“你先进去。” 迟艾北不放心:“我不。” 林修:“排练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吧,又不是上课,又不扣学分。 林宁走过来,刚要开口,就听林修说:“等我一会,我先送他进去。” 听着那不容置喙的语气,林宁怔了怔,她想过林修会疏远她,会不认她,却不曾想他居然会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让她等一会。 林修很快就出来了,林宁喊了句“小修”,林修看了她一眼:“找个地方坐坐吧。” 看着林修冷静的态度,林宁有些意外,十几岁的孩子不正该是遇事慌乱不安的年纪吗,为什么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她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意外? 学校附近都是一些小吃摊和奶茶店之类的,林修找了一家迟艾北平时喜欢的冷饮店,进去点了杯芒果冰沙,跟店员说:“打包。” 打包的意思就是没想在这吃,也不是给林宁点的,而且冰沙容易化,他甚至没打算在这逗留太久。 林修随便找了个位置,林宁坐下后努力想要找话题:“喝什么,你随便点。” 林修平静的看着她:“不用了,谢谢,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客气疏远的态度跟林宁预想的大不相同,之前想好的那些对孩子说的话一时间都派不上用场了:“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林修:“挺好。” 林修是终结话题的一把好手,一句“挺好”就让林宁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问:“听说你姥姥病了,什么病?” 林修:“中风,已经好几年了,现在人在疗养院,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把地址告诉你。” 林修太过平静,平静的让林宁觉得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她低头笑了下:“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林修:“我对陌生人一向如此。” 林宁:“......” 林宁很想反驳他这句“陌生人”但又没法反驳:“这么多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是我对不起你。” 林修跟她出来并不是为了接受她的道歉,他只想知道她来找他的目的,但显然她没看懂他打包冰沙的意思。 林修反问:“您这些年过的好吗?” 林宁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被抛下多年的儿子关心了这么一句,她突然鼻子一酸:“好,挺好的,我结婚了,你有个弟弟,今年十岁。” 打包的芒果冰沙做好了,店员拿了过来。 林修说了声谢谢,随后再次看向林宁:“挺好的。” 林宁知道他这是着急走的意思,她努力的想跟他套套近乎:“刚才那个男孩看起来跟你关系挺好的,他是你朋友吗?” 林宁看起来打扮的很干净朴素,但林修却记得之前在洲市蛋糕店遇到她的时候,她发丝凌乱,衣服也尽是褶皱,整个人都看起来都十分狼狈的样子。 林修不愿把她想的那么不堪,但他跟林伟民是亲兄妹,林修不得不防着点,况且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林修还没弄清楚,他不可能跟她说迟艾北的事。 林修:“他是我债主。”各种意义上的。 林宁一怔:“债,债主?” 林修:“对,我欠他们家好多钱,我高中是他们家资助的,姥姥在老养院这几年也都是他们家帮着出的钱。” 林宁想过他们一老一少过的可能不如意,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过的这么差。 林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捏了捏一直抱着的布袋子:“那个,你是不是着急回去,我不耽误你时间了。” 林修刚要站起来,林宁又说:“你方不方便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林修给了她电话号码后,拿着打包的冰沙就走了。 回到学校会场,迟艾北被文艺社的社长扣在台上,发泄似的拿着鼓棒对着架子鼓砸出一连串的噪音。 王韵淼捂着耳朵:“迟艾北你干嘛?” 姜晓弥是文艺社的社长,刚才林修把迟艾北带进来,亲手把人交给她,说他要逃排练,让她看紧点。 逃排练可还行? 本来迟艾北对上台表演这件事就不情愿,姜晓弥一听说他要逃排练,直接亲力亲为的盯着。 看到林修回来,迟艾北瞪了他一眼,再次砸出一连串的声音,这一次不在是乱敲,而是踩着鼓点把架子鼓敲的振奋人心。 其他排练的人不禁全都朝着迟艾北看了过来,直到敲完一整首,姜晓弥才愣怔的回过神:“不是,你敲的这么好倒是早说啊,你敲成这样还用得着排练吗?” 迟艾北放下鼓棒站起来:“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姜晓弥:“可以是可以......” 迟艾北直接从台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林修面前:“你——” 林修举起打包回来的冰沙:“在这吃还是回宿舍?” 迟艾北:“......”好过分!居然想收买我! 林修打开冰沙盒子,舀了一勺递到迟艾北嘴边:“在这吃吧,一会该化了。” 迟艾北用力咬住塑料勺,含着冰沙咕哝:“我生气了,一盒冰沙可哄不好。” 林修回来之前迟艾北是真的气,他居然用那么离谱的理由让姜晓弥看着他,他是那么不听话的人吗,他不让他去,他还能跟着怎么的? 林修又舀了一勺:“嗯,知道,怎么也能两盒。” 迟艾北指了指旁边的芒果示意让林修舀起来给他吃,他说:“两盒,还得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她突然来找你肯定有事,你别什么都答应。” 林修看着气急了又忘了避嫌的小孩,无奈的笑了下:“知道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操心?” 迟艾北含着冰沙不清不楚的说:“我只操心你一个人的事,别人我才懒得管呢。”
第79章 晚上八点,孟怀青敲了敲书房的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他就把门推开了。 书柜前,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听到动静,他转过轮椅:“有事儿?” 孟怀青走进来:“没事,就是过来跟您聊聊天。” 孟远铎合上手里的书,启动轮椅移动到桌前,笑着说:“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门从学校跑回来能没事?” 孟怀青笑起来跟孟远铎有几分相像,他说:“我是那种人嘛小叔?” 孟远铎是孟怀青的亲小叔,因常年坐轮椅身体看起来有几分单薄,他看了孟怀青一眼,反问:“你难道不是?” 孟怀青没在否认,因为他确实有事。 他坐在沙发上闲聊似的说:“小叔,我跟你说哥好笑的事,前两天有个女人来学校找我学弟,结果认错人,把我认成学弟了。” 孟远铎放下书,移动轮椅过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大众脸?” 孟怀青自恋道:“是啊,我也纳闷呢,我这继承了小叔优良基因的长相居然也会被认错!” 叔侄俩相视一笑,孟远铎问:“然后呢?” 孟怀青说:“然后今天那个女人又来,我这才知道她原来是我那个学弟的亲妈。” 孟远铎把这话当故事听,对于故事走向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去惊讶,只是笑笑:“亲妈连儿子都能认错?” 孟怀青:“是啊,怪吧,然后我就去查了一下,发现我这个学弟从小是跟姥姥相依为命长大的,他妈在生了他之后就走了,十几年都没回来过,难怪会认错,合着这人压根就没见过自己儿子。” 孟远铎觑了觑眸子:“你去查人家?” 孟怀青的父母在他四岁那年车祸去世,孟远铎也在同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双腿,孟怀青是孟远铎看着长大的,孟远铎可不觉得他是那种那种会随随便便对人感兴趣并且无缘无故浪费精力去查别人的人。 孟远铎:“你这个学弟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着手去查?” 孟怀青俯身,两条手臂夹着双膝,镜片下那双笑盈盈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精明:“梦莹之前说他跟我长得像,刚才我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是有点。” 孟怀青这么晚专门从学校回来,孟远铎就知道他一定有事,说了这么半天的“故事”或许这句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孟远铎眯起眼睛:“说吧,想要什么?”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孟远铎不信他只是单纯来报信的。 孟怀青笑着说:“过几天我想带个小朋友回来坐坐。” 孟远铎挑眉:“男的?” 孟怀青假装惊讶:“你怎么知道?” 孟远铎说:“要是女的用得着跟我说?你直接领老头面前去,他能高兴的蹦起来。” 孟怀青:“这就有点为难老爷子了吧,都八十多了,蹦起来多不合适,显得不稳重。” “少跟我贫。”孟远铎,“想让我在老头面前帮你?” 孟怀青说:“那倒不用,这事儿目前还到不了爷爷那,我是挺喜欢那个小孩的,但他好像更喜欢我那位学弟。” 孟远铎嗤了一声:“合着你是自作多情?” 孟怀青问:“你帮不帮?” 孟远铎:“你会不会分远近亲疏?” 孟怀青不管,反正他是带了消息来得,作为交换也得是他亲,他说:“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着也是我跟您亲吧?” 孟远铎把轮椅掉了个头:“等见到人再说。” - 林宁消失了两天,第三天她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修去洗漱了,手机在床上响起来,迟艾北看着“林宁”两个字的备注,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谁。 林修从外面进来看了眼迟艾北拿着他的手机,问:“谁?” 迟艾北把手机递过去:“你妈妈。” 林修接过手机,表情没有半点波澜,他按下接听顺手打开了免提,随后把手机放在桌上。 电话里林宁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上次她的话明显没有说完,林修也想知道她突然回来的目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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