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宋祁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沈惟慕说的是什么地方,忍不住失笑一声。 不愧是二三,起个隐晦的称号都要跟吃的有关。 会灵观正门围观的百姓更多,宋祁韫要带沈惟慕从后门走,赶去下一个案发现场看情况。 沈惟慕不干,非要从正门走。 “为何?” “别管我,你走你的就是。” 宋祁韫虽疑惑,但事情太多,他无暇多问,或许沈惟慕又突然想吃什么美食一定要从这门那边走,便随沈惟慕去了。特例招来的人才,总要特例待之。 在沈惟慕和白开霁协作,准备抓内间苗武的时候,沈惟慕突然吐了一口血,便是在那时候,他的八卦线索系统又升级了,伴随着升级还给了他一次额外的灵力奖励。 在获得这一波灵力之后,沈惟慕可以彻底修复好了肉身的损伤。故而灵气在周身运转,做最后一次修复和排毒之后,让他又吐了一口血。 而接下来再遇案子,如果他能在有十五名以上围观者的地方说八卦线索,他的灵气奖励就会翻十倍获得。 若照此数量计算,将受损的残魂完全修复好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他要在更多的围观者面前讲八卦线索。 沈惟慕徐徐踱步走到会灵观门口,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门外众多百姓的议论声。 会灵观香火极旺,信徒众多,这一次突然出了命案,立即就引来周围百姓以及信徒们的围观。 “张仙人的道观怎么会出命案啊?他可算到道观有这一劫了了?” “不晓得出这种晦气事儿,我在那供的长明灯还行不行?不行的话,灯油钱能还我吗?” “钱不钱的次要,我把儿子的八字儿送那供着呢,这会子只想给拿回来!” …… 大家越讨论怨气越大,声音高亢了许多,甚至有人开始埋怨,命案发生到现在这么久,道观居然都没有站出来一个人,来跟他们这些香客们解释或道歉。 “凭什么要跟你道歉?” “道观里发生这样的惨事,张仙人他们都很伤心难过,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请大家多体谅。” “大理寺正在查案,张仙人他们就算有心想跟大家解释,此刻怕是也不便出来,大家不要为难张仙人了。” …… 有不少信徒很相信张仙人,游说大家不要为难道观。 “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多刁蛮一样。” “你们就是刁蛮!” …… 两拨人越吵越凶,甚至有打起来的趋势。 这时候,一双袖长白皙的手按在的门板上,几乎没有用力,“吱呀”一声,道观两寸厚丈余宽的两扇黑漆大门完全被推开了。 众百姓们感觉到有一阵清风从道观门口吹来,齐齐看向那个站在门中央,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泛着金光的身影。
第63章 这是哪位道骨仙风的真人?为何蒙着面? 虽不见面纱下的下半张脸,但只看眉眼和姿仪,便已然觉得他该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仙人。 “诸位聚在这里作甚?” “哎呦,声音也好听,好似天上来!”巷口卖灌浆馒头的李三娘欢喜地惊叹道。 李三娘不是会灵观的信徒,她瞅着边人多,就拎着一篮子灌浆馒头来这边人群里售卖。 如今篮子里还剩几个,李三娘就问沈惟慕要不要吃。 “你这娘们没长眼吗,说话前不瞧瞧人家衣着,估量一下人家的身份?人家会稀罕吃你这几口破馒头?” 李三娘旁边的中年男子知道沈惟慕的身份,当即就损李三娘有眼无珠,不知轻重。 李三娘窘迫不已,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少年长得好看,招人稀罕,就想把自己最拿手的吃食分享给对方。 “对、对不起——” “灌浆馒头?没吃过,闻起来好香。” 沈惟慕对李三娘伸手,道谢。 李三娘愣了下,高兴地赶紧掀开篮子里的白布。她先用荷叶包着馒头,提壶往馒头里倒了乳酪后,给沈惟慕递过去。 “乳酪是我自己琢磨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公子尝尝看。” 沈惟慕一口下咬去,嘴角粘着些许白色的乳酪。馒头细腻松软,很有弹性,入口似要化掉一般,新鲜灌入的乳酪味道酸酸甜甜,奶香味儿浓郁,很好吃。 下一口沈惟慕就直接把剩下的灌浆馒头都塞进了嘴里,顺便舔掉了嘴角粘着的乳酪。 “公子如果喜欢吃,这几个都给公子。”李三娘特别高兴,把篮子里剩下的几个馒头都灌满了乳酪,连篮子一起都送给了沈惟慕。 “多谢。”沈惟慕也不客气,干脆接了篮子。 “真有那么好吃?还有吗,我也想尝尝。” 大家看沈惟慕吃得那么香,他们也想吃,纷纷问李三娘还有没有剩余,他们想买。 李三娘高兴不已:“有有有,有的是,在巷口的灌浆馒头铺,大家去那儿买就行。” 开始笑话李三娘的中年男子齐聪,见李三娘的家馒头这么受欢迎,不满地撇了撇嘴。 “一口破馒头罢了,都没见过世面,还抢着吃上了。” 齐聪叹了声没意思,就往人群外走。 “不能白吃,关于这会灵观,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沈惟慕对李三娘道。 李三娘笑着摇头,表示她没什么想知道的。 “别别别啊,我们想知道。” 周围人赶紧插话,大家都一起撺掇李三娘快帮他们问一问。 “我买你家十个馒头。” “我买二十个!” “我全包!”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山羊胡男人高喊道。 大家扭头一瞧,居然是陈员外,京畿地界有名的大善人。 陈员外拿出一锭银子,交到李三娘手上,请她一定要帮自己问问,会灵观现如今还可不可信了。 李三娘迟疑,不知该接不接银子,看向沈惟慕。 大家看到那一锭大大的银元宝后,都忍不住羡慕李三娘,后悔他们随身没带点吃食来,不然讨好了那俊美小公子,这得银元宝的美事儿岂不落在他们身上了。 嘲笑李三娘的齐聪,见到这一幕也眼热得很, 沈惟慕略微点头,示意李三娘可以收下银子,转而对陈员外道:“事在人为,求神拜佛若对你而言能在心里头求个安慰,倒也算也有用。” 言外之意,不灵,最多给人点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会灵观半点仙气没有,绝不可能会有应验人们所求。 陈员外发愁地叹气,“那我求的事儿该怎么办呀!” “没法办了,人已经死了。”沈惟慕道。 陈员外惊愣,呆呆地看着沈惟慕:“小兄弟这话是何意?” 沈惟慕:“字面的意思。”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儿吗?” “你女儿的下落。” 沈惟慕建议陈员外报官,出了东城门后一直走往东走,往沟里看,或许就能找到他女儿了。 陈员外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女儿?” 沈惟慕恍然想起什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八卦纸,铺在地上,围观的周百姓们立刻让了地方。 往四周看看,京城内的路面清扫得很干净,居然没有碎石子。 沈惟慕无奈之下就揪了几块馒头皮,丢在八卦图上。 纷纷弯腰探看的众百姓们:“……” 这啥意思? “算的。”沈惟慕这才回答陈员外。 众人:“……” 已经把话说完了,才摆八卦图,这种先说后算之法真可行? 陈员外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信沈惟慕的话。 “再不去,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就不是你了。”沈惟慕道。 “你你你——”陈员外很不喜欢外人说他女儿可能死了,正要斥责沈惟慕在乱言,人群外忽有人喊起来。 “你可会为你说的话负责,如若陈员外的女儿没事,你这般诅咒人家当如何?负荆请罪,跪地上给人家道歉吗?” 齐聪没走,围观到现在又忍不住出言挑事儿。 若能见到这样身份的贵公子赌输后狼狈的样子,他会很高兴。 “可以。” 众人冷吸口气,很难想象这仙人气质的柔弱公子,除去衣裳,负荆请罪的模样。 “你呢,此事若为真,你就跪在大理寺正门,大喊一百声自己嘴贱如何?”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他,一会儿证实事情是真的,陈员外女儿真的死了,那场面肯定会很混乱,他趁乱离开就行了。人海茫茫,谁还能真揪出他来不成? “好!”齐聪应承得很干脆,殊不知他应下的同时一缕他看不见的气印在了他的眉心。 陈员外本来要质疑沈惟慕的话,在此刻都咽在了肚子里。少年跟他无冤无仇,看起来身份也不俗,似乎没必要骗他。 反正他现在没有女儿失踪的线索,出城跑一趟也不会损失什么。 陈员外心沉下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先跟沈惟慕拱手道了声谢,就立刻带人出城。 齐聪要亲眼见证结果,跟着齐员外走了。 这时,有一名年轻妇人拿出一贯铜钱来,给沈惟慕,“公子可否帮我算算,我——” “我不算命。”沈惟慕顿了下,补充一句,“除非跟命案有关。” 妇人大喜,连连跟沈惟慕道谢,这说明她所求之人性命无虞,便算是好事儿了。 “那公子可算出会灵观案子的凶手是谁?”人群中有人好奇问。 “会灵观凶案的嫌犯已经缉拿归案。” “他为何杀人?” “贪财,脾气不好。” 沈惟慕顺嘴提醒大家,要记住钱财当取之有道,为人要戒骄戒躁,少动肝火。 众人哄笑,问沈惟慕是不是官府派来教诲他们的人。 “放心,我连杀鸡都不敢,肯定不会杀人。”人群有个书生得意道。 “你是不会杀鸡,但你什么活儿都让你妻子来做,不杀人也算杀心了,杀得她心如死灰,欲与你和离。” 书生变了脸色,跟见鬼一样看着沈惟慕:“你怎么知道?” “算的。”沈惟慕指了指八卦图,此时八卦图天乾位置刚好落了一片枯树叶。 书生及众人:“……” 好神奇的算命之法,以前从没见过! “近三日不论在家还是出门,劝大家尽量结伴,接下来京城还会有凶案发生。” 众人忙问出了什么事,听起来好像很吓人的样子。 “蘑教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臭名昭著,谁人不知?这三四十年过去了,朝廷还没铲除他们,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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