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作者:赵吉吉 文案 ◎正文第三人称 季清川是我笔下的最惨美人受。 他本是尊贵无比的嫡皇子,却在出生时被掉了包,扔进乐坊,成了颠倒众生的帝城第一伶人。 十八岁那年,他得知身世,天真地去认亲,却被假太子骗身骗心,最后受尽折辱,从宫墙上一跃而下…… 故事写到这里时,我被送进了ICU。 当我再睁开眼,我穿进了自己的书里,成了笔下最惨美人受,季清川。 - 好在一切坏事还未发生。 按照原书剧情,假太子很快就会找到我,他还想同我虐恋情深? 笑话! 我将目光投向假太子的死敌,司礼监掌印,裴寻芳。 他是我创造的最完美的刀。 位高权重,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太监,还长得那般妖孽,用着也算赏心悦目。 将妖孽驯成忠犬,岂不是更有趣? 可驯着驯着,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 宫变那日,重兵压城,满宫慌乱,得知我真实身份的裴寻芳将我抵在昏暗的后殿:“殿下可玩了咱家半生了。” 人们在尖叫,似在为我们奏乐,他声音里噙着无边疯狂:“要玩就玩一辈子。” - 世人皆道,那伶人太子落入掌印手里,定要被啃得骨头渣滓也不剩。 殊不知,深夜案牍边,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印,手捧一碗甜羹,侍奉君侧,摇着尾巴酸溜溜道:“夜深了,该歇了,殿下可不可以看看我?” ◎病弱美人傲娇写书人受(苏陌)×疯批太监醋精笔下人攻(裴寻芳) ◎年上,1V1,HE,受轻微万人迷,攻受都有点疯,前期交易,后期互宠,攻受身心只属于彼此 ◎攻上个世界真太监,这个世界假太监 ◎开篇即换攻,原书渣攻假太子重生,全程hzc,雷慎入 ◎与原书渣攻不可避免有接触,重度洁党请勿入 ◎写书人穿书嘛,所以带了个一用就扑街的鸡肋金手指 ◎存在多个世界,有玄幻色彩 ◎第一伶人,相当于古代顶流艺人,艺术工作者 ◎架空,私设多,请勿考据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重生 穿书 成长 正剧 主角视角苏陌互动裴寻芳 其它:预收《与病娇逆子决别后》欢迎收藏呀 一句话简介:我翻了天了 立意: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第1章 上巳 三月上巳,帝城暮春。 一辆朱顶华盖的马车沿着湄水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车外行人如织,挥汗成雨,车内之人却仍裹着厚厚的白裘,一身寒气,闭目凝思,素手捧着一个袖炉。 “公子,前方就是官家修褉之地了。” 驾车少年是不夜宫的护卫,名唤凌舟,轻功了得,跟在苏陌身边既是保护也是监督。 帷裳微动,车内探出一段雪白腕子,指间捏着一枚墨玉螭纹韘。 “你将此物交由一位穿蟒袍的宦官,就说,季清川求见掌印。” 螭纹韘漆黑如墨,坚质温润,是难得的佳品。 凌舟没有接,只道:“公子此行乃受傅二爷相邀,劝公子莫要节外生枝。” 帷裳被挑开,露出车内人的小半张脸,面若桃花,眼若春水,凝眸望过来时,竟叫这春光都失了色。 只听他温声说道:“我自有分寸。你速去速回。” 凌舟当即颅中一热,如被神明灌顶,浑沌间已俯首跪下,恭恭敬敬接了那枚韘:“是。” 随即,凌舟飞身踏枝而去。 稍倾,一群小太监将马车团团围住,唤道:“掌印有请!” 这马车前悬着芙蓉玉凤灯,大庸人都认得,这是帝城第一乐坊“不夜宫”的马车,能悬此灯者,非头牌莫属。 众人都好奇这不夜宫的头牌是何等的天姿国色,却见车上下来一位如仙似玉的年轻公子,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病弱之态,风一吹便能倒,那张脸更是难以名状的美,一时都有些愣了。 苏陌将袖炉递于凌舟,道:“你在此等我,半个时辰后我便回来。” 凌舟垂首道:“公子当心。”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被太监们簇拥着走远,凌舟这才陡然清醒。 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放走了不夜宫的头牌,季清川。 而他的任务明明是将季清川带到傅二爷身边。 完犊子了。 三千禁军,数千宫人,将湄水上游占了个满满当当。 苏陌这一小段路走得艰难。 苏陌本就卧床多年,而这具躯体的主人季清川也是自幼被喂药,坏了根本,苏陌刚才又对凌舟使用了一招精神力控制术,此刻已是体力不支,脸色煞白。 这精神力控制术虽好,就是太费神,一用就扑街,也是鸡肋。 一名小太监见状,默默移至他身侧,曲着手臂递与他:“公子,且扶着奴吧。” 小太监长得白白净净,苏陌倒也不反感:“多谢。” 明明是如此孱弱的一个人,扶上来时,小太监却生生打了激灵,如被仙人抚顶。 奇了怪了。 若是小太监知晓,身侧这位年轻公子,正是创造他以及这整个世界的写书人,他大概会当场晕厥。 没错,苏陌穿书了,穿成了笔下最惨美人受,季清川。 苏陌是个业余写书人,脾气古怪的那种。 这本书是他写过的争议最大的一本。 原书名叫《伶人太子》。 故事架空于大庸朝。 主人公正是不夜宫的头牌,季清川。 大庸朝废官家教坊司,明令禁止官员出入风月之地,因而青楼瓦舍逐渐势衰,而另一种以听曲赏艺为生的民间乐坊却悄然兴起。 帝城乐坊十六座,当属不夜宫最有名。 不夜宫原本也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乐坊,可自从三年前出了位雌雄莫辨的男伶人,便声名鹊起,一发不可收拾。 那孩子打十五岁露了脸,一月而名扬,三月而名振帝城,而后稳居“帝城第一伶人”之位长达三年,更神奇的是,只献艺不侍宴,求一见而不可得,直叫王孙公子们惦记得心痒如蚁。 这男伶人,正是季清川。 季清川自幼长在不夜宫,自叹命比纸薄,大庸良贱之间等级森严,伶人属于乐籍,是最低等的贱籍,几乎无翻身的机会。 直到十八岁那一年,季清川得知自己并非天生贱籍,而是大庸朝最尊贵的嫡皇子。 他沦落到乐坊,是因为出生时被恶人掉包了。 他被丢进了不夜宫,当作伶人培养。 而那个与他互换人生的人,如今已是万人拥戴的太子。 尊卑互换,偷天换日。 季清川既害怕又紧张,他天真地以为,他能离开这火坑,认回皇宫的亲人。 至亲血肉,不会不认他的。 他想趁着三月三上巳节、官民同乐的这一天,前往湄水上游,接近宫中之人,寻找认亲的机会。 他幸运地遇到了一位贵人,这位贵人谈吐不凡,对季清川更是优礼有加,贵人承诺,定会帮季清川完成夙愿、认回亲人。 季清川在不夜宫见惯了多情女儿无情郎,岂敢轻易信他。 那人却是温柔痴缠,为他一掷千金,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柔情蜜意、珍奇好物都奉于他。 季清川虽长于不夜宫,却是至情至性之人,他因着相貌好、才情高,从未看上过谁,更未真正经过情事,偏偏对此人却上了心。 他性子软、心思单纯,少年的慕恋藏都藏不住,几次三番,便陷进了贵人的温柔攻势中。 贵人为季清川赎了身。 季清川离开了不夜宫,被安置在一处别苑。 季清川自叹终于脱离苦海,却不知已一脚踏入另一个牢笼。 外头传出假冒皇嗣的传闻,又传不夜宫也被查封。 季清川开始惊慌,他向贵人示好、用戏里学来的伎俩讨好他,贵人却一再推托,只说时机未到。 季清川越来越卑微,越来越抑郁,他别无他援,贵人是他唯一的倚靠,他一次次满足他的求欢,终于换得了一次在宫宴上面圣的机会。 季清川听话地将自己扮作献舞的伶人。 一曲舞罢,满席玩味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所有人都当他是可亵玩的戏子。 季清川却一眼看到,那个端坐于高台之上、那个最耀眼的太子,正是昨晚吻他指尖说会一辈子保护他的“贵人”。 当朝太子,李长薄。 季清川的天都崩了。 他惊慌失措,急切地想要揭穿李长薄的真面目。他有证据的,可却没有一个人信他。 那些皇族亲人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皇帝更是勃然大怒,斥他东施效颦、假冒皇嗣,命人将他押去诏狱。 而那个夜晚跪在床塌上、温柔地抱他、吻他、一遍一遍说着爱他的人,冷漠地坐在宝座上,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季清川绝望了。 他心里所有的希望和爱都被击碎,他哭着冲了出去,从宫墙上一跃而下…… 这一日,三月三,上巳节。 是季清川与李长薄相识的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季清川和李长薄的十九岁生辰。 清晨出门前,季清川拉着李长薄在别苑梨花树下挂了个长命符,上面写着“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可是,季清川再没有新岁了。 三月三,是他的生辰,也是他的忌日。 故事写到这里时,重病的苏陌被送进了ICU,当他再睁开眼时,他穿进了自己的书里,成了季清川。 苏陌从巨大的疼痛中醒来。 写文时的代入感与病体的余痛让苏陌非常难受。 时昏时醒间,苏陌终于弄明白,他穿来的节点正是季清川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思虑过重病倒了的那回。 病去如抽丝,等到苏陌彻底清醒,春分已过,整个帝城都在为三月三的上巳节做准备。 好在,一切坏事还未发生。 可按照原书剧情,季清川很快就会被李长薄找到,被他哄骗,被他软禁于别苑,当作囚中鸟、笼中钗,开始悲惨而短暂的一生。 苏陌拳头硬了。 抱歉,季清川,抱歉给你写了这样糟糕的人生。 不会再让你哭了。 不会再让那个人渣碰你了。 大庸第一人渣李长薄,人渣就该有人渣的结局。 苏陌要为季清川谋另一条出路。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将原书诸多角色梳理了一遍,率先将目光投向了李长薄的死敌,司礼监掌印,裴寻芳。 他是苏陌创造的最完美的刀。 位高权重,心狠手辣。 且在写书人这里,有致命的弱点。 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太监,用一用,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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