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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点挑了几种动物取皮毛，小型动物有兔子、鸭子和鹅，大型一点的主要是牛和羊，当然其他的像鸡和猪他也没有放过。 部分皮毛是可以直接编织做成成衣的，但部分只能先囤起来，等将来有蚕丝能制衣后，再用来做填充。 当然他还可以让大家用现有的旧衣服重新缝制填充，不过这得看有多少人愿意这么做。 封亘将每一种动物该怎么处理都示范了一遍，从头到尾事无巨细，该交代的注意事项全部交代清楚。 他把这十来个人分成几组，每个小组负责不同的动物，而其他一同参与捕猎行动的人则负责处理去皮后剩下的肉和内脏。 皮毛清理出来后，还需要许多处理工作，但后面的工作相对比较简单。 他找来了编织队的几位小组长，编织队的人都是女的居多，心细如发，封亘让他们来清理皮毛，以防用力过度把皮毛弄坏。 他口述了一遍清理的步骤，从旁边看他们处理。 封亘准备了一批盐，是之前制盐的时候的半成品，他把它们全部留了下来，正好这次能派上用场。 先是用清水把取下来的皮毛浸泡上一段时间，等变软后，再次刮去没除尽的脏物。 随后封亘把盐分到他们手上，用提前准备好的猪毛做的刷子再刷洗一遍。 如此清洗了几遍过后，皮毛变得软乎干净，再挂起来风吹晒干。 看见那些皮毛从污脏变得白皙干净，大家的心越来越热乎，每天都在期待能把这些皮毛制成成衣。 同样的办法炮制了好些皮毛，大家逐渐上手，不需要封亘在旁边看着指导也能自己处理妥当。 一开始只是封亘画编的队伍处理这些皮毛，但不知道是谁告诉城里的人封亘要给他们每个人都做皮毛衣服，第二天起便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人。 这些人过去都是封亘未曾见过的面孔，大家刚开始来的时候还一脸赧然。 后来巴谊几个小伙子告诉封亘，封亘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在厂里打工的人。 巴谊在歇息的时候随手在路边摘了片叶子叼在嘴边，嚼了几下呸了出来，那表情十分不屑道：“刚开始我们说要跟着你去打猎，他们那些人可了不起了，一个个都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浪费时间，现在可好，听到我们有新衣服穿，厂里的工作也不去了，事情做不好，就是爱蹭！” 就连一贯不咋爱说话的兴邦也点点头说：“之前做炕的时候还有几家人没做的，都说不需要，但现在听见有衣服了，还是巴巴地跑过来。” 封亘对此没有多大看法，也不像这几个孩子那样特别抗拒。 他知道厂里的工作对城里的人甚至整个蓝绿星的人都是香饽饽，毕竟这是一份固定的收入，况且厂里还包他们的营养液，能进去工作的人没有哪个是想离开的。 也就最近他让大家短暂地脱离了饥饿，也敢大胆地在别人面前吃肉，否则按照以前那样，巴谊他们也只会对厂里的人羡慕不已。 在厂里打工的人，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都是羡慕和嫉妒的，就像以前他们村里出了秀才，即便大家嘴巴上说读书没用，但关起门来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外面谋个一官半职呢？ 如今这身份倒是调转过来了。 他们手里拿着厂里的人想要的东西，这一下轮到一贯被人羡慕的人反过来羡慕他们，巴谊他们嘴巴上说看不起他们，实则心里美得很呢。 封亘对劳动力向来是来者不拒，人来了自然都收过来用，只不过这些人不似已经训练有素的各队伍成员，一时三刻还真干不了什么。 于是封亘只能让他们干些简单的清洗和晾晒的活儿，当然最终分给他们的衣服，肯定也是按先后次序排好。 谁干得多干得好，谁就能先分到好的，干得少的自然就只能挑别人挑剩下的。 大多数人都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属于封亘编队里的成员，封亘愿意给他们分皮毛已经很感谢了，分到什么都是好的，哪里还敢有什么怨言？ 可还是有极个别的人，眼里只有自己做的事情，压根没看到别人付出比他们多。 其中就有那对曾经拒绝做炕的夫妻。 夫妻俩男的叫强子，女的叫阿丽，是对年轻夫妇，两人都在厂里干活儿。 之前城里集体建炕的时候，他们就因为提供不了劳动力，又不想花钱，于是拒绝了建炕。 他们不知道炕是什么东西，尽管建设队的人耗尽唇舌，还带他们体验了一番炕是怎么让房间暖和起来的，但两人还是不为所动。 然而这回听说只要去干活儿了就能有新的衣服穿，而且还是动物的皮毛，冬天穿着贼暖和，夫妻俩心动了。 炕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野兽皮毛他们是知道的。 虽然他们在厂里工作，但在蓝绿星生活了那么久，多少也去过几次交易中心，也曾听说过城里的人拿动物皮毛去交易中心交换，甚至有人换到过一百星币的高价！ 夫妻二人都待在厂里，每天有营养液的配额，每个月还有几十星币的工资，比起城里的大多数人，他们小家庭算得上富裕。 在别人冬天都窝在被窝里取暖哪儿也不敢去的时候，两人还能穿着厂里给的旧衣服，或是去交易中心买些比较厚的旧衣，尽管家里还是冷的，但他们也不像别人那样不敢出门。 因此刚子当初来问他们要不要建炕的时候两人拒绝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必要，厂里有暖气他们也不会冷着，就算冬天家里真的冷，他们也能从别人手中花几个星币买一些木头回来烧。 可是衣服那不一样，蓝绿星的人没有人会嫌衣服多的，更别说还是用野兽皮毛做的衣服，还是全新的！ 就算他们不穿，等这个比赛结束后拿去交易中心，那也能换好大一笔钱！ 于是两人向厂里请了两天假，厂里随时能找到替代的人手，尽管这几天瓦卡城这边集体请假了一批人，还是爽快地给他们放了假。 他们想着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表现一下，以此换取新衣服，怎么知道来的第一天就让他们傻眼了。 他们想象中的工作场景，那是一群人在那洗洗皮毛，晾干晒干，工作轻松又简单。 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洗皮毛确实是洗皮毛，但没有人跟他们说过要把黏连在皮毛上面的兽肉脏污给清洗干净啊？！ 而且怕这些新手们把皮毛洗坏，交给他们的都不是清洗皮毛的工作，而是要把去皮后的野兽肉清洗干净再分门别类放好。 分什么门别什么类？肉归肉骨头归骨头，还有内脏？！ 强子和阿丽在看见大家埋头处理兽肉时，差点没把今早上喝的营养液给全吐出来。 为什么大家都能面不改色地处理这些兽肉？！曾经害怕被人看见吃兽肉的人都去哪儿了？！ 吃兽肉是落后文明的体现，这些人难道都忘了吗？！ 现在还在全网直播，整个星际的人都能看见他们蓝绿星的人茹毛饮血，把野兽拆骨蜕皮，你们这些人到底要将蓝绿星的脸面都放哪儿去？！！ 强子和阿丽忍不住问了几个比较相熟的人，然而大家看他们的眼神反而像在看异类，直到有人好心问他们： “你们已经很久没关注过城里了吧？肯定没尝过封亘给我们做的兽肉吧。” 阿丽脸上露出比之前还大的疑惑。 这是什么话，他们天天吃营养液，有营养液为什么还要吃兽肉。 不是，这些人都疯了吗？怎么敢把吃兽肉这件事说得这么正大光明啊？！ 阿丽把自己心里话问了一遍，一些人本就不喜欢这些到厂里打工的人，如今更是对之不屑。 “呿！你们看不惯就别来跟着我们做事，我们就是这样的了，和你们这些人上人没法比！” 阿丽脸色一变，“欸你人怎么这么说话的，我说错什么了吗？蓝绿星的人就是不吃兽肉的，整个星际的人都不吃兽肉，你们凭什么说我们呢！你们偷偷吃就算了还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们，你们还有没有心了！” “我们怎么了？”那人不服气，大声道：“封亘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挨饿，是是是，我们不如你们这些喝营养液的人高贵，但我们为了生存已经拼尽全力了，你要是这么看不起我们做的事情，那就麻烦你滚回去你那厂里，别来这里讨骂！” 阿丽还想说什么，被强子从后面拉了一下。 她瞬间回过神来，是了，他们是来这里做衣服来的，不能被气上头误了正事。 阿丽嘀嘀咕咕瞪了那人一眼，没再搭理他，转身找回自己相熟的邻居继续问。 那人其实也对阿丽没什么好脸色，但是碍着两人过去的情面还是给她解释了一下。 于是阿丽才知道自从封亘来了以后，大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等着他们去处理的兽肉和内脏，将来还可能会变成他们的盘中餐。 夫妻二人一下子脸色都变了，对着那一缸兽肉咽了口口水，甚至感觉有点发晕。 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一些，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心里都冲着野兽皮毛衣服来的，想着只要忍几天就能得到一件衣服，于是都捏着鼻子拿着刷子去清洗。 封亘来的时候，正是看到他们敷衍的工作。 一贯脾气和善好好先生的他脸色变了变，冷着一张脸朝这群人走了过去。 围观了全程的直播间观众们：哇哦！有好戏看了！
第36章 封亘是有听说过这群人的。 在安排他们工作之前，他就有预想过这些在厂里做习惯流水线工作的人，想必不能习惯在这里的工作。 他不敢将精细的工作交给他们，像清洗皮毛这样的工作，他只敢交给心灵手巧又有一定经验的编织队的成员。 而且他嘴上说劳动力来者不拒，但人都是偏心的，这些从来没有对集体付出过一丝一毫的人，又凭什么能和一直跟着他努力工作的人放在同一水平上呢？ 于是封亘只敢给他们安排了最简单，最不怕出错，又最不讨喜的工作。 然而明明已经是那么简单的活儿，只要有手就能学会，但当他真的看见这群人的工作后，还是忍不住恼火了一阵。 一排二十多人的队伍聚集在河边，身后放着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一遍的兽肉，而干活的人里，怕是只有几个是按照之前他教的方式在清洗处理。 其他人懒懒散散地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像是怕触碰到这些兽肉手会腐烂一样，只敢用两只手指尖捏着肉块，另一只手拎着猪毛刷子，轻飘飘地在上面刮了两下便把肉扔到另一边缸里。 有人看见后忍不住道：“你们这样不行吧，这样就跟没刷过一样，到时候回去检查不过关又得重新再来一遍，我可不想跟你们回来再干一次，我还得回去厂里工作的，我只请了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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