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看着他瘦到有些凹陷的脸,心底突然涌上一阵烦躁。 “大人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偶尔,也是识大体,懂大局的。” 他站起身,像是打算离开,“我不会揭露你的身份,也不会干预你的任务,只希望大人在离开之后,能够尽快通过我的辞职报告。” “放我走吧。” 最后的话说的很轻,却又能将一颗心撕裂的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伤人伤己。 脚步声渐渐远去,故渊从绞痛中挣扎着回过神,他突然清晰的意识到,如果这次让池余离开,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真的结束了。 结束,连不甘和怨恨都不再有,他们之间,一切归零。 “不,不要……” “不要走,不要两不相欠,小鱼…” 身后的人跌落在地上,声音哽咽,以一个祈求的姿态紧紧拉住他的衣摆,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手握权柄的人这样伏在他的脚下,狼狈不堪,连往日的一丝从容都不再有。 可为什么,池余想,他竟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为什么,空口沉闷的痛着,他甚至不愿意看他这样卑微的样子。 池余闭了闭眼,而后转过身,迅速地捏住故渊的脖颈,手上没有丝毫留情,鲜红的指痕几乎是立刻便浮现出来,红得刺眼。 “大人不让我走,是想留下服侍吗?” 窒息感让故渊眼前一阵阵发白,可他却没有一丝反抗,甚至更努力的仰起头,好方便池余对他的控制。 手上的力度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松,池余抿抿唇,看着故渊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突然有些忍不住想问—— 问他如今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几分是因为这个任务需要他,又有几分…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他。 可他骨子里仍旧骄傲,这样再次把自尊送到别人脚下,只能等着别人选择或再次放弃的事,他永远,都不会再做了。 手掌毫不留恋的松开,池余在故渊止不住的咳嗽里走到榻上,随意地摆弄着垂在两边装饰的宝石。 “让我猜猜看。” “在这个小世界里,有人曾和尹玄勾结,但这里是人神魔三族能够分庭抗礼的大远古时代,星际的能力,就算能够找出这个人,也不定能够解决。” 故渊一愣,猛的意识到池余误会了什么,他想要解释,干痛的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着头。 池余却没打算放过他。 “能够解决这里问题的人,只有我。” “所以你来这里,摆出这幅离开我像是要活不下去的样子,是想让我顾念旧情,出手帮忙吗,大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故渊踉跄的直起身,一步步爬到池余脚下,池余眼神一动,没有阻止。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他的下巴,和对待桑林一样。 “旧情没用,大人。我们之间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 “想留在这里,让我帮你……不如想些别的办法。” 拇指暧昧的从他唇上划过,让手下的人明显抖了抖,池余垂着眼,看着那张失了血色的唇,动作一停。 他别开眼,只觉得失了兴致:“还是……”算了。 话音未落,一双颤抖的手却快速地扯开他的腰带,像是怕他反悔一样,带着一丝慌乱,动作却没有一丝犹豫,哪怕羞耻已经让他的耳根都红成了一片。 池余呼吸一停,喉结明显的上下滚动几下,几次之后,池余松开掌心已经被捏出裂纹的宝石,手指插-入故渊的发间。 故渊像是得到了激励一样,眼尾被升腾的热气熏得通红,他下意识的并了并腿,下一秒,却又被一只脚轻易地分开。 动作有短暂的停顿,抚在发间的手催促地向下-按了按,池余歪了歪头,看着故渊甚至都不敢抬眼的样子,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一秒钟的停顿。 对这副身体来说,这样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故渊本就不从容的节奏更加凌乱,从尾椎升起的酥麻让他根本无法继续,他有些狼狈地松开,脸上都是迷离。 池余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倒也没有继续勉强,任凭他无力地伏在了自己膝上。 “唔嗯——小鱼……” 能够发出声音的瞬间,故渊才意识到自己嘶哑的声音里是多么…明显的渴-望。 他紧紧地合上唇,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池余手中毫不在意的把玩着他的一缕发丝,脚下的动作却远不是表面这样“仁慈”。 “呃——哈啊——!” 脚下的热_流汹涌黏-腻,池余擦掉他眼角控制不住流下的一滴泪,猛地抬手将人拉上床榻。 纱帐一层层落下,暧昧的堆叠又遮掩,隐隐约约透出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修长的手探了出来,在烛光下反射着可疑的水-渍,只见他目的明确地抓住挂在床边那串被打磨圆润的宝石,用力扯断。 宝石之间撞-击的声音先是清脆悦耳,渐渐地,却像是被覆盖上一层朦胧,在越发明显难-捱的泣音中一下比一下模糊。 整个寝殿都被池余的禁制牢牢包裹住,连一丝声音都透不出,在外值守的魔站了一夜,在天色将明时才听到开门声。 “参见城主!” “参见城主!” 原本以散漫著称的魔族在察觉到出来的人是谁后整齐划一的跪了下去,行礼的动作标准极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标准的早就在之前被池余顺手解决了。 池余嗯了一声,视线在眼前跪成一片的魔族上扫过,后者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不知哪里又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新城主。 他们甚至忍不住怀念起了上一任城主,毕竟虽然北城城主历来残暴,但也都是对着人族或者神族,也不会有事没事就杀两个同族玩玩的。 一只鸦族跪在后排,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只觉得像是踩在自己脆弱的神经上……不知怎的,他好像格外惧怕这位新城主。 池余看着这只魔族身后黑色的羽翼,意味不明地说:“北城魔族以走兽为多,你是南城来的?叫什么名字?” “回城主,属下、属下鸦羽,确实是南城来的…”一滴冷汗留下,他忙不迭的补充:“但是属下自小就在北城长大,从来、从来没有去过南城…” 池余笑了笑,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慌什么,我只是问问罢了。” 还不等鸦羽松一口气,上方的声音便继续说:“南城城主应该也在来的路上了吧,你们既然是同乡,也许会有一些共同语言,那到时候,南城就由你负责接待吧。” 池余说完就转身走了,丝毫没在意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心中是怎样的惊骇。 鸦羽腿软的几乎就要站不起身,还是身旁的水族扶了他一把,鸦羽道了声谢,身旁的人却凑过去,用只能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鸦羽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才略微松了口气。 那水族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城主定是对你起了疑心,他这些日子的作风你也看在眼里,到底怎么办,自己好好想想吧。” …… 开门声让瘫软在床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池余脚步一顿,看着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比之前莹润了几分的宝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是他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第104章 吃醋 故渊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午膳时间,天光大亮,他皱了皱眉,有些迷茫地睁开眼。 身上并不黏腻,纯白的寝衣柔软,可腰间和身后…还是疼的。 昨夜的记忆在瞬间回笼,起身的动作蓦地停住,视线刚好落到挂在一侧的彩色宝石上——另一侧本该挂着同样装饰的地方是空的,昨晚被用在了… 故渊被蛰到一样迅速的偏开头,满脸的红晕顺着脖颈蔓延到耳后,他深吸口气,忽略着身后的疼痛,撑着坐起身。 被挑选送来服侍新侍君的兔族白橙听见榻上的人有了动静,连忙凑上去帮着拉开纱帐,而后有些忐忑的对着新侍君行礼。 “参见侍君,小奴白橙,是城主大人特意挑选来服侍侍君的。” 兔族在魔族算是最为乖顺的种类,白橙胆子也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城主府好好活下去,因此和别的魔族不同,一心想着讨好这位人族的侍君,一点轻视都不敢有。 故渊听到他提到的人,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想见的身影后,心中那丝隐秘的欢喜也忍不住淡了淡。 昨夜一场混乱,现在想起……小鱼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吻过他。 他知道不会如此轻易的重归于好,只是尤其是在此刻,想见他。 “起来吧,你们……城主去哪了?” 白橙:“回侍君,其他三城的城主预计会在今夜提前到访,城主和将军们现在应该正在议事。” 其他三城的城主?故渊皱了皱眉,翻身下榻,心中有些焦虑。 此方世界,最有可能与尹玄勾结的就是魔族的某个城主,可除去上任北城城主是传袭父族,其他三位都是靠实力一路拼杀上去的,不容小觑。 ……小鱼在这里根基不深,如果贸然试探,万一被察觉,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故渊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白橙十分有眼力见的快速替他更衣梳洗,看着镜中人微微皱起的眉头,大着胆子宽慰道:“侍君不必担心,虽然此刻桑侍君陪着,但其实城主在议事之前也是一直陪在侍君身边的……” 故渊一愣,“桑侍君?” 白橙啊了一声,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回起话来也有些磕巴:“昨日城主留下了桑侍…桑林,今日议事前正式封的侍君,把他传去议事厅伺候了……” 青衫被捏出了褶皱,故渊心里像是泛起了绵密的泡沫,不疼,只是有些持续不断的酸。 可眼下不是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如今对他来说,万事万物,都没有池余的安全来的重要。 故渊的身份摆在这里,无论其他魔族什么想法,见到他还是恭敬的行礼,直到议事厅前,这一路都顺通无阻。 “小奴丁香,见过故侍君。”眼前的魔礼仪周全,脚下却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故渊身前。 “城主正在议事,已经宣了我们家侍君陪着,故侍君需要奴通报一声吗?” 言下之意,桑林是被城主传进去的,而故渊,不过是不请自来。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计俩,故渊神色平静,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城主勇猛,我们侍君昨夜累的不行,确实不比桑侍君精力旺盛哈。”白橙看不过,大着胆子暗暗怼了一句,却让丁香气得握紧了拳。 “你!你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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