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卿从怀里掏出一双带着自己体温的夹棉袜给人穿上。 “夫君……你……”景晏被惊的说不出话,堂堂狼王给媳妇捂脚就算了,怀里还揣着媳妇的袜子,给人看到成何体统…… 贺玄卿无视他满脸的震惊,一脸谈坦然的将事先准备好的加棉厚底鹿皮靴给人穿上。 景晏有些难为情,他没想到善战的狼王竟然可以心细至此,连他的鞋袜都会关注到。 要是被人看到堂堂狼王竟然给王妃亲自穿鞋,事情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以后还怎么保持自己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威名。 景晏试图抽回脚自己穿,:“夫君……我……受得住,我自己穿。” 贺玄卿没松手,坚持给自己王妃穿好鞋。 “辛苦我们阿晏了。”贺玄卿怜惜的望着他,“站起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景晏在他殷切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了几步,小声道:“合脚的,谢谢夫君。” 贺玄卿忍不住将人揽在怀里,宠溺道:“你要是不生病我就谢天谢地了。” …… 临行前,贺玄卿温柔的给景晏理了理风领。 他眨巴着眼睛不舍的望着景晏,柔声说:“去吧,为夫在宫门口等你。” 景晏身子弱,每年祭祖结束后,他都得或大或小的病一场,今年有了贺玄卿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场仪式下来并未觉得太冷。 回去时,景晏看着前面一辆辆疾驰而去的马车,忽然拉住贺玄卿的大氅,“夫君,我想同你走一走。” “夫人提议甚妙,为夫都没同阿晏携手同游过呢。” 贺玄卿好像早有准备,让从车上取出一件白貂皮大氅给景晏披上,景晏本就穿着大氅,再穿一件整个人足足大了两圈,半张小脸都被埋在了风领里。 “夫君,我还没有那般娇弱。”景晏小声抗议。 贺玄卿低声揶揄他:“每次在榻上说不行的是谁?” 景晏羞红了脸,还好天色黑看不出来,这人怎么总不分场合的说荤话。 贺玄卿牵着自己心爱的人,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融入在宫墙外新一年的茫茫夜色里。 四更时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黑白斑驳的雪地上留下一地的红色碎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一两声鞭炮响。 景晏抬头看了看天上灿烂的星河,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把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目光中蕴着浓浓是爱意:“夫君,新春吉祥啊。” 贺玄卿看着景晏说话时口中呵出的白气,笑道,“新春吉祥,阿晏。” 二人相视一笑。 这一刻,景晏既满足又心安,他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里。 “夫君,我累了,咱们坐马车吧。”景晏在宫中紧绷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后整个人就倦了。 贺玄卿一个马步扎在他面前,弯下腰,“坐这个马车不是更好?” 景晏穿着两个大氅,有些笨拙的伏在贺玄卿背上。 他感觉到景晏的双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脖颈,贺玄卿怕人冷,“阿晏把手收回去,我还能摔了你不成?” 景晏用自己微凉的脸蛋不住的蹭着他,“我就是要抱着夫君,反正你也不会摔了我。”说罢,犯坏的把冰凉的手塞到贺玄卿温热的颈间。 贺玄卿故意“哎呦”一声缩起了脖子,还惩罚似的颠了景晏一下,逗的人咯咯直笑。 “这马不行呀,只会说人话卖弄,跑不快。”景晏打趣道。 贺玄卿大口喘着气,整个人热烘烘的,“不行?”他语调中带着不屑和怀疑,又颠了一下背上的人,“到家试试可好?” 景晏实在接不住他的荤话,羞红了脸,趴在他背上照着那人的脖颈就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我的阿晏这是再给我打标记吗?”他的语气里竟然还带着一些骄傲,“我们草原上为了防止牲口被偷,就会在身上烙一个印记。” “胡说,你又不是牲口……” “那我以后给阿晏身上留一个印记可好?而且只能我看。”贺玄卿侧头,语气极为认真。 他好像在某个晚上说过这句话,景晏有些想入非非,他不想被发现自己心猿意马,只得不理他。 皎洁的月光照着回家的路,贺玄卿背着人走了一会儿沉声道:“阿晏,你信我,我一定会把母妃接出来,咱们一起回草原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又补充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信我好不好?”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出意外…… 景晏看着贺玄卿口中呵出的白气出现又消失,他深深的看着那人俊朗的侧颜,不禁心中一暖,他怎知自己的心事…… 景晏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面颊,风领蹭的贺玄卿痒痒的,路上格外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贺玄卿踩到雪地上的“咯吱”声。 半晌,景晏在他耳畔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把鼻尖也埋在他的颈侧,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撒娇道:“夫君,我想回家。” 贺玄卿有力的手臂勒紧背上的人大步往前跑,“为夫马上让你到家!”
第32章 新宅 雪越下越大,景晏趴在贺玄卿背上就着雪光打量着冷清又不太熟悉的街道。 他疑惑道:“夫君,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贺玄卿的呼出一团白气,笑道:“夫君带你回我们的家。”他把“我们”二字咬的重,好像在宣布什么。 狼王背着自家王妃从朴素的街门而入,陆信听到动静从门房提着灯笼出来相迎。贺玄卿把景晏稳稳的放下才去接他手中的灯笼。 景晏已不再像刚成亲时容易害羞,他眸中蕴着笑意,上前颔首道:“陆统领辛苦了。” 陆信对二人行礼,“都是应该的,主子新年吉祥。”说完便退下了。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琉璃世界,景晏带着帽兜,睫毛也染上了白意。 他抬眸望去,院中的松柏、翠竹看不真切,只能闻到冷清的竹柏香气,哪怕是新年,四更的夜仍然带着寂寥,寒意凛冽。 看着白茫茫一片,他心中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伤感,贺玄卿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他露在外面冻得发红的手,一股股暖意在他指尖流淌,让他不禁抬眸望着那人。 月光下,贺玄卿没戴帽兜,就那样穿着大氅站在雪里温柔的望着他,发上覆了一层薄雪,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和雪光的映衬下柔和了不少。 他故意捏了捏景晏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手这样冷,看来还是穿的少,再给你准备一个汤婆子好了。” 贺玄卿把自家王妃往怀里带了带,让人挨在自己身上,景晏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暖意透过氅衣直抵自己心间,仿佛为他驱散了所有侵入骨髓的孤寂。 狼王将自己箍在他跟前,让自己眼中只有他。 “夫君,我又不是娇花,只不过在外头时间长了才手冷而已。” “竟然是夫君的不是,为夫这就带你进屋。” 贺玄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起景晏。 景晏看着眼前移步换景的院子心中不禁咋舌,也不知道贺玄卿是怎么找到这样雅致的院子的,又是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这里。 穿过垂花拱门,沿着抄手游廊来到一间房舍前,还未进屋景晏就被一抹幽香吸引,抬眸望去,漫天大雪中几株红梅开的正盛。 贺玄卿揽着他的腰,亲昵的蹭了蹭他微凉的小脸,柔声问道:“阿晏可还喜欢?” “喜欢的……只是,太奢靡了……” “喜欢就好。” 贺玄卿把灯笼插在门口,牵着人进了屋,“这是送给我们阿晏的立府礼物。” 别的皇子有的,他的王妃也要有。 贺玄卿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好像是一只在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狗。 …… 景晏又看了一眼门外的红梅,贺玄卿好像看出他的心思,给人脱着氅衣和礼服,“天色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好不好?明日带阿晏看个够,你快去沐浴。” 竟然不是一起去……景晏心中生出一丝失落,也只得乖乖的往屏风后走去。 贺玄卿沐浴出来看到沐浴后带着潮气的景晏披着贺玄卿宽大的氅衣倚窗而立,正向外望的出神。 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发,确认他有没有湿着头发吹风,又给人拢了拢氅衣。 “爱妃就这么喜欢赏梅,当心着凉。” “夫君,我只是在算我们还有多久能回去。” 贺玄卿看到案上的姜汤还剩一半,伸手试了试温度,凉了,也就没让人再喝,转身倒了杯热茶递与他。 “阿晏若想陪母妃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景晏接过茶杯,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中原不比草原,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回来就被八百双眼盯着,恐夜长梦多,还是……” “无妨,我买这宅子一来是为了送你,二来是躲开那些眼线,你也能自在点,三来是让我们有个真正的家。”他眸中盛着柔情,深深的望着景晏特意强调道:“我和你的家。” 景晏被看的面颊有些热,他害羞的岔开话题道:“伺候的人可都靠得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贺玄卿抬手把窗关好,将所有风雪都挡在外头,把人拉进怀里,垂眸望着他,“不怕,该来的总会来。赶明儿带你去樊楼吃酒。” “留着点银钱罢……”景晏嗔怪。 四目相对,景晏抬头啄了一下他的唇,弄得贺玄卿心中一荡。 贺玄卿就着跳动的烛火看着景晏的小脸,他把氅衣解了,露出里面的中衣,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柔软暖和的床榻上,哑声道:“睡觉吧。” 景晏有些微红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从那次之后他们还没有过,是不是夫君对他已经…… 二人刚躺下,景晏就不安的翻腾起来,直往人怀里钻,恨不得胸膛挨着胸膛才好,作乱的小手“不小心”就伸进了夫君的中衣,肌肤的触碰让已经很久没有的二人心内俱是一颤。 贺玄卿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怕景晏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勉强和人拉开一点距离,“阿晏快睡觉,要不明日要起不来了。” “夫君……可是……” 景晏话没说完,贺玄卿就像哄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背让人睡觉。 他睁开眼看着贺玄卿在熟悉不过的脸,这个人是怎么了?景晏咬了咬牙,像条蛇一般钻到被中,被子中间马上鼓起了一座小山。 “嘶……阿晏!你做什么……” 贺玄卿只觉气血上涌,想把人揪出来又怕伤了他,佯装生气的哄道:“嗯……快出来!” 回应他的是景晏躲在黑漆漆的被子越动越欢。 “阿晏乖,快出来,被子里闷……呃……” 看着被子里起起伏伏的小脑袋瓜,贺玄卿能想到他的模样,他多想把手指插入他的乌发,让人在自己手中,这个人只能为自己快、为自己深、为自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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