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言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需要放在外间的也都送了出去。 回来时,俞渐离正在组装一盏灯,同时说道:“我想着你最近忙碌,熬夜的时间定然很多,研究出了一个更方便夜间书写的灯,高度和亮度都是最合适的,会让你书写舒服很多。 “我特意加了滚灯的工艺,就算你打瞌睡碰倒了灯,灯落地都不会倒,这样也避免了走水。” “你亲手做的?” 俞渐离很是得意地笑了笑,随后给明知言展示灯盏的底部:“你看,我还刻了我的名字,这样以后说不定都是孤品。万一以后我出名了,你手头拮据的时候还能把灯卖了换些银钱。” “还是你想得周到。”明知言伸手接了过去,送进了里间卧室。 开门只是一瞬,俞渐离还是能够看到里面满满地堆积着卷轴、书籍,显然是在研究不少典籍。 俞渐离也不多问,走到屋子的外间,开始检查窗户透不透风,冬天会不会寒冷。 期间他还特意爬了几步,去查看房顶可有漏水的位置。 明知言走出来伸手扶他:“莫要摔了。” 俞渐离却没有扶他的手,自顾自地跳了下来:“没事的。” 明知言只能独自收回手,轻声回应:“嗯。” 俞渐离开始和明知言讲述他最近的事情,还说了他和陆怀璟几人打马吊的事情。 明知言很是认可:“对啊,还可以这般赚点银两,下次记得叫我。” “你若是上场我便不上了,我手头也不富裕。” “你怎知你赢不了我?” “也不一定会输得很惨,但是和你打的话,定然很费脑子。” “这倒也是。” 俞渐离知道明知言要忙,也不过多打扰,不久后便告辞离去:“过年那几日,记得来我家吃团圆饭。” “肯定会去的。” 目送俞渐离离开,明知言刚刚进入卧室拿起那盏灯看,便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惊慌,慢条斯理地放下灯,冷声道:“现在来我家已经这般自然了吗?” 七皇子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心啊,俞渐离若是个女子,定然是个贤妻良母。” 明知言回答得态度冷淡:“贤妻良母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夸赞。” 七皇子似乎是故意刺激他,提起了别的:“他最近和纪砚白走得很近。” “嗯,我知道。” “没其他反应?” “纪砚白能保护他,给予他帮助,挺好的。” 七皇子浅笑着走到他身边,仔细看明知言的模样,想要观察出一丝吃味的破绽,却见明知言再次拿起了典籍看了起来。 七皇子颇感无趣,走过去拿起那身衣衫看了看后问:“俞渐离的妹妹有多美?” 明知言嘲讽得分明:“想把花魁送到太子身边失败了,所以想另辟蹊径了?” 七皇子也不否认花魁一事:“随口问问罢了。” “俞渐离脾气很好。”明知言说着翻了一页书,“前提是别招惹他的家人。” 七皇子将衣衫丢了回去:“就算这对兄妹如何低调,他们的相貌还是在京里有了不小的名声。有时长得很美,却没有强大的家庭支撑的话反而是麻烦。有些大家族的,就喜欢这种家世清白,很好拿捏的,有纪家和清辞郡主关照也是好事。” “嗯。” 明知言知道,七皇子是在提醒他,别再暗恋俞渐离了,如今的他护不住俞渐离。 但是纪砚白可以。 明知言的心沉了又沉。 * 俞渐离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零件小心翼翼地拼接,手指却一抖,细小的零件掉落在他垫着的纸张上面,他只能再次捏起来重新拼接。 此刻,他正坐在纪砚白的怀里,纪砚白像一只巨型犬一样,抱着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地嗅一嗅。 “你总闻什么?”俞渐离拼好了一个零件后问道。 “你身上有一种很香的味道。”纪砚白闭着眼,将头埋在俞渐离的颈窝间,意外地安逸。 俞渐离的身材纤细,很好掌握,抱着时不觉得重,反而很舒服。 他见俞渐离在忙正事也不打扰,却想一直赖在俞渐离身边,只能如此。 美其名曰: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椅子。 俞渐离问了其他的问题:“军师会注意明知言的举动?” “我师父是偶尔盯着他师父的举动,明知言只是顺带。” “原来如此。” “你今天去他那里都聊什么了?” “你不是答应了不吃醋了吗?” 纪砚白当然不会承认:“我只是随便问问。” “叮嘱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说了上次打马吊的事情,打算下次让他也去赢些银子。” 纪砚白竟然有些同情那几个人了:“你们明明可以明抢。”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也只是给他们上一课,告诉他们赌字不能沾,早日收手才是正确的选择。有时嘴上说说他们不会听,真的实际地经历了,他们才会意识到厉害。” “狡诈的读书人。” 俞渐离轻笑出声。
第86章 礼盒 在年前, 俞渐离便已经安排人,将纪砚白的院子大体轮廓改了出来。 匠人都是国公府找的,做事稳妥, 不会偷奸耍滑。 材料是俞渐离写清单,国公府派人去购置的。 俞渐离没有亲自去挑选,买回来的东西竟然也全部符合他的心意。 如果工部的人能这般让人顺心, 他父亲的工作将会进展得很顺利。 俞渐离在国公府监督工作时,最大的苦恼便是纪砚白总把他往书房里拽。 院子里都是忙碌的匠人, 黄启等人一直守候在旁,昙回还会观察着情况, 适当的时候进来看管炭火, 或者送些茶水。 这种情况下,纪砚白也不老实。 在俞渐离看来, 纪砚白完全是凭借本能行事。 之前在战场, 他凭借天赋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了鼎鼎有名的少年将领。 现在在府里, 他凭借本能按住他一次又一次, 成了不折不扣的臭流氓。 又是一个浓烈到有些醉人的吻。 书房内的炭火盆燃烧着,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炭火盆的炭火落了落。 安静的书房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于空荡, 而显得冷清。 偏这种环境,躲在纪砚白的怀里也不觉得冷。 俞渐离终于能够找到机会推开纪砚白一些,侧过脸道:“我来府中帮助修缮的确辛苦,家主也不必这般热情招待,我有些承受不来。” 纪砚白显然还没够, 抱着他进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礼仪之邦, 怎能怠慢了贵客?” 俞渐离却不肯了,推着纪砚白自顾自地起身,道:“我看看你这几日练字成果,看看之后给你布置什么功课好。” 纪砚白只能松开他,拿出了自己这些日子里练的字。 纪砚白的字越发工整了,至少一笔一划都能看懂,字也没有之前那么大得夸张。 他看着颇为满意,接着道:“之后我教你三字经吧?你现在学习其他的有些难,但是三字经应该可以。” 纪砚白跟了过来,刚刚要伸手拽他,他便灵巧地躲开了,走到了书柜前:“你这书房可真是浪费了,整个书架上只有几本书。” 他说着拿下来了一本翻开看了看,道:“兵法的书籍,你看得懂吗?” “看看布阵图,能够大致了解。” “旁人看兵法是理解技巧,你全靠实战经验去理解他们的技巧。” “不都一样?” 他将书拿在手里,道:“我拿回去看看,这几本书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这是自然,都是军师给我的。” “军师居然给你这么多字的书?” “嗯,我去国子监前送给我的,他以为我能很快学会很多。” “也算是寄予厚望。”俞渐离轻笑了一声,“可惜并非他们所愿的结果。” 纪砚白再次到了书柜前,单手撑着书柜,让俞渐离没办法离开。 俞渐离捧着书,似乎也不打算躲了,却在纪砚白俯下身即将吻到他时,外面传来了通报的声音:“少爷,少夫人院里来人了。” 两个人瞬间分开。 就算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也没想过这么快便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现在遇到旁人来了,他们还是需要遮掩一二。 纪砚白快步回到桌前,重新拿起毛笔写字。 俞渐离站在书架前,翻看手中的兵法书籍。 “进来吧。”纪砚白回答。 昙回很快推门进来,一名侍女跟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拎着两个小箱子。 上一次生辰宴,便是她来院里送的东西,俞渐离对她也眼熟。 她笑着对两个人行礼,随后道:“我们少夫人怕俞公子离开了赶不上,赶紧吩咐奴婢将东西送过来,这个礼盒是少夫人和二少夫人的,这个礼盒是夫人准备的。” 俞渐离很是意外:“竟然都给我准备了礼品吗?” 正常其他的府里,一家送上了一个礼盒,便算得上是上等礼仪了。 国公府却不是,竟然是一人送他一个? “我们国公府的确过得不如其他府里精致,但是礼节上不差。我们少夫人怕小少爷不懂人情世故怠慢了,可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夫人准备的是什么奴婢不知,想来也不会差。” 她说完,又扭头对昙回叮嘱道:“礼盒有些重,你一会儿可得帮俞公子送到马车上,今日风大,可别冻了手。” “这是自然。”昙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这大丫鬟笑容极为灿烂,也不多留,对屋子里的几个人道:“东西奴婢送到了,便先走了。” 说完,还拉着昙回一齐离开书房,同时嘱咐:“最近你们院子里忙,你们若是遇到不懂的记得去问我,别像上次似的,可是白瞎了我们一盒上好的香料。” “好好好。”昙回说着,反手将书房的门又带上了。 俞渐离放下书,道:“这个女孩长得讨喜。” “别看她年纪小,却是府里的一等丫鬟,雨潺和雨澜都是她一手带的。我嫂嫂对她极好,她在府里需要遵守的规矩不多,很自由。” “嗯,国公府的氛围是极为不错的,陆家才勾心斗角呢。”俞渐离说完,才想起来问,“对了,你可有给陆怀璟他们送礼盒?” “送了吧。”纪砚白回答得敷衍,估计也是他的嫂嫂们帮忙代劳的。 俞渐离在此刻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是我亲手雕刻的。我雕刻手艺还不精通,工艺不如老师傅,不过图案是我精心设计的。若是不方便佩戴,还可以把它改改镶嵌在腰带上,应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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