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黄书写得脑子都坏掉了?! 瞎想什么呢! 他赶紧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掀起衣摆看了看,心中稍有安慰:这身体也不是那么不中用,至少还能有反应。 在他盯着自己身体看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窗的声音。 俞渐离有些做贼心虚,刚刚还在脑补纪砚白,身体还有了反应,此刻纪砚白就敲了窗,让他慌得不行。 他声音不自然地问:“怎么了?” “昙回带回来了一些糕点,给你一份。” “哦哦!”俞渐离快步走到了小窗前,用窗沿位置挡住自己身体的不自然的部分,打开窗户。 纪砚白将糕点的盒子递过来,看了看他的神色,问道:“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我……没有啊!”语调却在不受控制地上扬。 纪砚白却没被他含糊过去,而是伸出手来,用指尖触碰了他的脸颊,试了试温度后道:“你身体一向很凉,今日脸颊怎么这么热?” 被纪砚白触碰后,俞渐离更加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他说话更加慌张:“没、没事……谢谢你的糕点。” 说完就要关上小窗。 “等一下。”纪砚白伸出手来,轻易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拽了回去。 他的身体朝前倾,和纪砚白的距离更近。 这和他写的剧情一致的动作,让俞渐离慌得瞳孔微颤,呼吸都乱了节奏。 “怎么了?”他问的时候心口狂跳,心脏如同被鹰追赶的小兔,疯狂里还带着求生欲。 纪砚白微微俯下身来,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颊,关切地问:“需要我带你去养病房吗?你看起来不太妙。”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俞渐离怀疑自己的心思都会被纪砚白看穿。 纪砚白也能很轻易地看清他的眉,他的眼,以及他如小兔般慌张的神色。 俞渐离再次为自己辩解:“我是真的没问题,应该是刚才做手工累了,有问题我会叫你。” 纪砚白这才松开了他,并不纠缠,只是叮嘱:“莫要强撑。” “嗯,好。” 纪砚白关上小窗后,俞渐离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刚才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果然不能做坏事,不然真的很难熬。 他又回忆起刚才纪砚白俯下身认真看他的样子。 原来那么粗犷的人,在关心人的时候也会有小心翼翼的表情,眼神里都是关切。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心口悸动。 调整好了心情他重新坐下,拿起毛笔蘸墨,之后的内容都写得顺畅无比。 他甚至不用停下来思考,竟然能够一口气写完整个过程。 详细又充满张力。 脑子里是两个人的厮杀,一个人隐忍,一个人忍着泪,又疼又喜欢。 写完这段后,他拿起纸张去吹。 他很心虚,他生怕这些内容被隔壁号房的人看了去,知道他在脑补纪砚白写话本,那他可就没脸活了。 赶紧吹干,然后藏起来。 吹到中途他又放下了。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为什么要惧怕一群文盲? 故事丢给那些人,他们几个人凑一起都拼凑不出完整的故事来。 他多虑了。 慌张之下,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调整好心情后,他整理好自己的书桌,又去敲了敲窗户。 不久后纪砚白打开小窗,问道:“怎么?” “忘记问了,你能不能总结一下崇文馆的打法?我想想看能不能弥补一番。” “好。”纪砚白很快说起了今日马球的细节。 纪砚白靠着窗,想起什么说什么。 俞渐离则是搬来了椅子,一边听一边总结,并且记录下来。 这般两个人总结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近些日子的夜已经变得清凉,整个国子监寂静得如同冬眠的蛇。 清冷的夜里,也只有他们在热火朝天地聊着比赛,还不知疲惫。
第56章 决赛 转眼间, 中秋节已至。 这一日国子监也是假期,让很多监生不用逃课,也能去马球场看看马球比赛。 这一场也是马球比赛的最后一场。 如今国子监和崇文馆的积分并列第一, 最终第一名鹿死谁手在此一举。 崇文馆不少学子也在这一日进了国子监,站在崇文馆的看台位置观看。 崇文馆内的学子可都是身份尊贵的,比如皇宗缌麻已上亲, 皇太后、皇后大功已上亲,或者六尚书、散官一品、官职三品等的子孙, 还需要选性识聪敏者。 比如陆怀清和陆怀璟都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只有陆怀清有资格入, 陆怀璟只能留在国子监。 也就是说, 国子监内国子学的监生们,碰到崇文馆的那群学子, 都要礼让三分, 身份地位也有着明显的差距。 未来的就业前景也是天差地别。 这也是一般太子地位都会极其稳定的原因之一,想要撼动太子的地位, 仿佛要撼动整个朝廷。 崇文馆内的学子随便选出来一个, 都有着大才华。 这群人仅仅是出现在国子监内,就引得不少监生侧目,人都跟着变得老实了很多。 相比较之下, 崇玄学再次躲在小树林里观看,就更显得差距巨大了。 顾琼华努力在人群里找到能够顺利观看的位置,同时小声跟俞渐离说道:“今日刚巧是假期,人挤人的,还不如之前逃课过来呢, 至少看得舒坦。” “大家都很关心这场比赛。”俞渐离说是这样说,却有点发愁, 他这个位置有些挤,这里又不是阶梯式的看台,他多少有些看不到。 “俞渐离!”崇文馆那边突然有人朝着俞渐离这边喊了一句。 俞渐离一怔,朝那边看过去,看到是陌生的面孔。 好在身边还有顾琼华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工部尚书的儿子,还认识你呢?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俞渐离的父亲是工部的,工部尚书的儿子会认识他也不奇怪。 可这让他有些惊慌,他不记得这个人,书里也很少提及这个人,他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性情,更不知道原主和他熟不熟悉。 俞渐离只能对那人点头示意。 “你过来看。”那人朝着俞渐离招手,他身边的人似乎也好奇俞渐离是怎样的人,也都跟着看过来。 很神奇的,俞渐离没去过崇文馆,崇文馆的众多学子却都知道他。 于是俞渐离在国子监众多监生面前,再次去了崇文馆的看台位置。 国子监内的监生议论纷纷。 这次他真的是到了陌生人的堆里,一个人都不认识。 那些他看着还算眼熟的,此刻都在准备马球比赛。 “许久不见,怎么生分了这么多?”工部尚书之子在此刻问道。 “我总是该恭敬些。” “嗯……长高了。”他看着俞渐离后笑了笑,“我听闻你也做了花灯,还是和陆怀清的弟弟合作,做得如何?” 俞渐离终于想起来,上一次的千灯会就是这位拿了花灯的头筹,卖了极高的价格。 现在他会对俞渐离做花灯感兴趣,也不奇怪。 “我也是在课间闲暇时间做,只能算是手工,看着好玩就好。”俞渐离回答得谦虚。 “如果是你做的,我会很期待。”他说着,招呼俞渐离到自己身边来,“你站在我身边看就好,那边太挤了。” 俞渐离努力让自己放轻松,站在了他的身边。 崇文馆这边虽然都是一群来看比赛的,却都有自己的椅子。 站在旁边的都是这些人的随从,只有俞渐离一个人较为特别。 这让俞渐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下马威,让俞渐离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差距,他只配和随从并肩。 可在别人看来却是对他的恩赐。 这时马球队伍上场,引来了一阵欢呼声。 两边队伍并没有立即比赛,而是遛马,进行着前期准备。 纪砚白朝着看台这边看过来,随后骑着马朝着太子的位置走过去。 两个人似乎说了什么,引得太子朝着崇文馆这边看过来。 太子并未动,倒是陆怀清到一边吩咐了什么,有的时候真让人怀疑陆怀清有针对太子一个人的读心术。 不久后,有人来了崇文馆看台的位置送来了一把椅子,那人客气地引着俞渐离坐下。 俞渐离知道这是太子的旨意。 他在崇文馆一众学子的注视中,很是拘谨地坐下。 他一个国子监普通监生,父亲被贬,没有任何背景的身份,今日竟然与他们一众天之骄子平起平坐了。 这还没完,还有人送来了新的遮阳伞,帮俞渐离撑着。 还有人送来了果盘、糕点、干果,放在了俞渐离的手侧。 俞渐离坐得规矩,根本不敢吃。 如坐针毡。 这时工部尚书之子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俞渐离只能示意了一番:“没有没有,是太子待人宽厚。” 他再次问了出来:“你和小国舅爷关系不错?” “确实认识。” “你回来后认识了不少人啊……”这话里仿佛别有深意。 “也是得了他们的赏识。” * 陆怀璟到了明知言身边,嫌弃得直咧嘴:“杨桐屿叫俞渐离过去干什么?俞渐离他爹已经不在工部了,他还要摆摆威风?恐怕要让他失望了,俞渐离可不是奉承的人,他要是奉承的话,我都不会跟他做朋友。” 陆怀璟身边多的是奉承他的人,国子学内不少人都会巴结他。 他偏偏愿意和俞渐离一起,就是因为俞渐离和他相处很自然,没有那种讨人厌的感觉。 明知言想的却是别的:“他此刻坐在那里肯定很不舒服。” “肯定的,崇文馆那群人势利得很,只对有出息的人温和,对我态度都一般,更何况对他了。” “怎么想办法让他离开?”明知言显然更担心俞渐离的感受。 “纪砚白已经帮他挽回场面了,想离开也得等一会儿,不然像不喜欢太子给的排面。” 明知言似乎也猜到了,却很是厌烦:“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非要针对他,令人厌烦。” “就是!”陆怀璟难得跟他同仇敌忾。 两个人聊天的功夫,马球比赛开始。 这一场比赛,纪砚白听取了俞渐离后期给补充的建议,又结合了明知言给出的对策,进行了一些调整。 他们这边有对策,崇文馆自然也有。 以至于马球比赛刚刚开始,就是胶着的状态。 俞渐离真的看到崇文馆队伍后,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很强。 他们不但身体素质极好,马匹也要胜国子监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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