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慕浈一怒, 对着梁耀昂嘶吼, “你就有!” 梁耀昂被吓得两眼一空,双腿之间有液体淅淅沥沥的落下。 他被吓尿了。 林月君实在担心廖嘉棉的伤,她背过身小心的拉开廖嘉棉的裤腰带往里瞅一眼。 廖嘉棉的屁股没有破皮,隐隐可见一大块青紫, 她抿着唇,又听见吴慕浈的吼声, 顿时怒火涌上心头。 “吴慕浈!你配当个老师吗?明明就是你儿子故意撞倒棉棉,你还非这样颠倒黑白!你把人当傻子吗?” “林月君,你只是幼儿园的老师, 我是院长, 你没权利跟我这样说话!”事已至此,吴慕浈干脆也不装了, “这件事就是棉棉的错,但看在棉棉受伤了,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他娘的放屁!”许墨源红着眼, 面目狰狞。 他的宝贝孙孙自小就没有大人依靠,现在还被这样欺负, 他心疼!心疼啊! “院长?院长算个狗屁!”他怒道, “从今天起,幼儿园的院长就是林月君!” 吴慕浈愕然, 皱眉道:“许大爷,你是疯了吗?” 她一顿,冷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辞你!” 她当初留下许墨源当保安的原因只有一个——许墨源不要任何工钱。 这代表,上头批下来的保安的工钱最后都会落入到她的口袋。 也是因此,她私心里才不愿意许墨源找到孙子。 许莫源没应她,只拿出手机,手指翻飞,似是给谁发了一条消息。 吴慕浈荒缪的笑出声,“你当真是老人痴呆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便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她心口一跳,竟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接通手机,还来不及问好,就被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要不是因为老曹,别说院长了,你连老师都没得当!” 扔下这句话,对方挂断了手机,与此同时,林月君的手机里收到一条升职通知,发送单位:基地民生局。 吴慕浈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向许墨源,“你、你是谁?” 她崩溃的嘶吼,“你到底是谁!” 她的老公是基地民生局副局长!院长的位置是她老公千辛万苦给她抢来的,凭什么许墨源一句话她就什么都没了? 许墨源不满的皱着眉。 他虽然没有明说要吴慕浈如何,但换做以前,那些人定会把吴慕浈赶出幼儿园。 林月君满脸讶异,心思涌动。 如果许墨源真是棉棉的亲爷爷,或许他有能力护住棉棉。 “现在我是院长了。”林月君抱着廖嘉棉往医务室走,冷声道:“吴老师,吴兴芃,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吴慕浈纵然满脸不愿意,也只能咬紧牙关牵着吴兴芃跟上。 吴兴芃看着许墨源的背影,瞳孔骤缩。 怎么会?吴慕浈怎么会被拉下院长的位置? 许墨源紧紧跟在林月君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廖嘉棉。 廖嘉绵趴在林月君的肩头,奇怪的看着许墨源,“许爷爷,你怎么了?” 许墨源擦掉眼角的泪,笑着说:“爷爷没事,爷爷没事。” 廖嘉棉更奇怪了。 许爷爷明明就是哭了。 “棉棉!”芜承风一般冲过来,廖嘉棉眼睛一亮,还没喊哥哥,就被抱到芜承怀里上上下下的检查。 豆大的汗珠从芜承的鬓角滑落,廖嘉棉用小手轻轻擦掉芜承眼睫上挂着的汗珠,“棉棉没事。” “真的没事?”芜承紧绷着脸。 他确实没在棉棉身上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廖嘉棉扭扭小胖腰,贴到芜承耳边,“屁屁、屁屁疼。” 他委屈的瘪嘴,“他踹我屁屁。” 芜承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林月君安抚道:“我刚才看了,没破皮。” 吴慕浈咬牙道:“那就只是小伤,小孩子玩本来就容易受伤,林老师,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林月君冷冷睨了吴慕浈一眼,“受伤和恶意伤害是有区别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医务室。 医务室没有专门的医生,只有一个兼职医生的女老师,她一听说有小朋友受伤,就先一步到这里等着了。 “棉棉,来。”她伸手要接过棉棉,芜承没放手,而是坐下后让棉棉趴到他的大腿上。 棉棉察觉到什么,小手紧拽着裤子,又羞又气,“这、这么多人要看棉棉的屁屁吗?” 众人:“……” 芜承冷着脸说:“谁让你要受伤的?” 他无情的脱下廖嘉棉的裤子,廖嘉棉一声哀嚎,把脸死死埋进芜承的大腿。 女老师都被逗笑了,“好了,没伤到骨头,抹些去淤药膏就好了。” 她捏捏廖嘉棉没受伤的地方,“幸亏棉棉屁股肉多。” 大人们皆松了口气。 女老师给廖嘉棉抹上药膏,叮嘱道:“想好得快些,就去买些活血祛瘀的药膏给小孩抹,每日涂抹患处两次,早晚各一次。” 幼儿园里的药膏是公家的财产,不能让小孩带回去的。 “好。谢谢。”芜承提上廖嘉棉的裤子,想抱廖嘉棉,却发现抱不动。 廖嘉棉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的扒拉住他的双腿,不肯把头抬起来。 芜承:“……” 林月君看向吴兴芃,“吴兴芃,你来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吴兴芃低着头,似是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低声道:“对不起,我脚滑了。” 众人眉头一皱。 这件事,无法证明真假。 吴慕浈却是一喜,觉得自己的儿子真聪明,“林老师,你听到了吗?我儿子是脚滑了,他不是故意的。” 她讽刺道:“你身为老师,怎么可以用这么恶毒的想法揣测一个五岁的小孩?” 林月君没搭理吴慕浈,问吴兴芃,“吴老师冤枉棉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太害怕了。”吴兴芃的声音带着哭腔,“棉棉,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妈妈会负责你的医药费的。” 许墨源和林月君互相对视了一眼。 吴兴芃这话说出口,他们再追究下去就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芜承看着吴兴芃,眼神晦涩。 吴慕浈虽然不愿意给钱,但是自己宝贝儿子都说出口了,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拿出十钱币。 芜承没收,许墨源说:“六百钱币。” 不多不少,六百钱币正是他当保安被吴慕浈贪下的总工钱。 吴慕浈脸色一变,却只能说:“我没带那么多,明天我带过来。” 许墨源没应,林月君看向芜承,“阿承,你带棉棉回去休息吧。” 许墨源眼睛一睁,刚想说什么,林月君就看向他,“您跟我走一趟,我有话跟您说。” 她一顿,又看向吴慕浈,“麻烦吴老师把院长的办公室清一下,我等会就要搬过去。” 吴慕浈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应下。 芜承看了眼许墨源和林月君,抱着廖嘉棉离开。 许墨源直勾勾的盯着廖嘉棉,直到廖嘉棉不见人影后才不舍得收回眼,跟着林月君走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林月君开门见山的问:“您是谁?” 许墨源也没再隐瞒身份,“末世前,我是星盟农院院长。” 林月君瞳孔微张,“您找棉棉多久了?” “你知道棉棉不是廖家亲生的?”许墨源话音一滞,“棉棉知道吗?” “棉棉不知道。”林月君解释说:“我也是意外得知的。” “我找棉棉五年了,从棉棉被扔后,我就在找了。”许墨源浑浊的眼里满是酸涩的泪意,“芜承知道吗?” “知道。” “那你怎么确定芜承没有跟棉棉说?” “他答应过我……”林月君迟疑了,转瞬又沉声问:“棉棉是被扔的?” 她又道:“既然是被扔的,为什么还要找?” “扔孩子的又不是我!”许墨源想起这个就生气。 孩子他爸简直有病!自个十月怀胎生的孩子说扔就扔,扔完了又想找回来,找着找着又不找了。 他问许温善为什么扔?为什么找?又为什么突然不找? 许温善却从不回答他。 林月君犹豫了。 许墨源是真的爱棉棉,可棉棉的父母似乎并不待见棉棉。 棉棉从小就渴望父母的关爱,如果让他再经历一次父母的冷眼,何尝不是对棉棉的又一次伤害。 “许大爷,这事您让我回去和阿承商量一下。”林月君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您很爱棉棉,但您的家人呢?我希望您能先处理好这些问题再来跟棉棉相认。” 许墨源沉默了。 良久,他点了点头,“吴院长,我请个假。” 以前没找到棉棉,他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但现在不行了。 …… 廖嘉棉趁着自己受伤就撒娇,“哥哥,我要吃冰水水……” 芜承给他倒了一杯果味饮料,他握着杯子,被杯子冻的手指头发白都舍不得松开,“好舒服呀。” 芜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碳酸饮料,三两口喝完后,他把杯子扔进垃圾桶,边脱衣服边往厕所走。 廖嘉棉趴在床上,翘着小脚丫吹着空调吸着果汁,舒服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芜承冲完澡从厕所出来,打了盆水给小孩擦擦。 天气热,小孩在幼儿园后院玩滑滑梯,也玩出一身的汗。 廖嘉棉任由芜承摆弄,丝毫没有刚刚在外头那屁屁不让看的矜持。 给廖嘉棉擦完身子后,芜承又给廖嘉棉扑上爽身粉,避免小孩长疹子。 廖嘉棉趴在芜承的大腿上,摸着自己的手,嘿嘿的笑,“棉棉滑滑的,嫩嫩的,粉粉的,像棉花糖。” 他咂吧咂吧嘴,“棉棉想吃棉花糖了。” 芜承好笑的瞅他一眼,给小孩抹去淤膏的手用了点劲,小孩疼得哎哟哎哟叫。 是不是真疼芜承不清楚,但小孩的叫声是挺洪亮的。 抹完药,廖嘉棉捂着屁股一蹦三尺远,“哥哥坏!搞偷袭!” 芜承从空间里拿出散装的棉花糖零食,“吃吗?” 廖嘉棉跑回来,看着他甜甜的笑,“吃呀哥哥。” 芜承把包装袋撕开,拿着棉花糖在廖嘉棉面前晃了一下,“说清楚今天发生的事。” 廖嘉棉咽了咽口水,一边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棉花糖。 说完后,芜承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许大爷哭了?” 廖嘉棉扒拉着芜承的手将棉花糖往自己嘴里塞,含糊不清的应,“素啊素啊。” 芜承脑海里闪过许思婕的话,他拿出手机,调出婴儿照片,“棉棉,这是谁?” 廖嘉棉瞅一眼,不确定,再瞅一眼,还是不确定。 他哒哒哒的跑到厕所照镜子,又哒哒哒的跑回来拿走芜承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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