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承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没什么感觉,但还是顺着廖嘉棉说:“丑。” 廖嘉棉哈哈大笑,又要虚伪的说上一句,“其实棉棉觉得还挺好看的。” 芜承也不揭穿廖嘉棉的小心思,“以后你就叫小棉,我叫小承。” 简单的吃完早饭,芜承穿上增高鞋垫,戴上口罩,又给廖嘉棉套了一件粉嫩嫩的防晒衫,牵着廖嘉棉走出屋。 屋外有一个小孩正挥舞着塑料剑,看到廖嘉棉的一瞬,他眼睛一亮,挥舞着剑跑过来,剑尖直指廖嘉棉,“妖精,看我一剑!” 芜承沉下脸,一把将廖嘉棉抱起来,廖嘉棉顺势一蹬腿,一脚便将男孩蹬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孩愣了一下,嚎啕大哭,“我要告诉我妈妈,你死定了!你们死定了!” 芜承没理会他,因为男孩的妈妈没下班。 男孩八岁,叫徐之智,父亲变成丧尸死了,留下他跟他的母亲陈逸巧相依为命。 虽说都是苦命人,但陈逸巧并不好相处,徐之智也不是什么好小孩。 梦中他带着小孩住在这里的时候,没少被陈逸巧欺负。 虽都是些芝麻大小的事,但是很膈应人,这也是他进入基地后没选择来这里住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里很乱,非常乱。 梦中的他和棉棉住在这里的时候,不仅被小偷偷过东西,还有大人看他们小,大半夜光明正大的闯进来抢东西还威胁他们不能讲的。 廖嘉棉用手指刮脸,“羞羞哦,被欺负了也只会找妈妈。” 徐之智红了眼,挥舞着拳头冲上来,哭吼道:“我弄死你!” 芜承没动,廖嘉棉看准时机又是一踹。 徐之智被踹的一屁股坐地上,边哭边骂,满嘴污言秽语,“贱人!我……” 芜承冷下脸,猛地抬脚。 徐之智看着芜承的鞋底在他眼前极速放大,他吓得尖叫出声,但芜承的脚却在他眼前停住了。 芜承放下脚,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吓傻的徐之智,“还骂吗?” “不、不、不骂了……”徐之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芜承从徐之智身边走过,廖嘉棉回头,看到徐之智坐在地上,一直没有站起来。 他被芜承吓得腿都软了。 廖嘉棉得意的哼了一声。 哥哥在,谁都欺负不了棉棉。 废市场已人声鼎沸,芜承牵着廖嘉棉一路逛过去,逛回来时,身上扛着一包东西,头上戴着一顶手编的草帽,手上还拎着一把菜刀。 有不怀好意的人想靠近他们,看到芜承手上的菜刀后纷纷歇了心思。 “亦老!”廖嘉棉哐哐敲门。 “来了!叫魂啊!”亦不悔的声音逼近,没一会铁门就开了。 看到廖嘉棉的一瞬,他一愣,“你是女娃子啊?” 廖嘉棉瘪瘪嘴,不说话。 芜承把十钱币交给亦不悔,亦不悔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挥手赶人,“滚,快滚。” 芜承点点头,牵着廖嘉棉离开。 廖嘉棉走的时候,勉为其难的跟亦不悔挥手,“再见哦老爷爷。” 亦不悔眉毛一横,“老什么老!叫亦爷爷!” 廖嘉棉嘴一咧,嘿嘿笑着就是不叫。 亦不悔被气的黑脸。 回家后,芜承关上门,打开悬挂在屋顶的大风扇,把买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 廖嘉棉跑到院子里,迫不及待的脱衣服,“哥哥,洗澡!要洗澡!” 芜承走到院子里,打出两桶井水,用刚买的水瓢舀水倒在廖嘉棉身上。 廖嘉棉抢过水瓢,“我自己来。” 冲完水还不够,他见大水盆里水多,干脆一屁股坐进去,舒服的咧嘴笑。 芜承没搭理他,用井水冲了冲澡,把脏衣服洗了晒起来,回屋时把小孩提进屋里头去。 廖嘉棉不舍的看着大水盆里的水被芜承倒掉,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睡衣。 芜承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下午想吃什么?” 廖嘉棉坐在石椅上晃着小脚丫,“棉棉想吃腊肠饭。” “好,”芜承把空间里的腊肠饭拿给廖嘉棉吃,自个儿从石桌底下拿起一包泡面。 “哥哥,你怎么又吃泡面。”廖嘉棉拿着碗把饭往芜承碗里拨,“我们一起吃饭饭呀。” “不够吃。”芜承倒是没拒绝小孩的投喂,因为他知道那一碗饭,小孩吃不完。 “好叭。”廖嘉棉瞅芜承一眼,“我们晚上吃饭,吃有肉肉有菜菜香香的饭饭。” 芜承自动翻译,“好,晚上是咸饭,放肉放菜放蘑菇。” 廖嘉棉咽咽口水,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腊肠饭。 “哪个天杀的瘪犊子……”隔壁传来刺耳的咒骂声,芜承提前穿上增高鞋。 “砰砰砰!”脚步声逼近,芜承在对方砸门前先一步把门打开。 门外的女人愣住,张嘴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芜承手里提着的菜刀。 她吓得往后连退好几步,“你、你拿刀想干什么?” 芜承不以为意的看了眼手中的刀,“切点东西,有事?” 女人回过神,恼羞成怒道:“切东西就切东西,你提着刀来开什么门?就你家有刀是吗?” “我告诉你,再欺负我儿子,我拿刀劈了你的门!” 芜承冷笑道,“那你看看是我的门先破还是你的儿子先死。” 女人厉声尖叫:“你敢!我告诉你!我陈逸巧不是被吓大的!就你这毛都长齐的小屁孩还敢威胁我,你要是敢伤我儿子,我把你妹妹给撕了!” 她的声音太过尖锐,芜承皱了皱眉,“你试试?” 轻飘飘三个字落下,陈逸巧就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鸭子般,一声都吭不出来了。 芜承晃动着菜刀,“我妹妹在这里受到一点伤,我都会加倍还到你儿子身上。” 他淡声道:“大不了我们几个,都别活了。” 陈逸巧浑身发凉。 她是横!但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觉得眼前这疯子是真不想活了。 “神经病!” 她得让儿子远离这种疯子! 她转身就跑,脚步匆忙的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 芜承没有立刻关门,而是漫不经心的看向附近偷看的人。 那些人对上他的眼皆将脑袋一缩,砰的一下关上门。 芜承这才把门关上,继续吃他的泡面。 吃完饭,芜承哄着廖嘉棉午睡。 廖嘉棉在新买的凉席上滚来滚去,终于睡着。 芜承手机嗡嗡嗡的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许思婕。 他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许思婕急促的声音,“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找你?” “知道。”芜承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我不管你在哪,你最好赶紧带着棉棉躲起来,那些人告诉所有的捡漏者,只要将你们兄弟俩带到基地外,就能拿到一车的物资,整整一车!” “我们正要出基地。”芜承不是不信任许思婕,而是担心许思婕被利用。 杨昶青知道他和许思婕关系好,找不到他,第一个监督的就是许思婕。 “什么?!”许思婕尖叫出声,“你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芜承只说:“我有办法带着棉棉安全离开,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手机出了基地就没信号。” 许思婕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 许思婕叹了口气,“行。” 电话挂断后,芜承等了十分钟才将手机卡拔掉。 电话那头,许思婕收起手机走出面包车,丝毫没注意到贴着她刚才所坐位置的面包车外正有人匆忙离开。 王彪虎急匆匆找到杨昶青,“坏了,那小子要逃出基地!” 杨昶青脸色一变,“不可能!” 他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他是怎么知道有人在找他?” 许彪虎也很纳闷,“谁知道啊!我就听到许思婕说你现在出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芜承那臭小子已经准备逃出基地了吗?” 杨昶青一瞬间想到卖贴膏的摊主,“我们去交易所!” “啊?”王彪虎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 杨昶青在交易所逛了一圈,终于找到那天在芜承摊位附近摆摊的摊主,“那个捆绑卖杂物堆的摊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东西卖完才走的啊。”摊主羡慕的说:“我很少看到有摊主能把东西都卖光。” 杨昶青不得不打消对贴膏摊主的怀疑。 如果芜承真是贴膏摊主,得知自己和弟弟正在被人追捕,怎么可能还敢继续摆摊? 王彪虎气冲冲的说:“肯定是其他捡漏者坏的事!” 捡漏者那么多,肯定有一两个不靠谱的走漏了消息。 杨昶青现在也只能这么想。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没啊,许思婕想帮他,他好像还拒绝了。”王彪虎猜测说:“他好像很有把握。” “走,去基地大门,我们轮流盯着。”杨昶青咬牙道:“我就不信盯不到人!” 他们从天亮盯到天黑,连芜承的影子都没瞧见。 “他不会已经出基地了吧?”王彪虎说完又自我否定,“不可能,他还带着他弟,目标那么明显,其他捡漏者又不是瞎,怎么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 杨昶青脑海里闪过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穿着小西装板着脸的廖嘉棉。 “你说,芜承会送他弟弟去上幼儿圆吗?” “不、”王彪虎想着芜承供不起,但话到嘴边,他猛地瞪大眼睛,“会!会!芜承之前说过他要四点前回去!幼儿园放学是什么时候?” 杨昶青将照片捏在手心,“不清楚,但我记得基地里就只有一间幼儿园。” “我们俩去,让其他人继续在这里守着。”王彪虎拉着杨昶青想走,但没拉动。 杨昶青指了指天,“天都黑了,你还指望幼儿园开着?” 他说:“我们明天去看看。” 王彪虎强忍着激动,“好,一定没人能想到这点!如果芜承他弟真的在幼儿园读书,咱们就发了!” 那些人说了,抓到小的,也能得到一大半物资。 早上,廖嘉棉醒后就开始发呆。 他不用读书,他应该很开心的,可他觉得好无聊啊。 他看向在一旁锻炼的芜承,“哥哥,林姨会想我们吗?” 芜承微喘着气,“会。” 廖嘉棉双手撑着下巴,“棉棉也想姨姨。” 芜承看他,“你很无聊?” 廖嘉棉点着小脑袋,“是啊,棉棉好无聊。” 芜承掏出纸笔压在石桌上,“抄课文。” 廖嘉棉呆滞的睁大眼睛,“棉棉不是没读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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