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尔无力的攀着江柏的肩膀,只即便这样,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江柏直接扣住他的腰,单手把他拘在了手臂,这样一来,两人贴的便更近了。 宋尔周身几乎全是男人的气息,滚烫、却又带着侵略意味,他几要承受不住,可不知是不是对方察觉到了,这时候往后退了退,等他缓过来些,便又覆了上来。 宋尔喉咙不时滚着,显然是吃不及那些渡过来的东西,“江柏……” 男人应了声,只声音带着哑意。 宋尔眼角溢出一滴泪来,颤巍巍的挂在那里,映着透粉的靥,生艳的唇,分明是透明的水,却仿佛流出了斑斓彩色,“别……” 刚开始明明是自己叫亲的,可现在却又说这样的话,倒像是欲拒还迎似的,宋尔说出来后也觉不对,脸颊便也更红了。 江柏嘬着那唇,吸着那舌,只觉是山珍美味,又哪里放得开,反是更往里去了,神往心驰,不知餍足。 宋尔呼吸渐乱,只得是任着他弄。
第96章 等松开人的时候,江柏已经有些感受到自己那点儿不受控制的变化了,他伏在宋尔颈间,呼吸浓重但沉浊,但却不敢再更进一步。 只宋尔又不是个木头,且两人又离得这样近,哪里会体味不到,可毕竟从没经历过两个男人之间的事、隔壁又是父母,怎好再继续下去。 是以两人心照不宣的熄了心思。 偏偏那东西并不随人意志,想叫它如何便如何的。 过了好些时候,宋尔也没觉出那物偃旗息鼓,反而是在他股间跳了下,直叫他被捣的闷应了声。 话音刚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将羞耻一同扒尽的难为情,这……怎么会? “江柏……”他声音含混,小的要命。 “嗯?”男人的喉咙绷的极紧,说起来他现在其实并不比宋尔好受多少,要知道克制从来都是要比放肆更难的。 明明屋子里面没人,可宋尔却不敢从江柏怀里抬头,仿佛这昏黄的灯泡发出的微末光亮能将他的面皮灼伤一般,“我……我想下去……” 大概是才经了那样亲密的事儿,嘴里还夹着男人的口津,尽管这会儿说的是推拒的话,也显得黏黏糊糊。 江柏阖上眼目,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低下头,额上浸出的汗跟着滚了下来,显然也是在极力忍着,只是顾惜宋尔身体,最后把人放到了床上,又把被子给盖上了。“天不早了,先睡吧。” 垂身之际,那滴汗粒儿便顺着下颌一路滑落,而后溅在了少年唇侧。 那唇那样红,红的堪比春日桃花瓣儿。 那水色又重,重的恰如秋风却秋露。 而飒露侵春山,自然煞是好看。 下意识的,少年伸出舌尖,将那滴露水衔了去。 有些咸,却又带着炽烈的余息。 江柏自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他没爱过人,真正的也没被人爱过,头一遭有了真心喜爱亲近的人,又见他这般模样,如何能耐的住。 带茧的指腹揉了揉宋尔的眉心,便又覆上了他的唇,这次较上回还要酷烈些,几要叫人受不住。 宋尔眼角晕着薄薄绯色,双眸却又含了盈盈泪珠,除了仰起颈,便再没别的法子了。 而江柏就这样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再把住那要紧之处,半个钟后,总算是松泄了。 宋尔叫他这样子那样长的时间,哪里还能坚持的住,只生恼的横他一眼,便再顾及不得的睡过去了。 江柏坐在床头,温存的看了宋尔许久,似是片刻也离不得般,又过了会儿,才打水给他擦了擦。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宋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又窘迫的钻回了被子。 可江柏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想了想,动作轻柔的就把他的遮羞被给揭走了。 宋尔:“……” 他直愣愣的看向江柏,见他面色平常好像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然后……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恼羞成怒了。 而接下来的事,也印证了这一点。 宋尔看着江柏倒进去的洗脸水,略略沾了一下就伸出来了,“好烫。” 江柏默默去添了些凉水进去。 宋尔把手伸进去,一探眉毛就竖起来了,“凉了。” 江柏只得是拿起水壶、又倒了点儿热水进去,这次自己试了试水温。 但宋尔却更有说法了,“你都用过了,我还怎么洗啊?” 说真的,要是站在这儿的是江荀,只怕第一回合江柏就得教他做人了,但面对宋尔,江柏完全没这个想法,“我换一盆。” 说完就端着盆出去了。 只回来的时候,因着手上被占着,门便没关严实。 好巧不巧的宋家父母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正准备敲门呢,就听里面传来了句,“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可你先前偏偏折腾了好几次,倒过来的水不是太烫就是太凉,还来回的添,是不是故意不想叫我洗脸啊?” 这话是宋尔挑着眉、偏又带点儿生气作弄的语气说出来的,算起来是两个人之间的弄趣之事,可听在宋家父母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尔尔?” 是咱家儿子说出来的话? 宋母忍不住道。 宋父也觉得离谱,他记得昨天晚上还问儿子谢人家救你性命了没有,这小崽还大言不惭的说谢了,结果呢,就是这样谢的? 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了啊。 想到这里,他又把见到江柏之后发生的事儿在脑子里扒拉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儿子是打量着人家老实,在欺负人啊。 这……这…… 宋父想到这个可能,就要推门进去把自家崽子拉出来给教训一顿。 宋母连忙拉住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 “我问问他是不是丧良心了,”宋父到底是收着声儿了,“人家救了他,你看看他现在干的什么事儿。” “万一是误会呢?” 宋母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胸口发虚。
第97章 宋父面无表情的看过去,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宋母:“……” 她当然也觉得可能性不太大,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那自己家的崽肯定怎么看都觉得好,尽管犯了点儿小错,但在宋母眼里也不能全怪儿子,毕竟他们尔尔说完那句话后对方也没反驳,说不定两个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不过,迎着丈夫颇为锐利的目光,到底没给儿子辩解,只是扯住他的胳膊道:“那你进去后……给儿子留点儿面子。” 宋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那么直接推门进去了。 宋母怕他把儿子骂狠了,忙跟了上去。 只进去后,直接就愣住了。 不止是他,连宋父也呆在了那里。 从两个人的角度看过去,江柏正拿着毛巾给他们的好大儿擦脸,而他们儿子则仰着脖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阿这。 阿这。 宋父:“……” 他攥着手,开始提气。 宋母:“……” 儿啊,这可不是她这个当妈的不帮你。 俩人站在半天,半晌过去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过了好半天,还是江柏先开了口,“伯父……伯母……” 宋父听见他的称呼,第一时间涌上来的就是愧疚,紧接着的便是生气,霎时间带着压迫意味的目光就落到了儿子身上。“宋尔。” 宋尔被这骤然落地的声音吓得当即一个激灵,声音都打结巴了,“爸……爸,我在这儿呢。” 倒不是他胆小,主要是宋尔打小都听他爸喊他尔尔,又因着生病疼爱居多,哪有过这样连名带姓被斥的经历,何况还是那般疾言厉色。 宋父瞧的眉心攒起,印出一道深陷的竖痕,“那你说说、你刚刚是在做什么,还让人换了好几遍水,先前人家救了你多少次,你都忘了是不是,你自己说,这样做合适不合适?” 至今嘴巴还疼着的宋尔:“……” 他张了张嘴,很想给自己辩解几句,可脑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法找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简直有苦难言。 他在这里冥思苦想的时候,那边江柏已经开始主动给他圆上了,“伯父别生气,这事儿说起来不怪尔尔,是我今天早上捉弄了他一回,几次没把人喊醒,就去跟人借了点儿辣椒水在他嘴巴上抿了点儿,他起来后实在难受,这才叫我几次三番的换水。” 宋尔在一旁听着,眼睛逐渐睁大。 宋父宋母听到这番说辞,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宋尔的嘴唇,见确实红的有些不正常,便有七八分信了。 这样一来,误会自然解了。 宋父提着的那股劲儿也总算是松了下来,毕竟没有哪个父母希望看见儿子对救命恩人那样一副态度,那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等宋尔洗漱好,四个人便一道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因着楼梯太窄,宋尔跟江柏就走在了后面。 “江柏。” 宋尔看了眼前面的爸妈,猫着声音喊了他一声。 “嗯,”江柏应完步子却没停。 “你刚刚、撒谎了。” 宋尔道。 江柏脚下微顿,仍是“嗯”了声。 宋尔看了眼前面还在下楼的两个人,站住脚步道:“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骗我啊?” 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很没有道理,江柏明明是为了他才撒的慌,可自己回过头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显得没心肝似的。 “不会,”江柏同样没再往下走,他有时候很迟钝,可有时候又过分敏锐,譬如现在,就清晰感知到了宋尔的不安,若是对不在意的人,自然是不必管它骗不骗你的,可要是很喜欢的人,相信谁也不愿听到谎言,与坦诚无关,与信任有关,“会骗其他人,不会骗你。” 宋尔听完他这个答案,轻轻牵了下他的手,只这一下,便又放开了,“你说过的。” “嗯,我说过的,”江柏目光微笃。 他已经开始学着做生意了,要做一个普通人,嘴里当然无所谓实话不实话,可要是想做一个好的商人,从前遵从的法则就不适用了,江柏天资并不差,可以说和江荀只在伯仲之间,当他想要学某些事、又渐渐摸清其中规则的时候,并不那样难。 但不可避免的,他身上的某些东西,也确实被改变了。 宋尔原先是没有感知到这种变化的,可现在却清清楚楚的意识了这一点,只是这世上往前走,总是有得有失的,“我们下去吧,爸妈说不定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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