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想起当初那个因为能跟他合照而窃喜的少年,又看着平板上那个笑得肆意飞扬的天生歌者,心里一阵疼痛。 他咬了咬牙,仅剩的那只右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狠戾,他咬着牙,坚定道:“找到他,行哥,一定要找到他。” 说完,他顿了顿,望向魏景行,眼神里满是哀求:“帮我......” 魏景行拗不过他,只好帮他查到了季屿川的下落。 季屿川被蒋墨藏在一个偏远的独栋别墅里,盛宴趁蒋墨不在的时候,带着人冲了进去。 见到季屿川的那一瞬间,盛宴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 那个在舞台上发着光的少年,此刻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像条狗一样被人锁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伤痕累累。 盛宴带去的人去解救他时,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盛宴拄着拐走过去,喊他:“季屿川...” 少年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盛宴,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盛先生?”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哽咽道。 他的声音早已跟盛宴印象中不一样了,从前清亮少年音如今变得沙哑破碎,像是坏掉的风箱一般。 盛宴听见少年如今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他的嗓子是真的坏了。 “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盛宴压抑着心中的难受,声音沙哑,声线颤抖。 少年伸手想要摸一摸盛宴脸上从口罩中露出的那一片疤痕,却又不敢。 盛宴抓住他的手,让他摸了摸那些疤痕。 少年满眼心疼:“疼吗?” 盛宴摇摇头。 之后,盛宴将受伤的少年带回了家。 少年变得沉默寡言又胆小,晚上睡觉都是睡在他的房间门口,还会悄悄将他的房门开个缝,只有看到他才能睡着。 盛宴发现已经是三天后了,从那一天起,盛宴便将床让给了季屿川,他睡沙发。 盛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慢慢地好转了些,但还是不喜欢说话。 盛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琢磨了很久。 直到季屿川有一天委屈地告诉他:“我现在说话声音很难听。” 盛宴看着面前这个委屈无助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他抱住少年,无声流泪。 等盛宴醒来时,看着面前安睡的季屿川,心里仍旧痛得难以忍受。 他的川川,在另一个世界,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 盛宴想要放弃了,他不敢再去做梦,他怕会在梦中从季屿川口中慢慢得知蒋墨对他做的一切。 他红着双眼,伸手抚上季屿川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更加用力地搂住季屿川。 几秒钟后,怀中的人动了动。 盛宴强忍悲痛,恳求道:“川川,别动,让我再抱会。” 怀中的人僵了一瞬,随后猛地推开他,满脸愤怒地瞪着他。 盛宴蒙了,“川川?” 下一秒,季屿川一拳打在盛宴脸上,又一脚踹上他的胸口,盛宴惨叫一声掉下了床。 盛宴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的,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喜道:“川川,你是不是清醒过来了?” 季屿川依旧怒视着盛宴:“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 “川川,这是我的床,”盛宴揉着胸口一脸委屈,“当然,也是你的床,毕竟这是我们的家嘛。” 季屿川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鬼话?” 盛宴继续说:“川川,要不你先看看,这里是哪里?” 季屿川环顾四周,眼睛逐渐瞪大。 宴川公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他主动回来的,肯定是盛宴! 季屿川更生气了:“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盛宴更委屈了:“川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季屿川想了想,却感觉一阵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 盛宴见状,怕他难受,急忙爬上床,准备抱他:“没事没事,川川,老公在呢,别怕——啊!” 话还没说完,季屿川又是当胸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季屿川,你这是在家暴我,你知不知道?”盛宴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噌地一下站起来,上了床。 季屿川又要对他动手,他直接抓住季屿川的手,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想不起来是吧?”盛宴咬着牙道,“想不起来我帮你想。” 说着,盛宴便吻上了季屿川的唇,还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季屿川懵了一瞬,随即怒上心头,狠狠咬了一下盛宴的舌头。 盛宴吃痛皱眉,立刻松开了季屿川,一阵血腥味瞬间充满了口腔。 他大着舌头控诉:“季屿川,你要不要这么狠?这几天是谁在伺候你的?你的良心呢?”
第165章 美梦醒了,老婆跑了 季屿川皱着眉回想着,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全是盛宴骗他接吻,哄他喊老公的画面。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又发病了。 可盛宴他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趁他不清醒时狂占便宜。 季屿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控诉:“盛宴,你可真不要脸。” 说完,季屿川便下床冲进洗手间,快速洗漱完后,连衣服都没换,就给裴然打电话,随后便去楼下客厅等着。 盛宴一手捂脸,一手揉着胸口,委屈巴巴道:“川川,你——” “不想再挨打就闭嘴!” 盛宴欲哭无泪。 我那么大个软萌又可爱的老婆呢??? 裴然接到季屿川的电话后,就知道他清醒了过来,立马开着车赶过来。 他一路上开得飞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宴川公馆。 他下车之后,开心地奔向季屿川。 他原本想给季屿川大大的拥抱,谁知季屿川给他的却是一个猝不及防的过肩摔。 心虚地站在门口的盛宴吓得浑身一抖,难道这就是季屿川发怒时候的样子吗? 裴然躺在地上看着季屿川那张阴沉的脸:“???” 季屿川冷着脸看着他:“你竟然让他把我带到这里来?” 裴然:“......” 妈的,姓盛的这个狗男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裴然回头看着盛宴,怒吼:“你这个狗东西,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盛宴心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裴然便起身快速冲他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盛宴脸上的伤。 他愣了一秒:“他也揍你了?” 盛宴委屈地点头。 “你他妈活该,你肯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裴然怒吼着抬起拳头狠狠揍了盛宴一拳,“不然他才不会打我,都是你害的!” 盛宴心虚,没敢还手,只委屈地看着季屿川。 谁知季屿川冷漠地上了车,不耐烦地冲裴然喊了句:“裴然,你要再不走,老子把你的表全卖了!” 裴然吓得立马放开盛宴,大步跑上车,迅速开车驶离。 盛宴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屁股,摸了摸被揍了两拳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 美梦醒了。 老婆跑了。 季屿川一路上都没跟裴然说话。 一方面是因为有点生气,裴然竟然把他交给了盛宴。 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需要彻底回想起这段时间与盛宴之间的所有事情。 裴然一路上也不敢说话,只安静开着车。 片刻后,两人到了家。 江野几人早就在家等着了,田嘉也在赶来的路上。 季屿川下车时,看见四人等在院子里,恍惚了一秒。 赵坦和周砥红着眼眶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季屿川心里一软,揽住了两人:“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赵坦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啊?” 周砥:“吓死我了。” 季屿川笑了笑,抬头看着江野和闻祈:“你们俩呢?要不要过来抱抱?” 两人走过来,三人抱在一起。 “真没事了吧?”江野问。 “放心。”季屿川笑着说。 闻祈:“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我们几个人这几天吓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你没发现赵坦都瘦了吗?” “不会,”季屿川安慰他们,“这次是意外。” 在裴然的提议下,几人进了屋里。 季屿川问:“你们这段时间没受影响吧?” 江野摇摇头:“还好,除了总是要被人问你的事情。” 赵坦急忙问:“川川,你现在好了,是不是该回应了?网上已经快吵翻天了。” “等嘉姐来了一起说吧。” 季屿川感觉他已经精疲力竭了,刚才一路上,他已经想起了这几天的一切,他现在急需理理思路,不是为了之前杨正光闹出来的事,而是这几天和盛宴的相处。 这一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对于盛宴来说,都很可疑,他担心盛宴会从中联想到什么。 想到这,季屿川说:“我先上楼躺会,有点累,一会等嘉姐来了叫我。” “好。” 季屿川上楼回房后,将自己狠狠砸在床上,随后长叹了口气。 该死的裴然,明明知道他发病之后的样子,还这么放心地把他交给了盛宴。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也怪不得裴然。 毕竟一副非盛宴不可的样子的人是他自己。 盛宴也是个狗东西,都离婚了也不知道避嫌。 好,就算睡在一起,盛宴也是没办法,是他自己太黏人。 但哄他叫哥哥,叫老公,关键还是哄他接吻...... 而且,还给他那个了!!! 季屿川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裆部,心头一阵乱跳。 妈的,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绝不原谅!! 半个小时后,田嘉、肖阳和谭东先后都赶来了。 田嘉一见季屿川眼眶就红了,立马上来抱住他:“你这个浑小子,有这个病怎么不跟姐说啊?差点被你吓死。” 季屿川轻拍她背,安抚道:“好了,姐,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了。” 田嘉还是不放心,又确认了好几次,见季屿川彻底恢复正常后,终于放了心。 之后,季屿川又费了好一番功夫又安抚了肖阳和谭东,众人这才进入准备正题。 刚一坐下,门铃又响了。 又有人来了? 季屿川刚想问是谁时,田嘉突然起身过去把门打开了。 来的人是魏景行。 季屿川恍惚了一秒:“魏导?你......你怎么来了?” 魏景行扬起笑容:“小川啊,这段时间是我和嘉姐一起处理你的舆论危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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