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升起。 “季屿川,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屿川轻笑一声:“蒋总,我要是你,最好现在赶紧回去跟你家老爷子好好下跪认错,再乖乖去非洲躲个几年,这样兴许还能少捱你家老爷子两鞭子!” 说罢,季屿川松开蒋墨,一脸毫无畏惧。 倒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蒋墨,此刻心里已经完全没了底。 他看不透季屿川,他知道得太多了,好像把他所有的弱点全部握在手里。 这样的季屿川让他感到害怕。 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人,除了他家老爷子,这个世上再无他人。 季屿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现在的蒋墨若是可以,怕是恨不得当场将他弄死。 他不打算再留在这里了,迫切地想要去洗干净刚才碰过蒋墨的地方。 他抬脚打算离去,却被蒋墨的保镖拦住。 季屿川扭头看着蒋墨:“蒋总还不想让我走?” 蒋墨咬咬牙,愤怒道:“让他走!” 季屿川笑了笑,抬脚离去,走到门口处又顿住脚步,扭头给蒋墨最后一击。 “哦,对了,蒋总,看在你让我赚了16个亿的份上,我免费给你个提醒。我自从买了7号地之后,就总觉得那块地有点邪门。蒋总最好找个大师看看,我怀疑下面有东西。” 帝京是座古城,下面有什么,呼之欲出。 季屿川说完便潇洒离去,完全没顾屋里脸色各异的众人。 蒋墨再也坐不住了,只要7号地在他手上,就算做不了东郊这个项目,他也不至于亏损。 可若是下面有古墓的话,那这块地就算是彻底砸在他手上了! 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赶紧冲了出去。 盛宴担心他去找季屿川麻烦,也跟了出去。 眨眼间,会客室里,就只剩下贺家父子俩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抹震惊。 良久, 贺父感慨道:“小川......不简单呐......” 贺锦城思忖片刻,轻笑道:“确实不简单......” * 盛宴出来后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可怎么都看不到季屿川的身影了。 林伯纶已经被董越送去医院了。 盛宴快步走向魏景行和温南星。 “阿宴,你回来了?工作聊得怎么样了?我刚刚看到蒋总气冲冲地走了,你这边应该结果还行吧?”温南星一脸兴奋地问道。 盛宴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只问:“看见季屿川了吗?” 温南星面上笑容一僵。 魏景行立刻道:“我刚刚看到小川也从你那个方向出来的,往洗手间去了,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怎么了?” 盛宴听了这话之后,立刻快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魏景行看着温南星脸上僵硬的表情,故意道:“奇怪,怎么感觉阿越跟小川离婚后,倒是对他比以前更上心了?南星,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人说不定还会复合呀?” 温南星僵硬地扯了扯唇:“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件好事。” 魏景行轻轻勾起了唇角,眸中满是戏谑。 盛宴找到季屿川的时候,季屿川正在用力地洗手,双手都被搓红了。 “为什么帮我?”他声音喑哑。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希望。 会不会过去的一切都是误会? 会不会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季屿川没有说话,埋着头还在用力地搓洗他的双手,像是要将上面的皮肤全部搓下来一样。 盛宴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季屿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那股既恐惧又恶心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季屿川,你为什么帮我?!” 盛宴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季屿川这才回过神来,抽回手,淡淡道:“盛总别再自作多情了,我说过只是跟你谈生意而已,你不用扯那么远,我有地,你有钱,我们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盛宴不信,“你撒谎!你若真想卖地,这块地你大可以卖给别人,蒋墨也好,贺锦城也好,他们都愿意捧着巨额资金到你面前求着你把地卖给他们,可你偏偏选择了我!” 季屿川看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盛总不会是以为我是为了你吧?” 盛宴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季屿川继续道:“盛总,在我眼里,盛世集团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它也是奶奶的,大哥的。这几年,奶奶和大哥确实对我不错,现在有机会,我想报答一下他们也不难理解吧?” “而且你不觉得很讽刺吗?你一直看不上,最后却是我拉了一把,而且还是用你们盛家曾经给我的钱。”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心里肯定很膈应吧?但是你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盛宴听到这话,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是又和盛清安有关是吗? 所以只是想膈应他,报复他,是吗? 季屿川现在已经累到不想再跟任何人纠缠,只想回家。 他没想到一个拍卖会,竟然他再次遇到了盛宴和蒋墨这两个他都不想看见的人。 他很累。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了眼,是裴然发来的微信。 【下雪了,不好打车,哥来接你了,赶紧滚出来!】 “好了,盛总,你我之间,没有那么旧可以叙,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往我账户里转12个亿,1号地就是你的了。不然的话,就等着上拍卖会拍地吧。”
第29章 我发誓,我不喜欢盛宴了 季屿川从会场出来,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一层雪白。 裴然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就站在不远处,靠着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 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季屿川不知怎的,心突然静了下来,一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还好...... 这个前世就一直坚定站在他身后的人,都还在...... 裴然瞥了眼季屿川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大喊道:“缺心眼儿的死小孩儿,不知道今天要下雪吗?还穿这么一点!” 季屿川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裴然,把裴然看得心里发毛。 “你看着我干吗?哥警告你啊,哥是直男,你要是敢对哥动什么歪心思,哥就打爆你的狗头!” 若是平时,季屿川听了这话,肯定当场跟他“大打出手”。 可此时,他那张被风吹得发白的脸上满是委屈。 “然哥,我碰见他了......”季屿川的声音闷闷的。 “碰见谁了?”裴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蒋墨......” 裴然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骤变:“他对你做什么了吗?你没事吧?” 说着,他还将季屿川转了个圈,确认他身上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吃药了吗?没有失控吧?”裴然又问。 季屿川摇摇头:“然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裴然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着,眼底满是心疼。 他脱下羽绒服,把季屿川裹了起来,随后用力抱住了他,动作极其不熟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好了,没事的,不用怕,然哥哥在呢......” 盛宴的车从地库驶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正好就是这一幕。 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赶紧让司机停车。 他打开门下了车,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在做什么? 他要过去吗? 过去干嘛呢? 他和季屿川已经离婚了,季屿川被人搂着,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没多久就在他身上堆了一层薄薄的雪。 而他只是站在车边,一动不动,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相拥,放开彼此,上了车,直到红色法拉利消失在车河中。 * 季屿川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昨晚一上车就睡着了,下车的时候都迷迷糊糊的,好几次差点摔跤,气得裴然直接把他扛起来送进房间,扔到了床上。 他看了眼手机,发现账户已经收到了盛宴的转账,顺手便将这12个亿转到了两个公司的账户里。 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来自国内,一个来自国外。 两通电话的内容极其相似,都是兴奋地表示他们一定会努力的! 季屿川简单跟他们聊了聊便起床洗漱。 裴然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他下楼,淡淡道:“饭在锅里,自己盛。” 季屿川“哦”了声,乖乖盛好饭坐在裴然对面。 “说说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季屿川简单地说了一下和蒋墨之间发生的事。 裴然听完后,眉头紧皱:“你不是说现在还不是蒋墨对上的时候吗?” 季屿川点点头:“计划有变,没办法......不过你放心,蒋墨现在肯定一脑门子官司,没时间对付我的。” 裴然自知自己脑子没有季屿川好使,也便不再追问了。 “你自己万事小心,有事一定跟哥说,哥别的帮不了,揍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季屿川听了这话,笑得一脸狡黠:“然然哥哥,我现在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好好说话!”裴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随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季屿川,“说吧,什么忙?” “帮我去给盛宴送份文件呗......” 裴然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季屿川,你是不是还对那个狗东西旧情难忘?!” “怎么可能?”季屿川立马否认,“我要是还喜欢他,怎么可能舍得跟他离婚?” “那你为什么非要把地卖给他?你卖给贺氏不行吗?” 季屿川叹了口气:“然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知道蒋氏的实力的,现在只能把贺氏和盛世绑在一起,才能保证蒋氏闹不出太大的事......而且你想想,奶奶和大哥对我这么好,我帮帮盛世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只要盛贺两家联手,把这个项目做好了,他们两家也能给我当靠山啊,到时候我也安全一些。” 裴然听了这话,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于是便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有彻底放心下来,警惕地看着季屿川:“那你发誓,你绝对不喜欢盛宴了! 绝对不会跟他复合了!” 季屿川:“......” “你发誓!” 季屿川深吸一口气,无奈地举起手,“我发誓,我不喜欢盛宴了,我不会和盛宴复合,行了吧?” 裴然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筷子,不动声色地将手边的杂志往前推了推,确保季屿川能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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