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知梵光着膀子,继续不要脸地唧唧歪歪:“烟烟!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都休想甩了我!休想!” 好死不死,屁股底下的穴后突然洇出一股股粘腻的腥热液体,洇湿身下本就脏乱到不行,某人事后故意也不换的床单。 燎烟:“……” 毕知梵无辜纯洁,且激动地嚷嚷:“看吧看吧,这就是证据!你千真万确别想抵赖!” 燎烟继被奸了身体后,又在被人奸耳朵,脆弱的脑膜都要破裂。 有一种倒反天罡,被倒打一耙的即视感。 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比吃了最讨厌的苦瓜还要苦。实在是有一段时间他偏食,被陈郎主喂了好久的苦瓜,美其名曰清心去血毒。导致燎烟看见苦瓜就想打肿对方的脸。 熟悉的感觉兜兜转转,在毕知梵身上又找到了。 毕知梵还在眨着长长的睫毛,羽毛一样的眼睫毛底下,绿色的眼睛表演的羞涩极了。活像被强奸的人是他一样。 燎烟仰天。 真他妈的走了极运。 毕知梵这时踩下床,顺手打横抄起同样赤裸的燎烟,笑着对他说道:“好了烟烟,不跟你玩笑了,带你去清洗身体。想找我算账也别想,反正我欠的债多,不怕你这个苦债主!” 整个人被笼住,热烈的气息萦绕下来,燎烟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回:“梵奴可得伺候好你的债主,不然我便要放高利贷了!” 毕知梵悬着的一颗心霎时歇了下来,高兴极了地说:“欠欠欠,欠一辈子都成!”
第48章 荧客东都漂流 当天花了大半天收拾好一切后,燎烟立马翻脸不认人,把毕知梵轰走。雉奴过来,好奇地盯了会儿扶着腰的荧郎,杀气腾腾地问,荧郎,昨夜你屋里有动静,是不是那人在欺负你? 燎烟老脸一红,教育雉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雉奴就瘪瘪嘴,噔噔噔去接受老胡子的学问毒打。老胡子的毒打,都没荧郎这句话毒。他宁愿被别人毒打。等他长大,换他毒打所有人。 隔了两天,毕知梵估摸着燎烟平静了,又还没完全平静,就再摸过来混饭吃。趁热打铁的本事也是一门学问,讲究一个松弛有度,结果刚扒一口,笑脸瞬变苦瓜脸。 燎烟似笑非笑,呵呵,没想到他预判了他的判断是吧? 于是毕知梵抬头看一眼他的眼色,心里发虚的他便硬着头皮猛干这碗苦饭。 燎烟笑眯眯问:“梵奴,米饭好吃吗?” 毕知梵大口吃:“好吃,太好吃了,有没有酒水,我要痛饮一杯!” 燎烟继续笑眯眯:“没有哟,今天你别想在我这里喝到一杯酒哟。” 毕知梵狂眨眼睛:“那我不渴。我还能吃!吃到烟烟满意为止。” 姓毕的到底也是狼人,燎烟从附近医堂里买了最苦的黄连磨粉,全给混入到毕知梵的饭里。他尝了一点都不行,没想到姓毕的干完一碗,还说再要一碗,可不得另眼相看? 野菌子中幻毒,燎烟自认倒霉,可姓毕的包藏祸心,趁他迷乱把他搞上床。成年人讲究你情我愿,你情到底是你情,让我愿得是阁下本事。没得这本事走蹊径,该说姓毕的牛叉,还是说脑子里也全是废黄料? 给他黄连吃,何尝不是告诉姓毕的,他才是那个哑巴吃黄连的倒霉人? 燎烟想念莫文山了。还是莫郎好,聪明又好看,斯斯文文招人疼,能理解他的压抑他的挣扎。 狗日姓毕的,瘫了的狗日的才是好狗日的。救了条中山狼。 吃完饭,燎烟驱赶人,毕知梵死活赖着不走。燎烟不给他水喝,他就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跑去井里打水喝。他既不去朝天子,也不回自己的安南道地盘。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钉子,钉在布政坊里崔宅。 燎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图什么。 既然如此,该干的都干了,该说的也都得把话说明白。 燎烟在毕知梵喝完井水回来,还是在堂中给他泡了壶茶。 他与毕知梵开门见山:想谈感情不能有,相互解决生理需要可以。 换毕知梵一哽,再笑眯眯了:那不成,我就图你个感情。 燎烟怒:图我感情你还趁人之危? 毕知梵缩头,回:那不是我们都中毒了? 燎烟冷笑:我是中了招,可你中招了吗?我可是记得你先前说过的事,你老娘是祅巫,从小把你浸在草药缸子里养,骨健血活,百毒不侵。区区没煮透的蘑菇的小毒能毒倒你?你又不是哑巴,就不能唤个人把我送隔壁的医堂? 毕知梵继续缩头,继续狡辩:我刚刚好……对付不了野菌子的毒。 扯了半天,两人扯歪了话题,就着毒不毒反正人也相互睡完了,毕知梵反问难道烟烟你就没爽到?燎烟说这是两码子事,你混作一堆谈,简直可恶。毕知梵就冷不丁怼,干嘛分开谈,天时地利人和,我不趁机上了烟烟简直不能算是个男人,是个软蛋。当然,感情他也要,烟烟一定得要喜欢我。 反正毕知梵觉得把人睡完了,腰杆子可以适时挺一挺。 燎烟则对这人胡搅蛮缠的本事表示震惊,险些都要被气笑了。 燎烟心累:算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占完了便宜,你居然还要跟我谈感情?请问感情值几个钱?感情要是很值钱,你是不是打算赖我两大座矿山的账?! 燎烟说起矿山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站了起来。 燎烟一拍桌案:对,休想跟我谈感情,谈钱! 毕知梵:“……” 不知道为什么,毕知梵从前质疑唾弃陈郎主,现在一瞬间理解了陈郎主。说不过,但打得过,又打不得。 这就叫气不过。 毕竟燎烟说的也片面的对,感情一到位,救命的恩加矿山的账,可不就是自家人内部消化了嘛? 燎烟最后一锤子定音:感情不值钱,梵奴定期来侍寝即可。十日一回。 毕知梵:“……” 别的黑白先不提,十日一回,打发叫花子吗? 燎烟的话其实契合了毕知梵近来的想法,关系发展神速,至少爬上床了不是?他本应该大喜,应该立马同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提了句不该提的:烟烟,你是不是忘不了你那个陈郎主? 毕知梵脸一旦脸拉下来,其实有些唬人。但燎烟还怕他? 燎烟放下茶杯,也拉长了脸,回:跟他无关。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提,就当前夜的事没发生罢。 毕知梵憋了半天,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头指责他:烟烟,你、你欺负我! 负气离开。 燎烟独自一人坐在堂中,等毕知梵彻底离开视线,才长长嘘出一口气。 跟这帮子狼人周旋,一个不小心,就被吞得渣都不剩。毕知梵只是看起来好搞……好吧,实操起来也确实好搞定。但说他欺负他?燎烟就想横眉冷笑。 这帮子人倒打一耙的本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着了他们的道,不是歪魔就是邪道! 以前理想主义还没破灭,燎烟以为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爱,后来封建现实大棒一榔头把他抡醒,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陈茗跟他压根不是同一类人。陈郎主只想走肾不想走心,挥舞封建大棒把他当地鼠打,按头逼他当性爱娃娃,一当许多年。他这幅残躯说句不好听的,已经被他搞的喜欢发情,喜欢被操。 陈茗多屌啊,把他调教得头头是道,让他安心又令他窒息,让他炙热又让他冰冷。硬是把他自己渗进燎烟的骨头缝里填充,雷霆雨露,生死悲欢,惨丽交媾,酿就跗骨之毒。 燎烟想,既然离去,便该戒毒。 他合该正当理性地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 毕知梵趁人之危,何尝不也是他的将计就计? 所以谁都别说谁欺负谁,相互欺负得了。 接下来一连好些时日,毕知梵闹得东都沸沸扬扬。原因是他抄起快落灰的麻袋,一连揍了好几波他黑名单上的贵胄鸟人。 大家都没有证据,但大家都知道嫌疑人。书局酒肆小道消息传得十分精彩,新贵杂胡节度使跟朝中势力的恩怨能不精彩?都快赶上天杀的风波还未息的桃花妾了。 燎烟出个门跟画院考生们交换考试信息,都能听满耳朵离谱的绯闻轶事。尤其是桃花妾,一来河东的事在东都很受关注,二来也是太猎奇,风闻陈郎主拿了条黄金鞭不仅鞭笞他死了的男妾尸首,还奸尸。 燎烟:“……”行吧。就,挺难评的,多大仇啊?男妾死没死陈茗最清楚,至于那条鞭子也不在陈茗手中,不小心被燎烟顺走了。所以传谣信谣千万要不得。 这期间,毕知梵自然小家子气地过来好几趟。 暮间来蹭饭,一入夜就急不可耐地要宽衣解带,跟燎烟肉体互搏,义正言辞地说是烟烟说的,要相互解决生理需要。上了床毕知梵吭哧吭哧埋头苦干,把自己当卖命的老黄牛,把燎烟当农田,拼命地耕要死要活地耕,嘴里骚话不断,说的全是渣男金句,什么烟烟就喜欢猛的,烟烟自己动一动,烟烟只喜欢我的身体,烟烟犯贱,烟烟你就是个残花败柳! 燎烟不想跟疯子计较,好几回他是真的有在反省,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不该这么草率跟他搞上?为什么搞得他像个骗人肉体的渣男一样? 毕知梵到底在恼恨什么?天啊,他好难搞。他也很忙的好吗! 更过分的还有,过完夜晨起的毕知梵一睁开他碧绿幽幽的眼,哐哐提起裤腰带,就异常冷酷、气势汹汹地走,瞄都不带多瞄燎烟一眼。充分贯彻他们只是肉体关系的纯粹关系。 残花败柳的燎烟:“……”拔屌无情? 房间也不收拾。燎烟为了防止在小孩那里丢脸,只能扶着要断的老腰自己收拾。 好气。是真的好气。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收不了场的气。
第49章 荧客东都漂流 几天后,燎烟就要以蒋荧客的身份去宫城考试。 大清早天没亮毕知梵就驾着马车等在门外,冷冰冰地把热乎乎的胡饼跟豆浆塞到燎烟怀里。 对了,还有一个红彤彤又写着“梵”字的苹果。 两人上了马车,各坐一边。燎烟拿着苹果,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几个月前的毕都统离开河东前赠了男妾烟奴一堆苹果,让彼时陷在情天孽海不可自拔的烟奴食欲大增,紧接着士气大振筹备桃花妾大案,从中全身而退。更别提他确实利用了毕知梵的名与势,在波诡云谲的人际里穿针引线,达到目的。 河东政务燎烟无权过问,但陈茗在他面前偶尔也喜欢秃噜嘴,燎烟就知道那时毕知梵的死活并不是陈郎主首要关心的,毕知梵背后代表的东西才有意义,陈郎主不想帝国因力弱而分裂疆土。便顺着男宠的台阶丝滑下坡,把毕知梵的生死交给烟奴,交给所谓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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