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是不想看见少泽吗?” 这句话确实是沈青诀的意思,所以凌少泽到最后也没有留下,沈青诀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吃着包子,却怎么都感觉自己嘴里没味,脑袋里一直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庆功宴举办的是如火如荼,他这个山头却只是冷淡的只能听到鸟叫声,沈青诀头疼,他不想再去想这所谓的感情问题,为了让自己放松放松,在吃完早餐后一路从山下溜达下去,然后就找到了藏书阁的大爷,由于庆功宴,藏书阁里已经没人了,沈青诀用双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才找到了许久未见的那位老人家。 时间还太早了,沈青诀脚步极轻的走了进去,才发现大爷在看一本书,他刚想打招呼,眼神一转,就见一位穿着极为华丽,一身难见的水蓝色的大人坐在与老人家的同一张桌子上,背对着他。 沈青诀在察觉到有人的时候才想着离开,但大爷也是热情,许久未见之后,再见就赶忙招呼着沈青诀快些入座。 沈青诀再三推辞,才盛情难却的坐下,与那位正在看着泛黄了的书的大人一同坐在桌子的一旁。 “不用理他,我们走一盘棋。” 似乎是因为有人来陪他了,便没有再去理会那位衣着华丽之人,沈青诀有些纳闷,但既然那位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到来,他也没必要硬凑上去讨人家没趣。 藏书阁内十分的安静,除了下棋的声音,几乎就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沈青诀蹙眉,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一边思考着今天早上凌少泽说话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夹着黑子,却迟迟下不下去,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家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道,“跟老夫下棋还一心二用的,沈长老最近可是疲惫了不少啊。”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沈青诀却被吓着,手里的黑子直接就掉落在了棋盘之上,沈青诀刚想捡起,那坐在旁边一直没发声的男子就先行伸手将他掉落的黑子推到了一处,沈青诀定睛一看,才察觉黑子赢了。 “师弟,你可真让老夫难堪啊,要是你不出手,就沈长老这状态,估计到最后也察觉不到他要赢了。” 沈青诀脸上又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才开口轻声说道,“莫要打趣沈某了。” “哈哈哈哈,沈长老啊,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太容易陷入一番纠结之地,可是你再继续思绪下去,获得的结果可能还达不到称心如意的境界。” 老人家刚说完话,那男子就开口接着说道,“听闻沈长老不是纪师弟的师尊嘛,那为何……” “就你话多!” 沈青诀听到大爷的呵斥,他有些出乎意料的看向一直坐在身旁的人,就见那人脸上戴上了一边的面具,沈青诀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 “沈某苦恼只是确实不足挂齿,只是疲惫是真的,恐怕……” 沈青诀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想到剧情发展,位高权重之人在庆功宴之后就进到了门派里,想将男主纪玄知带走,但最后并没有带走,纪玄知却因为战斗烙下了病根,所以。 沈青诀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什么,他只是眼神愣住了一会,就借口离开了这里。 沈青诀真想不惹事,只是想好好的过自己接下的日子的,但那位男人还是跟了出来,沈青诀走了一路,那个男人就跟了一路,沈青诀想回头问,但一柄剑却直接落下,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男人走路时双手放在身后,步伐优雅至极,就算剑出了鞘,赤裸裸的警告他不要再靠近了,他也只是用黑色的眼眸望着沈青诀那消瘦的背影,出声请他留步。 凌少泽是从别的路出来的,来时就将地上的剑拔起,收了回去。 “有何事要说?就在原地说。” 凌少泽想护着沈青诀,因为他知道来者不善,但沈青诀却没现在凌少泽保护,而是自己上前走了几步,问道,“何事?” 凌少泽失落,眼神里都是失落的模样,好像失去思考,只是站在那地方一时未动,虽然被拒绝,但还是本能的要守着,生怕那人要下手。
第九十五章 惘(三) 纪玄知的力量不同于其他人,在原著中就有提到过,他前期是依靠心魔产生出来的微弱的灵力得以在短时间内学习且领悟了轻功与剑法的运用,短短两年便最是如鱼得水,如有神助,视为天才也不为过,只是心魔毕竟是心魔,纪玄知中期的灵力觉醒与心魔的力量产生了矛盾,所以若是纪玄知继续这般下去,是神是魔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沈青诀知道那人是来带走纪玄知的,也知道这人来找他,是因为他觉得就沈青诀现在这处境,要是想完全洗白,不妨可以让身在高位的他出手相助,交换条件便是要让沈青诀做为出面人物,将纪玄知带回,而且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力。 面对这般要求,沈青诀不敢多说什么,他自知现在若是答应,那便彻底成为权势斗争中的一枚棋子,还会因此与男主女主结仇,与门派的隔阂又更大了不少,但他要是不答应,那剧情就没法继续下去,之前所有的努力便都白费。 沈青诀被这两难的境地惹的又开始头疼起来,系统也是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利弊,认为要是不答应,那他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赴死了,沈青诀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闭着眼用手不停的按摩着头,面对坐在对面的男人,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 “沈某并非什么仰慕权贵之人,只是大人说的玄知身负心魔,有毁天灭地之风险,沈某做为他曾经的长老,是不会就这样看着他走火入魔的。” 沈青诀睁眼,眼神里的疲惫不言而喻,言语之间,轻描淡写,说完了就将眼神转了过去,不想再看那人。 那人的目的达到,便是起身打算离开,沈青诀想开口问,问他是不是真会保他,但最后还是没问出口,那人走后没多久,沈青诀还坐在凉亭里,有风吹过,树叶便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沈青诀便看着那一缕照在地上的光发着呆。 凌少泽出现的时候,沈青诀还没离开,凌少泽踱步走到了那人之前坐的位置,也那样的坐了下去,沈青诀回神,看是凌少泽,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凌少泽跟着他属实辛苦,东躲西藏之后,就连回门派里也是和沈青诀一般的待遇,沈青诀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起身,打算离开,打算永远都不要凌少泽跟上。 “师尊……” 沈青诀下阶梯的步子顿住,一声鸟鸣过后,凌少泽便也起身,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沈青诀的手。 “师尊。” 凌少泽看着他,可怜像一只落汤的小狗一般,也好像如同沈青诀一般怎样也说不上话,他只是再不停的喊着自己的师尊,但却偏偏没了后话。 沈青诀头疼未减,在凌少泽出手想留住他时,更是难受。 “少泽可有什么想说的?” 沈青诀为了不尴尬,在见凌少泽迟迟未有出声之后,他将手收回,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凌少泽害怕被抛弃,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师尊,师尊……” 凌少泽不停的喊着沈青诀,沈青诀头脑发热,险些就脸红了,只是好在风一吹就降了下去。 “师尊,等等少泽。” 沈青诀止步,在上山的路上,树荫遮蔽了两个人的身影,沈青诀叹了口气,才悠悠的说道。 “少泽啊,为师觉得,这般不妥。” 凌少泽小心翼翼的拉着沈青诀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师尊,有何不妥……” “不是不妥,为师只是觉得,少泽不应该将现在的感情视为喜欢,为师只是少泽人生中的一道光景,势必不会与之同行。” 沈青诀说的像一位年长者对他的告诫一般,凌少泽却听不进去,他走到沈青诀的面前,低头看着他,然后说道,“师尊,你现在总是会将少泽推开,久而久之的,师尊又只会像昨晚那般睡不着觉,少泽心痛,少泽也知道是自己的突兀,要是师尊不想与少泽在一起,少泽也心知肚明了。” 凌少泽话犹如温和的阳光一样,沈青诀听着他的言语,只是感受到了一丝钻心的痛,但呼之欲出的便只是一句“嗯”就离开了。 沈青诀好像真的放下了负担一样,躺在床上,只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好了,就仿佛来时的一个人一般的轻松。 沈青诀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傍晚,外面的天气突变,雷云滚滚,意有要下雨的迹象,沈青诀本来睡着舒服,但着天气却隐隐不安的,沈青诀不想起床,便在床上又多眯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沈青诀是被一道雷声伴随着白光吵醒的,沈青诀被吓着,然后起身抬头,又是一道几乎近在咫尺的雷落在了自己的窗外的不远处。 沈青诀刚想没什么事情,再接着睡来着,但突然又睁眼,然后赶忙的下床穿衣服,拿着没怎么用过的纸伞就出了门。 等沈青诀匆匆赶到山腰的时候,雨水就打湿了他的衣摆,他只好用一只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小步的跑了过去。 凌少泽就这样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发丝,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的还能看见一些线条,他眼前的屋子被雷劈了,最后只留下烧焦的痕迹。 沈青诀赶过去给他撑伞,直到雨水劈里啪啦的打到纸伞上时,凌少泽才回神,楞楞的伸手就拉着沈青诀的袖子,“师尊,少泽好冷。” 沈青诀头疼,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帕子,他只好伸手想为他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凌少泽则是后退一步,肩膀不小心的就淋上了雨水。 “师尊,不用了。” 沈青诀蹙眉,冷声说道,“少泽,为师不同意,所以你就这般作贱自己是吗?” 凌少泽偏过头,手握着拳头说道,“少泽没有,这雷来的很凶,少泽能跑出来已是万幸,师尊不愿看到少泽,少泽也没地方可去了。” 沈青诀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少泽先跟为师回去。” “不要,少泽不想让师尊为难。” “你现在就很让为师为难。” “走不走?” “好,为师走了。” 沈青诀想着这人应该不会是大傻子,他就打算离开,但他却在马上转弯的时候又回头看去,就见他确实是大傻子,一直站在雨中,傻愣愣的看着他离开。 沈青诀妥协了,他真的妥协了,他走了回去,走到了凌少泽的前面,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拿着,算为师答应你了。” 凌少泽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恢复了明亮,匆忙的就拿住了伞,将沈青诀遮住。 “师尊,师尊,师尊,我们回去吧。” 沈青诀没有回他,也没有拒绝,两人就这般撑着一把伞慢悠悠的走在雨里,直到走进雨幕,只能听到雨声,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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