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你别骗我了,也不要自己扛,是方天,方天又来找你发疯了对不对?!” 邢天柔脸颊明显有些颤抖,手指也突兀的蜷曲了一下,方时就知道他猜对了。 方时掏出手机,语调冷道:“我报警。” 邢天柔赶忙拦住了方时,说:“我已经报过警了,他被带走了。” 方时不解:“那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 邢天柔说:“我不想再因为他的事情影响了你,你在外面安心读书就好了。” 方时吸了口气,压下情绪耐心询问:“所以他什么时候找你的?这次找你来干什么?” 邢天柔:“……” 方时:“妈,你不要瞒我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也大了应该和你分担!” 邢天柔长叹一口气,这才把方天今天早上找她的事情说给了方时听。 “方天和那个女人结婚了,但直到今年才有了孩子,生出来是个唐氏儿还有地中海贫血。方天好吃懒做,没有钱,想回来说是问我借钱。我不给,他就砸了家里几个碗……” 说到这邢天柔停顿了下,又是长叹一口气,才说:“花瓣…那时候冲他凶,他气上来了,一脚把花瓣踢了出去,然后它就再没回来……” 方时表情变得愤怒,“所以花瓣是被他害死的?” 邢天柔唉声叹气:“我报警,但他就和警察说他是我前夫,回来是探视你的,只不过发生了点口角。警察也觉得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按治安拘留最多也就关几天吧。” 方时拳头攥紧,脸色黑的可怕。 “妈……你不能给他钱,这种人你给他开了这个口子,他就会永无止尽的赖上你。” 邢天柔点头:“嗯,我知道,如果他找你,你也不要理会他。” 方时说:“知道了。”思索一会儿后,他接着道:“妈,要不你跟我去镇京吧,不要再呆在这了。” 邢天柔摇头拒绝了:“没事,现在治安好,而且我也和他离婚了,他不敢对我做什么,你看今天他就没敢打我,我想他自己应该也清楚,但凡动手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方时思考着邢天柔的话,没有硬要邢天柔和他去镇京,而是说:“那万一以后方天再骚扰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邢天柔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答应了。 吃过饭后,方时和邢知周煲电话粥说了这件事,邢知周听了就要赶回镇京来,最后还是被方时说动了,让他周五晚上再回来。 周五晚6点,邢知周下了车就去方时家找方时,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看方时没事才放心下来,然后又关心邢天柔。 “阿姨没事吧?方天没对他动手吧?” 方时说:“没有,现在他们离婚了,方天不敢动手。” 邢知周说:“还是要小心,方天是个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时安慰邢知周:“你不要紧张,我和我妈说了万一方天再找她,让她一定要告诉我。” 邢知周急道:“也一定要告诉我!无论他找你还是找阿姨,都要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方时回应道。 邢知周面容依旧严肃,方天再来骚扰邢天柔总让他觉得很没安全感,他害怕极了过去重演,所以心情糟乱得很。 他说:“算了,现在你还在暑假,你回来吧,不要和我合租了,等开学再说。平时周末什么的我就和你一起回来。” 方时手搭在邢知周肩上安抚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真的没关系,你放心。” 邢知周急的没了分寸:“我没有!我一点没有紧张过头。啧……” 邢知周眉头紧蹙:“这样吧,你把阿姨接到镇京去吧,一直呆在一起总好过她一个人在邢家村。” 方时说:“我跟她说过,她不愿意,她觉得方天不会对她做什么。” 邢知周:“她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方时点头,“嗯,估计也是有些嫌麻烦,而且跟邻里邻居的处得不错,不想走吧。” 邢知周无奈呼了口气:“好吧……那只有我们常回来了。” 方时上前将邢知周抱在怀里,手抚着邢知周的后背,声色轻柔,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怕什么一样?放心,不会有事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邢知周有些哽咽。 怎么说呢?他能怎么说呢? 说他就是很害怕。 说他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那个未来里,方天杀了邢天柔?方时又杀了方天和他的姘头?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反复提醒方时提防方天。 他抱紧方时,说:“方时,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方时头埋在邢知周的肩窝:“嗯,好。” 邢知周问:“花瓣埋在哪了?我去看看它。” 方时带着邢知周去了,两人就蹲在埋花瓣的土包包面前发了很久的呆。 离开的时候,邢知周问:“方天和那女的的孩子怎么会又唐氏又地贫的?没有检查吗?” 方时没有详细了解,说:“不知道,大概吧。” 邢知周又问:“地中海贫血这不是遗传病吗?方天有?那你……还好吧?” 方时说:“方天没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有。” 邢知周点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当初他忽悠他们生,也不是让他们瞎生啊,谁知道两个人竟然没一个有哪怕一点点责任心的。 只是可怜了孩子。
第89章 赡养费 大半年过后,邢知周度过实习期,顺利拿到了律师执业证,算是一条腿迈入了律师门槛。 不过未来仍旧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律师这个职业听上去光鲜亮丽,其实并不简单,路有多难走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没有好的师傅带,没有人脉,有时候就只能跟着打打下手,好久都不能自己独立接到一个案子。 不过,邢知周倒对自己蛮有信心的。 不仅是因为他在职的律所、他的师傅,更是因为他身边有方时,只要方时在他就总是很踏实,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的好。 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早上八点,邢知周醒来,睁眼就看到方时在他旁边。 这几年通过学术的洗礼,方时身上的气质沉淀的越发沉着了,就像一块古朴的琥珀一般,捂在手心发暖。 方时没有睁眼,手却摸到了邢知周的手腕,顺着手腕下移,他的手指扣住邢知周的手指,与邢知周十指相扣。 邢知周看到方时嘴角扬起了笑,他说:“醒了?” 方时点头,然后睁开眼睛偏过头看方时:“嗯,你不睡觉看着我,我当然就得醒了。” 邢知周逗道:“那你这觉睡的真智能,别人一看你,你就醒。” 方时笑:“你又不是别人。”说完把邢知周圈进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他太珍惜了。 “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吃。”他的下巴轻轻支在邢知周的头顶,说。 邢知周:“嗯?是…方天的事情吗?我昨天不小心听到了你好像在和他讲电话。” 方时迟迟没说话,许久从鼻腔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他昨天又去找我妈了,还是要钱去的,我妈联合一些邻居把他赶走了,后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有了我的新电话号码,打电话给了我。” 邢知周:“所以他想见你?” 方时回答:“嗯,他说除非我去见他,不然他仍旧会继续去骚扰我妈,我觉得见一面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把事情说开,有必要。” 邢知周思考了会儿,说:“其实他想做的事我们都知道,就是要钱,他这样的人把事情说开或许也没用。” 方时问:“你的建议是?” 邢知周从方时怀里离开,与方时认真对视,“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嗯?” 这次方天没有染上赌瘾,也就没有欠赌债被人追债导致那么偏激,让他贫困的直接原因是他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的病,根本原因是他懒。 他这种人可以拿钱不给孩子看病也要拿钱让自己过的舒服些。 没钱了伸手问人要,他习惯了。 如果他知道他曾经信奉的“赡养费”真理,突然有一天发现一分钱拿不到,他会怎么样? 还会死乞白赖的来问方时他们要钱? 或许会,但是真到那时候方时他们这边依旧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从方天现在不敢对邢天柔动手这件事情来看,不难看出他是懂一点法律,知道现在的他没资格动手打人的。 所以邢知周向方时提议,由他作为方时的代理律师去和方天进行交涉。 …… 方时和方天约定在学校附近一家餐馆见面,从学校下课结束,方时就去到了那里。 方天已经在了,一个人叫了一桌子的菜,可乐是喝了一瓶又一瓶,见方时来了,热情的冲方时挥手。 方时冷着脸走了过去,他将大衣脱掉挂在了椅背后,睨了眼桌上的菜,语调平静道:“说吧,什么事情。” 方天给方时夹了鳜鱼肚子上的肉,说:“嗐,什么什么事情?我儿子上这么好的学校我还没来看过,不应该来看看?” 方天和方时说话,语气从来没有这样讨好过,所以今天这场谈判,从一开始方天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他就注定会输。 他自己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没脸没皮。 见方时不说话,方天继续道:“你这孩子,你说说你换了电话怎么也不和你爸爸我说一声呢?还是我好不容易问别人要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你说说,我这脸往哪里放?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亲爸对吧?你也不能不认我是吧?” 方时喝了一口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方天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干咳几声,正色说:“你不乐意说话,那我也不多废话,我们父子俩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找你呢,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来找你要钱的。” 方时冷冷扔出两个字:“没有。” 方天嘴角抽了抽,面露狠相,“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认不认我这个爹,我是你爹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你必须给我赡养费!” 说着,伸出手:“给钱!” 方时双手抱胸,身子坦然的往后靠,仰着下巴睥睨方天,他目光注视方天注视的越久,方天的眼神便越是飘忽不定。 方时开口,反问:“你确定你要问我要钱?” 方天:“嗯!” 方时冷笑:“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和我妈,你现在还没到退休年龄不说,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你确定要问一个正在上研一的学生要钱?” “你……”方天气急败坏,“你的奖学金呢?!我不信你没有奖学金!拿出来给我!给你弟弟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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