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救了他,为什么又要让他再次面对他母亲。 这个女人每一句话都说爱他,可是爱的那么浅陋,总要附着个条件或者用各种道德观来绑架他。 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王汉浅浅叹了口气,问:“那可以不要再逼我吗?” 王汉妈妈全身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汉,她说:“你是在和我讲条件吗?你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只有你有用了你爸爸才会正视你,他才不会被野女人勾搭走。 这样他所有的东西才会是你的,你才会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孩子,我希望你成熟一点,你能懂,你已经不是……” 王汉说:“可以不要再逼我吗?” 王汉妈妈心口憋着恼怒不好发作,深吸几口气后起身,“你再冷静冷静。”说完往病房外走,走到半路又返回来: “我是为你好!妈妈的苦衷,你难道不理解吗?你好好想想!”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在门外瞥眼就看到门边墙上靠着捧鲜花拿果篮的毛子和张和。 她觉得有些面熟,却还是不和善的说:“你们干嘛?找谁?!” 毛子和张和刚听到了王汉和他妈妈全部的谈话,还在为王汉妈妈的奇葩感到无语,直到人出来了,还有点呆楞,倒是张和反应快,他说: “阿姨好,我们是王汉的同学,来看望他。” “天天有人来,烦死了。”王汉妈妈毫不避讳的抱怨,往里面看了眼王汉,替王汉拒绝:“他不见,你们走吧!” 毛子和张和一瞬间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一直低头沉默的王汉突然爆发了,他愤怒的拍着床,瞪着眼睛质问他妈妈: “谁说我不见!谁说我不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干涉我!凭什么操控我!啊!啊!啊!我见!我就要见!我不要见的是你!我不要见到你!” 王汉妈妈被吓到了,眼泪当即从眼眶里夺了出来,很委屈的咬着唇看王汉,然后抽噎的跑开了。 毛子和张和人都懵了,毛子在张和耳边低声说:“不对劲吧……正常妈看到儿子情绪失控不应该安慰吗?她怎么还真走了?” 张和说:“你觉得他妈正常吗?” 毛子抿嘴不说话了。 两人进到病房,顺便关上了门,回头的时候王汉已经整个人蜷缩在了床上。 毛子和张和站在床头,将果篮和鲜花放下,毛子看着王汉沧桑的样子,以前对他的讨厌就全消失了。 现在只剩对这个同龄人深深的同情。 毛子说:“王汉,你也别想不开了。” 王汉抬眼看毛子,毛子被看得心一惊。 这眼神……太空洞了。 王汉说:“你不懂。” 毛子回忆了下王汉妈妈的样子,想也没想脱口说:“好吧……也是,要是我妈也是那样估计我也要想不开。” 话刚说完,小臂就被张和掐了一下,他吃痛的“嗷”了一声,责怪的眼神看张和,见张和皱着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太会说话。” 王汉并不在意,冷淡的看着两人,问:“你们来有什么事吗?看我笑话?” 要以前毛子和张和一定要怼他两句,现在他们可说不出怼人的话,于是细声温柔道: “就过来看望你,你别多想。” 张和和毛子换了个位置,他站在床头柜那,提起果篮将里头的卡片拿出来,把果篮里的东西给王汉看,他说: “你想吃些什么?让毛子给你去洗?” 王汉坐了起来,盯着果篮不说话,张和一个个拿出里面的水果,说:“橙子?” “香蕉?” “火龙果?” “车厘子?” 挑到车厘子的时候,他感知到王汉表情轻微的动了一下,他便把车厘子交到了毛子手上,嘱咐毛子去洗。 毛子刚要走,他又道:“最好问一下护士站的护士,王汉忌口吗?” “行,知道了!”毛子说。 等毛子走了,病房里就只剩王汉和张和二人。 张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上王汉的眼神后只能笑笑,然后心里吐槽早知道还不如留毛子在这,他去洗水果。 他和王汉很不熟,他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毛子说邢知周想来。 可真到了这,遇到刚才那一幕,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又开始觉得幸好自己来这一趟。 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什么都缺就是同情心多。 王汉注意到了桌上的卡片,瞄了两眼后,伸手拿在了手心,看着上面狗爬一样的字,明明应该嘲笑的,可却止不住的感动。 那是一种激荡人心的,文字所赋予的力量。 这个人又给他灌鸡汤了。 张和慌了,“不是……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他见不得女生哭,现在才发现男生哭,他更加见不得。 张和赶忙去给王汉抽纸,王汉没有要,明知故问道:“这是谁写的?” 张和嘴巴张了一下,犹豫一秒后说:“就同学呗,他没来,但带了卡片给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是吗?”王汉没有追问,将卡片放在了枕头边。 毛子洗好了车厘子过来了,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吃,我每个都搓过了,干干净净。”然后把车厘子递给王汉。 王汉拿了一颗,问:“你们不吃吗?” 张和说:“买给你的,我们不要。”然后从王汉手里接过车厘子,放在了床头柜。 “你够得到的吧?”他说。 王汉点点头。 三个人没聊什么,因为不算熟悉所以真的没太多可以聊的话题,最后毛子和张和各自安慰了几句王汉后,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毛子不放心,又回头冲里面说:“王汉,你真别想不开啊!命是自己的,死了就没了!” 张和也说:“嗯,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顾自己怎么做就行。” 王汉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等人走后,他后脑勺靠在床尾栏杆上朝天花板盯着看。 他觉得很无奈,很可笑。 在学校关系尚且一般的同学,都知道关心他,而他的妈妈呢? 是关心,却不纯粹。 他又拿起卡片,高举着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 【王汉,也许今天过的不怎么样,但也请为了明天的自己努力活下去。 未来的某一年,或许是19岁,20岁,21岁可能更久之后突然的某一天,有某一刻,收获了感动,或许会感谢当初勇敢的自己。 或许会觉得,幸好活下来了。 一切都可以改变。 但只有活着,才能改变。】 王汉哭了,又有些不甘。 “该死啊!这人语文怎么变这么好了呢?我怎么超啊!”
第64章 明确目标,自我洗脑,不该多想 一中高一学生七月一号放暑假,意味着方时那时候就要去给邓子超当家教了。 六月三十号下午,邓学来了一趟方时家,他提前和邢天柔沟通过时间,所以也不存在扑了个空的情况。 邓学到的时候,邢知周正好在方时卧室吹着方时妈妈给方时房间装的空调。 两人边吃西瓜,边吹空调,旁边还有MP3外放着音乐,邢知周不自觉就翘起脚,悠哉的一荡一荡的。 方时只温和的笑着,也不说他什么。 邢天柔在楼下招呼邓学坐下喝水,然后到楼梯口喊方时: “小时,邓老师来了!” 方时应了一声:“知道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邢知周站在了他旁边,方时瞧着邢知周,说:“你要回家了?” 邢知周说:“没,就是想着邓学来了,我反正在你家怎么也得下去见一面,打个招呼什么的。” 方时点头,两人就一前一后下了楼。 邓学和邢天柔都在楼下中间屋,听到动静,邓学抬头,先是看到了方时,又瞅见了了方时后面的邢知周。 邓学说:“邢知周,你也在方时家呢?” 邢知周笑说:“嗯,我经常来串门,要不然这次也不能考上镇京大学。” 邓学知道邢知周是最嬉皮笑脸,脸皮厚的,现在竟然还谦虚了,把考上镇大的功劳归功在方时身上,他抬了下眉,问: “怎么说?” 邢知周玩笑道:“天天被学神之气熏陶,也成小半个学神了。” 邓学边摇头边笑,指着邢知周说:“你这张嘴诶!” 谈话间,方时和邢知周已经坐在了邓学对面,邢天柔说:“那你们聊,我去厨房收拾锅碗。” 邓学朝邢天柔点头,说:“您忙!” …… 这次邓学来方时家里只为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方时给邓子超当家教的事情。 因为数学老师张和平要陪着老婆孩子出国研学旅行,所以不能给邓子超担任数学老师了。 因此,除了物理和英语,方时还需要另外辅导一门数学,当然数学的补课费用比英语和物理高一些,是一小时三百块,两小时算一节课。 邓学把课程表递给了方时,在旁边的邢知周瞅了一眼,他不免惊讶: “这么正规呢?” 这和在学校上课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邓学托了下眼睛,牵起一边嘴角笑了下,“孩子爸妈比较注重学习。” 邢知周撇了下嘴,说实话他甚至有些怀疑邓子超父母会不会是王汉母亲二号。 太可怕了。 同时也为方时感到担心,怕他这一个暑假的日子不会好过。 方时倒很淡定,时间表上的排课他每周周三和周天都有的休息,至少比上学轻松。 他点点头,将课表放在一边,表示知道了。 邓学来方时家第二件事是代表学校来的,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信封。 邢知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 邓学将信封交到方时手上,说:“学校也理解你不愿意曝光的心思,但到底你为学校争光了,自建校以来你是学校出的第一个状元,这是学校给你的奖学金,不多,但也是一点心意。” 方时低头拿着钱,指腹摩挲着信封表面,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深沉,再抬头看邓学的时候,说:“谢谢老师。” 邓学和蔼的笑着,说:“你也不容易,这都是你应得的。”他拍拍方时的肩,“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 方时点了点头。 邓学吸了口气,又看向邢知周,问:“你们俩一个学校为?也挺好的,到时候有个伴互帮互助。” 邢知周看了眼方时,方时正巧也看向他,目光相接的时候,心被轻轻挠了一下,他别过眼看邓学,说: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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