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后,便到了休息的时间。 浴室里雾气弥漫,“哗哗哗”的水声响彻不断。 宋璄桉一脸慵懒舒适的躺在浴缸里,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如同黑色的海藻一般,漂浮在水面。 陈商衽坐在小板凳上,十指穿插在宋璄桉的发丝间,轻柔地为他洗着头发。 宋璄桉根本就没有那个耐心打理自己的头发,平常洗澡时也就是加点洗发水,随意的冲洗冲洗就行了。 也幸亏他的发质好,被他那么粗暴的对待,还能那么黑亮柔顺。 自从有了陈商衽后,宋璄桉就更懒得打理自己的头发了,所以一般洗澡时,陈商衽都会在他身旁给他洗头发。 浴缸旁边有一个可移动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水果和一杯牛奶。 这些都是陈商衽给宋璄桉准备的,以防他在洗澡的过程中觉得无聊,让他用来打发时间。 宋璄桉的双腿交叠搭在浴缸沿上,后背懒懒的靠着浴缸壁,修长的指尖捏起一颗葡萄,送进绯红的唇瓣中,洁白的贝齿咀嚼几下,然后吞进腹中。 指尖上沾染了一些葡萄汁的汁液,他毫不在意地伸出红软的小舌舔舐掉了。 一直看着他动作的陈商衽见此,眸色不禁暗了暗。 宋璄桉似无所察觉一般哼起了小调,逍遥自在的看起来比大爷还像个大爷。 “您躺下来一些,我给您冲一下头发。” 陈商衽让宋璄桉仰躺在浴缸边,而后拿起花洒,轻柔的给他冲洗着头发上的泡沫。 洗完澡,宋璄桉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便赤裸着上身走了出去。 与先前不同的是,他脚下踩的是柔软的地毯,不再是冰冷的地板,这一切也要归功于陈商衽。 看他有光脚走路的习惯,陈商衽便花心思将屋里的各处都铺上了地毯,方便让他来往各处,也不至于弄脏了脚。 宋璄桉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帘拉上,而后又将屋里亮着的灯都关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台灯亮着。 而他便披着半湿的头发,坐在床尾处,眼神暗光弥漫地盯着浴室的玻璃门。 陈商衽洗完澡,又将浴室各处都打扫干净后,走出来一看,便看见屋内只燃了一盏台灯,宋璄桉姿态懒散地坐在床尾,指尖有意无意地撩动着发丝。 只一眼,陈商衽就明白了宋璄桉的用意。 他扬起唇角,缓步走到宋璄桉面前,长腿挤进宋璄桉双腿之间,而后微微俯下身,脸颊与他仅隔着一厘米的距离,望着他的眼,哑笑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璄桉掀起眼睫,斜看了他一眼,上勾着红唇说:“什么意思你不是知道吗!” 陈商衽望着他眼波含情的眼睛,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鼻腔里喷洒着热、气,低下头,眷恋又温柔地轻蹭着他的鼻尖,嘴里冠冕堂皇地说道:“您忘了金医生的嘱咐吗?现在的您不能做剧烈的事。” 宋璄桉冷笑了一声,抬起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姿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要是真没那意思,就别离我那么近。” 陈商衽扬起唇笑了笑,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抓起他的腿放到腰上,低下头的同时,柔声说道:“我会轻一点的!” 随即,两人便倒在了床上。
第107章 致命指令 宋璄桉是天生的冷白皮,所以就衬得胸口上的那道肉粉色的伤疤极为明显。 陈商衽侧眸,胳膊环住宋璄桉,指尖若有似无地抚摸着他胸口上的伤疤:“它会消失吗?” “会……” 宋璄桉腹间搭着薄被,优美的腰线被单薄的被褥勾勒出来,显现出良好的宽肩比例和犹如模特一般的身材。 他笑了笑,然后抓住陈商衽在他胸膛上作乱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脸上,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嗓音里透着一股慵懒困倦地道:“等过段时间,这条疤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现在的医疗水平比以前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一条小小的伤疤自然不在话下。” “那就好!” 陈商衽放下心来,他看着宋璄桉惺忪半阖的眉眼,柔声说:“你要是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 “好,那我就在睡会儿,你做好饭就叫我……” 宋璄桉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 陈商衽见此笑了笑,放轻动作,将自己的胳膊从宋璄桉的脑袋下抽了出来。 他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才下楼准备两人的早餐。 宋璄桉刚刚出院,不宜吃太多油腻和辛辣的东西,所以陈商衽就准备早餐做的清淡一些。 他先是做了一道清炒蔬菜,害怕太素会显得寡淡,他就又做了一些土豆炖牛腩和清蒸虾仁,接着又熬了一锅浓白鲜稠的鱼汤。 本来两个人吃也不用做太多,但是宋璄桉的饭量比较大,他也就多做了一些。 他这边准备好了早餐,宋璄桉也刚好睡饱,洗漱完毕,从楼上走了下来。 从前的宋璄桉可从不睡懒觉,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有陈商衽在一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后,他的性子也越发懒怠了。 吃完饭,两人便一起窝在草坪的躺椅上,翻看着先前宋璄桉看的那本小说。 看到情节起伏处时,两个人还会一起讨论剧情,意见相左时,还会拌两句嘴,吵完两人又会和好如初,亲密的共翻一本书。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度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宋璄桉复查的日子。 他胸口处的伤疤已经愈合,看不出一丝痕迹,但为了保险起见,还要去医院复查一下,看看恢复情况。 接待两个人的是丁泰尔,而金松乾据说在参加一场研讨会,目前不在医院内。 他们两个人都是费洛蒙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只是为了治疗宋璄桉的伤势,才会暂时在21军团军部医院任职。 “恢复情况很不错,再过段时间,宋上将就可以重返战场了!” 丁泰尔打开治疗舱,笑着对宋璄桉说道。 宋璄桉满脸平静,他伸手扣好领口解开的纽扣,而后随手将垂落到胸前的发丝撩到了身后。 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他眉眼深邃,眼神沉寂地盯着丁泰尔问:“军团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丁泰尔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僵了僵,他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显得心虚,看着宋璄桉故作疑惑地说:“没有啊,军团里现在好好的,宋上将怎么会这么问?” “把你那大眼珠子收回去吧,做贼心虚几个字都快写你脸上了。” 丁泰尔一愣,而后无奈苦笑了一声,讶异地问道:“林团长已经封锁了一切消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璄桉表情嫌弃地撇了撇嘴:“如果军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军团里怎么会聚集那么多士兵。这些人一般都守卫在边境星域,除了换防,没有重大要事,是不会返回驻军军团的,但是如今他们都聚集在了军团,那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着,眼神冷沉地看着丁泰尔,声音肃穆:“我隶属于21军团,因此我有权利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泰尔低头犹豫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口气:“林团长的本意是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你的伤才刚刚好,他不想你为了这些事情操心。但是现在你猜到了,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说着,丁泰尔脸上便流露出一股愤怒,语气愤愤不平地道:“前段时间,第一军团的那群家伙拿着中央下发的指令,要求21军团的人配合调查唐纳德议事长和马季文议事长的死亡事件。所以军团里才会聚集这么多人,这些都是所谓的嫌疑人,被第一军团的那群人强制召回的。” “这简直是胡闹,边境星域没人守卫,那些觊觎我们国家的人一定会趁机来犯,这简直是拿着全星际的人民陪着他们胡闹。” 宋璄桉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眉眼立时变得锐利非常,眼底弥漫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别动这么大的肝火,现在的你可是才刚刚脱离病患的行列。” 丁泰尔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劝道:“第一军团的那群人官职大,而且他们还有中央下发的纸面文书,就算是林团长亲自出面,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可笑行径,你现在生气也没用。” 丁泰尔同样气愤非常,但无奈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人员,而且还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军团,所以根本没有话语权。 “那群家伙现在在哪?” 宋璄桉胸膛剧烈起伏着,猩红的双眼却已经变得平静无比,像是在酝酿着更剧烈的暴风雨。 丁泰尔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了:“他们现在就在大礼堂那边,所有有嫌疑的人员也被聚集到了那里,他们就在那里进行所谓的审问。” 宋璄桉听了,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步伐急急如雨,军靴交错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音。 他走的太快,丁泰尔拦都没来得及拦。 陈商衽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脑袋枕着墙壁闭目养神,听到猛烈的开门声,他站起身,看着打开门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来的宋璄桉,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璄桉看着陈商衽担忧的目光,燃烧着怒火的胸膛稍有平复。他深吸一口气,沉着嗓音说道:“是第一军团的那群人来调查唐纳德他们的死因了。” 陈商衽听了,眼神跟着一暗,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能让宋璄桉这么着急和生气,就绝非是什么小事,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嗯,也好。” 宋璄桉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一声,接着两人便赶往了先前举办授勋仪式的大礼堂。 他们刚刚到达门口,便听见里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夹杂着许多人粗声粗气的谩骂声,显得嘈杂非常。 宋璄桉黑沉了一张脸,打开了礼堂大门。 刹那间,礼堂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大礼堂里挤挤挨挨站满了人,21军团的士兵脸红脖子粗的和对面穿着军装带着第一军团臂章的人怒目对立着,与之一左一右分成了两派。 高台上摆了一排桌椅,正中央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军装,从没有见过的年轻男人,而林育航就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显得极不起眼。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礼堂内喧闹吵杂的声音顿时变得一静,众人齐唰唰地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众人神情各不相同,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21军团的士兵,他们堪称标杆一样存在的宋上将回来了。察觉到这一事实,21军团的士兵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发愁的人,自然是台上坐着的林育航了,只见他本就皱着的眉峰一下子锁得更紧了,脸上沟壑交错的皱纹都深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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