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刘庆直接跪地请罪道:“奴才不该多嘴,奴才该死。” 承音安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罚你一个月的俸禄以儆效尤,以后要是再敢犯这种蠢事,就不要在我跟前伺候了。” “是,奴才谢陛下圣恩。” 刘庆说完,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看承音安的脸色,见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便赶忙重重磕了一个头,跪爬着退出了勤政殿。 廊下守职的几个小太监,看到狼狈爬出来的刘庆,便赶忙一个个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他出丑的样子。 刘庆可是太监总管,若是以后以此为理由找他们麻烦,他们想逃也逃不掉,只能装作没看到。 便是他们有心想要上前卖个好,将刘庆扶起来,也是万万不敢的。 这可是皇帝眼皮的底下,皇帝要罚的人,谁敢在此时搞小动作,谁敢给他求情? 能在宫里活下来,且又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没有不长眼的上前触这个霉头。 刘庆退到门口,关上了勤政殿的门,直到看不见皇帝的那张脸,他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几个机灵的小太监见此,赶忙知情识趣的走过去扶住了他,一些错失良机的人,只能在心中暗自可惜,错失了一个巴结太监总管的机会。 小太监们默不作声的架着刘庆的胳膊,回到了他的住处,一进门刘庆就按耐不住的变了脸色。 今天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心里自然有许多气无处发泄。 一小太监谄媚的捧来了一个杯子,递到刘庆跟前说道:“公公您喝茶。” 刘庆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一变,直接掀翻了茶盏:“会不会伺候人,你是想烫死我吗?” 那小太监见此,赶忙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陪着不是:“公公恕罪公公恕罪,是奴才该死。” 刘庆心中犹不解气,直接抬脚就是一踹,将那小太监踹得仰翻在地,口中恨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明个你就不用再陛下面前伺候了,免得丢人丢到了陛下面前,污了陛下的眼睛。” 小太监闻言白了脸色,翻身爬了起来,砰砰砰的磕着头说:“刘公公,刘大总管,你就饶了我吧,是我该死,日后我一定会好好侍奉您,求求你就饶了我吧。” “伺候我?” “我们身为奴才,和该好好侍奉陛下,你伺候我有什么用?” “像你这种分不清主次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还不赶快滚出去。” 刘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的阴笑了一声,眼中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蔑。 那小太监还想多磕几个头,给自己求求情,却没想到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小太监捂住了他的嘴,直接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押了出去。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机灵的人,但有时候机灵用错了地方,就是自寻死路。 “刘总管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看着脚边跪趴着给他捶腿,笑得一脸谄媚的小太监,刘庆轻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看着倒是机灵,比刚才那个没眼力劲儿的不知强了多少倍,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着吧。” 小太监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扩散,郑重地伏身叩首道:“奴才谢刘大总管抬爱,以后奴才一定会好好侍奉皇上,报答总管的一番恩情。” 刘庆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心情舒畅了不少,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嫌弃的说:“行了行了,你再磕下去,我这屋里的地都要被你磕烂了。” 小太监听了,是时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然后又神色一变,笑着说道:“奴才感谢刘总管的恩情,实在是难以用言语表达,情不自禁便只有磕头谢恩了。” “若是因为奴才的不小心,给总管添了麻烦,奴才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刘庆彼小太监左一句右一句的话,哄的心情舒畅不已,施恩一般说道:“今日这肩膀啊,不知怎么酸的厉害,你来给我捏捏吧。” “是,我才明白了。” 太监所隔壁就是御前宫女们所住的房舍,刘庆惹皇帝生气的事情不胫而走,一个躲在墙角顾影自怜的小宫女听了此事后,心里就不由起了心思。 勤政殿。 承音安正低头批阅着奏折,却忽然听到门被人推开了,他以为是进来添茶的小太监,便连头都不曾抬起,继续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奏折,口中随意的吩咐了一声:“去告诉太后一声,就说今晚我不去陪她用饭了,让她早些休息吧。” “是,奴婢明白了。” 听到应答的声音不对,承音安眉头一皱,缓缓抬起了头,然后就见桌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宫女,而非是他所想象的小太监。 “怎么是你在伺候?小安子呢?” 秋禾听到承音安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肩膀抖了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姿态优美的俯下身,像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声音软媚地道:“奴婢听闻刘公公不在陛下身旁侍候,想着御前的那些小太监陛下用着定然不顺手,而且定然也不如宫女们细心,奴婢便来了。” 承音安眼眸深沉,藏匿着风暴,嘴角处却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声音暗沉地问:“这御前宫女多的是,你是觉得你比她们还要深得朕心?” “不,不是这样的。” 秋禾抬起头,脸颊情不自禁的红了:“奴婢只是觉得,比起您见惯了的面孔,奴婢更能让陛下觉得新鲜。” “而且奴婢听太后娘娘说了陛下的许多事,定然比这御前宫女更了解陛下,伺候好陛下。” “哦……是吗?” 承音安吐字时拉长了语调,似乎是生了些兴趣。
第157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秋禾脸颊不由更红了,承音安英俊的面容让她不由自主的春心萌动,身子跟着发软。 承音安支着下颚,漫不经心的向着秋禾招了招手:“你过来。” 秋禾羞怯的一垂眼,提着宫装裙摆走到了承音安的面前,身子一软就要往承音安怀里倒:“陛下,就让奴婢伺候你吧。” 承音安猛一抬眸,冷冰冰的眼神就生生将身子歪了一半的秋禾定在了原地。 “陛……陛下?” 秋禾被美色迷晕的心神清醒了过来,试探着叫了一声。 承音安上勾着唇角,语气里满是轻蔑和厌恶:“你这种不知羞耻的货色,以为我会看得上?” 秋禾一下子白了脸,身子一软,跪在了承音安的脚边,抖着声音说:“陛下,奴婢知错了。” 话刚说完,秋禾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张美丽的小脸微微发着白,眼眶却绯红的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晶莹的眼泪沿着眼眶滑落,混合着她脸上的脂粉,坠在下巴处,像是珍珠一样。 承音安居高临下的看着秋禾,听着她嘤嘤啜泣的哭声,嘴角的笑容越发冷淡残忍了起来,他伸出胳膊,一把掐住秋禾纤细的脖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哭了。” 秋禾痛苦的张大嘴巴,手扣着承音安的胳膊,眼里逐渐弥漫上惊恐的神色:“陛……陛下,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她眼眶里本是包着博取怜惜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顺着眼角流淌,哭花了她精心装扮的妆容。 此时此刻,秋禾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竟忘了承音安的警告。 她以为能以自己的美貌博得承音安的青睐,却没想到反而惹怒了他。 “陛下,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求求陛下饶了奴婢吧,求求陛下了。” 承音安眼神平波无澜的看着秋禾,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向一旁甩去。 秋禾重重摔在一旁的书架上,手掌不小心碰到了书柜上的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了。 秋禾捂着脖子下意识抬了抬头,然后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暗格里挂着一幅画,画上所绘的女子,是秋禾再熟悉不过的人。 那是这皇宫里从前皇帝的妃子,也是在她幼时,给过她一丝温暖的一个女人。 秋禾还依稀记得她的名字:“梁杏瑜……?” 她瞪大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端坐着的承音安,又看了看暗格里藏着的那幅画,忽然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如今这座皇宫的主人是承音安,那么这幅画是谁所藏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承音安竟然喜欢着前朝皇帝的妃子? 即便那个妃子并不得而宠,已经被好好清洗一番的皇宫里,恐怕也没人记得梁杏瑜这个人,但依旧无法改变,她是前朝妃子的事实。 新帝竟然喜欢梁杏瑜,喜欢一个早已经变成白骨一堆的女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我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现在都不立妃嫔了。” 秋禾心中忽然生出浓烈的不甘和不平衡,这浓烈的情绪让她失了神志,抖颤着手指,望着承音安,不可置信的呢喃道:“你竟然喜欢梁杏瑜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喜欢我,凭什么?” 承音安眼神突然一厉,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声如鬼魅地道:“我本来想饶你一命,可是偏偏你自寻死路,侮辱瑜儿的人,都得死。” 秋禾身子一抖,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匍匐在地哭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奴婢口无遮拦,奴婢胡言乱语。” 承音安不想再听她聒噪刺耳的哭声,站起身缓步朝秋禾走了过去。 秋禾吓的脸色巨变,脚蹬着地连连向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住了书柜,再也无路可退。 承音安已经走到了秋禾的跟前,缓慢的伸出了手。 眼见他的手掌越来越近,就要再次抓上自己的脖子,秋禾吓得捂住了脑袋,不管不顾的喊道:“我知道梁杏瑜的秘密,陛下饶我一命吧!” 承音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眉头微微锁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秋禾一听,心里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趴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说了出来。 “奴婢幼时曾经和梁杏瑜在一起做工,知道她经常去会南国质子,与那南国之子甚是亲密,常在一起厮混。” “还……还知道,梁杏瑜怀了那南国质子的孩子,成了皇帝的女人。” “你说什么?” 承音安瞳孔震颤,失态的抓住了秋禾的脖子。 秋禾痛苦的翻了翻白眼,努力拍打着承音安的手臂。 她那时年纪小,没人将她当回事儿,事以至今她都不知道,眼前这位皇帝就是她口中的南国质子。 承音安还有事情要问她,便冷着脸收回了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又怎么能证明梁杏瑜怀的是南国质子的孩子?”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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