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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提，那种清冷中带着疏狂淡漠的气质，仿佛突破了世俗限制的游人，让深陷在蝇营狗苟的“俗人”本能的升起憧憬。 服务生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偷看了他好几眼。 如果是平常，服务生还会大着胆子去要联系方式，但偏偏今天是情人节，他们餐厅又在搞情侣活动。 服务生忽然对郁年等待的对象升起嫉妒，不知道是怎样的幸运儿，才会拥有这样好看的男朋友？ 他甚至有些恶意地想，有这样好看的男朋友，那人不会自卑吗？不会被身边人说不相配吗？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淌，郁年等待的“恋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服务生心思活络起来。 “先生，您预定的时间段只有晚上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现在已经九点零一分了。” 郁年微微蹙眉，想到那菜单上的昂贵甜点，最便宜的一道都抵得上他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淡淡道：“我等的人还没来。” 服务生委婉地提醒道：“您如果现在还不点餐，后面的用餐时间可能不太够。” “那我们可以不吃。”郁年认真说。 服务生看着他朴实无华的穿衣风格，心中了然，面上故意露出为难之色：“我们餐厅有着低消制度。” 郁年紧紧了拳头，顿了会，然后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奶昔。 服务生歉意：“不好意思，您预约的位置是我们餐厅观赏位置最好的中央露台，它的最低消费标准是5000联邦币。” “什么？”郁年冷下脸，一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人迟到了一个小时……不，那人根本就不会来。 那人只是想设个圈套看他出丑或者“大出血”罢了！ 郁年抿紧了唇，闭上眼睛，心中难得的生出懊悔和怒意。 “很遗憾您的恋人鸽了您，但像您这样帅气的先生，或许该找个更体贴温柔的恋人。” “不，不是恋人。”郁年睁开眼，语言重新回归平静，只是漠然的眼底开始有深不见底的寒冰凝结。 他拨开虚拟菜单，准备凑满5000的最低消费额度，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虚拟屏的一刻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被走上楼的少年牢牢吸引。 他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当前画坛推崇超写实肖像画，而他却一直将心力放在冷门的抽象画。 是他没有技术画超写实吗？不对。 是他更欣赏的抽象的趣味？也不对。 而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见到一个美到让他想动笔的人。 他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便是美。 他无法忍受自己笔下出现有瑕疵而不够美好的人，那是对他画的侮辱！ 然而这一论断，在今天被打破了。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能想象过，这世界竟然这样美到极致的少年。 美好简直就是他的代名词。就算郁年以极为严苛的挑剔眼光来看，少年的五官、身材、四肢……不管是位置、大小还是比例，都是那样恰如其分，挑不出一点瑕疵。 但更让深深沉醉的，是他那如梦似幻的气质……他从旋转的玻璃阶梯缓缓上来，仿佛从神话画卷中徐徐走出来的精灵，又仿佛童话故事中慢慢钻出海面的美人鱼。 美到几乎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郁年的心脏怦怦直跳，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人搭讪的想法，还是那样急切，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然而目光瞥见周围浪漫又梦幻的粉色装饰，其它桌情侣暧昧又纠缠的姿态动作，他的心忽然揪得提了起来。 他扫视周围，目光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清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了这样美好的少年？ 周围的人但凡座位上坐了人，都是成双成对……除了他。 难道这少年就是……不可能！ 他怎么能冒出这样的念头？郁年在心里自责，光是将他们两个扯上联系，都是对眼前美好得如同精灵般的少年的侮辱！ 然而，少年向他走来，与他对视，最后……坐到了他对面。 只见那张比成熟时节被雨打湿了的樱桃还要饱满水润三分的红唇，吐露出与他相貌极不匹配的粗鄙话语。 “呵，贱人，算你识相，知道特意起身迎接本少爷。”
第3章 小绿茶已有未婚夫，白月光心碎 路过的另一位服务生餐盘摔在地上，摔出稀里哗啦的碎裂声。 远一点的人会以为，这是服务生看呆了少年的美貌，近一点的人会猜测，这是被他的语出惊人震撼。 但只有郁年知道……这分明是他心碎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 郁年在自己贫瘠的骂人词库翻了半天才翻出“神经病”三个字，但看着那张天仙似的脸，那三个字到了嘴边转了又转，却怎么也转不出口。 宁阮扫了他一眼，见他平静的面容果然露出复杂之色，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但他很快就重新进入恶毒炮灰的状态，对旁边站着的服务生大声问道：“这个……小贱人都点了些什么餐点？” 宁阮故意将“小贱人”三个重重咬字，在唇舌间碾磨，似乎想折辱郁年。 然而他的嗓音过分清软，听在旁人耳中，反而成了任性年幼的调皮恋人一种亲昵的“爱称”。 不久前，服务生在注意到郁年痴痴盯着某处的反常后，便也好奇顺着目光的看过去……然后，同郁年一齐沦陷在宁阮的美貌里。 服务生深吸一口气，维持自己的职业修养，微笑道：“这位先生刚刚正在点单，目前点单栏里还只有一杯香蕉奶昔。” 宁阮看着那杯平平无奇的香蕉奶昔和那朴实无华的价格，忽然就笑了起来。 郁年刚被这甜美的笑颜看晃了眼，几乎要飘入纯美的天堂，下一秒，少年尖酸刻的话，就把将他扯入现实的混乱泥潭。 ＂郁年啊郁年，你不仅是个贱人，还是个穷鬼呢？来这里坐这么久就点个500联邦币的香蕉奶昔啊！＂500联邦币一杯的香蕉奶昔真的很贵了……服务员在心中默默为郁年辩解，但他看了一眼宁阮，又看了一眼郁年。 作为颜狗的他迅速倒戈。 请这么可爱的小男友约会吃饭，竟然只点的起最便宜的香蕉奶昔……服务员目光挑剔地重新打量穿着“贫穷”的郁年。 宁阮念完标准的嫌贫爱富炮灰语录后，大手一挥，根本不看菜单，恶狠狠对服务生说：“把你们菜单上的餐品全部上一遍！” 服务生浑身一震，看向宁阮的目光又多了一层崇拜：“好。” 郁年这时候终于勉强收拾好破碎的心脏，表情镇定下来……只是看向宁阮的目光仍旧充满复杂。 宁阮却继续“嚣张”地说：“你个穷逼，本少爷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样叫做真正的有钱人！” 这样粗俗的嘴脸出现在那样一张天仙似的脸上，让那天仙似的漂亮脸蛋都蒙上了一层粗鄙的灰色阴影。 郁年紧紧地锁起眉头。 如果说，美是他一生的追求。 那破坏美，就是他一生的恨。 郁年忽然对那张让他心动不已的脸，升腾起厌恶的情绪。 由爱生恨，他不久之前有多狂热的喜爱宁阮那具天人之姿的皮囊，现在就有多愤恨厌恶宁阮。 又想起宁阮之前对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郁年唇线抿直。 现在的他，对宁阮的感觉只有厌烦和仇恨。……他确定。 郁年的目光重新恢复冰寒，冷冷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舌尖打转，到底是没说出来贬低的话。 宁阮却仿佛毫无察觉对方的冷意，仍旧面带鄙夷地看向郁年，语气里满是嘲弄：“你还好意思问我？” 郁年还是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莫名其妙表情，甚至清冷的面容染上烦躁。 宁阮眨了眨眼睛，忽然身体往后靠，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扶椅上，高高地扬起下巴，然后指着郁年大骂道。 “你这个勾引别人未婚夫的贱人！” 郁年注意到“未婚夫”三个字，心里突然就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珍宝他刚发现就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宁阮话里的意思，“你未婚夫是谁？” 郁年使自己的语气冷淡平静，但仍有别扭酸胀暗藏其中。 宁阮冷笑：“你个贱人装什么装？” 郁年还是一脸不知所谓。 宁阮深吸一口气：“我未婚夫，孟煜。” “孟煜？”郁年皱眉，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嫉妒语气重复了一遍，疑惑地问道，“孟煜是谁？” 宁阮露出呆住的神色，似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郁年正想轻嘲“抓奸都找错人”，宁阮却一拍脑袋，一脸识破了他诡计的得意表情：“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装的，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未婚夫！” 宁阮气愤地说：“你这贱人，好深的心机，竟然想这样蒙混过关！”郁年：…… 饶是以他一向淡漠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真的不认识你未婚夫。” “你在说什么鬼话？”宁阮心里好笑，面上却仍旧根据剧本要求，用一副正宫看小三的怨愤表情瞪郁年。 眼睛瞪得圆圆又大大，腮帮子也鼓鼓，让郁年联想起近日流行的生气仓鼠表情包。 郁年的心跳了一下，竟然有点可爱？ “你这个下三滥的贱人，勾引人家的老攻还不认……” 在宁阮喋喋不休又怒气冲冲的指认中，郁年终于从记忆的旯旮角里翻出了关于“孟煜”这个名字的全部印象。 说是名字的印象，也不全对。 只是他想起几个星期前，他的导师跟他说有个姓孟的富商很欣赏他的画，想见他一面，被他拒绝了。 看着面前一脸夺夫之恨气愤瞪着自己的宁阮，再想想这段日子里的无妄之灾，郁年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冤了。 真倒霉……其实也不算太倒霉。 借着激动情绪，宁阮夹杂私货，眼尾开始泛红，眼眶里都氤氲着水汽，唇瓣诱惑的鼓起，连指着郁年的食指都软软，带着勾引的意味。 郁年看着，又开始有点晃神了。
第4章 小绿茶太貌美，路人成痴汉 没有了那种故作高人一等的丑陋表情，只剩下真情实感的气愤……和委屈。 这么一看，倒真有种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 只可惜那张柔嫩红润的樱桃小嘴吐出的刻薄尖酸的威胁话语，又将他拉回现实。 “……你个贱人，你要是再勾引我老攻，我一定让你名声尽毁，留校任教的讲师资格也彻底泡汤……” “够了！” 再次从少年漂亮的小嘴里听到“老攻”二字，还被少年误会与那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郁年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烦躁之意，终于忍无可忍，强硬地打断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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