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问泽遗幽幽道。 谁来管他的死活。 【咳咳咳,您,您是炮灰嘛。】 系统吞吞吐吐。 主角可以越境界杀他,他不能动还没成长的主角。 问泽遗无语凝噎。 按照书里写的人设,沈摧玉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放任他混进持明宗,这家伙迟早想办法把和兰山远有关系的人都杀了。 “我能不能就此远离两位主角?” 他真诚发问。 与其冒生命危险掺和主角们的麻烦事,不如找个地方钓鱼赏花,退隐山林。 【可以是可以。】 【但据系统分析,作为主角受的师弟,您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盯上,死法高达999+种哦。】 【比如,沈摧玉在深山老林找到隐居的您杀死;把您做成人彘拿去威胁兰山远;您闭关时被拖出来乱棍打死;您走夜路撞见他们xx然后被.......】 系统如数家珍,连机械音都变得阴森。 【宿主,您喜欢哪个死法呢?】 听完它的话,问泽遗原本放下的心差点死过去。 炮灰真是没人权,跑也跑不掉,招惹又招惹不动。 系统见他不说话,怕他和上个宿主一样被吓过头直接寻死觅活,赶紧找补。 【宿主别急,咱们不会发放必死任务,现在离沈摧玉拜入兰山远门下还有三年,他们现在还不认识呢。】 【他没拜师前跨境界也打不过化神期,您至少可以多活几年!】 主系统分析过这个宿主很厉害,为了业绩,它不能把他吓死。 还没拜师? 问泽遗略微思忖片刻,心中有了考量。 “我要活到第几年,才算任务完成?” 【全文加番外只进行到您穿越十年后,所以宿主也只需要活到那时候。】 【完成任务,我攒够积分就会把宿主送回原位面啦。】 瞧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系统莫名心里发毛。可提起积分,它声音都雀跃不少。 “我知道了,送我过去。” 他现在所处的空间类似意识世界,光看系统给的信息,远不如去自己摸索来得直接。 【好嘞!】 耳边机械音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 药香混着血腥味,点醒他的嗅觉。 问泽遗猛地睁开眼,视线变得清晰。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胸口闷疼得厉害。 还好没回到让魔兽掏心窝的瞬间,他和系统交谈得时间很短,书中世界却已过去一日。 他已经上过药转危为安,正在卧病休养。 益于系统,问泽遗很快就适应周围古色古香的新环境。 床头放着铜镜,因为是处理过的法器,所以照得问泽遗面容格外清楚。 他身着古装,薄唇凤目若柳长眉。 只是头发变成披散的银白色长发,眼瞳也成了银蓝,眸色明亮清澈。 病态导致长相带来的攻击性和倨傲被削弱大半,还带些难以明察的脆弱。 揉揉额角,属于炮灰的记忆再次奔涌而至。 恰逢各大宗门十二年一次猎魔,今年按照规矩,持明宗本来该轮到他的二师兄跟兰山远过来。 可原炮灰爱出风头,以副宗主的名义闹着抢猎魔的位置,非要同兰山远跑来西寰。 万年魔兽奈何不了化神剑修,他是因偷摸修魔多年导致突发心脉紊乱,差点被万年魔兽一巴掌送走。 虽说原主运气好没暴露魔性,但众目睽睽下被魔兽掏心窝子,恐怕往后名声要更差劲了。 可眼下他顾不上思虑这些。 他现在在西寰的狼骨峡,结合系统说距离沈摧玉拜师还有三年这个时间点...... 恐怕过不了多久,好心的兰山远就要替受伤的他去寻药材,随后在路上和十四岁的沈摧玉相遇。 兰山远替沈摧玉赶走恶犬,顺手给饿晕的他一个馒头,两人孽缘就此展开。 【宿主,您在做什么?】 系统眼睁睁看着问泽遗踉踉跄跄打理好衣衫,用搭在床头的剑支撑着起身,表示非常不解。 “去找兰山远。” 问泽遗的声音艰涩,每说一句话都是灼烧般疼痛,幸亏能用意识和系统交流。 原主招人嫌,指望别人替他去喊兰山远,还不如他主动去找。 反正也没人敢拦持明宗的副宗主。 【去找兰山远?!】 系统两眼一黑,差点直接去见主系统。 【我检测到您现在身体羸弱,急需静养!】 他作为炮灰生存系统,只见过哭爹喊娘远离核心角色保命的,没见过自己半死不活,还跑去作死的。 问泽遗勉强站立片刻,终于能缓步往前走。 “系统,你说我杀不死主角,改剧情走向总没问题吧?” 【当,当然了。】 因为不改剧情,宿主必死无疑嘛。 系统晃了晃不聪明的脑袋,结合问泽遗的举动,数据库里冒出来个荒谬的想法。 ————莫非宿主想斩断沈摧玉和兰山远的孽缘,阻止他们相遇? 可既定的剧情,加之攻受既定的人设,书的规则就是要他们在一起。 炮灰想要改写何其困难。 系统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是金。 问泽遗也不同它解释,费劲用肩推开门。 屋外的光洒入室内,他银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里是仙门弟子落脚的地方,回廊里,修士们三三两两正小声说话。 银发修士抱着剑,低头穿过熙攘人群,身上浓重的药香掩盖住血腥味。 分明他已经足够低调,还是有不少修士和他行注目礼。 投向他的目光或惊疑,或忌惮,甚至还有些带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问副宗主。” 不知是谁先大着胆子起了头,其它人也纷纷应声,哪怕语调不情不愿。 毕竟问泽遗空有本事不得人心,能当上“天下第一宗”的副宗主,他们可不服。 问泽遗头还在疼,挺直脊背,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微微颔首,他好似没感知到恶意,露出自若的笑。 “诸位好。” 这人嫌狗厌,只会惹麻烦的混世魔王还会打招呼? 他的笑容晃着了修士们的眼,人群中传出倒吸凉气的声音,随后齐刷刷给他让开道去。 在修士们见鬼般的眼神下,他越走越快,朝着没有屋檐遮蔽的刺目日光下走去。 剑穗上的玉佩和剑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既然他作为炮灰杀不死主角。那就作为化神期的双灵根修士,去改写自己的命运。 与此同时,议事堂内。 “兰宗主,此次剿魔问泽遗是立下大功,可他行事狂妄,险些酿成大祸。” 灵兽谷谷主白妄重重拍桌,吹胡子瞪眼。 “我看他这持明宗副宗主的位置,是非撤不可!”
第2章 出鞘 “白谷主所言甚是。” 听到有人说问泽遗,旁边演月阁的长老转了转眼珠,忙不迭跟着唱双簧。 “当年持明宗老宗主飞升前立问泽遗为副宗主,我们知他少年英才,所以很是支持。 “可这百年来他愈发蛮横独断,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为让他迷途知返,副宗主之位都该再次斟酌。” 持明宗在中土,但问泽遗挑的事遍布九州角角落落。 打伤剑修,争抢功劳,摧毁秘境,挑衅各大宗门,不把其他门派的掌门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兰山远的面子够大,各大宗门恐怕真要挂块“问泽遗和魔修不得入内”的牌子。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禁怨声载道。 可外人说了不算,修士们只能齐刷刷看向一个方向,语调整齐划一的恭敬。 “兰宗主,你说呢?” 相貌年轻的术修坐在角落里,乌黑的长发规整地挽起。 谪仙似的人左眼颜色偏浅,右瞳则是沉沉墨色,眉间如血,唇角留极淡温润笑意。 他仿佛并未处在风暴中心,从始至终只是安静听着,不发一言。 兰山远手中捏着只骨瓷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却自始至终没动过。 “我师弟给诸位添麻烦了。” 他的声音宛如掠过山谷的风,听着温和,歉疚得恰到好处,不带半星多余情绪。 “只是副宗主之事重大,需我回宗后定夺。” 高阶修士们像被点了哑穴,面面相觑。 兰山远安静地放下骨瓷茶杯,又是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素来都温和,与谁都关系尚可又不亲密,也因此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也是,我们也就是劝劝宗主,剿魔还有半月,您回去再定夺也不迟。” 灵兽谷的副谷主赶忙出面打圆场。 兰山远是木灵根奇才,九州境界最高的术修,境界已到化神大圆满。 同问泽遗不同,他的品行也极好,受到各路修士尊敬,是仙门典范,说出的话自然很有分量。 话题很快又转到剿魔上去。 兰山远面上的温和减淡,手指轻动,把茶盏推得更远了些。 他看似认真听,实则眼中一潭死水。 甚至称得上冷漠与事不关己。 议事堂中热火朝天的同时,问泽遗猜到兰山远被拉去开会,正在寻去议事堂的路。 剿魔的修士们落脚于西寰最大宗门灵兽谷,各大宗门的长老凑在一起为笼络感情,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他们商量大事向来不带问泽遗这刺头,导致他个副宗主,居然还得去和别人问路。 路上的修士们对他态度戒备,问泽遗好不容易看见个瞧着可靠的药修。 谁知他还没开口问路,就把药修吓得一哆嗦,怀中的干药草撒落一地。 风评不好,出门在外寸步难行。 问泽遗无奈,想要弯腰替被吓破胆的药修捡起药材。 他受着伤,动作还不是很利落,不经意用手僵硬地扶了把在背上即将滑落的剑。 只听重重“扑通”一声。 药修腿一软,干脆利落跪在他面前。 “我们药修不经打,问副宗主行行好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里满是哀求。 这大礼太折寿了。 问泽遗沉默地站起身,缓慢往后退两步,目送壮汉扭着内八,抽噎跑走。 周遭暗搓搓谴责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 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药修都欺负,简直畜牲至极! 和修士们问不来路,问泽遗只能靠着原主七零八落的记忆,摸索着朝议事堂去。 可他是个路痴,好巧不巧原主也是。 路痴记的路线给路痴看,结果就是越走越偏,直接从大道歪到崎岖小路。 问泽遗看路越走越窄不觉心慌,只觉纳闷。 这真是去议事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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